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电梯。张令存对着众人笑了一下:
    “我该高兴大家的体重还没超标吗?”
    众人哄笑了一下,也就发问:
    “张助,林小姐将到公司做什么?”
    重要的,是关心她会不会空降到自己的部门当头头。
    “她会是林先生的副手,与大家的接触暂时没有。”
    张令存的话让不少人放下了心,随之问起无关紧要的问题:
    “林小姐刚毕业吗?以前在公司很少见。”
    “她毕业两三年了,以前她上来都是坐直达电梯,也不是大家上班的时间,所以很少遇到。”
    “林小姐哪毕业的?看看能不能混个学长当当。”
    这一句,换了一阵轻笑,怕是很多人都有这个心思吧。张令存也跟着笑得开怀,掩下眼里丝丝的调皮,在有人离开之前,丢了一个小小的鱼雷:
    “我只知道她目前的工作是法医。”
    一阵沉默,大家面面相觑,该离开的同事还是站着不动,法医,这个职业离他们有些遥远。
    “不是有人到了吗?”
    张令存好心提醒。那几个要离开的人,终是忍不住同嘘了一口气,离开这个八卦圈。
    电梯门关上,剩下的几个,看看张令存,还是要好奇的:
    “法医到公司做什么?”
    林家的生意是杂,可是没听说有法医相关专业的需要啊。
    张令存决定为大家撩起林家神秘的面纱,法医算什么,要知道林北是什么出身他们不就更哀号了吗?
    “林先生没进公司之前,还是在考古队工作呢。”
    “啊?”
    “既然一个挖掘工可以当总经理,那么,法医怎么不可以变成特助?”
    还是沉默,张令存满意地向电梯外走去,他初闻林家人的专业,也是这样,张着嘴,想笑,却沉默。
    “张助,你不会也是从什么奇怪专业出来的吧?”
    按住开门的键,剩下的几个科研部门的人探头喊住了张令存。他回身,摇头:
    “我是法律专业。”
    第 3 章
    林北对愿意主动到达公司的任何林家人都万分感激,更何况,是这个从不能小觑的妹妹。林北为她倒了杯水,在她的对面坐下。
    “约好了吗?”
    林西点头,在他瞪眼前忙答了声“是”。
    “你要的土地登记在妈妈的名下,她让你有空回家。”
    “好。”
    林北得了她一个字,还是满意地拍着她的头,心喜地笑。
    “小西,爸爸上次见了陈伯,他对你还是念念不忘啊。”
    林西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近来没和那群太子党混?”
    林西摇头,捧着水杯,缩回沙发:
    “哥哥,要我过来做什么?”
    林北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她,转入正题:
    “研发部门这些日子有些问题,你过来接手,把蛀虫抓掉,也要赶上进度。这个项目我们已经落后很多了。”
    “你顾不过来了?”
    林北撑着下巴,满是无奈:
    “我也没有三头六臂啊!早叫老头把这些分散出去,他老拖,现在出问题就要我找,真是的!”
    “小夏呢?”
    “还不知道啊?到西部去了,那边的工厂与当地有些纠纷。”
    林西点头,放下水杯,把文件夹塞到背包里,打算离开。
    “自己开车吗?”
    林西点头,对想陪着她等电梯的林北摆了摆手:
    “我自己去,你做你的苦工。”
    林北止步,对她耸肩,也随她去。
    高层的电梯是不用等的,林西一路到了楼下,前台的小姐当然很热情,对她笑着微弯下了腰。林西微微颔首,向她们点头致意,疾步离开。
    林西开的是银色广本,在本城,很容易找到它的修配中心,她喜欢方便。林西赶赴约会之前,还是把车开到沿江路,她喜欢吹风,虽是这时候的风已经带着丝丝的热浪。
    林西一毕业就进的这里,虽说最常呆的是实验室,但她常出现场,与很多人都有过合作,知道她要辞职,都凑到一边说上几句。
    厅长也出现了,他的声音洪亮,改不了的军人作派:
    “小西,怎么是你被抓回去?真不该答应,这样还不把你老爸给惯的!”
    林西一路擒着笑,对厅长无奈地耸肩,还来不及回答,常和她搭档的老柯打趣了起来:
    “厅长,小林是回家享受资本主义成果,你这社会主义的公仆是看不惯啊。”
    厅长哈哈笑出了声,拍拍林西的肩膀:
    “真是一家的经书一家念啊。小西,中午的饭就到食堂吃吧,我也不用出去。”
    厅长也不理她的回答,对周围的同事也喊了起来:
    “中午的饭,也算我一个。”
    林西也随大家一阵哄笑,答应了。老柯在一边拉拉她的衣摆,低声问:
    “厅长很熟啊?”
    林西耸肩,不置可否。掏出了一个劲震动的手机:
    “成哥。”
    “过来一下,你要的东西好了。”
    她又与同事聊了几句,才离开。
    章成的秘书见她进来,忙机灵地倒了杯白开水送上,又帮着把门掩上。林西抿了口水,对章成笑:
    “真是个好秘书。哥,找个人下去帮我把杂物搬到车上。”
    章成把资料夹递给她,顺手敲了下她的头,问:
    “今晚一起吃饭?”
    “我陪老公。”
    楚可平?章成想了一下才记起他的样子。没办法,他极少与他们有交集。章成到现在也想不通林西是怎么就非他不嫁的。搞到现在,陈默一喝酒还会在他身上撒气,要不是他的关系,林西也不会上军校吧?更不会疯了一样爱上了她的病理学助教,不顾一切地、一毕业就与他结了婚。
    “叫上我们也不会失风景吧?”
    林西白了他一眼,翻起了资料夹:
    “哥,你知道的,他不愿出来,我也进不去。”
    章成又拿一个资料袋,坐到她身边:
    “真不知道你的聪明劲用哪了,这样早晚出事。”
    林西在他指出的那几个地方特别留了意,皱起眉头想了一下,又放开:
    “成哥,戴家在深圳那边的房子开禁了没有,那几套我要。”
    章成点头,收起了资料:
    “我留意。”
    林西出门的时候,章成还是又说了一句:
    “那,今晚哥几个就不等你了,亏陈少还特地请了大厨回来。”
    她没有回头,挥手离开了。
    中午的饭局很热闹,厅长带头为林西饯行:
    “小西可是我从小看大的,这么一走,还真的舍不得。来,为她将离开我们的队伍干杯。”
    “干杯!”
    林西有些想哭的冲动,就这样了,两年的日子竟是过得这么快。
    “厅长,说说您和小林的渊源吧,常听您提,又不细说,吊胃口啊。”
    林西眨了眨眼睛,也想知道厅长叔叔会怎么解释。
    “她父亲是我战友、她干爹是我们章首长,不好好看着她,不就被他们扒了皮啊。”
    “战友?那时候怎么可以让一个富商加入我们革命的队伍?”
    “嘿嘿。”
    厅长举杯:
    “不懂了吧,我们是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富商怎么了,富商就没好人?”
    大家一阵哄笑,林西却低下了眉目,还是没说很多嘛。这些人,谁都会避重就轻。父亲那时候要不是通过特批,哪来的机会到部队?他要是不到部队,她说不定也不走这条路了,那,还会有今天这饭局吗?
    林西被科长拉起,让她与同科室的人喝一杯。老柯爽朗地与她碰了下杯子:
    “我说怎么章局的秘书老跑我们办公室呢,原来妹妹在这啊。”
    林西翘翘嘴角,和所有人一起喝了起来,夏天的啤酒,还真是不错。
    “记得是四杯封顶啊。”
    科长拉拉林西的衣角,怕她过了量。林西不自觉地加大了嘴角的笑容,多可爱的人啊!
    下午,林西到挂职的市局与大家告别,免不了又是那几句话。临别,又被叫到鉴定科看了一下刚送来的骨头,帮着又做了一些工作,才晃悠着离开。
    上车,林西习惯性地先摸出了手机,一通未接电话,是楚可平的。她回拨:
    “亲爱的,怎么了?”
    那一边有悠扬的钢琴声,楚可平的声音,在它的衬托下,越发清冷:
    “小西,今晚我不能过去吃饭。”
    第 4 章
    林西又是侧耳细听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挂了电话。车却不发动了,有些心酸。是不是,她一个人吃饭就没有关系?
    “教官,今晚哪里吃?”
    那边很安静,林西垂下眼睛,听着与楚可平一样的清冷嗓音,心情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你忙吧,我回家。”
    林西收起电话,想想,还是回家陪爸爸用餐算了。
    车子刚要上环城高速,就见章成打电话进来,一接通,是他有些压抑的声音:
    “我在办公室,过来接我。”
    林西没有二话地绕了回去,恨不得真的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忙到忘掉那悠扬的钢琴声。
    “哥。”
    办公室里,只章成一个人,秘书也不知道哪去了。一见她推门进来,火气很大:
    “老公呢?和谁吃饭去了?”
    林西怔了一下,才熄下去的心酸又涌了上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就“扑扑”地往下掉。
    章成慌了一下,上前拥着她,叹了口气:
    “陈少说见了他和一个女人在店里喝茶。”
    “行了,等下还让人以为是我骂的,回家还不得被剥皮啊。”
    “哥,我们是怎么了?”
    因了哭泣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分外脆弱,章成无语地拍着她的背,静静的听着她拼命压抑的抽泣声。又过了一阵,哭声渐渐平静,林西在他的衣服上蹭了几下,才离开他的怀抱。到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出来,见林北也在。
    “哥哥。”
    他的脸色不好,但见了她那历来清明的眼睛竟然还是雾气萦绕,把到口的话生生又咽了下去:
    “要回家吃饭还是和成哥一起去?”
    林西听了,想笑,眼睛却是不争气地又红了起来。林北见状,忙上前拥她入怀:
    “小西,不是你的错,我们不用哭。”
    她在他的怀中拼命摇头,这一次,竟是嚎啕大哭。一时间,林北与章成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阵,哭声转小,很快地竟是不出声了。林北忙推开她,见她哭得一脸的通红,却是会笑了。他与章成又交换了一个眼神,才一同松了一口气。林西没心思察觉他们的心神,张口,刚哭过的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
    “我努力,我还不想放弃。”
    林北接过章成递上的纸巾,为她擦去刚掉下来的眼泪,语意坚定:
    “好!先去洗洗,鼻涕都下来了。”
    林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头,又转身进了洗手间。
    林北低头看看自己已然成擦脸布的西服,又对上章成那也被水洗过的制服,摇头:
    “怎么就是他。”
    章成也不解:
    “我到现在还看不出他好在哪。”
    “小西从小就喜欢那一类的,冷静、不多话、人生简单。”
    章成还是不解:
    “我就不信只有他是。”
    “你还不知道小西?在这方面,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