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笑音惑,可是却是万分的冰冷,目光含着凛冽,言辞不善道:“但是这样做是遂了殿下的愿,不是吗?”
明明心里想的要命,却还要装作一副正君子的模样,真是恶心!
萧夜语塞,瞳仁一沉,一时答不上话来。脑海之中那一袭红衣翩跹徘徊萦绕,让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她来了。”女子音落,化作一道紫光消失榻边。
萧夜眸色微漾,闪过一丝坚定,然后慢慢阖上了眼睛,似是做出了无比庄重的决定。晚晚,这一生,萧夜定会待如珍宝,护宠。
殿门轻轻打开,一抹红色的身影进入。茶晩望着窗幔低垂处,那榻上一个身影隐约可见。
此刻茶晩的心情很是不悦。
茶晩觉得天帝的这个差事委实讹,自个儿都变成了这流夜殿下的老妈子了,什么事情都要掺和一脚,还不能让他被妖精捉去。想来这个天帝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让她不禁佩服不已。
足音茕茕,茶晩移步至榻边,见那锦被紧掩的萧夜双眸紧闭,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看上去一副极为不适的模样。
如今,她对这流夜已经彻底的放下,且不说他对自己的伤害并非他所愿,而是如天帝说的,乃那青丘的狐媚子的媚术所为,就凭着如今她自己的心境,也不想再纠缠下去。
她不知道那娆锦为何想这般置自己为死地,但是若是说流夜无辜,她心中也无法说服自己。若是他那是心中真的有自己,那媚术怎么能迷惑他呢?
不过还好,那次剜心没有让她轻易死去,而是让自己重活一世,遇着师父,是她重新活过的最好赐予。
素手搭上萧夜的额头,欲查明病因,怎料小手刚覆上,那双原是紧闭着的漆黑的眸子顿时张开,眸色如同一团化不开的墨,叫移不开视线。茶晩微微一愣,然后欲撤回手,却被他紧紧的握住。
“骗!”茶晩愠怒,霍然起身,火红的裙摆轻轻一旋,万分的炫目。
“晚晚,……”萧夜随即起身,此刻他只穿着一身薄薄的亵衣,发丝披散着,俊美的脸显得愈发的柔和迷,眸子闪过一丝局促,却很快平静下来,淡淡道:“若不是这样,会来见吗?晚晚,那日对,太过于狠心。”
茶晩没有料到这货装病骗自己,心中很是愤懑,哪里还听得进他说的话,狠狠的将他的手甩开,语气冷冷,“茶晩没必要再和纠缠,萧夜,以为每每遇难之际出现是出于自愿吗?若不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可以毫无负担,才懒得管。”
没有好好揍他一顿已经是对他的宽容了,如今他却得寸进尺,敢欺骗自己。
茶晩愈想愈生气,然后身子一转,头也不回的朝着殿门走去,心中念着:以后就让他一个自生自灭好了,懒得再管他,这厮实是欺太甚,给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萧夜很是急切,慌忙之间双臂一伸自身后将她抱住,那馨香娇软的身躯让他拥的更紧,他吻着她的发顶,语气沙哑道:“只是喜欢,晚晚,只是喜欢而已。”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她,可是这爱意心头一日日累积,如今更是无法自拔。每每闭上眼睛,脑海之中便是她的音容笑貌,即使曾经伤心过,欲找其他的女子代替,可是他却做不到。
不是她,他心里想要的,只有怀中的一而已。
“可是不喜欢,萧夜,讨厌!”茶晩的语气果决,眉头紧蹙着,话语自齿间一字字迸出,道:“放开!”
她真的很讨厌很讨厌这个!
“不放……死也不放。”萧夜一副誓死不放手的模样,双臂紧紧锢着怀中的,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堂堂的流夜殿下没想到也有如今这幅模样,竟这般缠着她茶晩不放。茶晩不禁觉得好笑,曾经那样一个高高上的矜贵殿下,此刻却是这幅死皮赖脸的模样。
红袖之下的手掌一动,身上发出一道强光,萧夜一时无措,被狠狠的弹开,身子朝着后面踉跄了几步,然后才直直的定住。
“萧夜,以后……再也不会见。”茶晩背对着他,语气清冷道:“是太傻了,对于,从来都用不着宽容。”
去他个什么十世轮回,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她茶晩只要和自己喜欢的好好一起,用不着为了别的不相干的而浪费自己的时间。
这一千年,她茶晩不是耗不起,只是……不值得。
茶晩的背影决绝,萧夜心中一阵抽痛。
正当茶晩欲出殿的时候,背后一道强风,茶晩眸色一惊迅速回头,顿时一道紫光打向她的心口处,毫无防备。茶晩重重的倒了地上,手掌覆上心头,眉头微蹙,缓缓抬头……
那一袭绛紫色的纱裙裹着女子曼妙的身姿,那玲珑有致的曲线美妙的让世间所有的男子趋之若鹜。茶晩冷冷的看着她,而后唇畔勾起一抹笑意,似是明了,突然间猛的一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那殷红的血渍染地上,好似冬日傲然绽放的点点红梅。
萧夜完全是一副愣住的模样,眸子满是惊恐和讶异之色,似是久久没有回过神,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却吐不出半个字。
茶晩笑着垂下了眼帘,声色清冷淡淡道:“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们两个。”
☆、第六十章 抢闺女啊
茶晩总觉得,这次落到这娆锦的手里,恐怕是免不了一顿折磨。虽然她自认皮糙肉厚,可是若是那狐媚子使些个什么恶毒手段,凭她低劣的修为,便是断断招架不住的。
可是茶晩却是不明白,自己与那娆锦素来无冤无仇,为何她一再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她也曾细细想过一番,可是终究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这些个伤脑筋的事情,茶晩想过一次想不通之后,便不会再废时间去琢磨,觉得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事。
当茶晩慢慢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一张柔软的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薄的锦被。身子稍稍动了动,却发现身上没有一丝痛楚。
眸子一愣,茶晩腾起身形动作流畅,发丝随着动作而慢慢垂落,散落肩头,缕缕青丝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宛若绢丝。明明那时她被娆锦一掌打伤了,可是为什么此刻一点感觉都没有。
还有……这是哪里?茶晩眸色一沉,万分惑然。
茶晩赤足走下,足下一阵冰凉之感逐渐传遍全身,环视四周,细细观察着这房间的陈设,却发现……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眸子突然一惊,下唇下意识的一咬,她终于明白那熟悉的感觉来自何处。
不作多想,茶晩疾步走向门外,却未料一袭雪色长袍的男子正走进,一时两双目对视,竟愣了许久。
白玉面具之下的那双眼睛一时满是欣喜,璀璀璨璨,好似星子一般泛着柔和的粼粼之色,迷煞众。
“晚晚,醒了。”来正是白玦,虽然脸上覆着白玉面具,可是嘴角扬起的清浅弧度昭示着他的好心情。
茶晩双手紧攥,微微侧目,她觉得自己颇为流年不利,不该遇见的隔三差五的找上门来。虽说她茶晩的仙品确实是不佳,可是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啊。
此刻的茶晩俨然是一副初醒时的模样,单薄的身子看上去娇娇弱弱,哪有天界传言当中那不可一世的嚣张样。一袭泼墨般的长发及臀,尾梢处弧度优美,看着让觉得极为的赏心悦目,那原是清秀的小脸此刻也是如同三月桃花般娇妍可掬。
“看的脸色,应是没事了。方才去摘了几串葡萄,可是最爱吃的,要不要尝尝。”说着,白玦将手中的葡萄提到茶晩的身前,一副讨好的模样。
那骨节分明的纤长大手提着几串晶紫色的葡萄,那葡萄很是新鲜,上面还沾着莹透的朝露,颗颗饱满诱,让忍不住垂涎欲滴。
虽说这茶晩极爱吃葡萄,可是当下的情况,她可半点食欲都没有。即使那葡萄再美味诱,她也无动于衷。
所以说,某种意义上,吃货还是很有骨气的。
自己消失了一日,想必师父定是急坏了,而且以这白玦的能力,将自己藏这里,师父怕是找不到吧,即使可以找到,也需花费一些时日。
如今她想要的,只是早些回去见师父,让他不要再为自己这个徒儿担忧。
茶晩的脸色一僵,却是不想再理睬他。想来昨日应是这白玦救了自己,不然……她估计没什么好下场,心中忖度一番,觉得如今这白玦对她再好,也是无济于事。一万年前自己差点丧命,那个时候,他为何不来救自己?
再说了,他与那娆锦狐狸一家亲,同样的面目可憎。
“晚晚,就算生的气,可是也没必要和最爱吃的葡萄过不去啊。”白玦的语气很是温和,丝毫没有因为茶晩的坏脸色而愠怒。
此刻茶晩赤着双足,衣衫单薄,看上去格外的娇弱。白玦看着微微蹙眉,而后从旁边拿起一件袍子轻轻为她披上,动作万分的温柔流畅,好似眼前这个娇小可的女子,是他最重要的珍宝。
指腹触碰到她的身体,茶晩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这一退,刚刚披好的袍子便从肩头滑落,掉到了地上。白玦的眸子一愣,却只是滞了一瞬,然后不动声色的弯腰将落地上的袍子拾起,轻轻掸了掸再一次替茶晩披上。
明明是极温柔的举止,可是他做起来却是有一股慑的压迫感,让不禁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原不是这样的,只要一低头,便会原谅。晚晚,还是恼,是不是?”白玦的语气有些伤感,听得心头也是一阵疼痛,这般字字如珠的声音砸到心尖,可是万分的惑。
“白玦,不想再与过多纠缠,当时是年幼无知,才会被所迷惑,可是如今,还当是当初的那个小仙子吗?”茶晩声色淡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好似眼前的这个男子对她而言只是一个陌生而已。
“之间的恩怨,原是欠着,但是如今已不想追究,也莫再提起,不然……不然以的性子,会怎么做,是知道的。”
她茶晩素来不会容忍,若这厮步步紧逼,她只能反守为攻了。
而且,已经一万年了,她不再喜欢他,期间甚至恨过他,可是这一切,早就已经成为过去。今日白玦救了她的性命,那她就当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不再有所牵绊。
不管是流夜亦或是眼前的白玦,她茶晩都不想再过问,她心里,如今只有一个,装得她整颗心都是满满的,不余一丝的空隙。
“晚晚……”白玦听了,更是失落的很,声音有些撒娇,听得茶晩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了,就是这副表情!茶晩嫌弃的皱起了眉头,无比的憎恶,以前这厮一这副表情,她就立马心软,想想都觉得自己当时真是太傻太天真。
想来不无知枉少年,这话说的是极对的。
茶晩手一伸,利索的扯□上的袍子扔进白玦的怀中,而后斜睨着他,直直问道:“的衣服呢?”她的外衣不知去了哪里,如今这副模样,她怎么出去?
见这白玦缄默不语,茶晩懒得理会他,欲用法术,却未料体内空空如也,没有半丝的灵力。茶晩怒视白玦,冷言道:“封了的法力?”
茶晩这一副刺猬模样,白玦看着很是受挫,点了点头道:“且养好身子,待几日之后,自然会为恢复法力。”这几日,她就好好待他的身边,他不信她就这样容易的忘却自己,只要朝夕相处,她定会渐渐原谅自己。
茶晩想揍他!很想!
事实上,她的确是动手了,一拳头朝着那白玦那好看的下巴打去,此番她法力尽失,这拳头也好似跟个软绵绵的棉花似的,丝毫没有杀伤力。
白玦笑着握着迎面而来的拳头,声色低哑似是怀念,然后低头亲了亲那小巧的粉拳,道:“一万年了,好怀念。”
拳上一阵濡湿温热之感,茶晩的身上顿起起了鸡皮疙瘩:不过一万年罢了,这货怎么变得这般的恶心了。
虽说这白玦原是为她所救,也是一副温顺模样,可是却从未有过如此欠揍的举动,这般个忠犬的模样是闹哪样啊?
怎么一个一个都是脑子抽了吗?原来个个弃她如敝履,丝毫不乎她的死活,怎么如今自个儿放下了,便个个都巴巴的跑来纠缠自己的。
难道这就是离离说的,男的犯贱心态?茶晩如今算是领教了,很是透彻的领教了!用尽全力从白玦的手中将自己的拳头抽离,那触感会让她觉得很是不适。
她不喜欢别的男子碰她。
手中一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