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会她,继续哭她自己的。
    “大嫂,你不要急,也许有办法救你女儿的。”还是没反应,张语在她耳边反反复复的说。指望她听到了能反应一下。不提防她一手挥过来,在脸上抓了几道抓痕。有一道特别深的,立即沁出了血珠。
    “你!”小方要上前,又顾忌对方是个女人,而且同病相怜的。
    那女人看到张语的脸出血,吓了一跳,转身就跑。
    “天啊,她不会使疯了吧。大嫂,等等!”张语跟着追过去。这个女人也许就是对症良方的关键了。小方怕她再有什么闪失,只得离了庄园大门,随后跟上。
    “大嫂,你不要跑啊,我没有恶意的。”
    小方轻轻跃到那妇人面前,隔空点了她的穴道。
    张语跑过来,“大嫂,你不要再跑,我们就把你解开。同意就点点头。”
    妇人点了点头,张语示意小方解开。结果那妇人拔腿又跑。小方只好又把她点住。
    “你跑什么嘛?真是。我问你,你家除了你都感染了瘟疫,你有做什么不一样的事么?”老天保佑,不要真的疯了。
    妇人听了她的话,慢慢的不再那么急,静静的想了会,“前几天快断粮了,我给他们吃的粥,自己吃了些野菜。”
    张语继续问:“什么野菜?”
    “就在我家后头,我带你们去吧。”
    两人跟着妇人到了她家,蹲在地上查看。张语不大认得野菜,看起来都是青青的一片。问小方:“你认得么?”
    小方摇头。找野菜这活他没干过。
    “你回去把曲毓叫来。”
    妇人看小方走远了,才敢过来,“大妹子,你的脸...不要紧吧?”
    张语已经简单处理过,上了些药膏,摇摇头,“不要紧。”现在哪有心思去在意脸面。
    曲毓很快就来了,和张语,大嫂一起蹲在地上翻野菜。
    都是些普通的野菜,没什么现。正想站起来,看到张语手里抓的几根草。伸手拿了过去,“瑶草。大嫂你是不是还吃过这个?”
    大嫂有点茫然,倒是张语看了看说:“这个,昨天我躺在草地上,好像随手扯来嚼了几根,不过我不认得。”
    曲毓瞪她一眼,“不是给你看过图么,这个就是瑶草。你跟锦瑟那么接触,她有事而你没有,大嫂全家都感染了而她幸免。也许这个瑶草真的是我们一直在找的东西。”
    张语眼睛一亮,太好了。十多年前看过的图片,她哪还记得那么多。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二人回去对王大人一说,立即动了全城的人都去找。只可惜这种草在连城生的不多。而且它对预防有奇效,对治疗却效果甚微。
    正在这个时候,有衙役来报,兴献王府送粮食、药品过来了。
    太是时候了,附近州县本来也受了灾,能接济的都已经拿出来了。老四的物资再不来,连王大人也要断炊了。
    张语抓了一把瑶草,跑过去找王府的人。
    抓了一个正在卸东西的人问:“你们带头的是谁?”
    那人奇怪的看她一眼,叫了声‘江先生’。
    一个灰衣文士走了过来,看到张语楞了一下:“小雨。”然后反应过来,“朱夫人,请随江某来。”
    “你不是能做主的人么?”
    “朱夫人跟我来就可以见到能做主的人,您放心,小的岂敢对您不敬。”
    张语跟他进了旁边的大院子。
    “夫人请稍坐。”江先生把她引到厅内,让一个丫鬟来招呼她,自己进了内院去敲一间轩室的门。
    “你说什么?她来找本王!”室内的人听了他的描述很是惊讶。站起来,整整衣衫,就待出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她看起来还好么?”
    江先生犹豫了一下,“精神还挺好的。”
    张语坐在客厅,听到有人出来,她抬起头,眼前人和祐樘有几分像,是老四?记忆里那个羞涩的男孩和眼前的男子渐渐重叠起来。他怎么会亲自送东西过来。
    “你、你是四弟?”
    “是,臣弟见过皇嫂。”老四走到跟前,给她行了个礼。
    “不用那么多礼了,小五呢?”
    “我让人把他打昏了,没让他进来。”
    张语抓起一边的瑶草,“我需要这个东西,对治疗瘟疫有效果。越多越好,城里的已经挖完了。”
    朱祐杬接过去一看,不认得,然后叫了江先生,“老江,带上府里的侍卫,到附近州县去,让各地衙门立刻在全城搜寻此种草,速速送来。”
    “四弟,你也赶紧去喝一碗瑶草汤,然后就赶紧出城去吧。此地不宜久留”张语拍拍手,准备走了。
    “等等,你还要留在这里?”
    药方找到了,太医局的人也赶到了,原本是不必要再留下。可锦瑟还在庄园里隔离,她怎么能走开。
    正文 十四章 我去接妈妈
    张语搬回客栈去住,小方还是驾车送大夫们每日往返。然后回来告诉张语锦瑟的最新消息。
    大街上,老四住的驿馆里‘奉旨赈灾’的大旗迎风飘扬,伸个脑袋出去就能看到。
    过了七八天,锦瑟终于回来了。
    张语扑上去抱住她,“锦瑟,幸好你没事,我悔死了。应该让你出城去的。”
    锦瑟赶紧抱住她:“主子,咱们都没事,真好。好像死里逃生一样。主子,你瘦了好多。”锦瑟摸摸她的胳膊。
    张语摸摸尖下巴,“嗯,快赶上骨感美人了。我吃什么都没味。前些日子想着不能倒下,还能勉强吃进去一些。这些天,老四也送来不少东西,可就是吃不下去。”
    “主子这趟出来可遭了大罪了,皇上一定得心疼死。”
    张语叹口气,“我好像这十多年被养得都不是自己了。”
    宫里朱祐樘的确正在失悔让张语出去。他抚着手头一件寝衣,叹了口气,搁到枕边。
    “皇上,奴才就说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
    余嘉退到外头去,远远看见小猪走过来。
    “余公公,孤来见父皇。”
    “照儿,过来。”
    朱祐樘看他眼眶慢慢红了,“父皇,妈妈没事了么?”
    搂过儿子,“照儿,你去接妈妈回来吧。”
    “妈妈可以回来了么?父皇,我去。”听闻母亲已经平安,小猪高兴极了。
    “等你走到应该就可以了。”方才的密报里说已经找到对症的良方,还是让阿语误打误撞找到的。
    “父皇,那孩儿几时出?”这些日子他都瘦了,婴儿肥的脸型也慢慢变了。
    “准备一下,明日吧。记住,你此去可是代父皇安抚百姓,嘉奖功臣的。可不能掉了天家气派。”
    “儿臣知道,父皇放心。”
    张语并不知道她儿子接她来了,只欢喜着这场瘟疫终于过去了,她也终于可以回家了。
    曲毓摇摇张语,“不是有人遣了厨子给你做饭么,你怎么又跑过来?”
    “人多吃起来才香。”前几日江先生过来拜访,看她食欲不振,遣了个厨子过来照看伙食,被她退了回去。
    王大人走进来,拱了拱手:“各位大夫,这是本城遭遇大难,蒙各位大夫出手相助,才渡过此劫。王某特备了薄酒,请诸位大夫与太医局的太医一起,就当是此次的庆功酒了吧。还请诸位今晚一定赏脸,就在醉仙居,小鱼大夫的居处。”
    啊?张语一愣,这可是让她托词都没得了。
    小方去同太医局来出差的林太医他们打了个招呼。晚间张语还是穿着男装出席。
    王大人对她每每挨着曲毓,而傅鸾词居然无有意见,本来有些不解,后来看她举止女气才释疑。
    林太医看到她,默默低头喝茶。
    王大人让了几次,“这一回真是要多谢小鱼大夫,不是你现了瑶草可以预防和治疗瘟疫,本城百姓还不知要死多少,这一杯本县敬你。”
    张语看了曲毓一眼,就因为曲毓说她不惯出风头,现瑶草的就变成她张语一个人了。爽快的拿起酒杯和王大人碰了回杯,一口喝了下去。
    “这第二杯本县一定要好好敬一下袁先生,如果不是您带人即使把吃的用的送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朱祐杬看了张语一眼,“那也是多亏小鱼大夫及时给我们王爷送了信。”
    王大人正色说:“是,要多谢兴献王爷的慷慨相助。”
    朱祐杬笑着说:“我们王爷身为皇上亲弟,自然是责无旁贷的。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皇上派了钦差来安抚百姓,嘉奖忠臣,想必旨意对在座诸位都多有褒奖。在下在这里恭喜诸位了。”
    林太医也笑着说:“不知几位可有意进太医局,老夫可以代为举荐。”
    穆修晨举起酒杯,“林医正,他们都是闲云野鹤,只有我和岳兄,你给举荐一下。”
    林太医为难的看了穆修晨一眼,怎么把他给忘了。这可是皇帝亲自赶出太医局的人,深悔自己的话说满了。瞄了一眼张语。
    张语指指自己,“我?我也想进太医局的,可是...”江里在凳子下踢了她一下,眼看着几十年的老伙计下不来台,这个小鱼还跟着起哄。
    朱祐杬把话接过去,“小鱼大夫,可知钦差是谁?”
    “谁啊?”张语不在意的问,夹了块鱼肉。
    朱祐杬等她把鱼咽下去,这才说:“东宫太子。”
    张语楞了一下,小猪、钦差?
    王大人兴奋的搓搓手,“想不到下官竟有幸能亲睹太子尊颜。”
    傅鸾词轻轻一笑,“王大人你实在是有幸的很。”不仅见了太子,还和皇后一桌吃饭。他不认得朱祐杬,不然还该加个亲王。
    “是啊,是啊。咦,怎么光说我呢,你们不是么?”
    傅鸾词笑笑,“在下曾有幸任个两位国舅的西席,这太子倒真不是第一次见。”
    “真是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傅先生怎么没想法子谋个一官半职的?”
    傅鸾词握住曲毓的手,“我们夫妻只图悬壶济世而已。”
    张语轻轻哼了声,这恩爱秀给谁看啊。欺负我们这些孤家寡人的。
    第二日,王大人收到正式公文,告知太子要来宣旨。这才警醒过来,那个袁先生到底是谁,消息竟早于官方。让人去查访,手下人说王府有事,袁先生昨晚趁夜出城了。留下了江先生与众人一同接驾。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