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还寄点生活费回去,后来就彻底不管家里人了,老两口靠种地跟卖废品供孩子上中学,今年孩子爷爷因为脑溢血住院,孩子来a市要钱未果,因为憎恨自己的父亲,就把老家带来的农药弄在了小吃城的洗菜池里,导致多人中毒,一人死亡,但死亡的这个人体内却检测出了□□,死者家属上诉后,律师一口咬定是这个孩子投毒致死。
我们的任务,就是查清楚死者的真实死亡原因,死者是一名公交车司机,平日里喜好赌博,这是一个突破口。
开完立案会分配好任务,大家各忙各的去了,我正要往外走,队长叫住我:“小何,你等等。”
“怎么了队长?”
“张焕怎么会跟你一起过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队长蹙着眉头,火眼金睛一猜就中。
我挠挠头:“嘿嘿……是有点儿事,不过有死人脸在,没问题的。”
队长看了我好半天,最后叹口气,把自己枪里的弹夹退出来悄悄塞给我,拍拍我的肩说:“随身配枪,有备无患,我的子弹带着备用,自己当心点儿。”
“……谢谢队长。”这可是严重违反规定的,我握着那个弹夹,心里一暖,队长朝我摆手示意我出去,自己坐下继续埋头分析卷宗。
早上也没什么事,我跟死人脸去法医那边了解了一下尸检情况就结束工作,中午那顿药吃的太惨了,死人脸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没办法,最后躲到卫生间去吃药,小黑进去的时候正巧看见我嚼药,那表情简直不要太精彩,还叫我翔哥!
翔你妹,t皿t,劳资口味有那么重吗?!
这么紧张兮兮地过了两天,结果啥事儿都没发生,老张还安慰我们,说也许魏家有更了不得的手段,看不上我这个天阳体呢,毕竟我把天阳体用的不纯熟,说难听点,就是怀抱巨富却不会买东西的人。
死人脸跟魏九霄不置可否,但一直绷着的脸总算没那么黑的吓人了,我也安心下来,吃得香睡得好,第三天晚上还偷摸地浴室跟死人脸合了次阳,洗澡洗了快一个小时,老张差点儿要砸门救人,怕我俩憋晕在里头。
我整个人还软绵绵地提不上劲儿,给死人脸包在大浴巾里直接抱上床,我琢磨着下次绝对不能让他给我搓澡了,这小子体力非人,劳资可扛不住被站着插上一个小时,拧过来拗过去全是高难度姿势,卧槽最后大腿都抽筋儿了呀,tat
死人脸给我按了会儿腰,看我睡下了就轻轻关门出去,我的手机突然一震,居然是老张发的短信,说有样东西得给我看,叫我夜里偷摸地跟他下楼一趟,说那东西或许能把死人脸的地魂弄回来,我一下子没了睡意,一个翻身坐起来,我估摸这东西八成会用到天阳体,而且还会有一定的危险,所以老张才不想让死人脸知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有用,我们也得试一试。
死人脸睡前被老张灌了一碗补药,这药是干嘛用的我心里门儿清,果然,不到二十分钟,死人脸就睡死了,我轻轻推他他也没反应,双手合在胸前一动不动,我趴在旁边看了半天,伸手摸摸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又挨个儿亲了一遍,突然觉得舍不得……
至于为啥舍不得,我心里也说不清。
腻歪够了,我穿上外套走到客厅,老张根本没睡,衣服整齐地端坐在那儿等我,颔首示意我跟着他。
夜里的风很凉,我裹紧了衣服还是冻得直打哆嗦,老张走得很快,我一年轻人跟着都费力,不过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用得着离这么远吗?这都快出小区了……
老张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我:“小何,要救我大侄子,只有这一个办法……你相信我吗?”
“???”
我半天回不过神儿,老张这话啥意思?
“叔也是不得已,不过你一定会没事的。”老张眉头紧蹙,突然不说话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这腰疼的都快撑不住了,正想问清楚,老张冷着脸往后退了一步,我一个激灵,妈的,背后有人!!
我太放松了,这老小子是故意把我骗出来的!!
还没来得及转身,我就被蒙了一块浸了□□的布,尽管我努力憋住呼吸,最后还是没抗住药效,晕了……
朦胧中,我听到老张的声音:“天阳体交给你了,你答应的事情不要食言。”
“放心。”
……
***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被塞在一个又黑又狭窄的地方,手脚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嘴也被封起来,偶尔传来的颠簸感让我知道,我正在车的后备箱里,他们打算带我去哪儿?
我用力踹了两下车厢,车子依旧行驶得很平稳,我他妈都快被气炸了,对魏家千防万防,没想到最后居然被自己人给阴了!!
我想想老张说的话就明白过来了,他跟魏家做了交易,就算我是天阳体,阳元也有耗尽的一天,老张要用我这个天阳体换回死人脸的地魂。
如果魏家真的放出鬼王怎么办?
到时候受害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啊!而且魏家那么狡猾,真的能交出死人脸的地魂么?
我胡乱挣扎一通,后备箱里又闷,顿时浑身都是汗,这会儿脱力了反而冷静一些……如果死人脸真能拿回地魂,我们还有转机,毕竟魏家不知道龙王鼎的存在,再加上魏九霄的观魂眼帮忙。
哼,他们需要天阳体,我就让天阳体消失,妈的,活着不容易,死还不简单吗?!
劳资这辈子站着生站着死,绝对不当狗熊!死了我一个就能阻止鬼王出世,没什么可惜的!!
不过在没有确认死人脸拿回地魂之前,我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我摸了一下腰间,配枪已经被搜走了,但是队长给我的备用弹夹还好好的藏在皮靴内侧,没有被魏家人发现。
车子行驶了很久才停下,我被两个人拉起来架着,戴上眼罩一路拖着往魏家的大本营走,我没反抗,而是仔细辨认地形。
脚底下有很多小石子,还有一股子奇怪的呛味儿,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远处有钢架挪动的声音,应该是在施工,离a市市中心不太远,有工地……那味道是煤炭!
没想到魏家居然把老巢藏到这儿来了,a市郊区的废弃煤炭厂,人烟稀少正合适,也不知道死人脸他们能不能找得到。
他们拖着我走了一段儿,然后进了一个有些阴凉的建筑物里,一路朝下,看来是个地下室,吱呀一声拉开门,特别粗暴地把我扔在地上。
我胳膊给用力捆在后面,早就发疼了,这么撞上地板感觉肩膀都快脱臼了,忍不住痛哼一声,有个干巴巴的男声道:“解开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身陷囹圄
眼前的灯光有些刺目,我浑身的束缚被人一一解开,好半天才看清楚周围的情况,我被关在一个三平米左右的小房间里,地板上除了一套被褥什么都没有,屋里的边边角角都包着一层厚海绵,只有对待狂躁症患者才会用上这一招,看来魏家人也考虑到了,怕我死在这里。
屋外站着一个佝偻背的中年男人,脸色苍白,鹰钩鼻子细长眼,一看就是个狠角色,他的年纪约莫有四十六七岁了,按照魏九霄的说法,就算用了转邪术,这人也活不过五十岁,难怪急着放鬼王。
他后面跟着两个高个子年轻人,都神情恭敬地垂着头,其中一个有双和魏九霄类似的桃花眼,叫了中年男人‘家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魏家家主点点头,用干巴巴的嗓音说:“年轻人,我们只需要你的阳气,好好配合的话,也许你不用死。”
我没吭声,揉着手腕脚腕活血,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打断他的鼻梁骨。
“别想玩花样,这房子有监控。”魏家家主笑了一声,玩味地看着我,“如果你闹腾,我就给你注射肌肉松弛剂,保险起见,还得脱了你的衣服,把你绑在床上让人看着。”
老变态!!真不要脸!=皿=
他那眼神明显是清楚我身上有没法见人的暧昧痕迹,靠,魏家到底知道多少我跟死人脸的事?
我瞪着他:“你说完了?”
“嗯?”
“说完了快滚,爷要睡觉!”
他后面的桃花眼怒了:“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儿!”
“哎哟你们不知道吗?”我一拍大腿,鄙视地笑笑,“看来老张也没跟你们全交底儿嘛~天阳体这个体质怪矫情的,心气不顺,阳气就不顺,你们爱滚不滚。”
“你……”
“好了,宁可信其有。”这个魏家家主倒是挺沉着的,也不搭理我,让人把门关上就走了。
他们一走,我才彻底放松下来,朝头顶的监控器比了个中指,裹着被子倒下,背上腻了一层冷汗很难受……
这么严的看守,想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太不现实了。
老实说,我现在最弄不明白的是老张,他跟我说相信他,相信他什么?相信他会把送到这个鬼地方?!
……他先前就隐瞒合阳消耗阳元的事,这次没准又坑我,=皿=
但是,我还是觉得要相信老张,因为我突然对先前吃的药产生了怀疑,也许答案就在药上。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个哈欠,先被死人脸折腾再被魏家折腾,都快累死了,现在睡觉最大,养好了精神才有力气跟魏家斗智斗勇!
他大爷的,睡睡睡!!
***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地下室没窗户,手机也被搜走了,我连个时间都不知道,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朝监控器比划了个吃饭的动作,没过几分钟,有人来开门送饭了,就是昨晚那个桃花眼,他没好气地把托盘往地上一放,哟呵,四菜一汤,伙食还真不错,可惜这小子动作粗鲁,蛋花汤都洒出来一半了,啧啧。
我打个哈欠:“喂,好歹让我洗漱一下吧,这样怎么吃?”
他瞪着我:“你他妈没病吧?有的吃就不错了,别不知足!”
我笑着朝他招手让他走近点,他一开始拧着不肯靠近,最后终于黑着脸过来,我直接揭起托盘就把饭菜都扣在他身上,他的衣服一下子成了调色盘。
“操!你搞什么?!”桃花眼气炸了,一拳就朝我打过来。
哼,我一特警出身也不是好惹的,直接拾起地上的不锈钢汤勺,一个翻身接住他的手,趁他下盘不稳就给人撂翻了,前后不到三秒钟,我跨坐在他腰上,把长长的勺柄顶在他的颈动脉上,冷冷道:“我刚才对你算客气了,你再招惹我试试。”
他白着脸不敢吭声,满头的冷汗,眼神倒是挺倔的,比我想象中像个爷们。
我们俩僵持了不到一分钟,门外立刻传来一阵脚步声,魏家家主带着几个人过来了,他不悦地眯着眼睛道:“何征,玩笑不要开得太过火。”
“谁他妈跟你们开玩笑了。”我把勺柄又顶进去一点儿,桃花眼痛哼一声,求助地望着魏家家主。
魏家家主瞪着我:“你就是杀了他,我们也不会放你走。”
“这儿好吃好喝的,我干嘛要走?”我把魏九霄那一套皮笑肉不笑的绝活学了个十成十,“我就是想洗个澡而已。”
魏家家主愣了一下,差点儿被我给玩傻了,过了好几秒才闷声说:“行,但我们也得采取点儿措施。”
“随便你。”我挑眉道,“另外,你们换个人来送饭,我看见他就消化不良,太影响食欲了。”
“……”魏家家主头上蹦青筋,忍耐着吩咐右边儿的男人,“下次你来。”
“他也不行,”我摇摇头,无赖道,“魏朵朵在吗?看着美女我心情会比较好~”
魏家家主神色阴沉地看了我半天,干巴巴地说:“把人换成魏朵朵,如果你再折腾……”
这话明显是在警告我,不过我都被关到这儿来了,就没想着能全乎回去,劳资又不是被吓大的。
他们所谓的措施,就是把我的一只手用手铐铐在淋浴器的管道上,本来这种劣质手铐是困不住我的,我有的是办法把它打开,但旁边还架了台监控器,刚好能拍我的上半身,什么小动作都没法做。
我老老实实洗了个澡,又被送回地下室,过了一会儿,门又打开了,魏朵朵端着新的饭菜进来:“何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