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单手抓过花洒问道:“我替你冲头发,好不好?”
    “好。”这一刻的女人最为感性,陶江波正要后退,宋佑棠便按住了她的身体:“你伏在我肩膀上,闭着眼睛,捂住耳朵,这样好冲洗。”
    经验这样丰富,他倒是个多情种子。陶江波微微一笑,依言而做。
    温热的水流随即淋在了陶江波的头皮上,很舒服,很温馨。
    娘之,娘之啊。陶江波毫无意义的感慨着。
    “我替你冲洗吧。”享受过后,陶江波接过了花洒。
    宋佑棠身量高大,陶江波思忖片刻后指了指池边:“你坐那儿。”
    宋佑棠笑眯眯的坐下,陶江波正要有学有样的替他冲洗头发,宋佑棠便笑了:“我也要伏在你肩膀上,我闭着眼睛捂住耳朵,你好冲洗。”
    陶江波还未明白过来,宋佑棠的胡渣便已贴住了她的胸口。
    “来吧。”宋佑棠虽然未做任何动作,但是陶江波的面孔却还是红透了。
    陶江波屏息静气,而后缓缓的抚摸着宋佑棠的头皮,花洒的水流在陶江波的控制下温温滑过宋佑棠的头发。
    “头发洗好了。”陶江波将花洒的水流对准了宋佑棠的后背,“我替你冲身子。”
    一条灵巧的舌头却突然游过了陶江波敏感的蓓蕾,而后是两瓣嘴唇的互动,再而后,花洒跌落,陶江波虚软着身体被宋佑棠抱进了怀里。
    花洒重新回到了宋佑棠的手里,草草的冲洗过二人的身体后,宋佑棠抱起陶江波直奔卧房而去。
    陶江波忍不住出言调戏:“我还以为你喜欢在池边,我以为你还想站着,想不到,宋小爷也有服软的时候。”
    这句话的下场就是,陶江波被丢在了大床上。
    宋佑棠狰狞一笑扑了过来:“我又不是大力神!你以为我是大力神?”
    男女的体力毕竟有着很大的区别,经历了一次欢/爱的陶江波很快讨饶:“你轻一点。”
    宋佑棠反手将她拉到了上面:“好,我不动,你来。”
    腿脚虚软的陶江波耍赖道:“我累了,我们休息半个钟头,好不好?”
    宋佑棠的回答是一记大力的冲刺。
    陶江波立即呜咽着倒下了。
    宋佑棠梗着一口粗气急道:“你刚才不是笑话我的吗?你再笑一个,宋小爷就饶了你。江波,你倒是笑一个啊。”
    陶江波除了呜咽外,再不能言语。
    娘之啊!
    她错了,她知道她错了,她真的错了,谁来救救她啊。
    27、铺垫(下)
    陶江波是在剧痛中醒来的。
    柔软的小腹处先是一阵刀绞,之后,一股热流奔涌而下。陶江波下意识的探手捂向了双腿之间,果然,惨了。
    陶江波猛地坐直了身体往床下跳去,被惊醒的宋佑棠哑声问道:“怎么了?”
    “替我开灯,快!”
    灯光亮起后,宋佑棠立即发现了陶江波的窘状。
    陶江波正半弯着腰以奇怪的方式往淋浴间奔跑,她这是怎么了?
    宋佑棠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因为,他身旁的床单上已经浸满了鲜血。
    大片的血红惊得宋佑棠一怔,片刻之后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宋佑棠抓过浴袍裹好身体,这样的床自然是没法睡的了。
    走到淋浴间门口,宋佑棠扬声说道:“这里应该有女性用品,你找找看,要是没有就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过来。”
    淋浴的声音止住了,宋佑棠听见了陶江波含混的:“唔,我知道了。”
    宋佑棠于是又说:“主卧不能睡了,我去隔壁等你。”
    凌晨三点被惊醒,饶是宋佑棠仍旧困乏,却也不能立即入睡。隔了没多久,宋佑棠背后的床垫陷了下去,陶江波来了。
    宋佑棠翻了个身面对她:“找到了?”
    “嗯。”陶江波咬住嘴唇说道,“对不起。”
    宋佑棠不由苦笑:“平日见你聪明伶俐,想不到在这件事情上你竟这么迷糊。”
    陶江波将嘴唇咬得更用力了,宋佑棠只当她窘,于是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劝慰道:“别咬了,昨晚我也有错,不该劝你喝酒。你醉了,难免不当心。”
    也许是因为夜深,也许是因为此时的气氛,也许是因为宋佑棠习惯性的体贴,也许是因为她的委屈。
    总之,陶江波很轻易的脱口说道:“我的周期一直不准,有时候四十天一次,有时候五十天一次。医生说,是卵泡发育迟缓。天生的,所以,我不孕。”
    之后便是静默,宋佑棠的呼吸声低低沉沉的,她的呼吸声稍微细弱一点。
    得不到回应,陶江波便闭上眼睛涩涩的牵了牵唇角。
    灯光突然熄灭,陶江波正要感慨,宋佑棠便伸手将她搂在了怀里。
    “睡吧。”宋佑棠吻了吻她的额角。
    陶江波低低的“嗯”了一声。
    小腹处的胀痛和冰凉令她贪婪,陶江波拱起了身体将自己紧紧的贴住宋佑棠温热的身子。
    宋佑棠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之后,再度静默。之后,陶江波睡着了。
    一夜无梦,陶江波再度醒来时,宋佑棠已经在洗漱了。
    腹痛难忍,身体酸疼,各种囧囧令陶江波憋着股说不出的难受和愤懑。
    一瞬间,陶江波升起了一股自暴自弃的念头。
    横竖宋佑棠也只是养着她玩儿的,她也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可以做,不如躺在床上装死好了。
    “你父亲昨晚好像是说今天要赶回去上班的吧?”宋佑棠打开衣柜翻找衣物,“你要是太累就不用去送他了。”
    陶江波哎呦一声后才困倦的爬坐起来。下辈子,不要做女人了!娘之!
    “我去起居室等你,你动作快一点。”
    面对催促,陶江波立即炸毛。
    宋佑棠平静的同陶江波的怒目对峙,他温和的说道:“生理期的女人总是会暴躁,所以,你要学会克制一点。乖。”
    好吧,陶江波承认,最后那个“乖”字安抚了她。
    到底是久经情场的老将啊,宋佑棠一开口就号准了她的脉,不服是不行的。
    生理期的难受令陶江波产生了一种自己的身体已然残破不堪的错觉。娘之,真的是难过得要命啊。
    仓促的打点好自己后,陶江波叩响了起居室半掩着的门。
    “请进。”
    陶江波推开了门:“让你久等了,我已经好了。”
    宋佑棠要隔一刻才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怎么不化化妆?你的脸色不大好。”
    陶江波囧了:“对不起,我……”她又不是戏子,天天涂个大花脸唱戏啊?
    宋佑棠站起身来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去请你父亲一起用早餐吧。”
    敢情这是在撂脸子给她看?他至于么他?果真是个冷情的男人,看来夜里的那点温情也只是出自她的臆测。她真白痴,居然对宋佑棠这样的渣男产生幻想!陶江波恨恨的咬牙。
    宋佑棠顿住脚步侧脸睨了陶江波一眼:“你走不动了?需要轮椅帮助吗?”
    陶江波的笑容立即灿烂如花:“我哪有那么娇贵?宋先生您身份尊贵,等您走动了之后,我才好尾随而至啊。”
    宋佑棠冷冷的扯了扯唇角:“我身份尊贵,你是我的什么人?”
    娘之!这老小子当真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
    “你是我的女朋友,这个时候你应该过来娇弱的挽着我的胳膊。你想在你父亲面前丢面子,我无所谓,我大可以奉陪到底。”
    娘之!娘之!娘之!
    陶江波三两步跨到宋佑棠身旁勾过了他的胳膊,而后她僵硬的笑道:“佑棠,我们走吧。”
    “神色不够自然,面部线条太过僵硬,要柔和一点。我们两个是亲密恋人,不是仇人,明白?”这不是说戏,这是挑衅。
    宋佑棠将这番话说完后,陶江波沉默了,宋佑棠也沉默了。
    是的,陶江波不过是他的棋子。
    所以,刚刚她推开起居室的门探出半张面孔进来的时候,他不该心生异状。
    什么弱风扶柳什么哀怨可人都是他的错觉!
    她的那个样子是憔悴,她原本就是一个落魄的憔悴女人。
    他的心始终坚硬如铁,所以刚才,他对她不过是怜悯。他没有心软,更没有心动。
    陶江波不配得到他的心动,她不配!
    肝火旺盛的宋佑棠克制着沉默着,抑郁难平的陶江波同样在克制着沉默着。
    二人之间的古怪气氛在见到了陶守仁的那一刻顿时消失。
    宋佑棠和陶江波极有默契的糊弄着陶守仁,早餐结束后,宋佑棠又令人开车送陶守仁回去。
    陶守仁竭力推辞:“我去汽车站就可以了。株洲到安盟的班车一小时一班。”
    宋佑棠却只是好脾气的笑。陶江波的忍功到底逊了一筹,她不由自主的扁了扁唇角并且别过脸去不再看宋佑棠脸上的假笑。
    陶江波没有料到,负责送陶守仁的便是当日救过她的司机大哥。不堪的往事如潮袭来,陶江波的鼻子酸涩了。一想到这一切均是由宋佑棠一手策划的,陶江波的愤懑更甚。
    与心口愤懑相呼应的是小腹处的疼痛冰冷。陶江波恨恨的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
    咬了几咬,陶江波才将愤怒的火焰给拍打了下去。
    司机大哥憨憨的笑道:“陶先生,请上车吧。”
    陶守仁再难推脱,于是上车。
    车子离开后,陶江波立即快步离去。
    宋佑棠眯了眯眼睛,而后他冷冷的开口唤道:“陶江波,你给我回来。”
    陶江波足下的速度并未减缓一分,酒店大堂内虽不是人来人往,但是二人若是起了什么争执,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便也足够宋佑棠烦恼好一阵子的了。
    陶江波必是算准了这一点吧。宋佑棠微微一笑,宋佑棠可不是谁都能拿捏得准的。
    宋佑棠踏出玻璃门外,恭候多时的司机立即发动起了车子。坐进车内后,宋佑棠发话道:“去影视基地。”
    陶江波既然耍性子,就由她耍个尽兴好了。
    素水心此刻正在影视城那边拍戏,他的探班必定又会引发另一波绯闻。
    对于不听话的棋子,宋佑棠有的是办法。陶江波太聪明太精于算计,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他会用事实来点醒陶江波的不切实际。离开了他,陶江波什么也不是。
    陶江波很快就会后悔的,到时候,这个女人一定又是不停的讨饶兼示好。
    想到这里,宋佑棠不禁微笑。
    陶江波的确后悔了。
    当她快步离去,且身后没有传来宋佑棠的追逐的那一刻,她就后悔了。
    宋佑棠是什么人?
    宋佑棠岂会为她左右?
    寒意劈头盖脸,陶江波瑟缩了一下后,迟钝的回头。
    大堂的正门外,已无宋佑棠的身影。
    隔着遥远的距离,陶江波的视线一下就恍惚了。也许,他不过在同她开玩笑。
    陶江波咬住嘴唇犹豫着,比她的理智更坚决的是她的双足。当她快步走到大堂门外时,宋佑棠早已不见影踪。
    他走了。
    宋佑棠并不是没有挽留的。他喊她叫她回来。是她逾越了,两人的亲密关系导致了她的昏聩。
    说到底,还是她太白痴。
    一时间,陶江波只觉得周遭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在她的身上。小腹的疼痛愈烈,陶江波困难的维持着昂扬的姿态返身回去。
    她无家可归,她的栖息地是由宋佑棠提供的。
    陶江波试着对自己说:如果不是宋佑棠相中了她,江白琳也未必会对她好。江白琳若是真对她有情义,江白琳就不会急急的把陶江波推出来。
    如果不是宋佑棠,也许那一天,她已经被打破头颅扔在了汇润门外。
    如果不是宋佑棠,她未必有机会锦衣玉食,她未必有机会扬名露脸。
    陶江波试图用这一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