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声猜测。
“怎么,芸仙姑娘与仙遥殿熟识?”张大朝四周看了几眼,趴在桌子上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说这位萧兰音是兵解重生的主,我就说呢,怎么突然就成了金丹。兵解者十个里面也未必能有一个找着自己的前身,即便是找着了,也有不少人受限于现世的资质,平庸度过,这个萧兰音倒算是福星高照的。”
“那可不是?”芸仙回忆着紫音的身世,感叹着。紫音出生于平民世家,且天资不佳,偏偏遇到了慧眼如炬的师姐,将她渡入门内。灵识开了之后,自己又因为云璨炼制出了洗髓丹,顺道帮她洗精伐髓,提升了灵骨,仿佛一切皆有天注定,紫音的重入金丹,一路上遇到了多少的巧合,稍微错过一环,就没有现在的仙遥殿殿主,芸仙颇为怀念当年那个傻傻的小姑娘,以及外表高傲冷峻,实则一根筋的朱宏武,“也罢,等景瑶的事情解决了,无论如何也得去看看这两个小家伙。芸仙心中暗下决定……
奇门山上,袁天温从妖丹堆中兴奋地抬起头来,狂吼一声,“终于成了”直到此时,他才有心思寻找本应在洞中的另外一个人。“璨儿”袁天温对着一朵赤石雕成的喇叭花喊道,重重回音在整个山洞里回荡,仔细望去,不难发现,袁天温洞府之内角角落落,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不同材质的喇叭花,只要按下灵石,对着喇叭花说话,声音能够轻轻松松地传遍整个洞府。
“奇怪了,怎么不在?”袁天温挠了挠头,稍微收拾了一下,推开洞府大门,阳光顿时洒了一地,他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踏出了洞府,温暖的阳光仿佛将身体里的寒意全部给驱散了出去,袁天温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袁师兄”有从洞府前路过的后辈对他鞠躬行礼。袁天温慌忙收回了双臂,摆出大师兄的姿态,“曹师弟,好久不见啊”
“啊,对了”袁天温喊住正要离开曹师弟,问道:“有没有看到云璨?”
“他不是跟着袁师兄的吗,闭关之后就没见着他了”那位小师弟恭敬地又施了一礼,随口说道:“袁师兄上一次闭关,制出了名动天下的青鸟,这一次又是什么,愚弟十分好奇呢”
“只是在青鸟上做了些改动而已,不足一提。”袁天温随意地晃了晃手,轻描淡写地将自己的研究成果带过。曹师弟闻言也不追问,若是袁天温每闭关几年,就弄出个类似青鸟的东西,其他的奇门弟子还要不要活了,一无所得才是正常嘛,他微微一笑,施施然地离开了。
没隔几天,曹师弟便听闻了一个惊天消息,本门袁师兄,经过多年闭关,终于研究出了提取妖丹能量的秘方,并将之使用在了青鸟三代之上,这也意味着,无需灵力,只要付得起代价,普通人也可使用青鸟传递消息,这一变革,无疑是通讯业一次极大的飞跃。奇门袁家,本已将青鸟业务铺展到了五洲修仙者之中,且市场接近饱和,袁天温这么一弄,相当于将市场拓展到了平民海洋之中,且因为妖丹的原因,新型青鸟已经成为一种可持续发展的业务,只要人族存在联络需求,奇门袁家便可坐地收钱,实在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曹师弟捺着性子微笑面对正讲得唾沫横飞的袁姓师兄,虽然此袁非彼袁,相差了两个字,不过好歹是袁家人,有钱的就是大爷,奇门袁家如今都是炙手可热的红人,哄着点儿吧……
至于袁家最红的那个红人,出关之后第二天就没了人影。
顾晋晖拍了拍袁天温的肩膀,叹气道:“你还真不耽搁时间,我们这才回中州几天?”
袁天温嗤了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赶着趟子把青鸟五代给你送过来,连声谢谢都没有?”
云璨好奇问道:“师兄,为什么那些人都在谈论三代?”
袁天温诡异一笑,“璨儿,做生意嘛,好东西当然得掖着点,细水得长流啊,那些人买完三代买四代,买完五代买六代,你师兄我才能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听到没,璨儿,以后吃大户,就得吃这样的奸商”顾晋晖一把搂住在旁偷笑的芸仙,故作嫉妒地说道,几人笑闹做一团……
“不知道顾师弟约我出来,所为何事?”张景嫣看着雅间内其乐融融的几人,眼底寒意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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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节故人相见
“是我想见你”芸仙转头看向门口,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
“今儿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吗,我从不知道我们俩之间有话可谈”张景嫣冷笑一声,顾不上她的温雅高贵的面具,断然回转身子。
“景瑶的事情,你也不想知道吗?”芸仙站起身来,脆声喊道。
景嫣的背影霎时停在那里,“拿一个过世已久的人出来说事吗?”她缓缓回转过来,“我倒要听听,你要告诉我什么?”
“过世已久吗?”芸仙指尖在茶盏上无意识地画圈,“这么说……也可以”她将一卷绢帕扔给景嫣,边角暗红色的血迹,以及材质的老旧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景嫣望了望室内的人,迟疑地打开绢帕,冷声道:“拿我妹妹的画像给我,你想说什么?”说话间,她又随意地翻看着底下的绢帕,其神色也随着绢帕的内容而逐渐凝重。
十几张绢帕,均画着同一个人,栩栩如生,娇美可人,每一幅绢帕的右下角均有绘制人的代号以及年月,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绢帕的绘制时间跨越了许多年,画中美人的面容却丝毫没有变化。而张景嫣心中清楚,绢帕绘制最早的时间是十六年前,绢帕中的人却在几十年前就已因张家灭族踪影全无,与她一起失踪的还有三房的两位姑娘。
张景嫣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反手轻拍,雅间的竹帘垂了下来,她重重拍了桌子,低声问道:“别卖关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人族若是突然变作了魔族,有两种情况,第一是接受了魔族之血,成为亚魔,另一种是尸体被炼成外模,成为供魔族附体的容器,我不知道景瑶属于哪一种情况,但据我所知,亚魔,绝大部分都是修仙者,普通人很难承受魔族之血”芸仙想到了母亲的遭遇,嘴唇哆嗦了一下,毫不掩饰眼中的恨意。
景嫣收起了绢帕,寻了个空位坐下,静默不语。沉吟良久,她才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景瑶的身体被魔族郡主占了去?”她深深吸入一口气,抬眼问道:“你不会平白给我消息,让我猜猜看肯定是你亲近的人有了同样的遭遇……是什么人呢?不是张家三房以外的人,那些人就算死绝了,你的眼皮也不会动一下。能够使用容器的,必定是高阶魔族,自从剿魔之战后,唯有修君王一系以及烈君王残部还没有伏诛,你所在意的人应该是修君王以及归拢到她手下的高阶魔族,是不是?”
景嫣看着芸仙惊讶难当的表情,冷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对魔族毫无了解吗?虽不如你这般能取得他们的画像,可是魔族余孽大致的情况,我还是了解的,你真当张家和我的嫣然小队是吃素的吗?”她侧头说道:“哦,对了祖母曾经说过,人啊,受的是什么教育,就有什么样的眼界,这话一点儿也不假。你费尽心思攀上了君家,可人家君家有自个儿的亲族,上三代下三代连得紧密,你一个外人根本就站不住脚。你千辛万苦组了个幻仙小队,可惜除了少部分的名门弟子,其余的全是野修,野修有个什么用,要钱没钱,要能力没能力,要背景没背景,要消息没消息,难得被你打探到一些魔族内幕,自以为了不起了?想要用此施以恩惠了?或者说,想要看看我是如何处理的,然后借鉴一二?”
芸仙刚想开口说话,又被景嫣一阵抢白,“你把景瑶的消息告诉我,不就是想看看我是如何处理的吗,抱歉,我什么都不打算做。魔族余孽们缩着尾巴过日子,我没有道理放过眼前最大的妖族威胁不理反倒去围剿魔族?日后若真是在战场上遇见了,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我不会因为一具早已死去的肉体,就手下留情,听懂了吗,告辞”
望着自顾自说了一长串随后怒冲冲起身离开的张景嫣,袁天温不禁咂舌道:“这就是所谓的玉昆仑牡丹?你们平时是怎么忍受她的,我那群师兄师弟们眼睛都瞎了吗?为这么个人神魂颠倒的,一个个都是皮痒欠虐的,毛病”
早前张家灭族之时,顾晋晖没少见识景嫣尖锐伤人的一面,他转头对袁天温说道:“你算是幸运的,见识到她不欲人知的一面,你的师兄师弟们可没这个福气”
“呵……同情你,你先前与她牵扯不清的时候,我还祝福过你,现在收回啊”袁天温撇了撇嘴,转头继续教导云璨使用青鸟。
芸仙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顾晋晖握着她的手,沉声劝慰道:“别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过去就算了。”
芸仙摇了摇头,勉强笑道:“她说的又没错,我的确是想借鉴她的做法,被说几句也是自然的。说实话,如何才能把修君王赶走,却又无损于母亲的身体,我想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出个办法。”她深深叹气道:“我是没她想得开,即便是肉体,我也不愿母亲落在魔族的手里。”
“不管多难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这可是你说的。”顾晋晖拍了拍芸仙的肩膀,“路到桥头自然直,先找到修君王的行踪再说吧。”
“啧啧啧,你们两个,能不能稍微顾忌一下我们。”袁天温见两人如交颈鸳鸯一样黏黏呼呼,不禁心中发酸。
顾晋晖示威一笑,“你可以别看。”
“休想”袁天温断然拒绝,即便是无法与芸仙结成伴侣,他也想守在她的身边,这么多年的偏执,哪是如此轻易就能淡化的。
回归玉昆仑的路上,张景嫣的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了一滴晶莹。本以为已经辞世的心爱之人,突然生还,并且还约自己见面,她不知道有多么的雀跃。赴约之前,景嫣在镜子前一套一套地试衣服,鹅黄太嫩,大红太艳,换了许多套,她终于定下了白色,因为张芸仙经常着白。颊边贴上了花黄,鬓角插上了金钗,额头带了玉饰,唇上点了丹朱,可当她盛装而至的时候,却看到一屋子其乐融融,火热的心瞬时冰封,她甚至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明明知道我是如此的爱你,却还如此伤害于我,一个庶出的丫头,哪点比我好,你这个瞎了眼的家伙”张景嫣抹去眼角的泪水,“以后再也不会为你落泪,顾晋晖,你不配”她一个旋身,向丹书峰演练场飞去,当日,丹书峰演练上空金蛇狂舞,紫雷阵阵,阴云厚压,饶是有灵气守护,其威势惊心动魄。
“景嫣师姑是不是心情不好?”一名小丫头跟在景蓉身后,心惊胆战。
“很久没这么发疯了。”景蓉守在演练场之外,气定神闲,“你哆嗦什么,有灵气守护,又伤不着你。”
“看着怪渗人的。”小丫头听到巨大的雷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到底是金丹,光气势就和旁边场子一个天一个地。”小丫头右脚往后挪动之时,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她脸色大变,慌忙往左右扫视,发现四周无人,赶紧将长长的尾巴收回体内,拍了拍胸口,小声道:“吓死人了”
“你还真是个怪胎,丹书峰弟子怕雷,说出去要笑死人。”景蓉嫌弃地看了小丫头一眼,“真不知道蒋箜师姑为何会收你为徒。”
“因为我们是同族”小丫头心中暗道……
幽州,烈君王高高端坐在王座之上,纤长的手指随意地挑动长发,心中记挂着人间界的余部,特别是某个小玩具……
中洲祈罗境内,烈郡主,曾经的张景瑶懒懒地坐在秋千上。
“主子?”旁边的丫鬟喊了好几声,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近些年来,晶母里的青色越来越淡,魔族特有的力量也流逝了不少,烈郡主抬起皓如白雪的手腕,心中惊疑不定,大荒之年,菁杏减产,自己减少了菁杏的服用量,但肌肤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变回淡青色,更令她害怕的是,脑袋里开始闪现一些陌生的片段……
烈郡主用力地摇了摇头,从秋千上起身,小丫鬟殷情地跟了上去,跟她讲述起最近外面发生的趣事。
修君王从大树上飘落下来,手中华丽的缭凤长羽有一下没一下地碰触着脸颊,缭凤是祈罗国独有的珍贵禽种,其尾部长羽修长华美,尤其是根部毛绒绒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许多祈罗国的贵族喜欢手持长羽,以彰显其高贵的地位,修君王自然是入乡随俗,凡是不落人后。
“君王”修清突然出现在修君王的身边,“消息属实,荆州妖族攻入梁州,如今妖族一南一北夹攻人族,中洲腹背受敌,咱们还是回庆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