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果,我想你们应该会想象到。”他似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着张秘书,没有说话。
张秘书两腿一软,跪下来,苦苦地求着:“董事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放过我吧,我……”他看李子寒依旧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半点动容,便转向刘芷伶,“芷小姐,那天真的是你让我去买感冒药的,我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经怀有孩子了,我真的……”
“闭嘴!”李子寒打断她,“你不知道……你为什么在做事前不问问我?”
张秘书一时不知道怎样回驳,只是一味地发抖说着“对不起”,刘芷伶躺在那里不忍心,便开口软软地叫着李子寒。李子寒很快来到她身边,眉眼间已经溢满柔情:“怎么了?哪里疼吗?”
“不是。”她摇摇头说:“那天我的确让他去买了感冒药,而且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我真的怕你担心,所以……”
“所以,你就忍心让我现在心疼!”
“我……”
“芷伶,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这样我真的会心疼的,听话,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好不好?恩?”李子寒叹了一口气,缓缓说着。
“好!”刘芷伶笑笑,“那他呢?”
“你个折磨人的小坏蛋,”李子寒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子,“你都开口了,我还能怎么办?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的要求了?”
“谢谢芷小姐!谢谢芷小姐……”
说谎
“李董,既然没有事了,那么我们其他的人是不是可以走了?”曹笑轩上前一步问到,他到底是忌惮李子寒的手段的。
“你不让他们走呀?”刘芷伶皱皱眉,看向李子寒,她是深知他的狠辣的。曾经有个女佣背着他朝着她说了几句讥诮的话,那个人再没有见过,后来她才从其他人的议论中,那个女人这辈子都脱离不了“坐台”这两个字了。这次她在这里出了事,想来他固然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这不等着你来处理吗?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不好?”李子寒顿时笑了笑,他是了解刘芷伶的,太过心软,这也是她最大的弱点,他曾经也想过要把她改掉这毛病。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还是徒劳。后来想想也就随她了,反正有他在身边陪着,他狠得下心就行了,倒也没人敢怎么算计她。
“那让他们走吧,这事又不怪他们,对吧?”刘芷伶抓住机会,立刻开口,生怕他反悔似的。
见李子寒点头答应,手下人立刻会意,放了在这困了整整一天的人。曹笑轩在离开前,冲着刘芷伶淡淡地笑;“这次的同学会是在后天,你要来吗?”
刘芷伶看看李子寒,他的脸色不大好看,冷着一张脸,也不看曹笑轩,只是直直地盯着刘芷伶。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她,抿紧唇,目光里没有一丝情绪。刘芷伶知道此时若不表态,估计在这件事上李子寒会一直纠缠下去的。
“我现在身体不是很好,我就不去了吧。”
“那……好吧,你好好养身体,不要落下病根了。”曹笑轩自然明白刘芷伶不去的原因,只是现在他也没有立场去揭穿,只是看了李子寒一眼,便转身走开。
刘明江上前招呼刘芷伶回家,连带李子寒也一并去了。所有手下随便找了见酒店住下,李子寒也没有让他们跟着,只是让司机送了刘芷伶一家人,便让人回去了。
一回到家,气氛便多少有点尴尬,先是刘明江沉下脸,说要跟李子寒谈谈,刘芷伶不放心,非要跟着一起进房间,刘明江自然是不肯的。李子寒摸摸她的头发,轻声说:“没事的,不怕啊,不用担心,呆会儿出来了我就来找你,乖啊!”刘芷伶只能点点头。与此同时,刘明建的女儿,刘芷伶的堂姐刘可人也跑来找她叙旧,两人从小感情就比较好,自小,刘芷伶就十分听堂姐的话。刘芷伶被母亲和堂姐叫至自己的房间中,刚坐下,眼泪就下来了,还是那么熟悉,一切摆设都没有变,自己的书桌上还是摆着曾经喜欢的饰品,手链,戒指,以及头饰。床头上还是贴着当年喜欢的明星的贴纸,墙上的明星海报也还在。屋子天花板中央的风铃还是悬在那里,夜风吹来,叮叮铮铮直响。
“怎么又哭了?你刚流产,哭了容易落下病根的。”谭春兰看女儿哭了,也是一阵想哭的冲动,可是还是强忍住安慰着女儿,“你看,和以前都一样呢!”她停顿片刻开口:“丫头,跟妈妈说实话,这几年,你到底过得好不好?你到底是怎么跟李子寒在一起的?他那样身份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平凡的人接近得了的?”
“妈妈,其实没什么的,也就是那样就认识了。”刘芷伶不敢正视妈妈的眼睛,垂着头,手指拨弄着衣角。
“他说他是在超市遇见你的,你说,他这种手下多得吓人的人怎么会去超市呢?”
刘芷伶一时愣住,李子寒做事一向周密,这次怎么着了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借口?他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啊?虽是这么想,可是刘芷伶可不敢这么对母亲说出口,只能依着李子寒的说法继续骗下去:“真是在超市遇见的!他有时也会自己去逛超市的!”
“你就骗我们吧。”刘可人说到,“从小,你就爱说谎,可是从来就没有骗得了我!我和大伯母也是为你好啊,你这样骗我们有意思吗?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
“我真没有骗人!”刘芷伶尽量装得平静。
“丫头,你骗不过妈的!”谭春兰叹了口气。
冷淡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李子寒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刘芷伶的房间里,跟谭春兰和刘可人打过招呼后,便坐在床沿上,询问刘芷伶还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之类的。谭春兰和刘可人在李子寒强大的气场下觉得很压抑,都不敢怎么说话,均是默默地退出去,独剩两人在房间里。
李子寒抬手摸摸刘芷伶的脸,轻声哄道:“今晚上好好睡一觉吧,今天是不是累坏了?我今天晚上不在身边,你要乖乖的,不要一觉得热就掀被子,知不知道?我明天再来看你,恩?”说完,便拿出行动电话,按下一串数字:“德誉,开车过来……”
刘芷伶看着李子寒这一连串动作,咬咬下唇,她不得不承认,没有他在身边的夜晚,她睡不着。有段时间他很忙,总是在哄她睡着后到书房忙到通宵,她半夜习惯性地往身后熟悉的怀抱里缩,却扑了个空,顿时清醒了。起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冲出房间寻找他。最后在书房找到他,站在门边,也不说话,只是觉得看着他就一阵安心。他吃惊地发现她站在门口,便停下手中的工作,走到她身边,对她笑笑,抱起她,走到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将她抱坐在腿上,低声问:“怎么不睡了?还早着呢。”她红了脸才开口说:“你不在,我睡不着。”他低声笑笑,顿时疲倦消失,俯下头,吻住她的唇,伸出灵活的舌,舔着她的唇瓣。一阵酥麻感传遍全身,她配合着,微微张开嘴,他便探入她的口中,慢慢地,他的呼吸沉重起来,手开始炙热起来,在她身上游移开来。吻越来越深入,他缠住她的丁香小舌,大力地吮吸,他的手揉着她胸前的柔软,她“呜呜”地呻~吟起来。他的手探入她的敏感处,她一阵颤栗,他邪恶地笑起来,褪下她的睡衣,将她放在书房的沙发上,慢慢地进入她,在她耳边用极妖魅的声音说:“那今晚就不要睡了!”接着加快速度,大力地冲撞。那一晚,她真的没有再睡,直至天明,两人纠缠的身体才分开。
刘芷伶突然拉住他的手,说:“你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吧,你不在,我睡不着。”李子寒停下了电话,看着刘芷伶,嘴角牵起弧度,“不用过来了。”说完就挂掉电话。俯下身去,捏捏她的鼻子,“小坏蛋,这下满意了吧?”
刘芷伶的脸羞得通红,轻轻地点点头。这时恰巧谭春兰进来,只听得刘可人打趣地说:“哎哟,大伯母,你还说今晚得让我陪芷伶睡,你看,这不有人陪嘛,我还是乖乖地去睡客房吧。”谭春兰淡淡地看了李子寒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拿出新的被子放在床上,说:“那你们早点休息吧。”拉着刘可人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关上门。
刘芷伶心里很不是滋味,李子寒这样的人本是不用忍受父母的冷淡的,可是因为他,他一一忍受下来,没有责怪,没有怨言。李子寒双手捧起她的脸:“怎么了?”她没有说话,可是他懂,她心疼他了,“没事的,他们可能一时很难接受的,慢慢就会好的。”
“我爸爸对你说什么了呀?”她窝进他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没什么。”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她的父亲说他绝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因为芷伶这样的人只要平平淡淡就好,况且一个连自己未婚妻怀孕都不知道的人怎么会照顾得好她。
“哦。”他不说,她也不问,只是在他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而客房里,刘可人正拿起电话拨出一串号码,对方一接通,她便开口撒娇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是有事啊!不过是件喜事!”
“什么?”
“呵呵……”她娇笑几声,“我妹妹回来了,她根本就没有自杀!”
那边突然沉默了,再开口,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哪个妹妹?”
“还能有哪个妹妹?就是我以前给你说的那个啊,我堂妹,刘芷伶。”
刘可人声音刚落,便听得对方说:“我明天回来!”
“好呀,我明天去接你呀,梁笙木,到了给我打电话哦!”
初听
房间内,李子寒看着刘芷伶熟睡的脸,喃喃自语:“怎么办呢?芷芷,到底该怎么办呢?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孩子的失去对你来说真的很痛苦,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现在,我做事好像开始犹豫了。我真的很怕你因为对生命逝去的恐惧而再次陷入抑郁症之中。”
其实,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刘芷伶怎么会睡得着。她知道依李子寒的性格,自己的孩子没有保住,周围的人都会遭殃的,以他的话来说,你是在他们旁边受到了伤害,不开心,那么就应该是他们的错(作者不得不说这孩子的逻辑啊)。今天父母在场,她实在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现在听着李子寒的话,心痛席卷而来。怎么会不心痛呢?怎么会不难过呢?那是自己的孩子啊!可是他甚至连这个世界上的一丝阳光都没有看到就不再存在了,而且,罪魁祸首还是自己,是自己乱吃药物亲手杀了他,自己这双手将永远烙下自己孩子的血印!一产生这样可怕血腥的念头,刘芷伶就偷偷地将被子死死地攥紧被子的一角,好似想要把手中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尽数擦在被子上,可是又怕惊动身边的人,于是只得死死地抓住不放。眼泪早就涌了上来,可是不能哭,不敢哭,怕李子寒看见,只得拼命忍住,就好像是一汪水积聚在眼底,浸得眼睛生疼。刘芷伶觉得这个夜晚是她二十多年来最难熬的一个晚上,就连在三年前最无助的那个夜晚,她也没有这样绝望心碎的感觉。也许真的是命,三年前那一晚,他躺在他她身边,她恨他入骨,三年后的这个夜晚,他依然在这个夜晚,她却爱他爱的那么深。因为爱他,怕他担心,怕他心疼,她只得一下下控制着想要颤抖的身体,压制住意欲激动的呼吸。
这一晚,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没有睡着。早上起床,两人的精神都不太好,由于刘芷伶现在身体还比较弱,李子寒也只是在房间里静静陪着她,给她削削苹果,喂她喝水,看她和父母聊聊天,倒也不无聊。
“怎么坐在这儿,到阳台上晒晒太阳去!”谭春兰走过来,想要拉起刘芷伶去阳台的躺椅上,可是又见她现在身体太弱,怕大力弄伤了她。李子寒上前来,只是说了一句“我来吧”,便打横轻轻抱起刘芷伶来到阳台上。整个过程中,刘芷伶都没有说话,只是懒懒地任他们做这一切。她也想要摆出一个微笑来,可是不知怎么的,总是觉得嘴角似有千斤重物吊着,始终无法上扬。
李子寒把她轻轻放在躺椅上,想要帮她拿本书,让她解解闷,刚一转身,刘芷伶便拉住他的衣角,李子寒回头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
“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走,我去帮你拿本书来看看好不好?”
刘芷伶还是不肯放手,李子寒只得一遍又一遍地摸摸她的头发:“乖。”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字。
看着这一幕,谭春兰只得起身离开,留下腻歪成一团的两人。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这么依赖过一个人,她从小就很粘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