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都在一起相处了不少时间,但是说真的,他们交谈过的次数也只是屈指可数,不管是对帝择天或慕容云,云飞扬都没有任何好感,相反,还很排斥,若不是慕容云和小枫还有一层关系,他根本不会给她好脸色。
    慕容云目光稍微在他执剑的那双手上一扫,确切的说,是看那露出来的手腕,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昨天的伤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不过在这人心中有没有留下痕迹便不知道了,想了想,基于慕容秋风的原因,她还是好心开口提醒,“你最好还是多休息一天,不注意的话恐会伤到本源。”
    云飞扬放下剑的手微微一顿,随后便若无其事的坐下,疏离又冷淡的说了一声,“劳烦挂怀。”然后便旁若无人的开始优雅的用餐。
    虽说现在是寄人篱下,或者说是受制于人,但是他也从没想多做一些无意义的抗争,亏待自己。
    慕容云也习惯他的态度,早有料到,本也只是出于好心提醒而已,至于对方会不会听进去或者执行,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便也不再说话,站到一边静静的等着。
    安静的吃完午饭,便顺势在凉亭中看起书,原本八角的凉亭有一面被弄成一个书柜的摸样,上面放着云飞扬素来比较感兴趣的书。
    这样的改动,只因为帝择天完全摸不清云飞扬的喜好,所以只要有点关系的,他便会去做,他也只是偶尔一次见云飞扬拿着书靠在凉亭柱子上看书,便干脆把这个改装成临时书房。
    对这特立独行的一点,云飞扬只认为是帝择天爱好怪异的结果。
    今天他过得算平静惬意,这也是心情好的原因,帝择天今天不会出现,或者说在三天内都不会再出现,这已经成了一种规律,他只是每三天出现一次。
    至于他去哪里,去做什么,这些他都不想理会了,那个男人的事情,他不想再插手,他现在唯一做的,只是在这个牢笼中坐满一年。
    每次在那三天中,他都会刻意的去忘记这个人。
    夜风习习,一天的时间便在这静默中度过,云飞扬早适应了这种死寂的环境。
    夜明珠散发的幽光很是柔和,却也很明亮,放下手中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的剑,抬头看着窗外几乎伸手便能触摸到的月亮,心里空荡荡的。
    失神间,耳朵微微一动,眼眸一斜,只是合上的门吱呀一声被退开,一身紫色华服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
    云飞扬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随后又收敛起来,取代的是冷凝和防备。
    “还不睡?”帝择天也注意到青年瞬间警惕起来的气息,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不过这种随时会炸毛的感觉还真可爱,像一只敏感的小狐狸。
    “正有此意。”云飞扬定定的看着他,神情冷淡,话中的逐客令非常明显。
    帝择天可以忽略,自顾走向他。
    云飞扬下意识的侧身退开几步,不是忌惮,而是已经形成身体反射的动作。
    帝择天站到窗边,也抬头看着外边的月亮,“原来是在赏月,在这里觉得闷吗?”原本只是很平常的问话,甚至还带着一丝关怀,但是用他那高傲冷凝的声线说出来,却让人觉得是在嘲讽和挑衅。
    云飞扬不理会他,只是眉心微微皱起,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眼中闪过一丝讥诮和厌恶,那是因为帝择天身上的味道。
    明显是一些脂粉味和酒味,这味道不是出自于这冰冷的宫殿中,不用猜也明白他和什么人接触了。
    尽管只是细微的动作,却被帝择天捕捉到,特别是他眼中闪过的厌恶之色,顿时让他眼眸沉了下来,他伸出手,想去抓他的肩膀,却被他避过,心中又多了几分火气,“你便真如此讨厌本座?”
    “我以为你早知道。”云飞扬嘲讽的扯扯嘴角,“夜深了,我要休息。”言下之意便是请离开。
    帝择天邪挑眉峰,双臂环胸,“是啊,夜深了,本座今晚便在这里安寝。”说着,继续观察云飞扬的神情。
    意料之中的没有表情,云飞扬只是说了一声“请便。”然后直接转身要朝门口走去。
    他嘴角往下一滑,脸色也再次阴沉起来,沉声道,“你要去哪?”
    “无人打扰的地方。”云飞扬头也不会,眼看就要走到门口。
    帝择天看着他毫无留恋的背影,眼中直飙着寒芒和星火,身影一晃,下一刻便出现在门口。
    早有防备的云飞扬也是身子一晃,飞身后撤,拉开距离。
    帝择天已经把门狠狠的摔上,一双眼眸满含阴霾,死死瞪着云飞扬,原地只剩下虚影。
    云飞扬瞳孔一缩,身体下意识的动起来,躲避那人的速度攻击,曾经被称为江湖第一的轻功,在对上这人,却如同大人追逐小孩一般,那力不从心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嘭的一声,最终还是躲不过,身子被一掌推了出去,后背撞上柜子,差点就把柜子给撞坏了,好在及时稳住。
    但随即迎面黑影极具侵略的压下,双手猛然一麻,手上的力道已经被卸下,而膝盖也是一阵酸痛,脸站都有些站不稳,整个人几乎被那只放在腰间的大手固定住。
    这种耻辱的无力让他眼中不断的闪烁着嗜血暴虐的情绪。
    “不要总是挑战本座的情绪,你付不起代价。”说着,挑起他的下颚,含住那气得发白颤抖的唇,轻松的倾入那总让他迷醉的温暖柔软之处,眷恋的舔舐着。
    云飞扬一双眼眸变得如墨黝黑,眼中凝聚着会不开的浓密风暴,其中所含的厌恶排斥与愤怒好似会具象化一般。
    比较恶心的脂粉味让他厌恶至极,而一想到这男人的唇之前碰过多少男女,他便忍不住想作呕。
    帝择天也清楚的看到他眼中浓烈的厌恶之绪,却以为他是对他本身的厌恶,心中更为火大,眼中阴霾越发的深,一发狠,原本算是轻柔的吻顿时变得粗鲁狂野起来,报复一般的在那唇上啃咬,而原本抓住他手臂的手也一用力,抓住他的衣领,狠狠扯开。
    只听撕拉一声,做工精细的布料顿时被轻易的撕裂,露出里边白色的丝绸亵衣,因为拉扯关系,露出大半边的胸膛,麦色偏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那粉红的一点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又因为意料突然的剧烈摩擦,顿时颤巍巍的挺立在空气中。
    云飞扬瞪大双眼,尽管双手无力,但是还是下意识的抬手要退开他,剧烈挣扎起来,“放开……”
    帝择天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离开他的唇,意犹未尽的舔舔嘴角,原本放在他腰间的手直接抓住他的一双手腕,抬高压到头顶上,身子更是死死的压上,低头看着那诱人的一点,低头,张口用力的咬了一下,直到冒出了血珠,才勾着舌头轻柔的舔着。
    另外的手从腰侧进入,摸索到后背尾椎,手指故意在盆骨暧昧的滑动。
    云飞扬脸色难看得很,一双眼眸布满杀意,周身气息疯狂涌动起来,几乎陷入疯狂一般,那被压在头顶上的双手血管青筋都暴跳起来,好似里边有什么东西在游动,看起来格外恐怖。
    刚从报复到真陷入情/欲中的帝择天也发觉到不对,顿时神色一秉,抬头,眼眸狠狠一缩,下意识的想要制止,但是已经晚了。
    只听一声轻微的爆想,红色的液体飞溅到他的脸上,随后胸口一疼,人被那一掌震退,胸口一阵窒闷,但是他却似无所觉,死死的瞪着那眼前的人,看着鲜血淋漓的双手,“你疯了。”
    他几乎是怒吼出声,第一次那么无法控制情绪,如此失态,心中的焦惧和眼前的景象让他感觉很暴躁。
    可云飞扬可不会停下来听他说什么,此刻的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人。
    被鲜血染红的手掌虚空一握,顿时原本空空无一物的手中却好像突然握着什么,随后不要命一般的朝帝择天攻击了过去,招招置于死地。
    ☆、第三章
    剑气凝形!看着那透明却能感觉也能看到的剑气化成的剑,帝择天瞳孔又是一阵紧缩,若是在别的时候,他惊讶的同时或许会为云飞扬能突破到这个境界而高兴。
    但是这个时候……
    他心里咯噔一声,看着云飞扬那泛红的眼眸,发狂的样子,明显是走火入魔了。
    快速的躲开那迎面而来的杀招,帝择天心里不断的往下沉,心里压抑得难受,这种情绪,现在他还不知道,那叫担心。
    近些日子和帝择天的对决,加上心里那种被压制的屈辱产生的想不断变强意念,让云飞扬终于领悟摸索到剑术的另一个境界,突破在即,却不想是在这个时候被激发出来的。
    云飞扬很能忍,从他能在帝择天这里自得的生活下去,便能看出,尽管经常受到帝择天的一些伤害,但是他也没有太过激,或太放在心上。
    但是再能忍,也是有底线的,他本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江湖人,江湖儿女大都有一种江湖特有的傲气和倔强,那便能屈能伸的时候,也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委曲求全可以,但是却是无法毫无尊严的苟且偷生。
    帝择天今晚的举动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的强迫他也没有放在眼中,在他进来这里的时候,便早有心理准备,若真被帝择天得逞了,也只是他自己能力不足。
    但是今晚的爆发,却是因为帝择天身上的味道和他自己的猜想。
    两人间出现第三方的味道,让他觉得他也如同一个卑贱的附属品,可任人予取予求,云飞扬是高傲的,就算成为阶下囚也拔除不去他这份傲气。
    所以这样的侮辱对他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以至于一时控制不住,加上心境正突破之际,反而给了心魔趁虚而入的机会,直接走火入魔,通过自残的方式硬冲破双手的穴道禁锢,心中也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眼前的人。
    慕容云被响动引过来后,看到里边的情形,也是吓了一跳,他只见云飞扬被帝择天抱在怀里,显然已经昏迷了,而两人身上都是鲜血,也分不清是谁和谁的。
    帝择天手指握着云飞扬的手腕,略带不稳的帮他切着脉,另一只手放在他腰间,源源不断的输送内息引导他混乱的内息。
    一张薄唇死死抿着,神情严肃至极,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尽管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但是慕容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安和紧张。
    腰上的手一紧,云飞扬闷哼一声,随后一口黑血吐出,在他胸口紫色的衣服上染了一大块。
    帝择天弯腰,把他整个打横抱起,随后对着慕容云道,“准备药浴。”
    慕容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知道现在的境况一定很危险,他第一次看到主人那样的严肃紧张,紧张得周边的气息的紧绷的凝结起来,让人无法呼吸。
    帝择天把云飞扬抱回他所住的宫殿,先帮他疏通了几处筋脉,再给他脱掉衣服,擦去身上的血迹,动作磕磕碰碰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不曾侍候过被人而太过生疏,还是因为太过紧张僵硬。
    慕容云很快便准备好药浴,进来通知。
    等他也脱掉衣服要进药桶的时候,慕容云才发现,帝择天身上染的血不全是云飞扬的,也有他自己的,此刻那腰身一侧,竟然有一条手掌长的伤口,伤口之处被血染红,看不出深浅,但是从流血的样子来看,不轻。而右手手掌,一条狰狞的伤口似乎把整个手掌给一分为二,皮肉往外翻着,血已经凝固在伤口处似乎被冻结,从而止住血流。
    不过看他自己完全不在意的进入药桶中,接触到这个时候对有着伤口的他来说可能是一种折磨药水,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而是很快便闭上眼睛,凝神为身前的人引导身体中的混乱内息。
    慕容云也只能站在一边为他们护法,按照时间加入一些药物。
    汗水布满两人的脸颊,头发湿漉漉的的贴在头皮和脸颊肌肤上,两人脸色都有些苍白,随着时间的流失,丝丝白色的烟从云飞扬的头顶飘了出来。
    而云飞扬原本紧皱的眉心也慢慢舒展开来,脸色微微舔了几分红润。
    反倒是帝择天,情况好似转了过来,紧蹙的眉心说明他现在情况有些不好,汗水不断的从他脸上滑落,聚集在尖细的下颚,然后滴入水中。
    那放在云飞扬后背的双掌,手背上青筋不断跳动,一个个肉眼可见的小点似乎在血液中不断的穿梭,然后通过连接处进入云飞扬的身体,在他身体中游走。
    帝择天脸色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