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转悠一圈,绝对不出花府,如何?”
    花满楼毫不在意,道:“小伤而已,陆兄真当我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富公子?放心,在下没那么无用!为了证明一下这点,你把花厅里的那坛竹叶青拿过来吧,我们喝上几盅。”
    陆小凤完全可以不管不顾地趁拿酒的空当逃走,但他怕花满楼生气,虽然花满楼一定会听他解释,可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啊?
    陆小凤乖乖地把酒拿了过来,一想花满楼有伤,便劝道:“还是不要喝酒了吧?你有伤在身……”
    花满楼微微一笑,觉得何时陆小凤也变得婆子了?他无奈地笑笑,摸索着接过酒坛,对着坛口便引颈灌下。
    嘴角抑制不住流淌下这么一条晶莹的酒水线,滑过白皙的颈没入了单衣内。
    陆小凤就死死盯着那处看,眼睛也不会转了。他的意识开始出现重叠,理智慢慢地陷入危境,好像分不清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陆兄?”花满楼喝了几口停下来,觉得陆小凤好像没动静,便唤了一声,“是不是看傻了?呵,在下平日里总有斯文腔,偶尔一会儿灌饮吓到你了吧?”
    陆小凤接道:“怎么会?没有的事。你这样喝酒……很……漂亮……”
    花满楼一愣,问道:“陆兄,你方才说什么?”
    陆小凤使劲甩了甩头,觉得神智离他越来越远了。身体燥热不断,再这么下去,定要出事。
    “那个,花兄,我想我还是走吧……我、我觉得……”陆小凤忽响忽轻的声音有些捉摸不透,他本想往外走,不想一个踉跄,跌坐在花满楼的床榻上。
    花满楼一开始便觉陆小凤的口气有些奇怪,听他“扑通”一声坐在自己的床上,便知出事了。
    他伸出手去摸陆小凤的肩头,急切道:“怎么了,陆兄?你的身体好烫啊?是不是得风寒了?也不是……是刚才打斗中伤到你了么?”
    陆小凤此时仅存一丝理智,用挤出牙缝的声音答道:“是……春风和合散……”
    花满楼皱眉道:“是春t药?竟然如此卑鄙,下这种药!”
    陆小凤爬起来,甩开花满楼的手,咬牙道:“我……去妓院就行了……你在这儿等着我……”
    花满楼也是一筹莫展。
    春风和合散是江湖上一个叫“媚道士”的人发明的。他本是武当弟子,却因贪恋淫t色而被逐出武当。此后他怀恨在心,潜心研制春t药,这春风和合散便是他的得意之作,至今无人能解,只能靠肉体来纾解,药性极其强烈……听说媚道士给武当众多弟子下过此药,那些弟子因忍受不住淫t欲便下山找妓院,一段时间还兴隆了山脚下的小青楼。不过没过多久这事便被武当掌门知晓,媚道士被捉住废了双脚逐下山。几年后,他又重现江湖,这回干的是贩卖春t药的行当。
    春风和合散应该是从媚道士那里买来的,配方完全保密,买的人甚多,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鼠辈。
    陆小凤这么神志不清地出去,定会被废太子的人看到,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陆兄,陆兄你别走。让我想想办法,你这么出去会被盯上的……”花满楼着急地拉着他,却不知此行为更是激发了陆小凤的邪念。
    花满楼不能解了这春风和合散的药性,唯一的办法便是找人来帮陆小凤纾解欲望。这事需要一个女人,而且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花府哪来的女人?几个奴婢么?
    花满楼一想,不觉心头不快,听见陆小凤与人欢爱的声音,他怎么受得了?
    为什么受不了?
    他自己也想弄清楚……
    “陆兄,稍安勿躁,让我再想想……”花满楼也急。
    陆小凤忽的扯出一个怪笑,道:“有什么好想的?这不有现成的么?”
    花满楼一愣,紧接着被陆小凤扑倒在床,隔着单薄的衣料,陆小凤滚烫的身体切切实实地映贴着花满楼。
    花满楼被这热度吓到了,赶紧搂住陆小凤,忙问道:“陆兄、陆兄你怎么了?”
    陆小凤急不可耐地压上了花满楼的身子,隔着单衣放肆地抚摸着花满楼的胸口。
    花满楼根本直不起身,左臂上还有伤,更是不得动弹。
    在陆小凤眼里,清秀的花满楼比妓院里浓妆艳抹的姑娘好多了,他侧脸瘦削的弧线引得陆小凤心里一阵翻腾,低下头便亲吻了上去。
    花满楼被他热滚滚地一吻,傻了。
    ……按照这种情况,他是要代替妓院里的姑娘“伺候”陆小凤了。
    心中这么想着,却也不害怕,因为对方是陆小凤么?与自己比肩同游那么多年的陆小凤么?两人之间的感觉似乎早就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亲密无间,插科打诨,喝酒夜谈……两个人的事早不是一言两语道得清的。
    “花兄,你好美……好美……也好香……”陆小凤叽叽咕咕嘴里碎念着,一路吻了下去,顺手也解开了花满楼的衣结。
    花满楼也不抵抗,他算是心甘情愿当这纾解器了,只要陆小凤无事。
    他从未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陆小凤也曾笑他。这回可好,破处的事儿还真交给陆小凤了。幸运的是,陆小凤还知道身下压的是谁。
    陆小凤舔舐着花满楼每处光滑的肌肤,引得花满楼带起满身战栗,咬着下唇不敢出声。这毕竟是羞耻的事。
    陆小凤抬起头,衔住花满楼红艳的唇,深入地吻了起来。
    “唔、嗯……啊……”
    花满楼不知所措,身体的反应太诚实,他也躁动起来,两个人在欲念中焚烧。
    陆小凤还是喃喃低语:“花兄你好美……身子好细好软……”
    花满楼茫然之中还是哭笑不得,没陆小凤这么夸人的……难道这是他一贯的风格?
    陆小凤被那把火烧昏了头,急匆匆褪下衣衫,也顺便扯下了花满楼的底裤,两个人这下光溜溜相见了。
    不同于花满楼纤细的骨架与白皙的肤色,陆小凤的躯体显得更加阳刚,结实的肌肉使他的胸膛看起来更加可靠,果然是招惹女人的胚子啊……
    陆小凤想也没想,抬起花满楼的腿,便把自己的欲望往前送。润滑也没有,开拓也没有,小得根本进不去,但是陆小凤硬生生地顶了进去。
    那种痛花满楼感受到了,比挨上十几刀还要痛苦。他的双眼一下子白了过去,脸色更如寒霜般惨白,他回抱着陆小凤,把指尖嵌进了他的后背。
    “啊……唔、痛……”花满楼无意识地叫着。
    陆小凤越来劲儿,抽动得更加快速。简直想把床板给摇塌了。他紧紧地将花满楼搂在怀里,密密切切地低语:“花兄……花兄……你真的好美……我好喜欢……喜欢死了……”
    花满楼在意识未断前听到陆小凤这么说,不知为何,心里忽的释然了,或许还有些雀跃,快感比疼痛来得更猛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小凤发泄了几次,花满楼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时,听见一旁有人窸窸窣窣穿衣物的声音。
    他喑哑着嗓子唤一声:“陆兄?”
    那人接道:“花兄?你醒了?太好了,我以为你醉得不省人事了呢。”
    “醉?”花满楼听见陆小凤东扯西扯,有些疑惑。
    陆小凤把外衣披上,开心道:“我们俩一喝就是一整夜呐。我的酒量一向好,竟然也睡得那么沉,花兄不知喝了多少,睡得很香啊。我看废太子这时还不登门,看来没事了,我出去看一下,你身上有伤,再睡会儿。”
    花满楼实在疑惑,为什么陆小凤不提昨夜之事?难道……他醒来看见抱的是自己,所以后悔了?所以打算死不认账装无辜?
    花满楼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脸色惨白,心也好痛,痛得有些不能呼吸了。
    “花兄?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果真该休息,不该让你喝酒的!”陆小凤佯装责怪,其实心情很好,他一早起来看见躺在身边的花满楼,不知为何,心里很踏实,很满足。
    “花兄,你好好歇着,我先走了。”陆小凤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花满楼完全没话说,昨夜陆小凤还搂着说“好喜欢”,为什么今天翻脸不认人了?
    “陆兄……你……”花满楼叫住他,却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
    “……”花满楼咬着下唇,摇摇头,“呵……没什么……”
    陆小凤打开门走了,他走得潇洒,可他并不知道,留在床上独自一人的花满楼,竟然缓缓地淌下十几年未流的泪。
    等花满楼知道自己心意的那一刻,也是他失魂的那一刹。
    这便是陆小凤做的梦。他在门外把里头发生的所有都看得明明白白。
    这是重阳节那天的事,可为什么自己一点儿也记不起来?只觉得之后花满楼找借口回避他。他心里一时失落,便远走塞外,在冰天雪地里喝了一个月的烧刀子。
    原来他与花满楼有过肌肤之亲。为什么自己会把这么美好的记忆忘却?他也迷惑了。
    不等他多想,一个男人的叫声把他从梦里喊醒了。
    第19章 破心(1)
    “喂,醒醒!睡得还很香嘛!”
    陆小凤迷迷糊糊之间被人推搡一把,后脑勺磕在了硬邦邦的墙上,这下他算是真的醒了,痛醒的。
    紧接着,蒙在眼上的黑布被粗鲁地扯去,陆小凤的头一颠,晕乎得厉害。由于长时间不见亮光,双眼一阵发黑,根本看不清事物。
    过了一会儿,眼睛适应了光线,陆小凤便看见偌大的禅房里站满了人,除了一群和尚秃驴外,还有许多奇装异服的侠士,相比都是来“审问”自己的吧。
    不过……
    陆小凤想起什么,他扫视了身前的一堆人,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衫,完整无皱,不像被人脱去过,身体没有什么异样。难道之前,完全是一场梦么?包括花满楼坐在他身上,包括他在花府看到的一切?
    不可能。
    陆小凤心里否定着。花满楼一定来过,可为什么不见他的人呢?
    “喂,慧千方丈,这陆小凤是不是被你们少林寺打傻了?怎么二愣子似的地盯着我们看啊?”一个手持三尺长大刀的莽汉站出来大大咧咧道。
    慧千站在众人之前,离陆小凤最近,他仔细看了看陆小凤的脸,没什么伤痕啊。
    “阿弥陀佛,我们少林寺从头到脚没有碰过陆小凤一根寒毛。这点你们可以问他自己。”
    陆小凤仄歪着脑袋,忽的笑了,道:“慧千大师说的对,少林寺没有虐待我。他们只是把我绑在这儿两天两夜没给饭吃罢了。”
    慧千脸色一变,有些铁青。佛家一向以慈悲为怀,有一粥一饭定当给予。这回把陆小凤饿得够惨,也不知谁的主意。
    众人站着也不知该说什么,禅房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陆小凤筋骨已经被绑麻了,也就嘴巴好说话,“我说各位,要审快审,审完了让在下吃顿饱饭再上黄泉路也不迟啊?”
    慧千这才想起正事,立刻下令道:“把叛贼陆小凤及其同党,押至大殿,即刻审问。”
    两个高壮的武僧一人一搭手,把陆小凤抬了起来,直接运出了禅房。
    众人纷纷让道。只听陆小凤在半空嚷嚷:“好歹松个绑啊,我都没知觉了!到时晕过去你们负责啊!”
    结果众人中有人摇头叹息:“哎,陆小凤不还是陆小凤的脾气么,怎么会干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来?要我,怎么也不相信人是他杀的。”
    另一人接道:“是啊。去年我还见他与巨鲸帮的海大衫一块儿在淮河上泛舟饮酒呢,怎么一转眼,海大衫就死在陆小凤手下了?”
    “还不止这样呢。南海剑派的掌门柳多清曾经还奉上厚礼,想请陆小凤加入他们门派呢。不过想想也知道,陆小凤这是野鸟,谁留得住他呢。”又一人谈论道。
    “这些事可看不出陆小凤的杀人动机啊。想去年中秋之夜,陆小凤一人独上峨嵋赏月。结果喝得兴起,就调戏起了峨嵋的小女尼。气得峨嵋灭空师太拿着镇派宝剑追杀他三千里还不肯罢休啊……”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陆小凤过去的旧事,好的坏的,都被翻出来说侃了一番。
    陆小凤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脚上手上的锁链一样也没给他去掉。慧千怕松了他的手,灵犀指没人挡得住,松了脚,他的轻功太好,没人追得上。
    可怜的陆小凤坐在地上,冰凉的地板真是让他透心凉,哎,连心也凉了,还能让他怎么样嘛。
    武林各侠士也不知何时赶到少林的,他们一个个倒是精神饱满,坐在大殿两旁的位子上齐刷刷盯着中间瘫在地上的陆小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