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利刃刺入一般。她拼命地捂了肚子,唇边已咬出丝丝黑血。
连锦年心中惊痛,忙拿手握住了她的:“清儿,你坚持住……杭逸风!你到底查出来没有!”为什么会这样,他不过是去上人,回来又在御书房耽搁了一会!
清儿便被人下了毒!
到底是谁做的……
林玉萱已经死了,还会有谁?
一边的杭逸风正细细地把着脉。
渐渐地,起初焦急的神态竟慢慢趋于开平缓,额上鼻翼也不再冒出细密的冷汗。
吐了一口气,才对连锦年道:“公主中的毒,怕是砒霜。”
“砒霜!”连锦年惊得站起来,“怎么会有砒霜!”
“请……驸马爷放心,公主体内的砒霜不足以致死,怕是下毒之人不懂砒霜毒性,下的少了,公主洪福齐天,才捡回一条命。”
绿萝伏在一边,早已泣不成声。
“到底是谁这样狠,要给主子下毒……主子她现在都已经……已经记不得……”心中却有些疑惑。
主子早起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方才与裴大人见面,也是好好的,怎么就忽地中毒了呢?
连锦年亦是恼得脸色铁青,回身便悄声吩咐小太监:“传朕旨意,要侯德宝彻查这下毒之人!若清儿有什么闪失,朕要他全家陪葬!”
那小太监急忙领命去了。
杭逸风提笔写下药方,递与水仙:“另外,再命小厨房熬点绿豆汤,给公主清肠。”
转身示意连锦年。
两人到了房外。
连锦年焦急地望着屋里:“有什么事快说!”
杭逸风眼底暗沉:“皇上,当初皇上接清儿回来,是为了让她成为这宫中女子怨恨的箭靶子的吗?”
连锦年回头恼怒地:“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清儿中毒,亦不是朕心中所想的!朕比你更焦急你知道吗?”
杭逸风不服,却也不愿在这时候辩驳:“那就请皇上好好保护清儿,不要再让她像今天这样——好在那砒霜量少,若是下毒之人心再狠一些,现在恐怕就……”
“朕会查清楚到底是什么下的毒!”一而再再而三,这些女人是不是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那就请皇上赶紧去吧,清儿现在身子弱,需要好好休息。”杭逸风下了逐客令。
连锦年的忍耐到达极限:“杭逸风!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是和谁讲话!清儿是朕的妻子,朕要陪在她的身边!”光看他这张脸,想起清儿和他在幽静处赏月,他就想一掌打死他!
他居然还敢来挑衅!
杭逸风倔强地:“无需皇上提醒,只是想必皇上也希望清儿能好好养病,必然会尽全力配合我治愈清儿。”依然是挡在门口处,做了个“请”的动作。
连锦年恼怒甩袖:“好!杭逸风!”
清儿的身子要紧,如今这宫中的太医他也不敢信,今日便放了这个张狂的小子!
见连锦年走远,杭逸风才进屋里。
示意众侍女退下。
才慢慢走进那锦榻。
“清儿,他们都走了,你便不用装了。”语气是淡淡的宠溺。
绿萝愣住。
庆上的人儿果然睁开眼,虚弱地一笑。
“没想到你能看得出来。”原本想要瞒住杭逸风的,毕竟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个人危险。
“主子……”脸颊上还挂着泪珠,绿萝有些懵了。
主子不是中了剧毒,危在旦夕了吗?
“我是大夫,自然能瞧出病人的病情。”杭逸风淡淡一笑,“只是清儿,这未免太危险了,你不懂药性,万一……”
“我看过你的医书,知道吃多少。”华清支撑着坐起,腹中依然有疼痛传来。
杭逸风摇头,神色担忧:“以后可别这样了……纵是想报仇,也不必拿自己的身子做赌注。”
华清神色凄然。
“于如蝶,于沈家,华清是有愧疚的……”总觉得若自己平白无故地陷害如蝶,虽然可以串通杭逸风作假,心中还是有愧疚。
“难道你这样残害自己的身子,便不是陷害了吗?”杭逸风皱眉,像是在教训小孩子一般。
嘴角是自嘲的笑:“是啊……也是陷害,只是心中会觉得好过些。我真是傻……”总觉得若是自己的身子真的被砒霜腐蚀,陷害如蝶的愧疚就会少一些,才自己吃下了砒霜……
真傻。
可若不报仇,心里却始终不能甘心。
如蝶身怀龙种,想必到时候定有许多大臣为她求情,不至于死吧?
“主子……”才似乎明白了什么,绿萝忍不住哇地哭出声来:“主子,原来你是自己吃下砒霜的……”方才就觉得奇怪,却怎么也想不到主子竟然会这样,“你何苦残害自己的呢,原本就是沈淑妃害主子在先……”
何况今日不除沈如蝶,日后她一定也会对主子下手。
“清儿,你和我印象中的清儿很不一样。”杭逸风淡淡开口。
华清木然地看着他。
“你心中的清儿是怎么样的?单纯,善良,心无城府?以德报怨?”忽地便笑了,“杭逸风,你错了。我从来不是那种任人欺负也不愿意还手的人。”
从小到大都不是。
以德报怨?
曾经的她,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都做不到。
沈如蝶,唐贵妃,你们在我身上做的,我将来也会一样样讨回来。
苏素的仇,孩子的仇,我一个都不会忘记……
第一百六十章 无人省:引诱(1)
夜清宫。
华清愣愣的坐了在清水阁的木阶上,脚边是一只白玉碗,碗里装着绿豆汤,颗颗饱满的绿豆,浓浓稠稠的汤汁,看起来便让人食指大动。
可是她却没有胃口。
屏住呼吸,似乎能听到如蝶昨夜的惨叫。
那一声凄厉的“不——”
那是一个母亲撕心裂肺的痛,她曾亲身体验过,锥心刺骨。
方才绿萝传来消息,如蝶已然疯了。
抱着个绣花枕头,看见谁都冲上去:“这是本宫的孩子,是太子,本宫将来要做太后……”
如她所愿,如蝶最后并没有死,而是被打入了冷宫。
可是她没预想到的,是如蝶失去了孩子,人也疯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对如蝶的恨,并不至此。
她恨的是唐贵妃,那个用一个死胎换去素儿性命,又杀害了她的孩子的女人。
“清儿……”杭逸风在身后唤她。
自从知道了清儿是自己服毒,便知道了她是假装失忆的。从那日起他便可以自由出入前殿,只要在连锦年不在的时候便可。
华清没有转头。
“有什么眉目吗?”她暗中派了杭逸风,去为如蝶诊治。
杭逸风叹气:“我在沈淑妃的人中处,发现了一种奇怪的膏体,据我判断,里面掺了红花粉。”华清的身子有一丝颤抖,他看在眼底,心疼。
还是个善良的女子,却强迫自己去恨。
“后来我发现了她藏在身上的这个——”伸手递上一个黑色的锦盒。
华清木然的接过。
那是一个纯黑的锦盒,毫无华丽的花色。
打开,里面是乳白色的膏体。
正要挑一点出来,杭逸风急忙阻止:“别,这红花对身子可不好——”
华清抬头:“这红花是做什么用的?”
“堕胎。”只简简单单回答了两个字,杭逸风拿过华清手中的锦盒,“交由我处理吧。放在你这也不安全,万一给人看见了,说是你下的药……”
嘴角夫妻一个微弱的笑。
是谁了?谁下的药……
这宫里,可能下药的人太多了。
“还是……”杭逸风犹豫着,“那何修容的事……”
华清叹息。
“自作孽罢了。”想起上一次,在咸安宫外遇见她,那慌张的表情,心下已经了然。
想必她是以为华清已经看到她和情郎相会,所以不惜落井下石,诬陷华清是凶手吧?
只是冥冥中皆有注定,华清并没有把那次的事放在心上,却无意中亦揭发了她。
坤明宫。
后园阴暗处。
“这事你干得不错……原本只是想弄掉那孩子,没想到傅华清这么一闹,这沈如蝶也完了。真是一箭双雕。
”
李才人谦恭道:“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要娘娘遵守承诺……”
“你放心吧。我过些日子就向皇上提那事,将来本宫的好日子,也还要靠这孩子呢。到时候肯定有人出来反对,你也要出些力才好。”
“是,臣妾多谢娘娘了……”
“你快走吧,小心点,别给人看见了。”
李才人沿着墙角阴暗处匆匆离去。
方才转过身,杨奇秀那张清秀的脸庞此刻却浮现出与其不相称的妖媚。
“如今,只要处理好傅华清,便后顾无忧了……”
远处有凄厉的叫声,透过那重重的高墙传来,飘渺的如同远处玉岚山上每日的晨钟,然而却不似晨钟的连绵不绝,凄惨的如恶鬼纠缠。
她心中一凛,打了个冷战。
夏末初秋的天气,死瞬间有如寒冬一般的阴冷。
愣了半晌,才叹口气道:“这后宫之中,什么时候不阴冷呢?”
自从从江湖踏进这后宫,她便已不复年少时的轻狂与单纯,那暗不见天日的宫殿,那些狠毒如蛇蝎的对手,早将她那点江湖儿女的真性情磨灭干净。
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得不到丈夫的爱的女人罢了。
梨香宫。
连锦年一进门,便有一股浓郁的想起扑鼻而来。
这是唐贵妃身上特有的香气,是去年进贡的贵妃醉,当时他只赏了这唐贵妃一人。
拐过屏风,便见那女子懒懒的我在锦榻上,身上只披了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隐约可见那象牙白的美好肌肤,一头青丝已出去发髻,随意的披散着。
那双含笑的眼,更是若有似无的将那勾魂的眼神送与他。
“皇上……”娇呼开口,带些许嗔怪,“您怎么才来……”
方才侯德宝偷偷来告诉她,皇上无意间透露了晚上会来这梨香宫,顿时是心花怒放。
自从回宫之后,皇上便好久不曾临幸妃子了,今夜却动力了这念头,且第一个想到的扁丝她,怎不叫她得以万分?
却不见连锦年的笑脸。
连锦年只铁青着脸,几步便走到了一边的梨花椅上坐下,并不多看一眼她那撩人的媚态。
唐贵妃心下便知不好,不禁有些臊了,急忙起身,将那轻纱裹了身子,婀娜几步到连锦年身边,身子一软便要坐进连锦年的怀中。
却被连锦年重重一推,跌落在地上。
“皇上!”心中有些惶恐,只能撒娇着,顺势在地上不起来,伸出一只娇滴滴的玉手,等着连锦年来牵。
纵是心中对她再有不满,却没有男人能面对这样的娇美人而坐怀不乱吧,只要他有一丝的心动,她便有了胜算。
连锦年玩味儿的看着地上的唐贵妃。
“唐令心,你倒是花样不少。”嘴角勾起一个微薄的笑,眼神亦有些迷离起来。
唐贵妃抿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皇上,还不拉臣妾起来吗?这地上凉,可要冻坏臣妾了。”双眸微眯,无限娇媚慵懒。
连锦年亦盯了她。
她的眼,与清儿有八分相似。
便伸了手,握住那芊芊玉手,微微使劲,便将那轻巧的身子从地上拉了起来。
那轻纱顺势滑下,美丽的躯体展现无遗。
“哎呀!”脸上两抹娇羞,急忙伸手扯住那纱,羞羞的遮住半身,“皇上……”娇叫着便要靠近。
却——
161无人省:引诱(2)
被连锦年捏住了下巴,那手劲,无一丝怜香惜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