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少不得就流露出了几丝倨傲的味道。
宋佑棠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宋佑棠又怎么可能纵容这种恶性情绪的滋长?
所以,在扶陶江波下车的时候,宋佑棠咬住了她的耳朵警告道:“你现在的表情好像一朝得志的深闺怨妇。这种表达方式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你对我应该粘腻,像小女孩儿一样的矫情,明白?”
娘之!原来他也知道那种粘腻叫做矫情啊!
罢了,既然人家喜欢狗血,那她就只有豁出命去狗血一把了。
当下,陶江波娇羞一笑:“佑棠,你好坏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啦。”
如玉的君子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宋佑棠很快将面具修补如初,他沉声警告道:“老实点。”
陶江波怯怯的同他对视:“我很老实的,我就是一个老实的妇女啊。这你也知道的,所以我才距离那种纯纯的少女心境有很大一截的距离啊。”
宋佑棠的唇边立时绽放出一朵温暖的笑容,而他的嗓音也愈发的温和了:“江波,会抢戏的孩子值得表扬。可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下一场要拍的就是你和万鹤鸣肖紫来夫妇的对手戏,你确定你不需要男主角替你搭戏撑场面?”
好吧,她错了。陶江波承认她被威胁到了,值得欣喜的是,由于演技的增长,她的面容未动分毫。
陶江波把握着精准的纯情笑容继续对着宋佑棠狗血:“我就知道佑棠你对我最好了。”
宋佑棠的眼神在一瞬之间转为凌厉,陶江波放空了眼神娇憨一笑:“你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啊。不是要去试衣服的吗?我们走啦。”
心虚的陶江波乖巧的拉过了宋佑棠的右手,宋佑棠垂下眼睑掠去了眼底的笑意。
这一垂眸,一双洁白修长的大腿自然而然的就撞进了他的眼里。
宋佑棠的喉头不由得就有点紧。
食色性也。所以,被陶江波的身体吸引并不可怕。他是如斯理智的一个人,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对陶江波这样的女人动心的。
微动的心神并不能影响到宋影帝的演技,在陶江波试穿礼服的过程中,宋佑棠始终双眼含情薄唇含笑。
陶江波的一颗老心冷静异常,互飙演技的时候她怎能胡思乱想自乱阵脚?
就这样,卯足了劲儿的陶江波终于超水平发挥了一把。每当宋佑棠的视线在镜子中同她交汇的时候,她总会羞涩的别开眼睛抿一抿嘴唇。
这个表情,果然既娇羞又真实啊。
她的演技终于成熟了,陶江波终于跻身实力派女星的行列了,耶——
耶到一半,陶江波就破功了。
制造混乱的不是旁人,制造混乱的正是宋佑棠。
一切似乎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但是陶江波就是看得分明。
宋佑棠缓缓的走到她身后,侍候陶江波穿衣的女孩子让到了一边,宋佑棠微笑的眼睛看住了陶江波镜子里的眼睛,然后他伸出了双手。
好似慢镜头一般,陶江波明明看得很清楚,但是她的身体就是不能动弹。
直到,宋佑棠自身后缓缓的抱住了她。
他在镜子里对她微笑,暖暖的笑。
陶江波如遭重击。鼻头一酸,眼泪险些就要出来。
曾经有位读者在她的文里留言说:“最深的痛是从背后不经意的缓缓抱住你。”
那种浪漫,那种倾心,那种温暖,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这些,她都曾幻想过。
但是终归也只是幻想,午夜梦回,陶江波害怕了无数次。她怕太多,她怕孤独终老,她怕孑然一身,她怕得有多多,她就幻想的有多多。
这一切,终于由宋佑棠来完成。
虽然是戏,但是戏中有泪,戏中有情,便是假的,也足以令她动容。
陶江波的幻境,由镜子里陡然出现又陡然消失的闪光灯打破。
那道闪光灯放佛一个口令,宋佑棠收回了手:“你很美。乖乖去化妆,我在这边等你。”
君子的笑容依旧温暖,君子的嗓音依旧柔和。
这不过是一场戏。
上一个镜头拍完了,宋佑棠安排她赶往下一个片场。陶江波笑了:“辛苦你了,我动作很快的。”
宋佑棠答道:“不要紧,你打扮越漂亮我就越开心。”
一旁的观众发出了艳羡的赞叹,陶江波的面上闪过羞涩:“小声一点,我也不舍得让你等太久啊。”
陶江波的配合果然博得了宋佑棠的满意,宋佑棠拍了拍陶江波的手背:“去吧。”
转过身去的时候,陶江波的笑容仍旧含羞带怯。抽去真心后,她的演技也还是可以拼上一拼的。
刚才的那个闪光灯抓拍的可真是时候,陶江波可以想象那一幕画面的和谐与浪漫。不消说,明日的娱乐头条必定就是这个了。
宋佑棠的计划不可谓不周全,在这条流水线上,陶江波是傀儡,可是宋佑棠却并不比她高贵多少。他的感情他的真心全部服从于他的野心,所以,宋佑棠同样是个可怜的傀儡。
但是,陶江波并不同情宋佑棠,同情是一种优越的姿态。她没有掌握主导权,她也掌握不到主导权,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的真心。
虽然不得不随波逐流,但是她仍旧渴望保有自己的真性情。
宋佑棠知道了必定会骂她反骨,又或者他会想尽法子磨掉她的棱角。
但是陶江波知道,她是不会放弃的。
陶江波希望自己可以在任何逆境的时候勇敢的骂一声:娘之!
哪怕她只可以在心里偷偷的骂,但是,只要能坚持到这一点,她就胜了宋佑棠不知道多少倍。
她会坚持下去的,陶江波坚信这一点,所以,她更加坚强的停止了腰杆。
化妆镜中,化妆师在替她悉心装扮。
化妆镜中,陶江波在幸福的微笑。
宋佑棠需要一个配合的傀儡,她就配合的扮演一个乖巧的傀儡。
陶江波微笑着看着镜子中的一切,然后,她偷偷的吼了一声:娘之!
心中的郁闷,果然排解掉了。娘之,真是爽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那么多的留言果然治愈了我。
然仔多次被感动得热泪盈眶。
老心抽动果然伤筋动骨。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原来我的努力大家一直都看到了,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会一直努力下去的。
31、a(上)
踏进宴会大厅的那一刻陶江波才迟钝的发现,今晚的主人并不是宋佑棠。
宋佑棠是客人。
也就是说,陶江波并不是今天晚宴的女主人。
环顾四周后,陶江波突然觉得自己周遭披挂的女主气场太过昂扬了,换句话说就是,这个样子的她有点傻。
宋佑棠低笑着问道:“萎靡了?”
“呃?”什么东西萎靡了?陶江波下意识的四下探察了一番。
“我是说你,你ed了。”
伤人的话总出自温柔的唇啊,好在陶江波已经适应了这种屡遭恶毒中伤的日子了,故此她含笑答道:“很抱歉,我没有那种器官。”
宋佑棠唇边的笑容不减:“这是类比,明白吗?初中的语文课本上应该教过这个语法的。你连这个都不懂,你是怎么写小说骗人的?”
为什么每次提到写小说他总要加上一个骗人的注解?娘之!
“你连类比都记得,看来你的语文当年学得很好啊。”虽然笑容真诚,但是陶江波真正想表达的却是讽刺的意思。
敢用身娇肉贵来形容自己的宋佑棠十有八九忘了大半的中文语法了,半吊子的水平也敢到她的门前舞大刀,活得不耐烦了他!
“那时当然,我当年可是高材生。稳坐年纪第一的宝座,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陶江波很想吐槽,只可惜她不敢。
宋佑棠继续一本正经的拽道:“有机会你可以跟孙贝贝打听打听我的这段往事,要想配好我的戏,就得试着多了解我。知己知彼,方能配合默契。”
不拽你会死吗?娘之!陶江波不愿继续这种糟糕的对白,是以她岔开话题问道:“今晚的主人不是你啊?我还以为今晚是你宴请宾客的。”
“我不是主人,你就找不到女主角的感觉了?真正的女主角,无论任何场景之下都能把握住强大的气场。试着找找你的自信,一个对自己没有信心的女人,永远也无法真正挑起大梁。”
她错了,宋佑棠不单很戏霸,他还很话痨。他可真是一个好为人师的话痨啊!陶江波被自家的老师爸爸念了若干年,是以她生平最恨被人唠叨。现如今,宋佑棠抓着她就巴拉巴拉的大谈如何演戏,她受不了啊受不了,娘之啊娘之啊娘之!
讲解完了之后,宋佑棠发觉陶江波的眼神有点呆滞。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宋佑棠微微蹙眉。
陶江波立即回神:“我在认真思考你说的问题,太深奥了,我一时理解不了,所以要好好的深思。”
“先去转转和宾客们打个招呼吧,等会儿睡觉的时候你可以慢慢思考。”语毕,宋佑棠曲起了臂膀。
陶江波只得优雅的抬手搭住了宋佑棠的膀子。娘的,连睡觉都要她思考,这也太霸道了吧!
他管得住她的人,他还能管住她的思想吗?娘之!
陶江波发觉最近自己骂娘的次数太多了,这都是被宋佑棠这家伙给逼的啊。
想当初,她也是个斯文人啊。
“今晚的主人你上次见过,是株洲电视台的何台长。”
陶江波随便点了点头:“哦,何台长啊。他请客干嘛啊?这么的大排场。”
宋佑棠足下微顿,转头看向陶江波的时候宋佑棠的眼里充满了意味深长:“今天晚上何台长的儿子大婚。进场的时候,外面挂了牌子。大厅的中央也有新人的照片,甚至是整个酒会的布置,虽然不是传统的中式婚宴的摆布,但是也遵循了中式婚礼喜庆的习俗。”
陶江波定睛一看:“果然,果然。”
宋佑棠抓过陶江波的小手细细的摸了一遍,陶江波当下被他捏得毛骨悚然。
“你这是干嘛?”
“原来你的触觉还在啊。”宋佑棠笑道,“自打下了车之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是因为要见前夫,所以心神不宁吗?”
陶江波直觉的反驳:“我哪有?这里明明就布置得不像是个喜宴啊。”
宋佑棠看住她但笑不语。
陶江波愣了一下,嫌她的理由不够充分?陶江波只得补充道:“我原以为今天你是主人,所以我的气场撑得也很足。但是来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你今天也是客人,所以我一时适应不良,这才有点紧张。”
宋佑棠眯了眯眼睛:“我一早说过,你不需要对我撒谎。”
他那么喜欢脑补,她也没有办法。陶江波无奈的答道:“总之我说的就是事实,你爱信不信。”
宋佑棠突然笑得春风满面:“行啊,学会狡辩了。”
狡辩这种本领,早在认识宋佑棠之前,陶江波就已熟练的掌握了。所以,宋佑棠先生,他又脑补过头了。
对峙之势未能形成,因为一名宾客很热情的走过来同宋佑棠打招呼。
“宋先生,您好。”
“您好,陆先生。”宋佑棠温和的同陆先生握手。
年轻的陆先生笑眯眯的握住了陶江波的手:“这位想必就是陶小姐吧?在下陆正明,久仰陶小姐大名。”
陶江波温婉一笑:“陆先生过奖了。”
简单的哈拉过后,又一名宾客过来同宋佑棠握手。陶江波陪握。
之后,再又一名。陶江波再又陪握。
……
遭遇了无数的握手之后,酒会终于开始了。
酒会的主持人是株洲电视台的台柱子肖如铮以及另一位陶江波觉得还算眼熟的男主持人。
今晚的肖如铮打扮得光彩照人,陶江波个人觉得肖如铮不该如此装扮。
毕竟今天的女主角是新娘子,同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