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言倒是不以为意,双臂交叠在胸前,微微低下头,对着张黎轻笑:“你要是喜欢这么热情的方式,下次我们也可以试试。”
张黎脚下一滑,脑海里闪过两人上次的“过激”画面,脸上“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不爽的踹了苏少言一脚,张黎仰着脑袋咬牙切齿,眯起眼无声的说:你找死呢!
苏少言身形微微一弯,脸上略微抽动了两下,小家伙这是下了狠脚啊,脸皮还真薄。扯了扯嘴角,苏少言突然低下头贴近张黎耳边,轻声说:“呵呵,你不用害羞。”
说完,苏少言坏坏一笑,轻轻舔过张黎的耳垂后快速的抬起了头,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
张黎脑袋一片空白,微弯着头,维持着被苏少言耳语的姿势,苏少言低沉性感的嗓音盘旋在张黎脑袋瓜里,像是蛊惑的咒语,弄的张黎脸发烫。
“呵呵,小黎?”
炎琛的声音突然唤醒了张黎已经溜走的思绪。
“嗯?”
无意识的一哼,张黎眨了眨眼盯着炎琛,完全忘记了两人先前的过节。
“呵,我绝对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调情,但是你还是看清楚眼前的真实情况比较好。”
炎琛早已没了先前的戾气与狠厉,挂起平日里的招牌笑脸,挥着手中的折扇。他深邃的眼扫过不在状况的张黎,停留在苏少言脸上。
不好意思,小黎可能“又”会受到惊吓了-----炎琛的眼神这么说着。然后,炎琛嘴角邪气一笑,指尖轻轻交叠打了个响指,眼前淫靡的画面便变了样子。
“唔?哇啊!!!”
短暂的失神过后又被突如其来的诡异画面所震撼,张黎一个踉跄,往身后连退了好几步,好在苏少言早有预料,两臂一伸就将张黎锁在了怀里,防止他摔倒。
两眼鹰一般眯起,苏少言冷着脸看炎琛,你“又”一次做了多余的事情!-----苏少言的眼神这么说着。
炎琛回以一张“我只是让一切回归本真”的表情,挥着折扇无辜的笑笑。
“他,他,他们嘴里吃的什么玩意啊!”
张黎抖着手臂指着刚才还在不停缠绵,现在却捧着不明物体吃的不亦乐乎的男女。
唔,你妹,那人嘴边白白的东西还他妈会动!还有那碗里面爬来爬去的四条腿和八条腿,尼玛,都神经了吧?他们怎么吃的下去!!!
苏少言盯着那些让人作呕的生物皱眉,将下巴低在张黎脑袋上问:“唔,你确定想知道他们嘴里吃的是什么?”
张黎眼皮直跳,已经被那些在嘴里跳来跳去,连带着用口水洗澡的污秽生物恶心的不行。捂住嘴,张黎连连摇头,往苏少言怀里直缩:“求你不要告诉我!”
☆、第32话,找到大家长啦
“哼,罗刹那小子又在胡闹!”
一旁的白胡子老公公冷眼扫过眼前的场景,手中拐杖气愤的在地面上不停敲打。
“看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都给老夫停下来!”
老公公手中拐杖狠狠指向面前的男女,恨铁不成钢一般,浑厚的嗓音充满怒气的吼出。
顷刻间,整个祠堂都受到波动,晃动了起来,同时,随着吼声响起,那些不断往嘴里塞着“美食”的大学生们,全都睁大双眼,两手微垂,犹如没有人控制的傀儡一般,晕倒在了桌子上。
那些狐族男女也惨白着一张脸,战战兢兢的低下头,退站在一旁。
“哇啊~传说中的狮吼功!”
张黎靠在苏少言怀里竖起大拇指,鼓掌,好深厚的内力,真是隐世高手,牛!
“就是因为你们如此德行,我们狐族才会被人类贬为淫兽!”
老公公气的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举着拐棍往自家族人身上狠命抽打着,那些狐族男女被训,全都挺着身子,不吭不怨,脸上也是一副懊悔的表情。
“哼,您怎么不说是因为那些人类自身心术不正,经不起诱惑?”
祠堂角落,一道清脆却气势丝毫不逊于白胡子老公公的声音传了出来。
“什么?你还敢强词夺理?就你这秉性,哪里受得起狐仙这个尊称!”
白胡子老公公一听这句话,更是气的跳了起来,站在原地捶胸顿足。
“无所谓,这位置本来也不是我愿意继任的。”
那清脆声音的主人言语随意,似乎一点也不看重“狐仙”这一称号。
“什么?你,你,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我愧对祖先啊!”
白胡子老公公瞪了瞪眼,竟“咚”的一声将拐杖仍在了一旁,像个孩子一样坐在了椅子上赌气的锤起了自己的腿。
“哎,你这孩子真是的,明知道爷爷是为了你好,你干嘛老气他。”
角落里,一道责怪意味的轻柔女声响起,不一会,一位长相艳丽,步伐却有些蹒跚的娇媚女子走了出来。
“爷爷,您别生气,罗刹就那脾气”
“那浑小子竟然还嫌弃狐仙这位置!这是要积多少德才有的福气啊!”
娇媚女和白胡子老公公竟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闲话家常了起来。
“唔?怎么从大型神话剧变成家庭伦理剧了?”
张黎一脸黑线的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白胡子老公公。老人家还真是情绪化,刚才还那么威严,一碰上家里事就成小孩了。
“不过炎琛说的没错,这新任狐仙性格还真是挺孤傲的!”
张黎小声嘀咕了一句,抓着苏少言的手臂就歪着头向角落里探。这一探头,狐仙是没瞅见,倒是瞅见直挺着背脊,一脸无趣的自家大哥了!
“啊!张诺!”
张黎兴奋的一叫,连忙甩开了苏少言的手臂,兔宝宝一样,蹦跶着去找自己的“妈”了。
“唔,张黎!”
苏少言两手一空,十分懊恼的盯着张黎欢快的背影,不爽的“渍”了一声。
都二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粘家长?
张诺从小给张黎喂的什么奶啊?
炎琛的目光也在听到张诺名字的瞬间探寻了过去。
两日未见,那一抹本就清瘦的身影似乎更加憔悴了,刺的他眼睛疼。
☆、第33话,二选一,选不选!
“卧槽!张诺你怎么死到这里来了?急死我了啦!”
张黎一步三蹦的颠到祠堂角落,两手一张,给了张诺一个热情的熊抱。
“?”
张诺懒洋洋的抬起头,微微斜了眼朝自己扑过来的“不明物体”,一音节都还没哼出来,身上就突然一重,凳子一歪,栽倒在地上。
“!”
“勒死我了,赶紧松手!”
张诺两手撑地,微皱眉眼,无语的仰着头。这熊孩子手劲真大,这是想谋杀啊?真是只白眼狼!
“呜,你干嘛突然搞失踪啊?我还以为你被山里的野兽给吃了呢!”
张黎趴在自家大哥身上,抱着张诺的脖子直蹭,就像一只被母亲遗弃的幼兽。
“……”
张诺略微失神的盯着张黎的脑袋,随后两眼闭起,嘴角溢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小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撒娇了呢,但他却如宝物一般,一直照亮着自己的心。
“呵呵。”
哼笑一声,张诺轻拍张黎有些激动的背脊,语气里满是宠爱:“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离不开哥哥?”
张黎红着眼,仰起脑袋瞪一脸笑意的张诺,小孩子样说话:“我就是长不大,就要赖着你,你别想甩掉我。”
盯着张黎红红的眼睛和鼻头,张诺脑海浮现出一个流着鼻涕,光着屁股跟在自己身后晃悠的“小张黎”。笑意越来越深,张诺眼中微光闪过,只是还未开口允诺,一道霸道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很遗憾,你这个愿望我可不同意。”
苏少言两手一弯,将张黎整个人从张诺身上提了起来。他双臂紧紧收拢,将张黎牢牢钳制在怀里。两眼直视着低下头,如同宣告所有权一般,沉沉的说:“他以后不会再需要“哥哥”了,有我在就够了。”
“什么!苏少言你个混蛋,胡说什么啦!”
被困在怀里不能动,张黎抓着苏少言的手臂挣扎抗议。
苏少言这尊巨型醋坛子早已经酸的不得了,黑着脸咬牙“渍”了一声,捏住张黎的下巴使劲向上一抬,酸溜溜的挤出一句:“那你是要跟着“哥哥”过一辈子?有没有我都无所谓了?”
那表情就跟一小媳妇拿着把刀架脖子上问老公:我和你妈一起掉河里你先救谁?救谁?反正要是不救我,我就死给你看!差不多一个意思。
“唔,你,你赖皮!”
讨厌,你个死心眼!小气鬼!为毛变成选择题了啦!!!明明你连喜欢两个字都没说过呢!凭什么让人选你啊!张黎瞪着一双丹凤眼,又急又气,脑袋都蒙了。
“噗,哈哈。”
张诺坐在地上捂嘴大笑,苏少言眼里的嫉妒简直能酸死人,真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么露骨的情话。
即使,他的爱情如此强烈与霸道,但如果是他,哪怕自己以后不在了,也能够放心了吧。张诺捂着唇,笑意渐渐变小,直到形成一个微弯的弧度—那是未说出口的祝福。
一只手突然出现在张诺眼前。
“你想这样坐到什么时候?地上太过阴凉,你穿的太单薄了。”
这是一声沙哑而磁性的嗓音,张诺盯着眼前的手愣了几秒,又顺着手臂向上看去。炎琛正直直伫立在他面前,脸上少了熟悉的笑容,表情淡淡的,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
对视了几秒,张诺覆上了炎琛的掌心。炎琛的手心有些湿热,发烫,刚触上的时候甚至还不易察觉的一颤,张诺一个借力站了起来,淡淡的瞟了炎琛一眼,却没有发现异样。
炎琛一将张诺拉起,便松开了那微凉的手心,没有言语。
☆、第34话,回答呢?
“你是要哥哥还是要我?”
苏少言一手捏着张黎的脸,一手将他的腰越钳越紧,不依不饶,竟然咬着这个问题不放了。
要你妹!张黎干瞪着眼鄙视。
见张黎一直没做回应,苏少言厉眼微微眯起,捏住张黎脸颊的手又是使劲往上一抬。低下头与张黎双眼对视,低沉性感的尾音一哼:“嗯?”
你嗯个毛啊嗯!这种傻逼问题我不会回答啦!这家伙吃错药了吧?今天怎么这么缠人啊?张黎懒得跟苏少言纠结这个问题,两手扯着苏少言捏住自己的手掌,想要逃脱掌控。无奈两手都酸了,苏少言依然稳如泰山,维持着他“施虐”般的动作。
我靠,怪力!张黎眯起一只眼往后缩脖子,却刚好对上一双惊讶又欣喜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十分年轻,长着一张特别好看的脸,但最吸人目光的还是嘴角的那一点黑痣,他就这么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盯着张黎,举在半空中的酒杯甚至有些抖动,溢出了些许酒水,他的嘴唇轻轻开合了两下,似乎说了些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这人长得让张黎觉得挺亲切,张黎死命的撇过头,冲盯着自己看的人嘟嚷:“唔,你,你是谁啊?盯着我看干嘛?”
张黎的问话让那人瞬间瞪大了双眼,举在空中的手也落了下来,惨白的指尖紧紧捏住那酒杯颤抖了起来。他的眼里是怀疑,是不可置信,和无助的失落感。
“?”
那人脸上的表情让张黎困惑,这么漂亮的脸真不适合这样落寞的神情。
苏少言也转头睨视了那人一眼,沉默了几秒,苏少言没有说话,但心情似乎因为那人的出现又沉了几分,麻烦的人物又多了一个!
转过头,苏少言盯着撇过脑袋的张黎,不许看那个人!霸道的掰过张黎的头,苏少言冷着脸:“回答?”
张黎被迫与苏少言对视,小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抬腿对着苏少言狠狠一踢:“你干嘛啦?今天怎么这么别扭!”
今天怎么跟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样耍赖啊?平时的成熟和掌控欲都去哪啦?苏少言黑着脸没有说话,简直有苦无处诉。情敌一个接一个出现,能淡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