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喷了米歇利一脸，“报社的也就算了，议员是那么好抓的吗？你一个布伦特还没搞定，就乱惹是非，闹大了别说你了，我都不一定能压的住”
“是是是……”米歇利只得低下头连声附和。
“不过我倒是觉得另一个人应该与此有关。”经验丰富的处长说，“按照你们所说，布伦特在被抓前去过银行街的bo银行，而他的男仆交代说他前两天曾受到过一封银行提款函。据我所知布伦特虽然是宫廷画师，但算不上富裕，按道理还没有资格成为bo银行的贵宾客户，要知道首相大人都还没资格获得他们提款函服务呢。
如此普通的一名宫廷画师又怎么有资格收到银行提款函？这令我感到非常奇怪，再加上我们缴获的密信是装在五十便士的硬币中的，诸多的线索证明bo银行在消息传递中恐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相比你说的议员和报社编辑，我对bo银行的行长普罗旺斯子爵更感兴趣。”
米歇利暗自翻了个白眼：您是对普罗旺斯子爵更感兴趣，但恐怕是因为某种其他原因吧？谁都知道您偏爱俊秀的美人，而且男女不忌，普罗旺斯子爵那可不是一般的俊秀。
不过他当然不会将这些话诉之于口，对于上司否定自己的推断，米歇利只能保持沉默了。
可当天晚上，首相办公室内，军情五处的处长也被人喷了一脸的吐沫星子。
“放屁”诺斯首相以同样的开场白训斥处长阁下，“你以为一位拥有帝国国债总额百分之六十三的银行银行兼最大股东是你想抓就能抓的吗？你们的证据简直可以说虚无缥缈，那个所谓的签名根本拿不上台面你有什么理由对普罗旺斯子爵出手？仅凭个特殊的银行服务？凭一个硬币？做事要动动脑子政治，不是对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施为的，尤其对银行家们要格外谨慎。你是可以提审普罗旺斯子爵，但是同样的，他也可以让帝国的金融系统明天就崩盘
大英帝国之所以能屹立不倒，就是因为宪法对帝国富人的维护，以及对他们财产和自由的保证而你这种冒失的愚蠢行为不亚于在掘帝国的根基”
于是军情五处处长只得灰头土脸的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不会看人脸色的米歇利凑上前问他，首相是否同意逮捕普罗旺斯子爵，令他的上司恼羞成怒的喊道：“废话什么？先去逮捕朱利安*贝尔和哈罗德*菲比”
然而当周一他们上门抓人时，却惊讶的发现哈罗德*菲比已经失踪了，而朱利安*贝尔却呆在哈罗德*菲比的府邸，似乎是静候警察上门。
被抓获的两名沙俄帝国情报员疑犯一个咬紧了牙关死不承认，问他什么都说不知道；另一个则什么都不说只要求与布伦特见面，令军情五处陷入了僵局。
三天过后，处长大人无可奈何的再度将突破口转到了银行家普罗旺斯子爵身上，既然首相大人不同意逮捕他，那谈谈总该可以吧？
周四的下午，处长阁下亲自出马，来到银行街bo银行的大厦顶层，坐到了二少爷奥兰多的办公室内。
“……您的意思是怀疑我的银行正在为沙俄帝国情报组织传送消息？”奥兰多依着靠背椅，将两条腿高高的跷在桌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令处长大人格外不满。
“我们有理由相信，你的银行向布伦特出局提款函是反常的行为，而且缴获的情报工具正是一枚硬币，与银行业务息息相关。”
“硬币？”奥兰多笑了，“是大英帝国的便士吗？”
“不错。”处长大人生硬的回答。
“那就是了，你们该问问英格兰银行，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他们才负责发行货币。”二少爷一脚将皮球踢给了对手，笑的格外灿烂。
“胡说皇家银行怎么可能会卖国？”处长大人猛的站起身双手撑住桌面，将身子凑近奥兰多，“布伦特、贝尔和哈罗德*菲比这三个人都在你的银行开设了账户，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银行办理业务，这不是太过巧合了吗？”
“那只能说明我的银行经营广泛。”二少爷不屑一顾的回答，“bo银行虽然历史不长，成立至今不满十年，但目前已经在欧洲、中亚和北美都有广泛的业务和市场。在英国、意大利、西班牙、荷兰等欧洲各国我拥有一百多家分支行，在印度也有我的下属支行，北美的分行更是刚刚开业，如此庞大的一个金融帝国，您觉得三个伦敦上流社会成员在我这儿开户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实话告诉你，我敢说大英帝国的议会中起码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我的顾客。”
处长大人不禁一阵气馁，他明白普罗旺斯子爵这番话隐含的另一层意思就是说：我身家庞大关系网复杂，你们要对我下手请先掂掂分量。
“但他们都在你这里开办保险箱业务，这又怎么解释？”处长大人气的脸红脖子粗。
“保管箱？哦，那我得问问我的会计，说实话银行业务太繁杂，即使身为行长我也很难对各种业务了如指掌。”二少爷立刻恬不知耻的撇清自己。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跟我回趟警局，和布伦特对峙可能会令阁下想起些什么。”处长大人一咬牙脱口而出，他就不相信了，身娇肉贵的银行家进了警局，见到布伦特如今凄惨的模样还会不害怕
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身娇肉贵的二少爷见得多了，被揍得整个人都变了形的布伦特没能令他表现出害怕的神情，甚至连厌恶的表情都没有。奥兰多仔细的端详了他一番，冲处长阁下说：“也许他是我的一名客户，但您觉得我会认识每一名客户吗？尤其是他们明显已经非常走形的状态下？”
闻言布伦特倒哈哈大笑了起来，旁边的探员猛踹他的后背才令他止住了笑声，但处长阁下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
“还是说你们准备屈打成招，将我也扣押下来？”奥兰多挑衅的转过脸，冲着处长说道。
处长恼羞成怒，已经全然忘记了首相大人的警告。
“抓起来”他尖着嗓子叫嚣，“把他也给我抓起来好好盘问”
几名探员闻言愣了愣，先前处长还说首席没有通过对普罗旺斯子爵的逮捕令呢，如今怎么处长却下令逮捕他呢？这究竟合不合规矩？
二少爷奥兰多却举起双手，悠闲自得的冲探员们说：“既然你们如此不讲道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是的就是钱，我的律师很快便会起诉你们。不过说实话，我这辈子什么地方都去过了，还真没去过监狱。”
如履薄冰 第七十一章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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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揭穿
大英帝国的间谍网关键人物布伦特和贝尔被抓、菲比潜逃的消息很快便被传达到了圣彼得堡冬宫，甚至比菲比本人的马车抵达的还要早。
女皇陛下阅读完电报，猛的从座椅中站起身，神情略微焦躁。
首先，英国间谍网的三人组在北美战争期间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为帝国做出了卓越贡献，绝不是可以随便放弃的棋子。其次女皇陛下敏锐的预见到，军情五处的战火将很快会延伸到奥兰多的身上。
对于首席侍女奥兰的感情，女皇陛下甚至比其他几位男士更加深厚。这位美丽的女子从二十多岁到三十多岁，陪伴了她十多年，虚度了自己的青春，这辈子恐怕都再难找到合适的归宿了。现如今又独自在外身担重任，若是真被英国政府抓进牢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女皇陛下很快的下定了决心。
“通知外交部，就说我沙俄帝国愿意以电报技术换取布伦特等人的引渡。”
女皇十五年十二月，这道举世震惊的消息飞快的通过一座座高耸的电报站传递到了沙俄帝国的边境，随后跨越海洋抵达了伦敦。沙俄驻英大使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立刻请求约见首相诺斯阁下。
唐宁街10号的首相府邸，俄国大使气势昂然的坐在首相诺斯的对面，这栋老楼如今的主人诺斯勋爵则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您的意思是，你们的女皇陛下已经掌握了一种远距离即时通讯装置？而她此时愿意将这种技术转让给我国？”
“的确如此，甚至我本人都有些难以相信，但是从圣彼得堡传来的消息确凿无误是这个意思。”大使悠然自得的回答道，“您看，我们只需要贵方释放两名我方情报人员，而随之奉送的还有电报站的附属产业：电池和电磁感应技术，想必贵国对我们的电车早就闻名遐迩了吧。相比较起来我们的女皇陛下提出的，释放我方情报人员的要求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听闻大使提到沙俄帝国的情报人员，首相诺斯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的这种行为是卑鄙的竟然胆敢派人混入议会和皇宫，你们的女皇陛下究竟想干什么？”
“彼此彼此，”大使回敬道，“贵国的情报员不也曾进入冬宫吗？几年前我们双方的不愉快阁下一定不会忘记了吧？”
他说的是军情五处情报员潜入冬宫研究所盗取君权级战列舰图纸的事。
“此时我只能说我个人持保留意见，我不知道贵方的电报技术究竟有多少的实用价值，值不值得我方吞下这口气，要知道贵方的人给我大英帝国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我很难说服议会中的其他议员接受你们的交换议题。”
“您这是想坐地开价？”俄国大使微微有些不悦，在他看来女皇陛下用电报交换两名契卡实在是非常赔本的生意，“我再次声明一次，并不是直接交换，而是转让也就是说我们的女皇陛下给予贵方一次购买的机会但即使如此，我恐怕我方也甚为吃亏，您可知道远距离信息传递技术在战争中的决定性作用？您可知道电池和电磁感应技术在能源史上的跨时代意义？若首相阁下您不精通的话，大可以询问某些精于此道的人，不过我恐怕我们的女皇陛下给予的时间非常有限，陛下说了，若你们在二十四小时内同意交易，并着手考虑释放俘虏，那么就有权以五千万金币的价格购买，过时不候”
说完大使就站起身，抓起座位边的文明杖，猛的一跺地板转身走了出去。
三个小时之后，紧急内阁会议召开，诺斯和他的内阁班子很快达成了一致意见：沙俄帝国的信息和能源技术，其价值远远要超过报复性的砍掉两名契卡的头，更何况从这两人嘴里恐怕难以掏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对于正式流程问题，内阁官员们一致决定不召开议会，虽然从这方面而言有违宪的嫌疑，但是若任由议会讨论上几天几夜，恐怕一个月后都不可能得出统一的意见。更何况此次的反间谍工作中牵扯出的最大的间谍便是议会议员哈罗德*菲比，从某种角度而言也是种政府丑闻，实在不宜暴露在大庭广众面前。
于是一个礼拜后，英国政府签批了一项五千万金币的巨额采购费，专用于采购沙俄帝国的电报技术。消息一暴露便引起了整个欧洲的震动，沙俄帝国和大英帝国什么时候关系如此要好了？怎么高端的科技技术竟然公然出卖给政敌呢？
而议会内部，对于哈罗德*菲比的失踪案所有人都保持沉默，除了菲比的挚友小皮特，他再三上书皇家法院，并在议会中大肆控诉帝国安全部门的不作为，竟然令一位帝国议会议员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知所踪。
他开始愈发的仇恨懦弱无为的首相阁下，私下里认定了菲比经常针对的诺斯首相在某种程度上要对菲比的失踪负责。
无论如何，崩坏的女皇十五年终于过去了。十六年一月三日，伦敦的天气阴沉，伦敦港口内一艘俄国船只静悄悄的在雾色中恭候着。
从伦敦监狱到码头，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