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说…”采微一脸不可思议:那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皇帝陛下要娶的人是咱?
    “嗯,朕是说要立微卿为后,可好?”皇帝陛下搂紧他,深深地吻了上去。
    他说要娶咱,娶咱。可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等等…咱是个男儿身啊。采微刚想说话,凌苍殿的门,突然就开了。
    “阿离,阿离,出大事…了…”狼跋站在门口半天没回过神,他身后的所有人也惊得掉下巴。
    采微吓得满面通红,推开皇帝陛下后躲在他怀里不肯出来。皇帝陛下十分不悦地道:“你最好有大事,否则…”凤眸微眯,眼刀乍现。
    狼跋定定神,没事没事,好男风没什么,清清嗓子便说:“刚得到消息,你那位采御史半个月前就失踪了,至今未有人寻见。”
    “朕知道,朕也有件事同你说,你想见的采御史现在就在朕怀里。”皇帝陛下脸不红,气不喘。
    啥!咔~有什么脱臼了。
    采微也惊得不行,脸烧得厉害,但老板都公布了,咱再躲就显得太扭捏了。于是缓缓抬头,对众人一笑:“你们好啊。”
    “采大人好。”狼跋说。
    “采御史好。”余凡说。
    “御史大人好。”众人说。
    皇帝陛下说:“若无事,都下去吧。”吻到一半被人打断的感觉很不爽。
    众人呆呆转身,顺带好心地替他们关上门。
    采微看着老板说:“你完了,估计不用一天,其余两国皇帝都会知道:大幽皇帝有断袖之癖。我也完了,因为他们同时也会知道你断袖的对象就是我。”
    皇帝陛下一脸淡然:“这样不好吗?”倒省得他昭告天下了。
    采微苦笑,好,呵呵,真的是太好了。
    诚然如采微所言,没出一天,确切来说,就是当天,有三个消息传遍三国。
    其一:大幽皇帝是断袖。
    其二:大幽皇帝断袖的对象是大名鼎鼎的大幽首富采家嫡长子采微采御史。
    其三:采御史深爱大幽皇帝,独自一人跋山涉水,千里迢迢从蜀纪回到长宁,只为见大幽皇帝。
    远在蜀纪的大司马大人盛怒之下来到驿馆,但…空无一人。
    大司马大人气得打倒了一面墙:“采微!你这个王八羔子,老夫誓要打死你!”第二次了这是。
    代王府里代王一脸笑意:“唔,小微儿是用什么法子独自一人回来的呢。”
    采府采河一脸苍白:“家,家门不幸啊…袁太医,袁太医!”
    百乐门淇澳:“采微,没想到你说的情人竟是他,早该猜到的啊…”这世上能有几人配得上你呢?
    忽而对身旁的下属说:“淇双,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半年了,那群家伙都以为他已经魂归西天了吧。
    都尉府安子言:“采微,祝贺你。”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天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风潮暗涌,各方势力齐聚长宁,长宁将不再安宁。
    既然采微回长宁的消息已传遍天下,于是第二日,他就在皇帝陛下的陪同下,来到会试场。
    当然,为了避免出现混乱场面,皇帝陛下早早地便离去了。
    这就是古代高考吧,采微坐在主考官的位置上啃糕点,咱现在好能理解高考监考老师了,这心情:倍爽啊。
    站在他面前的,皆是来自各地的解元和举人。
    采微笑:“今日是会试,本官是你们的主考官,故你们今日的试题也由我出。今次的试题与前两试不同,因科举一制由本官提出,本官要你们各抒己见,褒贬随意。我朝需要的是人才,是敢于直言讽谏的正直清流,而非一昧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不是擅于左右逢源的阿谀小人。故,众位学子们,开始答题吧。”
    “噢…对了。”采微顿住动作,“本官便是御史大夫采微,开始吧。”
    什么!众位学子皆瞪大眼睛看他,虽然他们已经知晓会试的主考官是采微,但这两日,他的“光荣事迹”已传得沸沸扬扬,怎的还敢过来。
    “各位,你们的时间,怕是不多了。”采微指指沙漏,四下瞬间平静。
    唉,世人多是如此,非得人动真格才知道后悔,才知道怕。但…采微好奇地望着独立于堂中的青年:“你不怕时间不足?”
    哼!青年朝着他放出一记冷哼:“在下怕是不会应考了。”
    采微瞧他一身布衣,眼里却闪着傲气。不由地来了兴趣:“为何?”
    “大人可知不孝谓何?”
    原来如此,采微笑:“自然知道。”
    “大人既知,为何要做那等伤风败俗之事?”
    呵,采微放下手里的糕点:“伤风败俗?本官伤风败俗与你考试有何关系?你可知,你这行为才谓是不忠不义不孝。”
    “在下何时不忠不义不孝?”
    “呵,陛下信任你们,抗住所有非议与世族压力力推科举,而你就轻飘飘地一句不考,此谓不忠。你家中父母兄妹皆因你中举而荣,但如今你却要放弃,此为不孝。在场考试的定有你的好友,你若走了定会影响他们的心绪,致使他们因无法正常心绪考试而落榜,此乃不义。”
    不忠不义不孝三项帽子盖下来,青年脸上虽有异,但背依旧挺得笔直:“大人巧舌如簧,在下无法辩驳,但今日,在下走定了。”
    好个正直的愤青,采微笑:“要走也得留下姓名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驺虞是也。”
    “本官在此宣布,驺虞便是今次会试的会元。驺会元,莫要忘了五日后的殿试,其他人继续答卷。”说完又回到那张椅子上享受美食。
    驺虞呆呆发愣:就,就这样当上会元了?他一脸探究地望着大快朵颐的采微,奇异的感觉染上心头。
    见他一直站着不走,采微忍不住调侃:“驺会元这是相与本官一同吃点心?”对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百花红豆糕。
    这将驺虞吓得不敢再看他,飞快跑出会试场,那受宠若惊的背影让采微忍不住想笑:此人定能位列前三甲。
    会试落幕,采微安排人将答卷送回宫中,自己则去往采府。
    也不知道采老爹有没有气出心脏病,咱这又是掏走他一半的家产,又是弄了个断袖的噱头。
    刚下车,守门的下人就大喊:“大…大少爷回来了,不…不,小的拜见大人。”
    采微无奈,拎着食盒就进去,顺便丢下一句:“起来!”
    “你这个逆子还敢回来!”采老爹青筋暴起,目眦欲裂,冲着采微大喊,“你给我滚!我采家没你这个人!”
    但…
    “爹爹,孩儿好怕!”采微抱着采老爹哭诉,“爹爹,孩儿走的这三个月,遭了无数次暗杀,看到了好多死人,好多血…好可怕。孩儿一直在喊爹爹,可是救下孩儿的永远只有护卫。”
    最后一句话成功让采老爹安静下来,他望着采微,半天才开口:“微儿,莫要怪爹爹,哎…葛儿和你母亲也怪想你的,去见见她们吧。”
    他知道自己当初将大少爷送去代王府,大少爷也是日夜呼喊爹爹救命,可是他却……
    采微擦着眼泪,眼底闪着内疚:大少爷,抱歉。
    同采葛玩上一阵后,采微便去了百乐门,却被告知淇澳昨日就走了,只留给采微一封信和一块紫色玉佩,玉佩中间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淇”字。
    淇澳在信中称自己要回到家中夺权,很感谢采微在他生命中最低谷的时候给了他温暖和希望。他还称这块玉佩便是代表了他,若采微将来有机会去月咏,凭借此玉佩便可得到他的鼎力相助。
    信呢,是大掌柜念给采微听的 ,没办法,咱不识字。
    他看着手里的圆形玉佩,心里还是挺惊讶的,咱不过为私心才救了这么一个人,咋的还惹上了月咏的人。
    回到宫中,采微直奔凌苍殿,可皇帝陛下不在。,采微问门口的侍卫:“陛下呢?”
    “回采大人,陛下正联同几位大人在皇校里阅批会试的答卷。陛下吩咐过,若您回来了,在凌苍殿附近转转便好,千万莫要乱跑。”
    采微与皇帝陛下的关系已然公开,又因他的处境实在不容乐观,住在皇宫已是共识。
    唉,谁叫咱不认识这儿的字呢,没办法再帮忙了。采微点头说:“谢谢啊。”
    本是极正常的日常交际用语,却让侍卫大哥一脸受宠若惊。
    老板不在凌苍殿,要不咱去后宫转转?反正朝纲没有规定前朝的人不能进后宫,而且听闻那里面的女子个个貌美如花。
    咱不是想知道老板的后宫多大,绝对不是。
    采微一脸坦然地闲逛,途遇的御林军纷纷向他打招呼,可是…后宫咋走?
    罢了,罢了。随处走走算了,皇宫也就这么点大,咱可是个纯爷们!
    这高大的宫墙啊,埋葬了多少貌美年轻的少女呐。就在采微感叹之时,一个黑衣人出现。
    他全身上下一片漆黑,借着月光采微才看清了这么一个黑衣人。
    他手里拿着剑,看起来好锋利的剑,剑锋在月光的折射下泛着冷光,有点儿像阎王给采微发的邀请帖。
    黑衣人的眼神好冷,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采微依旧能感觉到他眼里的冷酷和嗜血。
    采微手指摸腰,一脸淡定:“你是匈奴人,还是月咏人?”
    那人不语,轻挥长剑,采微闪电般射出八枚淬毒金针。这是他去车邻的前夕,老板给他连夜打造出来的。
    但无奈对方是高手高高手,冷笑道:“这种伎俩也敢拿出来献丑,真是可笑。”
    可笑你妹!采微本想大呼救命,可一想到碰上这种人决不能慌,否则会死得很难看。只好双手滑腰,再次取出八枚金针,声音泛冷:“要不,试试?”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采微会“武功”,又担心伤了他主子会责骂,只好以剑直他:“跟我走,我家主子想见你。”
    “呵,你想多了。”
    一声冷哼从天而降,采微如同正准备接受枪决忽然听到特赦令的犯人一般感动,喜出望外地抬眼看天:咱不用死了,咱有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空,两更咯
    第21章 灵玉
    喂,我说,这位兄台,你不是来救咱的么?咋也拿剑指咱?采微欲哭无泪,无语问苍天。
    擦!早知道就不乱跑了,这年头,晚上出来乱跑很容易出事的。
    两个冷冷的杀手,两柄冷冷的剑,咱会被哪只带走呢?不成!跟谁走都危险。
    采微靠着墙,气氛沉默了半天,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喂,我说,你俩一个匈奴的,一个月咏的,要带本官走也得先分个胜负不是?再磨磨蹭蹭的,指不定就有人来救本官了。”
    两个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一人给了采微一记手刀,瞬间将其拍晕。
    靠!阴险!<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