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来应聘?  我说,就算是吧。  王剑雄说,真的吗?如果你愿意,你就被聘用了。  那位年轻女士忙介绍说,这是他们工作室的老总。  我问王剑雄,这间工作室就是你开办的那个?  王剑雄说,是呀。  可在那一瞬间,我又改变了主意,我不想在这里受聘了。我说,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王剑雄想了想说,那好吧,我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我回到家,不知干什么好,我真的不想在王剑雄那里工作,如果仅仅是因为我和王新梅是同学他就聘我,这有什么意思,我其实是最不愿意受人恩惠的,这是我的自尊心在作怪,有时我试着去改变这种心理,但没有结果。  回公司继续工作吧,张总肯定还会纠缠我,即使我与他在一起,但最终不会有结果,他不可能放弃他现在拥有的东西来娶我这样一个不能给他带来财富的女人,我也不想一辈子做人家的情妇。  马上离开公司显然很不实际,除非我立即答应王剑雄去他那里,但我……  唉,我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女人。  下午,我还是去了公司,张总很严肃地把我叫到他办公室,问我这几天为什么不听话,我有些莫明其妙不知他说的“听话”是指的什么?  张总说,你别装糊涂了,我在温泉打电话请你去,你却……  正在这时,办公室被人打得“咚咚”着响,接着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吼声:周雪儿,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勾引我的男人算什么本事?是张总的妻子来了。  张总忙起身去开门,脸上堆满苦笑。  张总的妻子冲上来,二话没说,就抓住我的衣服,伸手来抓我的脸,嘴里说,你这张脸真讨厌!我本能地挣扎,反抓她的头发用劲往下拉,痛得她“哎哟”一声,松了抓住我衣服的手。  这时,张总上前,把我和她分开,她转身挥手就给张总一耳光,我乘机捂着脸逃出了办公室,逃出了公司,回到家里伤心地哭了一场。  傍晚,我给阿诚打电话去,本想向他诉苦,但阿诚却很高兴地告诉我,他国庆节结婚了,本想通知朋友回来聚聚的,但他妻子想去九寨沟,因此就陪她了。  见阿诚高兴,我没再说我想说的话,只是说些祝他幸福之类的客套话。  放了电话,我觉得心里空虚得发慌,阿诚也有归宿了,他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我好了,我现在连一个能够真心听我倾吐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了,我觉得自己孤独无助,前程悲凉。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10月7日  星期日  晴
    今天我蒙头大睡到上午十点多钟才起床,要不是张总打来电话,我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张总一共打来了四次电话,开头三次我都没有接听。  张总说,雪儿,请原谅我,我不是想伤害你,你看到了吧,她太无理了,我怎么和她过呀。  我说,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不来公司了,我炒你的鱿鱼不干了,请你给我结账。  放下电话,我自己都觉得吃惊,我说炒鱿鱼好像是不假思索的,而真正我失业了,我又能干什么?现在的工作不易找,适合我的就更难了,难道我真的要去王剑雄那里?  我瘫坐在沙发上,心里空荡荡的,我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去广州或深圳,在那个开放的城市里,或许我还能真正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听广州回来的朋友说,广州人很看重效率,那才是一个充满竞争的社会。或许我在不断的工作中还会忘却一切烦恼,忘记昔日的不快。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去广州,我忙拨通大学时的同学唐梅的电话,连续与在那边的三位同学说过后, 她们都鼓励我去,她们的鼓励更增加了我去广州的信心。  我马上给父母去了电话,是父亲接听的。  父亲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吧,可能广州的发展会更大,但广州那边的生活你习惯吗?  我说,爸爸,我走后,嘉嘉就拜托你们二老了,我会找机会常回家看看的。  父亲说,雪儿,你什么时候走,走之前能不能回家来一次。我说,好吧,走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看看。  为自己找到了退路,我心里显得有些兴奋,好像我已在广州那片热土上开始了新的生活一样。  我又给达明和晓林去了电话,晓林有些不赞成我去广州,她的理由是,你去广州女儿嘉嘉怎么办?嘉嘉在一天天长大,不能让她失去了父爱又缺少母爱,嘉嘉靠外公外婆来抚养教育显然是很不切实际的。  晓林是站在母亲的角度来说的,事实也这样,嘉嘉不能永远跟着父母,父母对她的成长教育随着嘉嘉的成长而力不从心,外公外婆还会带来许多负面的影响,比如说:溺爱,迁就,新知识的传授等,弄得不好会影响嘉嘉的一生。  晓林的话,使我舒畅的心情一下又坠入了世纪冰川,我不停地问自己,我到底该怎么办?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10月8日  星期一  晴转阴
    今天一大早张总就打过来电话,他说,雪儿,你来上班吧。  我问,为我结账了吗?张总笑着说,没有,我想留几天时间让你再想想,怕你到时后悔来不及了。  我说,我没有什么后悔的,我周雪儿做出的选择决不会后悔,张总说,何必嘛,雪儿,连这点小事情你都经受不住,今后该如何去经受大风大浪,我姓张的看得起你才说这样的话,换了别人,我才不会留她呢。  我说,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  说毕,我狠狠地挂机了。过了约五分钟,张总又打来电话说,周雪儿,你还在生气?你听我说,我们公司在兰州市开个分公司,我考虑再三,想请你去做老总,你意下如何?  对张总的器重我有点振奋,但仅仅一瞬间,我又冷了下来,算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说的话绝不能食言。因此,我说,谢谢了,我不是那块“料子”我这个人没有那个能力,说毕挂了电话。  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想再征求一下父母的意见,自从昨夜与晓林通话后,我去广州的热情又冷却下来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去重新开拓自己的天地,是很不容易的,即使我有能力为自己打造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那时候嘉嘉也长成大姑娘了,至少说,在嘉嘉成长的过程中没有母爱的阳光雨露,我真的不愿意把我的不幸转嫁到她身上,更不想为了自己而放弃对女儿的责任。  东西收拾完毕准备出门,张总又打来电话,张总说,雪儿,我马上要去h市,去n公司谈那批项目,我还想带你去,前次我们去时配合得很默契,n公司的任老总对你的印象很深,我求你了,再给我去一次吧,我可以另外单独付钱。  我说,单独付钱,你有那么大方吗?  张总说,笑话,为了你周雪儿,我什么舍不得?  我说,不见得吧,你……你肯舍去你的老婆吗?  张总语塞,笑着说,你真会开玩笑,哪个人愿意把爱情丢到冰天雪地里受冻……  没容他说完,我便哈哈大笑了,我觉得我笑得很放荡,心情也特别快乐。我笑过一阵后说,你不是说,爱我吗?那你就和我结婚吧,我在等着嫁给你呢。  张总说,雪儿,别开玩笑了,你原谅我,我请你原谅还不行吗?你就跟我去一次吧。我给你五万元,怎么样?  我说,五万?你给我五万?你就能收回五十万或是五百万,你太狠了吧。  张总马上改口说,那好吧,十万元,十万元该可以了吧。  我停了片刻,脑子里立即闪现出那花花绿绿的钞票,十万,对于我来说,至少是五年年薪的总和。  张总说,怎么样?想好了吗?我是不会再加码了,给你十万可是很看重你的哟。我实在是不能拒绝十万元的诱惑,我说,那好吧,我一会儿就到公司。  张总说,不用了,你收拾一下,就直接来飞机场吧,我在机场等你。  我说,你……你好像是胜券在握?  张总说,不敢说胜券在握,你很有个性,我很欣赏你,但我想我开出的价,你,包括许多心高气傲的女人都难以拒绝,我们,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嘛。  我打扮一番后去了机场。书包网
    10月9日  星期二  晴  阳光明媚
    我和张总是昨天夜里到达n公司的,下飞机后张总给了我一张10万元的支票,算是我们之间的协议生效。  n公司的任总是在机场接到我们的,我们直接去了宾馆,任总设宴接待我们,酒宴后又到宾馆小舞厅跳舞,整个舞厅里只有我、张总和n公司的两个正副老总,n公司还专门请了两名青春靓丽的小姐陪张总。  张总悄悄告诉我说,雪儿,任总与你跳舞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呀,否则我那批项目就会泡汤的。  我没有搭理他,但我也不可能拒绝,毕竟别人是拿钱请我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我当然要尽心尽职地去做。  任总满嘴酒气,似醉非醉的,他哪是在跳舞,分明是想抱着我找点刺激。  我也喝了几杯红酒,为了完成任务嘛,我只好忍受着,任他拥抱,反正抱抱也无所谓,只要不过分就行。但不知怎么的,我的全身充满快感,好像有一种渴望在体内膨胀似的,眼前的任总也不再那么令人讨厌,他变得和蔼可亲,变得潇洒多情,任总把我越搂越紧,我没有丝毫反抗,相反还迎合着他的亲吻,我整个的身体都酥软了,趴在任总身上,任的手开始在我全身上下试探,我全身的渴望在不断膨胀,我完全不能控制住自己了,在激动与渴望中我靠着任总到了楼下的房间,任总迫不及待地把我放到床上,我只觉得他在我脸上,在我身上一阵狂吻,我膨胀的渴望得到了充分的发泄,我觉得我到了极乐世界,我快乐、幸福,我已经不属于我,我不能支配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幸福地醒来了,我觉得我的乳防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着,我转过头来,发现任总正赤裸着全身躺在我身旁,双臂将我搂在怀里,双手正捧着我的乳防。我惊叫一声翻身起来,我一把推开他,当我发现自己也赤裸着全身时,我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气愤地用力给任总一记耳光。  任总说,雪儿小姐,别生气,我花钱,我高兴,你快乐,我们大家都有所得。我大声说,谁要你的臭钱了!  任总说,怎么?我给的那十万元钱你没有得到吗?  十万元?我突然明白了,原来张总和任总早有预谋的,那十万元钱不就成了我的卖身钱吗?  我恨不得立即冲出去杀了张总,但我又无能为力,我只好将头埋在双腿上,双手抱着头呜呜哭了。  任总说,雪儿小姐,别再伤心了,人生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况且你已经是离婚的人了,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深深地爱上了你,但我又没办法得到你……  我抬起头,大声吼,你滚,你滚出去。  任总开始穿衣服,说,我知道用这种方式得到你很卑鄙,但我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你原谅我吧。  他又摸出一叠百元钞,丢到我面前说,对不起,雪儿小姐,这点小钱算是我对你的一点补偿,你收下吧。  我捡起钱狠狠向任总扔过去,钞票散落一地。任总没管我,转身走了。  我傻傻地坐在床上,心里空空的,这时我才感觉到下身有疼痛感,我恨,我恨自己为什么是女人。  我愤怒地提起电话想报警,让那伙人面兽心的家伙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我提起电话又犹豫了,有这个必要吗?我该告他们弓虽.女干,还是?即使告倒了,又能做什么?到头来我周雪儿也许还会落得身败名裂,我周雪儿不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人们心中的暗娼吗?我越想越可怕,禁不住打了个冷颤,我一个人总说不赢他们几个男人吧,法庭要讲证据,谁来证明我是被迫的,是被弓虽.暴的呢?  这时,张总打过来电话,我一听是他的声音就大声说,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我恨不得杀死你。  张总说,雪儿,别生气,别骂我,你先检查检查你自己,我请你来谈项目,你却来卖身!  我冲着话筒吼,你滚!你这个挨千刀万剐的禽兽,我狠狠挂了电话。  张总又打电话来,雪儿,想开点,他给你的价够高的了,十万元钱,我看了都眼红,那些在发廊里做小姐的,哪个能一次挣到十万元钱?你该知足了,从某种角度说,你该感谢我。  我没说话,“啪”地搁了电话。  这一夜,我想了很多,也无心再睡眠。
    10月10日  星期三  晴
    早上一起床,我就洗了个热水澡,我把全身擦了又擦,我要把昨天夜里的一切不幸都擦掉,洗掉。  我坐在梳妆桌前仔细地端详镜子中的自己,我发现,我已经老了,漂亮的脸上已没有了往日那种柔美,我觉得自己好悲哀,独身一人,既要承受生活的压力,又要承受男人的性骚扰,我真是孤独无助,假如我没长这张看来还端正的面孔,我没有现在这样的身子,那该有多好,至少说不会为自己惹来那么多的祸事,也不会有男人来侵犯,女人漂亮也是罪过,我……  这时,电话铃响了,是张总,他叫我收拾一下,准备去用餐,中午乘飞机回去,我问他,回去?那批项目的事?  张总答,不用了,已经搞定了,你就是这批项目的筹码……  原来如此,这些狗官儿,为了一夜倾情,竟不惜用大把国家的钞票作赌注,工人们一月辛辛苦苦地工作,拿到手的只不过四百元至五百元钱,而这些狗官儿,一夜风流就是十万,他们真的是在吃人呀,这么样想,我又觉得我该得这 十万钱,但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