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到底是什么?”
    君望祖站起身来,叫道:“你别问那么多了,总之以后你乖乖呆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你敢踏出家门半步,为父就将你的腿打断!听见没!”
    君亦圆吃了一惊,大声叫道:“爹!不行的!你怎么能将女儿关在屋子里?我又不是二姐,我不要!我要出门!”
    君望祖喝道:“你敢!管家,把这院门关了,不准放小姐出去!她若是跑不见了,唯你们是问!”家丁们应了声,七手八脚地将院门关了,君亦圆又急又气,扑上去抓着他的衣袖哭闹道:“爹,你放我出去!爹!我不要被关在屋子里!”
    君望祖似有些不忍,但转眼一看到她手里的怪兽,只得又狠下心来,将她推进屋里,吩咐道:“莺儿,看着小姐,不准她出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君亦圆哭了半日,恨恨地将手中的怪兽一扔,抹着眼泪叫道:“什么破东西!有什么了不起?!”莺儿默默地将那摔得灰头土脸的怪兽捡了起来,轻声道:“小姐,这神兽看起来挺凶,不过,也有些可爱呢?你……不要了?”
    二十五 墨麒麟(下)(2)
    君亦圆大声叫道:“扔掉!扔掉!烦死了!”顺手抄起桌上的东西就扔,顿时屋子里劈哩啪啦响成一片。众人只是摇头叹气,这位君府的三小姐又开始发威了。
    莺儿唬了一跳,只得拾起那怪兽,快步出了屋子。
    接下来的两天,君望祖果然将女儿的院子关得严严实实,还多派了几个人把守,君亦圆是半点办法也没有,不管她是软磨硬泡,还是威逼利诱,总之就是没人理。君望祖压根儿就不想见她,至于徐丽珍,这会儿正忙着幸灾乐祸呢,哪里还管她是高兴还是生气!君亦圆思前想后,好象这次父亲真的是生气了,可是为什么呢?就为了那个糖人儿么?君亦圆无计可施,想来想去,也只有找人去梅花庵向姐姐君亦休求助了。
    君亦圆好说歹说,许愿发誓加威胁,终于让那个胆小如鼠的莺儿答应,拿着那糖人儿去梅花庵一趟。莺儿战战兢兢地将糖人儿揣在怀里,出了君府,就头也不敢回,直奔梅花庵去。她是个小丫头,又无法雇车,因此爬到山门前,已经是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到了梅花庵门口,却是只够喘气,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好在小师父见她神色紧张急切,脸色泛白,连忙将她扶进庵堂内,一杯茶水下了肚,她才缓过气来,说道:“小师父,我,我要见君家二小姐!”
    正巧燕儿到前院来送药引,见了莺儿忍不住喜道:“莺儿!你怎么来了?”
    莺儿立刻上前叫道:“燕儿,见到你太好了!快,快带我去见二小姐!三小姐不知做错了什么,老爷大发脾气,已经把她关起来了。”
    燕儿惊讶道:“有这么严重?到底是出什么事?”
    莺儿从怀里掏出那糖人儿道:“好象就是因为这个,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先别说那么多了,还是先去找二小姐吧。”
    两个人连忙急冲冲地往后院去,进了院门,只见君亦休正在书案边写字。莺儿也顾不得多礼,便急道:“二小姐!您快回去劝劝老爷,救救三小姐吧!”
    君亦休吃了一惊,连忙放下手中的笔,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慢慢说。”
    莺儿将那糖人儿递了过去,道:“前天小姐去市集上玩,就拿了这个回来。谁知老爷一见就大发雷霆,把三小姐关了起来,现在三小姐整天不吃饭,发脾气也没人理,想来老爷真是铁了心,不让二小姐出院子……可是再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的……”
    君亦休脸色一白,将那糖人儿拿在手中,轻声道:“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
    莺儿一怔,只得答道:“奴婢不知,听三小姐说,是个捏糖人的送她的。”
    燕儿好奇道:“小姐,这是个什么东西?看上去……怪模怪样的。”
    君亦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叫做墨麒麟。别说你们不明白,就连圆儿,也并不知它的来历。所以……她才会闯祸。”她抬眼见两个丫头一脸不解地望着她,只得淡淡笑道:“算了,我说了,你们也不会懂。莺儿你先回去,你跟圆儿说,就说我说的,这墨麒麟事关重大,爹爹不让她出门,实是为了她好。你让她在家里安安静静呆几天,我过几日就回去瞧她。这个……先留在我这儿吧。”
    莺儿无奈,只得应了。君亦休又道:“燕儿,你送莺儿出去。我……出去转转,你就不用管我了。”
    燕儿应了,送莺儿出庵。君亦休低头想了一想,将那墨麒麟揣进怀里,这才慢慢地往后山去。三天前凤九天要她去云台,今天她一早起来,就觉得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难道就是圆儿出了事?
    她心思重重地进了云台,完全没发觉凤九天一直跟在她身后。她站在悬崖的洞口边,望着那株盛开的梅花发呆。墨麒麟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宁都?自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将母亲之物尽皆陪葬,没有留下一点东西,她也没再见过这样东西。当年虽然她只有十岁,但从哥哥口中,得知不少有关逢魔谷的事情,因此对于其中利害关系,也是略知一二。只是十年来,一直风平浪静,君家也渐渐地将这些事淡忘了。想不到,在大家最松懈大意的时候,它突然又出现了,难道真的逃不过吗?还是逢魔谷这些年来,从来就没有放弃寻找他们的下落?!
    凤九天站在另一边洞口,抬起头来看了看头顶的天,淡淡笑道:“你怎么来了就只会发呆吗?”
    君亦休回头看着他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凤九天打量着她,走到石台边坐下,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说道:“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你不知道吗?过来。”
    君亦休怔了怔,只得走到他身边坐了,叹道:“刚才可能我只顾想事了,没注意你来了。”
    凤九天轻笑道:“在想什么?可是……想那‘断弦’呢?”
    君亦休道:“那样的好琴,可遇不可求。我可没想太多。对了,你忙了几天,可是事情已经忙完了?”
    凤九天没有答话,慢慢起身走到石壁的一旁,忽然纵身跃起,只见他在半空中脚尖略一点壁,随手一挥,一个套着黑色锦套的东西顿时落进了他的怀里。他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笑道:“拿去!”
    他袖袍微动,怀里的东西竟然“砰”地一声,正好落在君亦休的身旁。她见那东西不过一尺多长,心中一动,连忙将锦套打开,不由得惊喘一声,眼前之物赫然是一把琴。这琴与普通的琴不同,琴身只有普通琴的一半大小,通体雪白,就连琴弦都是白的,令人眼前一亮。
    君亦休惊叹道:“断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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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抚心(1)
    雪白的断弦近在眼前,让君亦休看得呆了。她的手在琴身上轻柔地抚摸,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纤纤玉指轻轻拨动琴弦,发出“铮”的一声清响。
    君亦休叹了口气,道:“谁能想象,这样小的一把琴,音色竟然如此铿锵有力?”
    凤九天没有说话,只在另一旁坐了,远远地看着她,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的衣裙,夹袄的袖口,镶着一圈玫红色的绣花,映着她如玉一般的手指,愈发显得清丽动人。那断弦放在她的膝盖上,与她整个人仿佛已经融为一体,飘然如仙,冰清玉洁。他心中微微一动,轻声道:“你……可愿意弹奏一曲?”
    君亦休抬起头来,对着他嫣然一笑,手指微动,琴音顿时如流水一般倾泻而出。山洞内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仿佛春风一般,丝丝缕缕,温柔地抚摸着每一寸岩壁。凤九天闭了眼,只觉得琴音柔滑如丝绸,在他的心上缓缓地抚过,他的手微微一颤,仿佛只在瞬间被人抓住了最柔软的一处,冰封了麻木的感觉,突然被暖醒,竟然有些微的刺痛,令他的心不自觉一紧。他猛地张开眼,紧紧盯着眼前雪白的人儿,却无法开口。
    君亦休望着洞口外的梅花,似有些痴了。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缓,越来越沉,仿佛一根绷紧的弦,就快要达到极限,有些沉得令人忘记了喘气。凤九天心中一闷,那琴音虽缓,力道却越来越重,一声声,都似敲打在他心里,让他觉得那原本微微的刺痛,竟也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楚。他猛地站起身来,却听君亦休一声长叹,停了手。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仿佛各有心事,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方听君亦休笑道:“我这曲子,实在不应景。还是换一个吧……”
    凤九天按住了她的手,淡淡道:“不必了。这‘问天歌’,已是极品。”
    君亦休略略一惊,抬起头仔细地打量他的神色,轻叹道:“你居然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也不应该奇怪,你若是耀新国人……也必然是知道逢魔谷……”
    凤九天神色未变,慢慢走到洞口站住,他修长的身影挡住了一半的日光,君亦休只觉得眼前一暗,犹豫了半晌,终还是没有开口。凤九天道:“断弦难成律,问天已无歌。”
    君亦休再也忍不住,抱着琴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凤九天转过头去看她,逆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走到她身旁,抬起她的脸轻笑道:“亦休,你现在来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他凑到她的耳边,笑道:“我是谁,你不知道吗?”说着,他忽地抱紧了她,一只手扣住她的腰,不许她挣扎。
    她用尽了力气,也挣不脱,顿时有些急了,只得将那断弦抱在胸前,以期能阻止他不断的贴近的身子。凤九天冷冷一笑,道:“我劝你最好把琴放下,不然我可不在意毁了它。”
    君亦休大吃一惊,这样名贵的琴,他居然说毁就毁?她一愣之下,他早已经不耐烦地将那把琴抽出来,扔在石台之上。迅速抬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君亦休只觉得气血上涌,脸顿时红了。连忙想去推他,他却又迅速地放开了她,笑道:“嗯,味道还是没变。”
    君亦休喘了两口气,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明明是在怀疑他了,她明明在质问他了,她明明已经不愿意再靠近他了,为何他还是这样无赖,仿佛没事人儿一样?他抱着她坐在石台之上,虽然还在笑,眼光却已经冷了。君亦休低下头,心中顿时乱了,只得犹豫道:“你……你告诉我,你怎么会有断弦?怎么知道问天歌?你……是逢魔谷的人?”
    二十六 抚心(2)
    凤九天似笑非笑道:“我不是。”
    君亦休眉头皱到了一块儿,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掏出那个糖人儿来,疑道:“你当真不是?可是在宁都的耀新国人本来就少之又少,更何况象你这样身怀武功的人?这个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宁都?”
    凤九天漫不经心地拿过那糖人儿,嗤笑一声,道:“墨麒麟?!原来你是在怀疑我?哼!怎么他来了才一个月,逢魔谷的人就急不可待了?”他转眼盯着她,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若是寻常百姓,如何会认得逢魔谷的标志?”
    君亦休平静地看着他,说道:“我先问你的问题,你并没有回答。”
    凤九天挑了挑眉,这个女人有意思,居然敢向他挑衅!不由得哈哈笑道:“好!你是普天之下,唯一一个敢这样问我话的女子!我若是不想回答,你要怎样?”
    君亦休低了眼光,平静道:“我自然不能怎样,这断弦传说是逢魔谷第一长老曹谦花了三年时间和心血精心制造,因为它材质奇特,音韵独一无二,所以谷主就许它代代相传,成为逢魔谷的传世之宝!可是传言此琴早已经失踪,为什么它会在你手中?”
    凤九天微微笑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你还知道什么?”
    君亦休道:“我还知道,从那以后,断弦就归逢魔谷的圣女保管,江湖上传言,断弦琴上有逢魔谷的绝世武功,还有历代圣女炼药的秘笈……”
    凤九天冷哼一声,道:“所以就有了一批傻子,为了得到这把琴,不惜互相残杀,但凡得到断弦的主人,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君亦休怔怔道:“不错,可是你……你如何得到?”
    凤九天挑眉笑道:“我不需要去得……因为,它本来就是我的。”
    君亦休大吃一惊,瞪着他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已经失去了平静和稳定,颤声道:“你……你当真是逢魔谷的人?可是,只有圣女才有资格……”
    凤九天拿起那琴,递到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