这几年,穆兰在做什么呢?她应该不会做刑警才对,可是,她不做刑警,那她回去以后……
    “木兰。”李轩在她身后唤道,打断了她的思绪。
    “李轩,过来坐。”她收起心神,招呼他在身边坐下。
    “在想什么?”他问。
    “想以前,想将来。”她笑了笑。
    “打完仗以后,你想做什么?”他好奇地问。
    “回家,侍奉双亲。”
    “以你之才,入兵部绝不在话下,为何……”
    “我无意为官,只想在山野间过自由自在的日子。”她抬头望向天空,目光充满向往。田野生活,以前她是不会这样想的,现在她也不应该这样想呀,她还要回去做刑警呢。
    “是吗?”他点点头,“那你上次对秦王说的,等你几年的姑娘呢?你不是说过没意中人吗?”
    “那是推脱之辞,我可不想被他招去做附马呢。”她大笑。
    “你……”他笑道:“说得跟真的一样,把大家都唬住了。”
    “也不全是假的,”她收回笑,正色道:“我所说的姑娘确有其人。”
    “哦?”
    “是我三姐,”她叹道:“自我离家后,家中无人照应,她就一直留在家中,侍奉双亲,照顾幼弟,以至耽搁了青春,现在还待字闺中。”说着说着,她心涌起一股感动之情,三姐才是真正可敬的人。只是在这个年代,以她的年龄,“不知她以后能否找到一个能真心对她的人。”
    “能,一定能!”他信誓旦旦地说:“象她这么好的一位姑娘,一定会有慧眼之人爱护她一生的。”
    “是吗?”她心念一动。
    “当然。”
    “李轩,打完仗后,你想做什么?”她对他的打算也相当好奇。
    “我,也许会入兵部吧,”他笑道:“我出身兵戎世家,若不入兵部,还真不知该做什么呢。”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娶妻生子呢?”她追问道:“有没有想过要怎么样的女孩子呢?”
    “偶尔。这种事,要随缘的,由不得你想怎样。”
    她闻言,心下暗暗策划。
    “你说,这仗要打多久?”她转开话题。
    “我兵饷粮充足,人气正旺,而匈奴已屡屡受挫,士气大减,这一仗,应该不会太久。”他分析道。
    “我也这样想,只是耶律雄才这人过于自负,脾气又倔,只怕不会轻易降伏。他若死撑,也要耗些时日。”她接口道。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得想个好法子,一举击溃,副他投降。”
    “很难,他不是个遇挫就降的人。”她摇摇头。
    “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他站起来,“法子得慢慢想。”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坐一会儿。”
    “那好吧,你也早点回去。”说完,他先行离开。
    退 敌
    “多雅,你的伤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耶律雄才坐在床边,关心地询问道。
    “已经没事了。”多雅摇摇头,扯出一抹笑容。
    “唉,想不到,那个花木兰那么厉害,这一次,我们又吃了败仗。若长此下去,我们匈奴……”耶律雄才恨恨道。
    “哥,有他在我们只怕打不赢这场仗。接连几次大战,我军连吃败仗,无伤将士无数,士气更是大减,提起花木兰他们都会害怕。哥,我们没胜算的。”多雅坐起身,“哥,我们退兵吧。”
    “退兵?!”耶律雄才望了他一眼,起身怒道:“不行,退兵不是证明我们输了,向他们称臣吗?不行!”
    “可是,哥,若不退兵,我们只怕会输得更惨!”多雅劝道。
    “别说了,我决不退兵,就算是战死沙场也决不退兵。”耶律雄才怒极嘶吼,转身离开。
    “哥……”多雅拥被泣哭。
    “元帅,”参军呼罗多向进帐的耶律雄才行礼,“郡主的伤不碍事吧。”
    “她没什么大碍了。”耶律雄才压住心头怒火,在桌边坐下。
    “元帅,今天我收到朝中消息,二王子已纠集人马,准备乘皇上重病期间反了大王子登上王位。”呼罗多上前对他说道。
    “什么?”耶律雄才大惊,拍案而起。多年来未回京,想不到朝中竟出了这种事。“此事可真?”
    “当然了,这是二王子亲自传来的消息。”呼罗多带着诡异的笑容说道。
    “二王子?你……”耶律雄才惊诧地望着他。
    “元帅有所不知,现在朝中已是一片混乱,两位王子为王位之争已是不可开交。只有元帅现在远在关外,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正因如此,元帅这支大军就成了最后的、最有利的武器。”呼罗多道。
    “你的意思是谁掌握了这支大军,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大惊大怒后,他反而沉住气,定下心神。
    “元帅果然英明。”呼罗多上前恭维道。
    “那你认为,本帅应该听从谁的调遣,服从哪位王子呢?”他在室内踱着。
    呼罗多上前一步,“当然是二王子了,二王子乃皇上宠妃所生,在朝中也极有势力,跟了二王子,一定错不了。”他认为事情有望,忍不住喜形于色。
    “可大王子是皇上钦点的太子,王位的继承人,”耶律雄才摇摇头,“若跟他做对,岂不成了谋反?”
    “唉,元帅这话就说错了。”呼罗多接口道:“当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能辅佐二王子登上王位,一统江山,还有谁敢说咱们谋反?元帅,你可要想好了。”
    “大胆呼罗多,”多雅冲了进来,指着他怒骂道:“你竟敢挑唆我哥哥谋反,你简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郡主,这是我们男人间的大事,请您不要多嘴。”呼罗多冷哼一声,转头望向耶律雄才。
    “呸,我们兄妹乃是皇亲,我哥哥是皇上的亲侄子,他怎么可能跟你们这些逆臣为伍。而那二王子更是残忍荒淫,又岂可助他为王,欺压百性?”多雅对他大加斥责。
    “没错,呼罗多,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我的性子?我是那种欺君背主之人吗?”耶律雄才凝起脸色,正色道。
    “来人啦,将这逆贼绑了。”多雅大声呼叫。
    立刻,几名亲名奔进帐内。
    “哈哈哈……”呼罗多毫无惧意,反而哈哈大笑。
    “你……”多雅气极,“还不快绑了他。”
    “多雅郡主,你以为我不做好万全准备就来说服元帅,是不是太冒险了点?”呼罗多冲那几名亲兵挥挥手,他们立即退至帐外,刀剑出鞘,严陈以待。
    “你……”耶律雄才一见陈式,怒火攻心。
    “元帅,这些日子你只顾郡主伤势,却没有发觉我早已将你的亲信调走。现在,这儿都是我的人。”呼罗多得意地瞅着他兄妹二人聚变的脸色。
    “哼!你很有一套,这么久了,不竟没发觉,你是二王子埋在我身边的一只狐狸。”耶律雄才冷哼,却丝毫没有惧意。
    “元帅,实话对你说吧,”呼罗多在主帅的位置坐下,“我本不是二王子的人,只是近年来二王子不断派人与我联系,许我高官厚禄,我才投效过去的。只要元帅也识时务,必定能享受荣华富贵。”
    “嗤!”耶律雄才冷笑声,“我耶律雄才是什么人,怎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元帅,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是在我的手上。”呼罗多盯着他。
    “那又如何,我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用,没有兵符,你调不动大军。”耶律雄才冷笑着。
    “就算你有兵符又怎样,那些将士会听你的吗?他们可是与我哥同生共死的。”多雅冷冷地瞥着他,“你别痴心妄想了。”
    “哼,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就范。”呼罗多一挥手。“看住他们,别让他们逃了。”
    “是!”
    由于近几日匈奴军不明原因的休战,木兰与众将除了练兵外,有了难得的闲暇。
    遣开众人,木兰独自一人来到两军阵地中间的一块小土丘上坐下。望着对面敌方阵营,寻思着应敌之策。
    “在想什么呢?这么认真。”云风扬突然出现,在她身边坐下。
    “啊!”她一惊,侧头瞪他,“你很喜欢看我受惊的表情吗?”
    他笑了笑,“在想退敌之策?”
    “是啊。”她收回目光,望向敌营,“这几天,匈奴平静得有些不寻常,我担心会出事。”
    “这场仗不会打太久了。”他微笑道。
    “你说什么?”她一跃而起,盯着他。
    “我说:这场仗不会打很久。”他仍旧笑吟吟地望着她。
    “真的?!”她又惊又喜,在他面前跪下,拉住他的手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这战争很快会结束?”
    “是的。”他挣开她的手,轻抚她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满眼都是宠溺的温柔,“你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真是太好了。”她开心地扑入他怀中,抱住他,“我们可以回家了,太好了。”
    他伸手搂住她,打从心底涌出一股暖流。
    她突地推开他,他一怔,望着她。
    “我太高兴了,才会这么失态,你别介意。”她微红着脸,垂下头。
    “我又不是第一次抱你,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害羞了?”他浅笑调侃她。
    “我……”她只觉脸上火热。是啊,他又不是第一次抱她,可今天怎么会脸红,而且心跳得也特别厉害,她这是怎么了?
    他拉她坐下,“想过以后的生活吗?”
    “以后的生活?”平复下心神,她侧头望她。他俊美的面孔又令她的心一阵狂跳。
    “是啊。”他望着她,在她眼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战争结束后准备做什么?”
    “做回原职啊,不过我想,”提到她感兴趣的话题,她转过头,笑容满面道:“回去后我可得花一段时间熟悉。一别就是七八年,不知道那个社会发展成什么样了,回去后,只怕我都不认识了。有时候,觉得以前的生活就像一场梦一样,虚幻而不真实。是不是很好笑,近二十年的生活竟然抵不上现在的数年。”
    “咦,你怎么了?”她侧头,见他深锁着眉头,似有满腹心思,却又欲言又止,忍不住拉他的手问道。
    “木兰,”他反手握紧她的手,神情有些异样,激动而紧张,“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紧张?”见他如此,她也感到有些紧张了,“你的表情好奇怪,到底怎么了?”
    “这个……”他知道,若将这件事说出来,她一定不会原谅他的,也许会恨他一辈子,可若不说的话,她……
    “到底怎么回事啊?扬,你怎么吞吞吐吐的,你一向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你快说啊!”她急了,催促着他。
    “木兰,我想,”他艰难地开了口,“你回不去了。”
    “回不去?什么意思?”她不解,皱起眉头,“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