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木兰忍不住长叹。
    “你怎么了?”多雅对她的反应感到诧异,“难道你不想见到我?”心中一酸。
    “不是。只是,我们只怕很难再见了。”想及此,木兰松了一口气,虽说有些歉意,但毕竟错不在她,再者,时间一久,什么都可以淡忘了。
    “为什么?”多雅急了。
    “我回朝后即刻回明唐王,归隐山林,做一个自在逍遥的普通人,再不问世事了。”木兰眼望远方,目光中充满向往。
    “那很好啊,其实能不问世事也是一种福气,有时候我哥哥也会谈论到归隐之事,只是他怎么也达不成心愿。”多雅笑着上前拉住木兰的手。“你告诉我你的住址,我去找你啊!”
    “这……”木兰一愣,看着她拉住的手,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难道继续编那个家有贤妻的故事吗?
    “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在我们匈奴是很有名的。那些将士对你的威名是心有余悸,谈论你时对你又敬又怕。就连朝中诸臣也知道你的名声,说你是我们匈奴的克星,但对你的武功谋略却大加赞赏。”多雅没有发现木兰的失常,现在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夸赞自己的心上人了,不必再担心大哥责骂了。“你真的好厉害!”
    “承蒙郡主错爱,”木兰抽回手,“木兰乃草木之人,郡主是金枝玉叶,木兰岂敢高攀。”
    “你是元帅呀,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再说,我喜欢你,才不管那些呢。”多雅说完,“呀”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她,羞红着脸,低垂着头扭弄着衣角。
    天啊!木兰都快抓狂了,这些女人到底怎么了?这么多男人不爱,偏偏喜欢她这个假男人。她们到底看中她哪一点?
    “多雅郡主,承蒙你厚爱,可我实在无福消受。”木兰苦着一张脸,心下烦恼之极。
    “你,你不喜欢我?”多雅闻言心中一寒,转向面对她,“你嫌我是匈奴人?可我们现在不再是敌人了呀!”
    “不,并不是这个问题。”木兰摇摇头,真不知该怎么解释。
    “那为什么?是不是我不够温柔,不好?”多雅的泪水在眼中打转。
    “不,不是。你心地善良,为人真诚、率直,武功也相当不错,是女中豪杰。”木兰真诚赞道。
    “可、可你就是不喜欢我。”多雅的泪水滑落下来。
    “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木兰摇摇头,“人的感情是个很难捉摸的东西。什么时候喜欢,喜欢什么人谁也说不准。我对你,是不可能有男女之情的。所以,很抱歉。”
    多雅什么也没说,只是睁着一双泪眼望着她,楚楚可怜的。
    “唉!”木兰长叹一声,她伸手拭去多雅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道:“像你这样的好姑娘,一定会有一份属于你的姻缘,也必定会有一个真心爱你、心疼你的人呵护你一生一世的。”
    多雅摇摇头,含着泪转身向外走去。
    “多雅郡主,”木兰心中不忍,唤住她,“其实,你也并不真的爱我,在你的眼中,我也许比其他男子出众一点,所以对我关注也要多一些,再者,你正处于情窦初开之龄,因而将这种关注转为情丝,认为喜欢上我。”
    “你若静下心来想一想,若我只是一个长相平凡的人,你还会心仪于我吗?”木兰知道,也许这样说残酷了一点,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点醒她,“你喜欢的,也只是我的外貌罢了,而外貌是天下最不可靠的。希望你想清楚。”
    “够了,你是不会知道我的感受的,”多雅打断她的话,“也不会在乎!反正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你……”她没再说下去,转身跑开,跨上马背扬鞭而去。
    唉!木兰摇摇头,知道自己又伤了一个姑娘的心了。只是,她也无可奈何。
    “木兰,”李轩上前,“大伙都在等你了。”
    点点头,两人并肩向伙房走去。
    “你又伤了一位姑娘的心。”李轩笑叹道。
    “这不是我的错,她若肯听我的话,好好想想,才会发现她并非真的爱我。想通之后,她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木兰轻叹一声,转头望望多雅远去的方向,再次摇了摇头。
    “听说太守的女儿嫁了个读书人,夫妻很和睦,日子过得也相当不错。”李轩突然说道。
    “是吗?那就好!”木兰心下一慰,点点头,“这也证明我所言非虑。”
    “为什么你回绝了两个很好的女孩子呢?难道真的没有一个女孩能打动你的心吗?”李轩对她对两位姑娘的态度非常奇怪,忍不住问道。
    “对,天下没有一个姑娘可以打动我的心,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娶妻的。”她斩钉截铁地说道。心里却偷笑,她怎么可能娶妻吗!
    “为什么?”
    “这个吗?你以后也许就会知道的。”她对他诡异一笑,转开话题道:“大伙一定等得很心急了,我们快去吧。”
    “嗯。”两人快步走向伙房,加入那炽热如火的庆功宴中。
    两个月后,木兰率领众将凯旋而归,受到京城热烈欢迎。
    当今太宗皇帝也就是昔日的秦王在大殿接见众将,并摆下庆功宴。
    “花爱卿,你这次凯旋而归,为我大唐立下大功,你说,你要什么赏赐,朕一定满足你。”太宗皇帝龙心大悦,在连敬她数杯酒后,笑道。
    “皇上……”
    “就赐你官居兵部尚书,你看如何?”不待木兰开口,皇上就下了旨。
    “皇上!”木兰忙出位跪禀道:“末将不想为官,也不要什么赏赐。只是末将离家数载,家中父母养育之恩未报,每每思及恩情,心中忐忑不安,末将愿解甲回乡,孝顺父母,以报养育之恩。望皇上成全末将一片孝心!”
    “好,好孝心!可也不必回乡啊,接他们来京岂不两全?”皇上心情大好,依旧笑逐颜开。
    “父母乡间住得久了,不惯城中浮华。而末将虽善用兵,却不善为官,就算入朝也不会有什么功迹,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木兰恳求道。若真让她做官,不是她将朝廷闹个翻天就是被活活闷死。
    “你真不愿入朝为官?”皇上收起笑容,板着脸问。
    “是,请皇上成全!”木兰心一横,牙一咬,管他什么皇上、臣子的,反正她绝不会留下来。
    “皇上,花元帅一片孝心可嘉,请皇上成全。”李轩知木兰心不在朝廷,勉强留下来也不会有好日子的,忙出位跪求道。
    “请皇上成全花元帅!”众将齐齐为她请求。相处多年,他们又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性子呢?
    “好、好、好!”皇上微摇摇头,“既然你意志坚决,那朕就不强求了。不过你有功于朝廷,朕总要赏赐你点什么才行。”
    “如果皇上真要赏赐末将的话,就请赏末将一块免死金牌。”木兰心念一动,这是个好机会,若有了免死金牌,就算将来身份泄露,也可保住全家自己的性命。
    “免死金牌?”皇上诧异道:“要它何用?”
    “若有一天末将惹怒了皇上,获降死罪,就请皇上能恕花家满门。”木兰回道。
    皇上哈哈大笑,“怎么会呢?你乃我大唐功臣,朕怎会杀你?”
    “既如此,那赐一块金牌又有何妨?”木兰抬头望着皇上。
    “好,朕就赐你免死金牌,将来若真有死罪,可免花家一门无恙。”皇上一笑,点头答应。
    “谢皇上隆恩!”木兰大喜,忙道恩。
    “好了、好了,快起来,朕要好好陪各位将领畅饮一翻。”皇上命众将归位,“来,为众将满上。”
    “是!”宫女忙上前斟酒。
    “今天真是喝得痛快。”木兰与众将个个喝得东倒西歪,相互搀扶着回到行馆。
    李轩一个踉跄向前一扑,扑倒在木兰身上。
    木兰忙扶他站好,“喝这么多干嘛?醉醺醺的。”
    “木兰,你的身子好软。”李轩带着醉意,拍拍她的肩。
    “好了。”木兰甩开他的手,“你喝醉了,回去睡觉。”说完,甩下众人独自回房。
    “哈、哈、哈……”众人笑着回房。
    归 乡
    收拾好行装,入宫拜别皇上,木兰准备起程回家。
    “木兰。”李轩推门进来,看着收拾好的行装,“要走了?”
    “是啊!”木兰笑了笑,目光中有依恋与期盼,“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送你吧。”李轩为她拎起行礼,他已由皇上钦点,入兵部任职,继承亡父的遗志。
    拎着行装向行馆大门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大门口,他才依依不舍地开了口,“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没想到还是有分开的一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人生本就聚散无常。”她微微一笑,“我今生不会再入朝廷,若有空,到花家村来看我吧。”
    他点点头,“能认识你,有你这样的兄弟,真是一种福份。从你那里,我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
    转眼间,已至大门,胡清文、王贵、徐石及几名她手下的亲兵正站在门口等她。
    “你们还没走?不想回家了吗?”她上前拍拍着他们的肩膀,脸上浮出不舍之情。
    “等你呢。”胡清文笑道:“我们与元帅同路,想到府上去拜见伯父、伯母。”
    “是啊。”徐石道:“听说令尊也曾是军中一员猛将,我们闻名已久,乘今日的机会,可以去拜会了。”
    她闻言一惊,脸色微变,他们若去……
    算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让他们知道也无防,相信他们对她是不会有相害之心的。
    “好,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她回复笑容,“不过若累你们家人久候,罪可不在我。”
    “放心,”众人笑道:“我们正好顺路,不会耽搁多久的。”
    “就是啊,我们个个归心似箭,你想多留我们几天我们还不依呢。”
    “好,走!”众人大笑着跨上马。
    “木兰,保重!”李轩不舍地望着他们,“各位兄弟,保重!”
    “李将军,再会了!”众人齐向他拱手做别。
    “等等,李轩。”木兰跃下马,从包袱中取出一物交给他。
    “这是……?”他一看,正是常阅的兵书。
    “这是当年我从军时师父送我的兵书,今天送给你,助你今后行军布阵。”说完,她拍拍她的肩,回身上马。
    “这是令师所授,怎么可以随便送人?”他上前说道。
    “它对我已没什么用了。留给你乃物尽其用,相信家师也会开心的。”说完长鞭一扬,“走!”
    “走!”众人呼啸而去,留下李轩一人望着滚滚尘沙长叹。
    晓行夜宿几天后,木兰一行数人已离花家村不远了。
    “元帅。”胡清文赶上前与她并骑而行,“就快到家了,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是啊,”她满面笑容。一路上他们对她仍以元帅相称,虽她几次阻止,但他们以叫习惯了为由,就是改不了口,她也只好由他们了。向前方望了望,奇qì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