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压根不用做出这‘可耻’的行为,我的命令他哪一个不是言听计从。他也很乐意在人前和我
    ‘搂搂抱抱’,很乐意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散步曾经是最喜欢的…
    我觉得…
    丁晓和从前变的不太一样了。
    ※
    出门走了一段我就後悔了,干燥的风让鼻子很难受,虽然气温升高了许多但被风吹著还是觉得冷。
    臭美的我穿了一套薄薄的春装套裙,後背和肩膀感到阵阵寒意。丁晓走在两尺以外,兀自在想自己
    的事
    ,我这个老婆估计冻死了他也不会发觉。
    “丁晓!”我喊第三声时他总算回过神,“我冷。”说话已经出现了鼻音。
    “活该。”他粗鲁地拉过我脱下外套给我披上,然後继续锁眉深思。
    我拉住他,再这样走下去他非撞上车不可。拉下外套还给他,命令说:“穿上。”他里面只有一件
    薄衬衫,脱掉外套会感冒的。“喂!”
    他接过外套,拉高我的手飞快塞进袖管里,再把拉链拉得严严实实。“回去了。”
    我反对,“再走一会儿,我还没消化…呀!”一枝条打在脸上吓了我一跳,这才注意到路边的是柳
    树。
    柳条才抽芽,嫩嫩的芽苞很可爱。仔细看这一条路和w市的那条街很相似,直直的道两旁都是高大的
    柳树。那时正值夏季,十五岁的丁晓背‘脚受伤’的我慢慢走在路边,热得满身大汗他也不让我叫
    车。
    “我想去街头的公园,你背著我就不冷了。”
    “上来。”他半蹲下身说。
    我敞开大外套跳上他的背环住他的肩头,问:“不冷了吧?”
    “恩。”
    “丁晓,别再想了。”
    正如那次吵架他说的那样,我不了解他就由他来说给我听、做给我看,从那以後不管做了什麽他都
    会向我详细的报告。我知道他的苦恼,前一阵他的两个投资都失败了,损失很重。
    “你怎麽又瘦了?”他手托著我掂量了一下。
    “有吗,是你长力气了。看吧,多吃饭就是好,明天要补回来。”两地奔波,我确实瘦了一些。
    他不陪我打哈哈,沈声说:“你的工作能不能换一换?固定不行吗?”
    “不换,为什麽要换?”多好的差事,薪水比以前多,大小也算一个技术顾问,听起来多神气,神
    气得让我放弃了篡何思言的位置。除了累一些,这可是个大大的美差啊。
    “张秋…”
    “恩?”
    他不再开口,背著我慢慢走著。我伸手抓住一根柳枝使坏地戳他的脖子,他报复,大手一挥使前面
    的柳枝全部荡起打在我脸上,不疼但痒痒的。
    我扯断一个细枝条,勒住他的脖子,喝道:“受死吧!”
    他一点也不入戏,懒洋洋地说:“女侠饶命。”
    ※
    走完了柳树街道我们进了公园,坐在回廊里看玩旋木的小朋友,我腿上也枕著一个,丁晓小朋友。
    他仍然和出门时一样愁眉苦脸,平时他要麽是一张臭屁的扑克脸、要麽就是意气风发自傲自负的欠
    揍样
    。现在著样子,让人很心疼。
    “丁晓起来坐好。”在家这样也就算了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下,对面还有那麽多小朋友。
    “张秋…我是不是很没用?”
    “啊?”怎麽也想不到他会问这样的话,我一时哑口无言。他偏开头,我连忙抱住转回来,低下头
    对著他的额头碰了一下,就像小时候老爸鼓励我做的一样。
    “老公。”听我这一叫,他震了一下。结婚到现在我这麽叫他的次数不超过五次。“你怎麽会没用
    ,租房、买车都是你一手办的,我也是你养活的对不对?”
    他歪了歪嘴角,没好气地说:“这些谁做不到?”
    ‘谁’指的是每一个为人丈夫的人,那也算有用啊。难道是因为我很好养活,体现不出他的‘有用
    ’?
    “你怎麽会没用嘛。你想想,那些草编饰品确实很受韩国那边青睐,那就证明你的眼光没有错。只
    不过他们监督生产的人不负责,所以才被退货,这不是你的错。”草编帽子、提包是小镇的十来家
    编织
    户赶著生产的,会手艺的人不多人手不够他们也就偷省了工序,全部出现了质量问题。
    “还有股票,是你那个朋友太贪心了,更不是你的错。”具体我不清楚,只知道他与人合作炒股,
    那支股票势头很好一直攀升,当他预料到股价要回跌时要那人把股票抛售,可那人说再等等还能多
    赚一
    些,结果当天下午股价直线跌落,两天以後血本无归。
    我用崇拜的眼神看著他,非常认真地说:“相信我,老公,二十岁能做到你这样的绝对没有第二个
    。”老公,老公,我多叫几次就不相信你不晕呼。
    果然,他微微红了脸,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总算是笑了,这几天一直是闷闷不乐,饭吃不好睡觉也不安稳。结婚一年多我全看在眼里,他越来
    越著急,著急想做一个称职的丈夫,养家糊口,天知道他早能糊住我的口。能赚钱并不就是称职的
    丈夫
    ,他到底明不明白这个道理。话说回来,很早以前他就认为自立自主就是花自己的钱,这小财主的
    观念
    恐怕是暂时改不过来。
    “你还是学生,做这些应该等毕业以後。再说了,我也能养你…啊!”额头被重重敲了。
    他撑起身,眯起眼盯住我说:“谁养谁?”
    “你养我,是你养我…”这是什麽样的人啊,超越年龄的精明,同样也是超越年龄的幼稚。
    “你下星期是不是又要到w市那边出差?”
    “恩。”
    “去多久?”他问。
    “这次时间有点儿长,二十天左右。”
    “那麽久…”他抱著拳头,把指节捏得响亮,“我也没什麽课,可以和你一起…”
    “你在那边有事?”
    “没事就不能回去?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他叹了口气,斜坐靠著栏杆,长腿直直地伸著。
    “这和我愿意不愿意没关系吧,前几次你也没想要跟著我,所以我以为你有事情要办。”
    他呼呼吹了两下额发,嘴巴咕隆了一句,说的很快可我还是听见了。
    丁辰让我别老缠著你…
    “那我多就定一张机票喽?”
    丁晓还和从前一样,却也不一样。不管怎麽变,丁晓他就是丁晓。
    有人说,婚姻保鲜期是一年,过後就是细水长流平平淡淡。我们之间从开始也是平淡,所以应该没
    有‘保鲜期’一说,大概都是这样细水长流。
    ※
    “步也散完了,该回去了。”
    我站起来跺了跺有些麻痹的腿,抬眼看见迎面走来一对男女。男人秃头大肚腩,女人越看越眼熟。
    “张秋!”我还没开口女人已经叫出口。
    “你是…马黎?”马黎,高中时代的妖豔班花,头号班花。
    “你真是一点没变啊。”
    “你也是。”其实变丑了。
    “这位是?”早就盯上丁晓的女人迫不及待地问。
    我拉过丁晓,笑著说:“这是我先生。”
    “他是丁晓?!”女人惊叫。
    她怎麽知道?!
    “他就是丁辰的弟弟?”
    这也知道?
    “是…是啊…”我是不是该摇头啊。
    “张秋你真厉害,钓了这麽大的一个金龟,以後要多担待啊。听说他们家的家产上千万,难怪你高
    中和丁辰那麽要好,不过年龄相差那麽大不好吧,是十岁吗,那他今年还不到二十?”
    马黎尖酸刻薄的声音几乎刺破了我的耳膜。这种情景结婚前我就想过,可直到今天才真正遇上,奇
    怪之前怎麽一次都没有,好运到头了。
    &19 羞辱
    “张秋你真厉害,钓了这么大的一个金龟,以后要多担待啊。听说他们家的家产上千万,难怪你高
    中和丁辰那么要好,不过年龄相差那么大不好吧,是十岁吗,那他今年还不到二十?”
    我盯着马黎的开开合合的嘴,实在佩服,这种尖酸刻薄的话不是应该在人背后说的吗?当着我的面
    ,是觉得我好欺负么?我不好欺负,如果是其他的我会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可是,她说的这些话就
    像掐
    住了我的‘七寸’,我一动也不能动,喉咙噎着说不了话。
    咽了口唾沫刚要开口,丁晓挺身上前以护卫的姿态挡在我面前。我看见女人面露害怕,后退一步和
    她身边的中年男人挨着。丁晓硬起生气,用又冷又慢的声音说:“不到二十我又怎么和她结婚。马
    小姐
    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我家有千万家产。”
    “是吗…那…那是我记错了。我们…还有事,张秋下回再和你聊,两位再见。”马黎结结巴巴地说
    完,挽起中年男人的手就要走开。
    我在背后,看不到此刻丁晓的表情,不过能想象有多可怕,曾经几次领教过被这小子吓得半死。
    “再见,马小姐,马叔叔。”丁晓很有礼貌地道别。
    “马叔叔?”女人停下了脚步惊叫。
    丁晓转头问我,“她不姓马?”
    我呆呆地点头。马黎气得鼓大鼻翼,拉着身边的男人快步离开。两个人走远了我还一直盯着他们背
    影,脑袋里其实什么也没想,只是想找些东西盯着。
    “张秋…”
    “啊?什么?”我转回头看着他,他眼里那是,心疼。“我没事,谁管她说什…呀!”我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