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他儿子“劫走”,让
    他时常都找不到人影。
    比司苍冶小一个月的司苍文傲,是自打出生后就奇怪的紧,除了降生时第一声啼哭外,就没见过
    他再哭闹过,稍微大一点时,他就整天笑个不停,比如饿肚子了,比如尿湿了衣裤,这娃儿就笑得咯
    咯起劲。曾一度,大人们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傻子。
    直到有一天,已经会说会走的老三司苍明德想要和这个娃儿玩耍,却被对方猛然摊开的手心里正
    在蠕动的一条黑色虫子给吓哭了。几次下来,大人们渐渐知晓了这娃儿的性格,不仅胆大古怪,还尤
    为爱捉弄人,实际上比整天闹得不停的司苍冶还要让人头疼。
    相较于凤岚对自家儿子的管束和担心,莫清绝倒是兴致勃勃地开始教着刚会说一两个字的儿子各
    种蛊术巫术。而小娃儿,也似乎高兴的紧。
    如今,长子司苍正茂因为是储君,已经被安排学习了,这是太皇的主意,柒霜然根本不管他,司
    苍卿也只好听从父皇的意思。好在这个娃儿从小安静乖巧,倒是认认真真地学着。
    炎热的夏天里,肚子大得离谱的承天央也要生产了。
    啼哭响彻了殿内外,司苍卿正放下了一颗心,便忽闻承天碧惊呼道:“还有一个孩子……”
    这天,最小的双生子降世,哥哥称呼为哲,弟弟称为越,二人前后出生相差不到半刻钟的时间。
    自此,八子闹得皇宫再不得安宁。
    阖家欢乐共良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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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个男人和八个娃娃一同生活,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栖霞宫内,气氛着实有些诡谲,柒霜然自在地斜靠在椅上,手里还抱着司苍哲,笑嘻嘻地逗弄着
    小娃娃。
    “小鬼,给本座倒杯茶!”
    忽听到这一声使唤,正在埋头看着书的司苍正茂无奈地起身,为自家的爹亲斟了杯清茶,看到正
    和柒霜然研究今天下面送来的小玩意的七弟,又从案上拿出两碟糕点和糖果,放在一大一小旁边的桌
    几上。
    瞄了眼自家儿子沉默地做着这一切,柒霜然只是哼了声,随即不再搭理他,继续兴致盎然地和司
    苍哲闹着玩。
    一本正经地坐在窗下翻着书卷,司苍正茂微微皱着眉,盯着某个不认识的字瞅了半晌,心里有些
    急,可当前只能问他的爹爹……煞有模样地叹了口气,他拿起笔毫,对着字一笔一划地写着——唔,
    先把这个字写会了,再去问问父皇是什么意思。
    “霜爹爹,”司苍哲好奇地仰着小脑袋,“太子哥哥是在写字吗?”
    柒霜然挑了挑眉,遂邪笑着,似真似假地回答,“写字看书是会让人变笨的,所以小哲千万别学
    你太子哥哥……”
    司苍哲小脸上微有迷惑,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后郑重地点头,大声而坚定地说道:“我以后一定
    不要读书!”
    听到弟弟的宣言,司苍正茂只觉心头一抖,再偏头看向自家的爹爹和弟弟,那二人又不知玩起了
    什么东西,没大没小地闹成一团,好半晌他才将注意力转回到书上,瞪着暗黄色的纸张上晕着一片化
    开的墨汁。
    窗外,雪静静地飘着。
    “爹爹,要不再加件衣裳?你穿得这么单薄,待会父皇见着了,肯定又会担心的。”
    听着自家儿子稚嫩的关心的声音,承天碧浅浅地笑开,一手牵着司苍遥风,朝殿外走去,一边温
    声说道:“这衣服暖和的紧,皇儿不必担心。”遂低下眉凝瞅着儿子,“给你父皇的贺礼准备好了吗
    ?”
    司苍遥风微点了下头,与承天碧几分相似的眉眼,尽是笑意,语气几许渴盼,“儿臣终于掌握了
    几分爹爹的琴技,不知父皇会不会喜欢。”
    无声地笑着,承天碧轻声应着,“会的。”
    承天碧撑着油纸伞,父子俩不急不慢地踩着积雪,发出嘎吱的响声。他们一路边走边说着,偶尔
    有浅笑声伴着雪花飞扬。
    “哎,那不是五弟吗?”司苍遥风忽地扬起嗓音,几分好笑地说着,“看他匆匆忙忙的,是不是
    又被岚爹爹追赶了?”
    承天碧只是抿唇轻笑,微微叹了声,“这孩子……”当真是和他爹爹一点也不像,整个就是小魔
    头。
    待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回廊间,司苍遥风才收回视线,自语道:“也不知明德怎样了……”虽然
    承天碧说了情,柳意允了司苍明德年节可以玩耍,却说擅自逃学一事,罚不可免。
    “知道错了吗?”柳意背对着自己的儿子,只淡淡地问了这句。
    司苍明德乖乖地点了头,遂想起爹爹看不见,忙开口,“儿臣知错,以后都不敢了。”
    柳意这才回头,淡淡地注视着对方,好半天才徐缓说道:“你还小,正是爱玩的年纪,为父并非
    不知。但你不该就这样私自逃学,身为皇子,须懂得为人处世之道,你的一言一行都是他人之表率。
    ”
    司苍明德头低下去,轻声道:“儿臣知错。”
    “就算读书累了想歇息下,你该好好地和我说声。”柳意放缓了语气,“为父并非不通情理之人
    。”
    “儿臣记住了。”
    看着自家儿子规规矩矩地垂首站立,言语间都是战战兢兢,柳意忽地叹了声,也不知几时起,这
    个孩子竟这般畏惧自己,可倒有胆量阳奉阴违。
    “你还年少,本是读书最好之时,却不知读书之可贵。”
    “罢了,今天过年,你这几天就安心去玩吧,”柳意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你先换身衣服,便去
    祀礼宫吧。”
    此时,翠屏宫内,一大一小相对而坐。
    秋屏天低着头,一手翻账簿,一手迅速地拨动算盘。
    司苍熙一本正经地盯着面前薄薄的小本子,短短的手指也熟练地拨动着小算盘。他不时偷眼瞄向
    自家爹爹,待看到秋屏天飞快地又翻了一页,不由得发起呆来。
    “小熙,看什么呢?”
    翻完一本账册,秋屏天一边整理着堆积的账簿,一边问着自己儿子,“怎么,这么点东西你算到
    现在还没弄清楚?”
    司苍熙小脸红通通的,撅着小嘴。
    见到娃儿这副委屈的模样,秋屏天笑了开来,眼神几许慈爱,起身越过桌子将儿子一把抱起来,
    “别急,凡事都须循序渐进,做生意更得稳得住气,这才好赚钱。”
    “爹爹,”小娃娃忽地开心笑开,“我今年赚了好多钱……”
    闷笑了声,秋屏天扬声问道:“都是你兄弟们的?”
    司苍熙迅速地摇了摇头,“不止是他们,还有皇爷爷、柳爷爷、爹爹们和父皇,父皇给的钱最多
    。”
    闻言,秋屏天实在忍不住笑出声,亲了亲儿子的小脸蛋,“走,现在找你父皇要压岁钱去!”
    ……
    “爹、爹爹……”
    凤岚坐在桌前,低头查阅密折,充耳不闻自家儿子可怜兮兮的叫唤。
    只见屋子中央,小娃儿正做着俯卧撑,单衣都被汗水给浸湿了。凤岚却丝毫不担心,他着实拿这
    个调皮的儿子没法子,偶尔管教一下,不是司苍卿想要劝解,就是柒霜然来捣乱。
    前几日他想把这孩子送去影卫那里训导,结果这娃儿又被柒霜然带走了。本想这次就算了,哪知
    今天这小娃儿又闯出不大不小的祸来,硬是把他的伴读给吓得哭着跑回家去了。
    “儿臣,知、知错了。”
    司苍冶嘴里不放弃地嚷嚷着,趁自家爹爹没注意,想要将腿部贴到地上好充数。
    凤岚当即察觉,目光扫了过去,小娃儿被吓到,双臂一软扑地趴到了地上。
    收回视线,凤岚继续处理手上的事情,嘴上毫不留情地说了句,“重新做一百个。”
    “不要哇……”
    无奈叫号了半天,小娃儿绝望地看向门口——他家父皇没来营救,霜爹爹也不知人在哪里。无力
    地趴在柔软的毡毯上,司苍冶哀怨地瞅着眼前繁琐的花纹。
    “还愣着做什么?”凤岚的语气还是温和的紧,只道:“还想投机取巧,做完俯卧撑就再蹲上两
    个时辰的马步。”
    “……”
    “爹爹,”小娃儿蹦蹦跳跳地跑到莫清绝面前,神秘兮兮地说道:“儿臣看到一个好玩的东西。
    ”
    说着,他便伸出紧握的小手,笑得异常地灿烂。
    莫清绝冷哼了声,手臂一挥,甩出数道银丝,动作飞快,随即便听得一声哀嚎。
    “爹爹饶命啦!”被吊在横梁上的小娃娃嘴上叫得凄惨,不过看他满脸笑容,便知这娃儿根本是
    乐得紧。
    懒得理会自家的儿子,莫清绝瞅了眼掉落在地上的毒虫,从杯子里到了些水,又掏出一个小纸包
    ,将白粉末洒上去,毒虫当即化为一滩脓水。
    坐着又慢悠悠地品了一会儿清茗,莫清绝这才缓步离开,只留下一道冷淡的命令:
    “等你下来后,把地上给清理干净!”
    笑嘻嘻地看着自家爹爹扬长而去,司苍文傲大声地叹道:“哎吆,怎么又失败了呢?”
    宫内宫外,艳红的灯笼高高挂起,彩带喜庆地飘飞。
    又是一岁除。
    “央,”司苍卿搂着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无奈地说道:“马上就要开宴了。”
    怀里的人只是在他胸前蹭了蹭,他遂听到这人闷闷地说道:“七公子干嘛老是和我作对,连我的
    儿子都要抢!”
    因前天小娃儿偷溜出宫,承天央毫不客气地惩罚两个娃娃蹲马步,结果又被“路过”的柒霜然给
    搅了。
    一想到自家孩子和那人更亲热,承天央就觉得憋了一肚子气,早知道就不生下这些要债的小家伙
    了!前面那些孩子都那么乖巧可爱,偏偏他家的儿子,自出生就闹得人心烦。
    “别气……”
    司苍卿只能说着千篇一律的劝解话语,轻轻地吻着这人的唇。
    一下子被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