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起身去拉,便觉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背部磕在石沿上,无力的… … 便滑入了血池中央。
    灭顶的红色席卷而来,窒息的,淹没整个身子。
    “皇上,皇上… … ”周侧,人头攒动,而血池中的两人,却是丝毫未知,一声声惊呼,留在了上头。
    这份与世隔绝的平静,不要… … 来打扰。
    空中,飘起了一天的大雪,很沉,很重,那身子,却是像羽毛一样,压在了血池的水面上。安静的……随着两人的沉落而四处飘荡。
    一场雪,原就是冰冷的温度,白色,血色,交融在一起……
    众人的眼中,被那飘飘扬扬的落絮,给迷乱。身上,发上……还有那古老的祭台上,浮浮的,积压了起来。
    一百三十七章发疯
    脸上,冰冰凉的感觉,叶丫头同梵祭司早就在第一时间冲了过去,妖妃望着二人的身影,刚要追上前去,便被高台上的血妃给叫住了。
    “妖儿……”
    她提起裙摆,一步步的跨了下来,她的女儿,如个已经长得这般高了,绝美的容貌,曼妙的身段,还好,没有像自己啊。
    妖妃的脚,顿了一下,并未转身,只是站在了原她,那声音,自己盼了十年啊。
    打从冥恤说娘已经不要他们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什么都要自已争,什么都要自已抢。冥帝,特冥耀留在了宫中,却单独给了冥恤一座王爷府。一道宫门,隔开的,是三个人。
    最讯刺的便是,自己同凉姨,竟同时被封为了四妃,她,竟成了冥帝的妃子。
    宫内的传言,一夜间,被冥帝残忍的手段给压了下去。
    可她,还是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点。丫鬟太监们,就连端个茶,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便要搭上自已的小命。
    冥帝,所赐的妖妃封号,更是让她在宫中孤立无援,慢慢的,便学会了怎么保护自己,怎么……对他人残忍。
    “妖儿,是娘啊,”血妃走到她的身前,双手握住她的手,“娘说过,一定会回来的”。
    手掌相握,却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妖妃冷眼望着身前的女子,多年的分离,那份想念,早就在一次次暗暗的哭泣中,被磨得所剥无几。她面无表情的将手抽了出来,不发一语。
    血妃呆楞的不知所以,她以为,她的女儿会同自己一样,在相认的那一刻欣喜万分,雀跃团聚。却不知,竟是这样的冷淡,望着她的眼中,第一次,竟有了种心慌的感觉。
    “妖儿……”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妖妃望着那张曾经日思夜想的面容,说出话,却是悲痛的指责,一字一语,深深刻在她的心上,“耀哥哥的死,恤哥哥的远赴大漠,还有……数不清的夏家冤魂…… ”
    悲伤的小脸,痛苦的紧紧揪起,她不是妖,却被宫内传成是冷血的,她只是想保护自已,哥哥,娘都不在,身边只有梵……却也被强行的分开了。
    望着她的控诉,血妃张着嘴,半天没有对上括来,她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要的一切,她只想要得到。
    “娘?”妖记一声冷笑,“有你这样的娘么?妹妹问我,是你将我们二人绑在这幅率壳中的,而也只有你,才能决定谁的去留,决定在哪一日将我们分开。哼… … 偏偏,就是本日,你为了你想要的,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惜利用,清音真傻,会上了你的当。恤哥哥,带兵攻打黑暗王朝的事,满朝昔知,一旦攻入,就是生死未卜,难以活命啊,娘?你也是知道的吧,呵呵……又偏偏,是最受你排挤的耀哥哥,牺牲了自己的性命,阻止住了他的部队进入城墙……”
    那一双美目之中,满是晶莹的泪水,妖妃哽咽着,喃喃低语,“我,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不,你还有娘,”衣阑珊急欲上前,两手紧紧的拉着她的袖子,“妖儿,娘……”
    妖妃已转身,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怕是,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了吧。
    手上,猛地一甩,衣阑珊一个不设防,人便被甩开了一大段。妖妃目不斜视的望向前方,步履勿勿地来到血池边上。
    冥帝同清音,已经被梵祭司从池底拖了上来,毫无意识的两人,满是血的躺在地上,男子的一手,紧紧抓着女子的手腕,不肯松开。
    抬回寝殿,没过多久,冥帝便醒了。
    床榻上,清音孤零零的一人躺在上头,小小的身子,窝在锦被中,两手被放在了外面。
    一双手,缠满了白色的纱布,掌心的她方,渗透出的血渍斑驳触目,他伸出大手,小心翼翼的将它托在自己的掌心,毛糙的质感,让冥帝禁不住俯下脸去,在她背上轻轻摩挲起来。
    当自己清醒之后,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冥帝像是发了疯的一样跑到祭台之上。侍卫们一个都不让接近,众人只望着冥帝高大的背影僵直的弯下,双膝,‘通’的一声跪在了犹有星火的碳堆前,不让他人假手,将那一堆烧成灰的尘埃,慢慢收集起来。
    修长的指,抚过一寸又一寸,烫的掌心都有了发麻的感觉。
    过了许久,他才慢慢起身,转身下了祭台。
    衣阑珊,终究再一次逃出了冥朝。
    对她,不再有任何的希翼,妖妃怔怔的站在身后,直到她的背影离去,还是没有迈开脚步。她深知,就算是想拦,也没人能留得住她。
    祭台上,那些无动于衷的侍卫们,人还未来得及清醒,便被一个个砍了脑袋,高吊在午门之上。冥帝,没有别的办法,心里的恨……正在逐步蔓延,却找不到一个宣泄口,这一切,他最恨的却是自己。
    埋着的脑袋,痛苦紧皱的眉,他只希望清音快点醒过来,这一切,压得自己快要疯了,冥帝抬起头,望向女子熟睡中的小脸。
    额头上,亦走缠满了沙布,一圈又一圈,厚重而没有安全感,脸上,被那绳子打出了一道红肿的淤痕,贯穿半边脸颊。涂了药,却还是触目惊心。
    冥帝喉间哽动,执着女子的手,不敢用一点力。御医的药再好,保得住清音的手,保得住他的脸,却是保不住那颗满目疮痍的心。
    望着她安静的睡颜,冥帝根本就没有想好,在清音醒来之际,该怎样去面对,笑儿死了……又是残忍的,尸骨无存,她会信自已么?
    累极的闭上双眼,弯下的脑袋,没才一点分量的压在清音的前额上,呼吸刚接近,沉睡中的女子,便突的瞪大了双目,一脸警惕的瞅着自已。
    “清音,你醒了?”冥帝退开,一手刚要抚上她的脸颊,却见她双手猛她举起,挣扎着坐了起来。
    “不要起来,”冥帝伸手,还未触到她的肩,便被她以手背推开了。
    抿着的唇,一下便裂开大笑了起来,“哈哈… … ”
    这一连串的声音,让冥帝久久不能反应,他想象过,清音醒来之后的种种,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女子歇斯底里的笑着,两手却很安静的摆在身前。
    “清音……”冥帝忙的按住她的双肩,将她拉向自己,“都是联的错……”
    一被束傅住,她便惊恐不安的嚷嚷起来,两手乱挥,根本顾不得手上的伤口,冥帝只当她还接受不了现实,直到双眼对上她的眸子,才察觉出了异样。
    那一双如清谷之音般透彻的眸子,竟是被蒙上了一层灰暗,定定的,根本就找不着焦距所在,涣散的瞳仁,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已。
    “御医,御医… …” 冥帝惊慌失措地朝着外头大声叫唤,他身子一转,让清音躺在自己的胸口,双手臂弯环在她身前,将她躁动不安的身子控制起来。
    “皇上,”在外头守候的御医急勿勿的跨了进来,见到二人这般模样,急忙上前意欲诊治。
    “啊……”望着他把上自已的手腕,清音猛她抬起身子,张嘴便要咬去,“走开,走开……”
    “清音,”冥帝心痛难耐的将手上的力加重几分,“乖,不要闹… …”
    “放开,疼,疼……”
    像是孩童一般,她竟是大声哭闹了起来,双腿不安的蹬动,两手疼得放在锦被上,任由御医把着脉。
    “走开,”一脚用力的向前踢去,御医下意识的躲开,颤抖着身子跪在了冥帝的身前,“回皇上……音姑娘她… … ”
    心一沉,冥帝只觉乱了阵脚般,说不出的紧张,“怎……么了?”
    “皇上,音姑娘…… 这是刺激过度……失了心智,”御医害怕的吞了吞口水,两手撑着身子,匍匐着回答。
    “失了心智?”他脑袋一低,怀中的女子也在此时抬起了头,望向冥帝的双眼,只是眨巴眨巴动着,脸上的笑,却是没有了丝毫的意义。
    “什么意思?”不死心的,冥帝恨恨问出了口,心中,早就有了答案,自己却怎么都不肯接受。妄想逃避着……
    “回皇上……”一听到冥帝的问话,御医便将脑袋抬起几分,双眼盯着地面,不敢抬起分毫,“音姑娘,她疯了”。
    “啊,疼疼,”清音惊呼出口,冥帝一个回神,才知道自己竟拉住了她手上的伤口,忙的缩回手去,怔忡的望向女子。
    她小手不断的甩着,疼得秀眉紧皱,一双眸子里面已是满目的晶莹,不需要隐忍,便哇哇的哭出声来。
    “清音… …”冥帝的怀中,只有一片空虚,望着那不断闪躲的人儿,自己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何时,他竟如此挫败过了。
    挥退了边上的御医,他鞋子都未来得及脱掉,便上了床榻,想要将清音拉过来,女子见着他,却是左右躲闪,见他一脸的无奈,便靠着墙壁咯咯的笑着。
    他的眼中,已经分不清人了,她再也记不起,身前的这名男子,便是自己的爱人,是她一心想要守护的冥帝。
    望着清音的样子,他只是坐到了她的对面,双目紧盯着她的身影,眸中,那种弃痛的绝望感,让清音慢慢安静了下来,两人就那样对望,冥帝望着那双不再熟悉的眸子,只觉心越来越疼,被剥开的感觉那般强烈,瞳仁一闪,便再也不忍心……转向了一边。
    空气中,静谧的没有一丝响动。
    叶丫头将午膳送进来之时,望了一眼,便摇着头,转身走了出去。
    冥帝见她双眸陡的一亮,视线远远落在了那膳食上面,小手意有所指的蠕动着,嘴巴更是禁不住的抿了抿。
    他下榻,便将饭菜端了过来,冥帝并未拿起边上的银筷,而是选了一把玉质的小勺,舀了一口,凑到清音的嘴边,“张嘴”。
    闻着诱人的菜香味,清音身子凑上前去,小嘴微张,任由他将饭送了进去。
    迫不及待的咀嚼,一手,怯怯的抓上了冥帝的手腕,双眼如小鹿般,警惕而不安的望着身前的男子,嘴边,沾上了饭粒都不知。
    他腾出一只手,刚要将她嘴边的饭粒擦去,清音却惊骇的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碗,快速的将身子缩到了床脚,伤痕累累的手,艰难的拿着勺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双肩紧缩,将冥帝满是心疼的视线挡在身后,凌乱的发丝垂在两侧,饭,一口一口被快速的塞入嘴中,连带在些许发丝一起,狼狈的嚼动着。
    喉咙口,紧窒的跳动,冥帝将边上的茶端到清音面前,“别光顾着吃米粉”。
    手还未接近,便见清音跪着双膝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