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沉声道:“就你多话。”
    悠言撇撇嘴,眼眸余光触到桌上的食物,微微失笑。
    这男人买了三四个人份的食物,粥,粉,面,就差饭了。还有饺子,包点什么的,知道她喜欢喝花花绿绿的东西,也买了一堆儿。
    心里一暖,抬眸瞅着他笑。
    “言,过来。”
    二人的目光碰上,跌进他的深邃里,听得他轻声道。
    她微红了脸,走过去,让他把她揽进怀里。
    “吃饱没有?”
    “嗯。”头,偎进他的胸膛里,笑道:“我的肚子都圆鼓鼓了。”
    顾夜白一笑,手轻轻放到她的肚子上。
    “重么?”
    “不重。”
    “是不是还可以重一点儿?”想起他上次的话,她笑问。
    “嗯。”
    “小白。”
    “你说。”
    “你以前练过柔道吗?”
    “嗯。”
    “好像很厉害来着,以后我可不能惹你不高兴了。”
    他失笑,“师傅是很厉害的人,但他很疼他的妻子。”
    悠言微怔,又笑开了。
    “顾夜白,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我没有。”他淡淡笑。
    “你有。”
    他只是笑。
    “小气,你就有,我自个意会。对了,说说你师傅的事儿我听。”
    “我很小的时候就遇着他,他有一半东瀛血统,是柔道和击剑的高手,到那喜欢中国,也娶了中国的女孩做妻子,就一直留在这里了,后来——”
    “后来,怎么了?”悠言好奇了。
    “后来,日本老家那边有点事,回去了。”他轻描淡写的道。
    宫泽家是日本的望族,师傅宫泽明祖辈为宫泽家的家臣,后来,他受到师傅宫泽明的邀请,到了一趟日本,遇见了宫泽静。只是,这些没必要告诉她。她只要简单的快乐就好,再说,他与宫泽静之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你师傅。”
    “为什么?”
    “因为是你的师傅啊。”她瞪圆了眸子。
    “好。”他一怔,抱紧了她。
    单纯的想法,却让他想珍惜。
    “小白,那个,你去做交换生,要去多久。”耳边,她的声音幽幽传来。
    “两年。”
    “哦。”她顿了一下,又小声问:“你还会回来吗?”
    “会。”
    “嗯。”她点点头,突然挣开了他,低声道:“我去洗澡了,明天你还得参加画艺比赛。不能晚。”
    微微颤抖的背。
    她一直在意这件事。
    平日里,她会向他撒娇,但在这件事上,她在意,却从来不多问。一次,他突然生了淡淡的好奇,上网查了查给她的银行卡,却发现里面的钱没少,反多了。
    查了时间,知道她把她的钱一点一点存进去。
    她曾说过,那上面的钱不能动,要给他到意大利当生活费用。
    如果并非,一次又一次,她所做的小小的事,他也许不会为看到她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如此愤怒。
    他呼吸一窒,猛地站起,把她紧紧拥进怀里。
    “你和我一起去。”
    闲暇时,他会想,一旦离开,那二人之间的去向到底要怎样。
    让她等他两年?
    现在,他想,他知道了。
    他不愿意,一点也不。
    悠言一愣,闭上眼,手环上他宽阔的肩。
    “我可以吗?”
    “可以。”他的声音,很轻。
    她哭了。
    闪耀夺目的他,她可以拥有吗?
    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的她,可以给吗?
    不知道。
    这一刻,却不想去想。
    第一次,有了一点笃定和期盼。
    因为他说,她可以。
    她想,从现在开始,她可以每日存一点勇气,然后到扑贮满的一天,便把有关她的一切告诉他。
    他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怎么样。
    他一定会想出让两个人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的方法。
    一场误会,似乎把二人拉得更紧了一点。
    因为,害怕失去。
    不想再自己一个人。
    不管是她,还是他。
    黑漆漆的夜,那么寂静却安心。
    靠在他的胸膛上,有关将来的隐患暂去了,悠言便开始满脑子他比赛的事情。
    “怎么不睡?还是说你想我失眠,然后让魏子健赢?”按住那乱动的脑袋,顾夜白斥道。
    悠言哼了一声,忍不住笑了。难得这别扭的男人也会开这样的玩笑。
    一笑不可收拾,便在他的身上碾来碾去。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黑暗里,两人的气息都微微乱了。
    第五十七话   有点失控的夜
    唇舌*过后,他的吻,慢慢移到她的脖颈。
    颤栗的感觉,燃烧着她的感官。手,不由自主的插进他柔软的黑发中。
    他微哼,她突然变感觉到脖子传来疼痛。
    情动,他还有她。
    她的一丝理智稍存,低声道:“别,会留下印子的。”
    羞涩到极。
    他轻声笑了,吻,却更加火热。
    那酥麻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她恼了,轻轻捶打着他。
    他执过她的手,又细细吻了。
    她不由得,小小*出声。
    他声音微哑,不知说了句什么,把她的手放到他的脖颈上。
    她无力的,只任他主导。
    他停止了亲吻,修长的指却落到她的衣服上,准确来说,是扣子上。
    想说句什么,悠言却又突然紧张得无法说话。
    脑里,回闪过白天他与龙力那一战。
    他淡漠的表情,胶勒住龙力的有力的手,会画画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的手。现在,这一双手正在解开她的衣服。
    脸上如火烧。
    老天,她这是在想什么?那颤栗无助的感觉把她所有的力气挪走——突然,身上一凉。
    扣子被悉数解开。
    他的吻,落到了她的锁骨上。
    然后,往下。
    内衣,被他的手挑起。
    今天,就要把自己交给他了吗?
    交往以来,他们同床共枕几回,只是,每次,都是接吻,然后,他便搂着她睡。
    只是,如果是他,她愿意。
    脑子,愈发凌乱。
    夜,很静。
    只有不知从哪儿传来的钢琴曲,很淡很淡。
    是谁,在这么深的夜里仍不肯歇息?
    那曲子,好像是yesterday还是tomorrow?
    她只觉得昏昏沉沉,脑子迷糊了。
    昨天还是明天,明明是两首不同的曲子,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她竟分辨不出。
    只有,今天,此刻,现在。
    耳畔,是她的情人微粗的喘息,还有炙热的抚摸,深吻和占有。
    当他的唇和指触上她胸前的柔软时,她的身子一震。
    他微微的叹息传来。
    衣服上的扣子被悉数扣上,他在她唇上一啄,翻身下床。
    她愣住,撩开被子,坐起。
    黑暗里,他的脚步声,还有浴室的水声。
    呆呆坐了一会。
    他回来了。
    “怎么不睡?”他摸摸她的发。
    抱起她,把她放到里面一点。
    二人重新躺下,他身上的气息微凉,还混合着沐浴乳清新好闻的味道。
    只是,他没有再抱她,像往日一样抱她。
    悠言有点不懂,也有点不安,身子翻滚了几下,悄悄从背后环住了他。
    “我身上凉。”他的声音有点僵硬。
    “有被子,不怕。”悠言一呆,道。
    他轻叹,转过身来,摸了摸她的脸颊。
    她便靠过去,枕到他的臂上。
    他笑了,笑声里,约摸有几分无奈。
    然后,他把她拥紧。
    她的不安,悄悄消褪了,起来,俯身在他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笨蛋。”他斥道。
    “你做嘛骂我?”悠言皱皱眉。
    “嗯,那是我笨,好了没,睡觉。”他拍拍她的脑袋,道。
    悠言咬咬唇,又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为什么不。。。。。。?”
    “不什么?”
    “不继续。。。。。。”把后面两个字憋出来,她的脸烧得不像话。
    敢情他去浇冷水澡什么都是白搭的,顾夜白苦笑。
    何尝不想要她。
    她的青涩,颤栗和害怕却硬是逼迫他停下来。
    他知道,她愿意,但是,他却不愿意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安。
    所以,宁愿选择等。
    等有一天,她与他一样的渴望,把一个人据为己有。
    只是,这些该怎么跟她说。
    “是不是明天比赛,咱们得睡觉了?”她想了想,又小声道。
    他失笑,低声道:“可不是。”
    去他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