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纵然想拒绝怕也是不能了,只好答应说:“试试看。”张妈妈又添猛料,笑着拉住沈逸悦的手,说:“悦悦啊,你办事阿姨最放心了,你帮忙留意吧。”
    许嘉抬头见张显一脸奸笑,便知道白继愈小命休矣了,张显已经下定决心整他了,就算是她想救白继愈,这点道行使出去也是立刻就灰飞烟灭。
    但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逸悦进圈套,许嘉太了解范诗言了,如果真的在白继愈那遭了什么不待见,肯定会找沈逸悦去闹。虽然她不敢把沈逸悦怎么样,但是悦悦现在怀孕,哪禁得起她的折腾。
    许嘉想到这决定一会一定要提醒沈逸悦,正想着时候,沈逸悦一句话差点惊得她坐地上。“哥,你觉得范诗言跟你那弟兄怎么样?”
    悦悦哇,你这不是自己往刀尖上走么?带不带你这么大无畏的?
    张显沉吟一下,脸上似有犹豫,可眼里却是满满的欣喜。张妈妈在旁边煽风点火,说:“成不成先见见吧。”
    张显犹豫的说:“合适么?我那弟兄眼光有些高。”
    沈逸悦瘪着嘴白了张显一眼,说:“那我再看看别人吧。”
    张显意味深长的看了沈逸悦一眼,幽幽的说:“总之你帮人帮到底吧。”
    沈逸悦笑着点头,张显继续装深沉,张妈妈乐得合不拢嘴,许嘉提心吊胆。
    准备吃饭时,许嘉把沈逸悦拉到一边,悄声说:“悦悦,我有点不放心。要不,你别管了。”
    沈逸悦扶着她的肩膀见她神色躲闪,轻轻地问:“怎么了?”
    “那白继愈是个花花公子,我担心范诗言回头被甩了去找你闹,我太了解她了,撒起泼来……你可能不知道。”许嘉绞着手指,满眼的担忧看着沈逸悦。
    “我已经见识过了。”沈逸悦笑着说,见许嘉惊讶的看着自己,她放下放在许嘉肩膀上的手,拉她走到一边,说:“范诗言前几天已经来找过我,哭得梨花带雨,妖精长负心短的,像我哥欠了她多少似的。”
    沈逸悦眼中灵光一转,说:“我哥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知道,不靠谱的事边都不会沾,她那么添油加醋的说,当时我就怒了,耐着性子劝了半天还不好,我便明白了,她是来找茬的。”
    “原来你都知道了……”许嘉黯然的低头看脚趾,大家都比她聪明,兴许她这份心操的很碍眼很不值当,有些多余。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嘉嘉”沈逸悦亲切的把许嘉头抬起来,认真地说:“但是范诗言气得我肚子疼了半宿,这口气我是咽不下的。”
    好吧,范诗言,你自作孽,不可活。做为一个年少时曾真心对待的朋友,我能做的,都做了。你好自为之吧。许嘉在心里暗暗的说着。
    沈逸悦回到家便决定把这事彻底贯彻落实,她与范诗言认识的时间不长,了解也不是很深,当初介绍给张显纯粹是瞎猫撞死耗子,有一打无一撞的事,没想到她居然把责任都归到自己身上,还对张显和许嘉一番斥责。
    沈逸悦不能不怒,张显是个比哥哥还要亲的人,对她来说是多么神圣不可侵犯?许嘉也是多年的朋友,单纯的简直一点心计都没有,范诗言居然也好意思那么诬蔑她。
    沈逸悦拿起电话拨过去,范诗言那边依然是冷冰冰的语气,一副欠她多钱似的样子,沈逸悦压了压怒火,说:“诗言啊,上次的事没成,姐姐心里也过不去。”
    范诗言听出沈逸悦话里有话,话音瞬间转过来,说:“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是缘分不到罢了,也不怪你。”
    沈逸悦鄙夷的笑笑,心想也难为许嘉了,她哪是这个女人的对手啊,怪不得张显把她交给自己了。“哎,不管怎么样,姐这次再帮你一次吧。”
    范诗言那边立刻来了精神,甜甜的说:“谢谢悦悦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说完又一转:“只是……这人怎么样哇?”
    好你个范诗言,这个时候还不忘咬我一口,沈逸悦淡定了声音说:“这个人有多好,你见了就知道了,只是一点,他的眼光太高,我也插不上手,成不成,都靠你自己了。”
    有多好你见了就知道了。
    这句话可以从两个角度去理解。一个是说他好的已经没话形容了,另一个是好不好我没法说,你自己看去。
    显然沈逸悦是用前者为诱饵,用后者做后路,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责任推卸干净,特别是那句“眼光高”,看不好你是你自己不行,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范诗言比起沈逸悦来到底还是差些火候,听完这话兴奋的迫不及待要白继愈电话,
    沈逸悦见火候刚好,说:“电话给你可以,但是这人很傲,最讨厌相亲,所以,你万不能提起介绍人来,全凭你自己去接触,否则一点戏都没有。”
    范诗言在那边连连点头称是,沈逸悦把张显的话原样学了一遍,“他总去king club,每周三天以上。”范诗言在那边顿了顿,说:“那里那么多人,我怎么找啊?”
    “但是开q8的人不多,可能就那么一个。”沈逸悦故作漫不经心状,说:“再说你有电话,该怎么办,不用我教你吧?”
    范诗言在那边连连点头,一串感谢,沈逸悦最后又强调了一遍“萍水相逢”的必要性,千万不能提起相亲这一茬来。
    放了电话,沈逸悦终于出了一口恶气,她过去一直不肯相信谁是好的谁是坏的,哪怕有人明明伤害了自己,她也宁愿认为那是价值观的不同,对方不过是惯性,而不是有意。
    可是梁雅茗的一节教会了她事实并非如此,也成了她心中永远的痛,如果不是当时的有意隐瞒,张显也不会陷得那么深,也不会后来受那么大的伤害。
    当时明明自己完全知道梁雅茗的为人,她故意的欺骗和有意的给张显一个虚无的希望,明明是谁对她有利就跟谁,傍过的大款无数,可每每到张显面前都是一副“我一定会回来”的样子。
    让张显义无反顾的等了10年。10年啊!人的一生有几个10年?
    沈逸悦一早就明白她的心肠,可是碍于种种,她一直没有点破,也没有去阻止,这些让她直到今天都觉得心里有个疙瘩。所以,这次对范诗言,绝对不能手软姑息。
    张显不好出面,如果这事是他提出来,范诗言的第一反应就是戒备。沈逸悦从张显刚提起这事时便参透了他的用意,到底是个连汉唐都要顾及三分的男人,心里自有丘壑。
    千夫所指
    后来的几天许嘉去上学,发现白继愈一直没来,班上的女生也越来越少,本来就10个人的小班,只剩了不到一半的人来听课。开始几天许嘉心里还不太舒服,可人少了,老师照顾的更周到,许嘉的英语水平更是突飞猛进,如此看来,她倒是更喜欢这样。
    白继愈自从跟张显他们吃完饭便不再去上课了,他曾经自作多情的想过许嘉会不会想念自己,哪怕是那么一闪念也好。他等待着躺在沙发上安睡的电话,一直没有许嘉名字出现,等了几天,他便也灰心了。
    继续过以前的生活,敲键盘,泡吧,让大脑多接受些信息好把许嘉从里面排挤出去。
    这天晚上他照例来了king club,把车停到一边,端着车钥匙正想给里面的弟兄打个电话,抬头便看到一个小弟正和他女朋友在外面撕扯。他走到旁边清咳了声,那小弟要扇到女人脸上的手刚扬起来,便跟定格似的停住了。
    “白哥,来啦?”小弟点头哈腰的奉迎着,一路往酒吧里让着一路说:“我哥在8号包间呢,今天的姑娘都不错。”
    白继愈自顾自的走着,小弟的女朋友以为他们要进去,便也跟过来了,那小弟转身瞪了眼,那女子便又乖乖的站在原地。
    “不懂事,白哥别介意啊……”小弟在一旁笑嘻嘻的解释。
    “就你懂事?!”白继愈冷冷的撇过去一眼,说:“既然跟了你,就对人家好点。”说完了小弟微怔一下,转即回过神来,连连说是。
    白继愈也被自己的话吓一跳,他这风月老手何时如此怜香惜玉来了?都是许嘉给搅和的,自己神志都不清了。想到这白继愈心情更差了。连8号包厢都没进,直接找个散台坐下,要了瓶黑方自己往自己肚子里灌。
    自从周末那天沈逸悦把电话给了范诗言,她便见天在king club里等,从晚上10点到夜里1点,每小时出来检查一遍q8有没有停在外面。经历了无数次醉汉的骚扰和深秋寒风的洗礼,每每要动摇时,一想起沈逸悦都为之动容的条件,便只能继续挺着。
    这天范诗言本来不想再来的,因为她昨天刚被一个斑秃的大叔调戏过,当大叔一只粘腻腻的手放在自己屁股上时,她终于觉得沈逸悦是在故意玩她。
    可今天新买了一件衣服,总有种想炫耀和表现的欲望,于是决定再过来一天,如果再碰不到,她便真要去跟沈逸悦问问清楚了。
    待了一会正觉得乏味要走,出门习惯性的张望一圈,忽然眼睛一亮,看到路旁的q8,范诗言身上的血都快沸腾了,这车比张显的强多了,可见实在是个金龟啊。
    她找了路旁的一个公用电话,拨了手机里的号码,不一会那边便接了,背景声音很吵,非常好!
    这说明他在大堂,只要自己不说话或者装听不见,再打两遍,他就一定会出来回拨。
    事实果然如范诗言所料,白继愈电话一直响着,他接了又听不清对方的说话,只能出来。
    范诗言远远的看着“喂”了一通后气急败坏挂断电话的白继愈,心里美的快要开花了。人家极品啊,不同于张显那种儒雅清逸,这个男人不但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族的气息,更帅得让人窒息。
    范诗言挂了电话,尾随白继愈不远不近的进了包间,找了个能间接看到又不太近的位置坐好,要了杯鸡尾酒轻啄慢饮。
    酒吧里暧昧的灯光落在她微醉的睫毛上,闪出许多落寞来,海藻般的卷发在肩膀和胸前来来去去,泛出风情无限。身边的单身男子无不为之动心。一拨一拨的来了,又被她打发走了。
    范诗言低着头,眼角瞟过仍对自己无动于衷的白继愈,轻叹了声,把酒一饮而尽。转身到吧台旁,刚要付钱再拿酒,发现旁边多了只纤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这杯我来请你。”
    范诗言抬头,遇到的正是看了她半天独角戏的白继愈。
    自打白继愈发现她尾随自己进来便觉得不对劲了,在一旁卖弄风姿又拒绝那么多男人,摆明了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也好,这艳遇来的正是时候。
    范诗言惊讶的抬头看着白继愈,半晌终于含羞低下头,妩媚的用眼梢瞟了一下白继愈,说:“谢谢了。”
    白继愈把酒杯递给她,一双桃花眼在范诗言脸上肆意扫了扫,说:“一个人?”
    范诗言含羞带臊的点点头,“一起坐吧。”语气轻的毫不在乎,范诗言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孤傲的背影,范诗言不禁在想这样的男子绝对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怪不得沈逸悦说不能提相亲这茬,在这样的男人面前提相亲无疑是给自己判死刑。
    范诗言坐在白继愈身边继续装小鸟依人的淑女,白继愈似乎对她并不放心上,连句搭讪都没有,只是举杯时向她示意一下,或者目光不经意的瞟上一眼,可这些也足以让她脸上火热,更加坚定了拿下白继愈这个金龟的信念。
    “先生贵姓?”范诗言明知故问的开始发起进攻。
    “姓白,你呢?”白继愈抬眼望了范诗言一眼。
    “我姓范,叫范诗言。”范诗言笑着介绍自己。
    “范诗言?”白继愈像是没听清似的反问。
    “是啊,诗情画意的诗,语言的言。”范诗言笑着想原来他对自己也有些兴趣的。
    “哦……”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相信许嘉那边的手伸过来的这么快。真的就那么急着把自己搪塞过去么?至于么?
    范诗言觉得白继愈自从她自我介绍后就对自己感兴趣起来,难不成他是故意等自己开口?
    聊了一会,白继愈让她离自己近些坐,她扭扭捏捏的答应了,并且在白继愈把手放在她身上之前,把手放在白继愈腿上。又聊了会,白继愈又要了瓶黑方,让她陪着喝,虽然已经有些醉了,可是她也没拒绝。
    守着如花帅男,还是座金山,怎么可能拒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