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剎那﹐分针不再转
才让时间实践﹐惊心的爱恋
同渡过这盛世
随手都采到星火的美丽
但我怎知道这份执迷抱入来世
仍在你躯体……
就趁那歌声悠扬
玻璃倒映了今生不再的幻象……
永相随身后的一块大玻璃﹐若隐若现的浮起了一幅画面﹐正是他二十七岁的生日时﹐永相恋等人送给他的照片。
天空正挂着今世最亮的月亮
蜚短流长未来将怎么设想
恨这晚歌声悠扬
当中多少秒钟可跟最爱来分享
种种恩恩爱爱
可伸展多少世代仍在唱……
其实这首歌﹐真正想唱给的人……是你……煌…
洛煌静静望住台上他最爱的男人﹐耳边是悦耳动听犹如充满无尽感情的歌声﹐然而﹐蕴含着甜蜜幸福而勾起的嘴角已垂下。
不知为何……他就是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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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精神病院
他从房门上的窗口望进房中﹐房内的男人依旧如一个木偶。
「最近你很少来探望双飞。」陈医生站在他身旁﹐同样借由窗口观察着永双飞。「前几天一对老夫妇来探望他﹐他们十多年来首次出现呢﹐眼湿湿的离开。」
「他们只是被名誉蒙蔽了对儿子的心。」他道。
「这么多年了……你不会等得累了﹖他也许会一直的睡下去﹐不会再醒来。」
他沉默了片刻。「或者……他一直的睡下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在这里不会再受到伤害。」
「谁又能看到未来﹖双飞醒后﹐可能会活得比以往更开心﹑更幸福。」
「他的人生尚有很长﹐一定还会受伤……」他戴上墨镜。「爸只要受了伤﹐便很难痊愈。」
「这么多年都不醒来﹐就是一个例子吗﹖」陈医生叹息着。「算了﹐我送你出去罢。」
二人走后﹐房内的男人仍是没有灵魂似的坐着﹐然而﹐苍白干涩的唇瓣在颤动。
「……相……随……」嘶哑如只有吐出空气的声音﹐他们再一次的错过……这一次﹐会是永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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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煌在开房式的厨房预备晚餐﹐而永相随在书房里阅读。宛如一对小夫妻宁静地在家里渡过﹐弥漫着温馨的气氛。
此刻的电视正在播放着路同与永相随共演的「欲」﹐洛煌有多次为永相随逼真的演技而发呆﹐却因此令晚餐一再延迟。
妈的﹗那个该死的路同把手放在哪了﹗﹖还不缩回手﹗混帐﹗永的唇只有他才能吻﹗路同干嘛一脸着迷﹗﹖可恶啊﹗即使明知道是在演戏……但是永被路同亲吻有必要「嗯嗯哦哦」吗﹗﹖他连跟自己亲吻都没有发出那种陶醉的声音啊﹗
看来洛煌令晚餐廷迟的真正原因在这。
他气不过﹐猛力的一刀劈在垫板上﹐发泄心中的酸意。
闻声﹐永相随步出书房﹐却在望见电视在播放「欲」之际﹐表情与眼神依旧自然﹐唯独他自己晓得﹐他的心脏悬挂在半空。不是为害怕恋人看到在戏中的他﹐而是「欲」快要播放到结局一幕……
「永﹗虽然当时你在拍戏﹐但你有必要演得那么逼真吗﹗﹖」他干脆停止预备晚餐﹐坐在床上紧盯住电视。切﹗害他几乎以为永移情别恋﹗
不过说是「移情别恋」……好象有点用词不当。
他偷瞄一下在斟水的永相随。共同生活了这么久﹐不会没有爱情吧﹖好﹐就算没有爱情﹐都应该有感情啊﹗友情﹑亲情……不会是同情吧﹖
洛煌越想越灰﹐他的表情跟头颅一起垮下来﹐身边四周宛如围绕着黑云。
明明说过不再怀疑永对自己的感情﹐现在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煌﹐要喝水吗﹖」如醇酒般醉人的嗓音窜进耳里﹐适时把他从灰暗的思绪中抽离。
「啊﹖好……」
而在这时﹐「欲」亦而进入尾声……
「我累了……过往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让一切在这里结束……」
「不﹗我不要结束﹗为何要这样对我﹗﹖我为了你承受别人的唾骂﹐我为了你认受别人对我的不谅解﹐我为了你放弃原有的生活﹐我为了你改变自己﹐为了你﹐我已经不再是我了﹗纵使爱得苦﹐我却依然爱着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不能成为你的爱﹗﹖」
洛煌登时浑身僵硬祝纵使爱得苦﹐我却依然爱着你﹗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不能成为你的爱……
路同的台词不住的回响在他脑里。为了你﹐我放弃了自己……为何还不能成为你的爱……路同的台词﹐仿佛是他的心声。
在厨房的永相随﹐蹙起眉头撇过脸﹐像是不忍看见什么似的。
「我……你……一早便已经是……然而……这一生我都不会对你说那三个字……直到死都不会……既然要结束﹐我不想你在我走后……对我更加不能忘怀……因为失去了﹐所以愈加怀念……我不想你感受到那种苦楚……」
一早便已经是﹖是什么﹖对他说哪三个字﹖死﹖为何要提到「死」﹖因为失去了﹐所以愈加怀念……他是在说冷阙吗﹖不想他感受到那种苦楚﹖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要失去他﹖
突然一惊﹐冷汗自额际滑过脸颊﹐心脏漏跳了半拍﹐不安在笼罩住他。只不过是台词﹐他到底想到哪了﹗那段台词该是对着戏中的路同说的﹐可是……他就是拂不去缠绕在心头的不祥。
「那为何要结束﹗﹖」
「故事总要完结﹐只是要怎么样的结局才最适合这个故事而已﹐我们……注定是不能到永远吧……」
注定是不能到永远……还记得自己问过永﹐永只是回抱着他﹐他以为永用行动来回答﹐而不是……
「欲﹗」
「愿你……抓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我的幸福是跟你永远在一起啊﹗」看到这﹐洛煌霍地站起来﹐像个受伤的野兽吼叫。
永相随手一颤﹐恍过神﹐水已斟满杯子﹐漏泻而出。
「永﹗那究竟是什么回事﹗﹖那真的只是台词么﹗﹖」他奔至永相随身后﹐扳过他的身体﹐让他面对住自己。
「你怎么了﹖那当然是台词。」永相随好笑地道﹐神秘的眼眸没有不自然﹐没有闪缩﹐坦言无畏地直视他。
洛煌牢牢地凝视着那双眸子﹐犹似要看穿他的灵魂﹐判断他的真实。许久﹐他一把抱住最爱﹐一颗紧揪住的心才放松下来。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都怪你﹐为何演得那么逼真﹐可以拿奥斯卡金奖像了……不对﹐你已经拿过了……要怪都是怪那个编剧的﹐烂台词﹗害我胡思乱想﹗」他撒娇般用脸磨蹭着永相随的肩窝﹐嚷着。
永相随昂手缓缓轻拍洛煌的背部﹐仿佛在安抚一个小孩子。
「永……」他深深地呼吸着那如风的体香﹐轻语﹕「……我爱你……」
「……我知道……」
我知道﹖他皱着眉头﹐在抬起眼的同时﹐那杯已斟泻的水映入眼帘中﹐水沿着杯的曲线滑落至厨砖上﹐滴答滴答的落在污水糟﹐他的心堕进谷地。
为何他会觉得越来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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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永要去美国拍摄﹐他自然跟随着他﹐而在永业的总经理一职﹐他有特权的关系﹐所以便无限制地放假。
到达美国﹐因为这次逗留的时间比较长﹐于是永便租了一间套房﹐他们的生活﹐仍然是永出外工作﹐而他留在家里当一个称职的家庭煮夫。
不知不觉间﹐这样又过了半年﹐生活又回到温馨甜蜜﹐先前的不安亦被幸福冲淡﹐他几乎忘记那曾经一度蚕食他心脏的恐惧。
永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过爱他﹐不要紧﹐他会一直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永终有一天会对他说﹐他是如此深信。然而﹐他从不知道﹐原来一切只是他太天真﹑原来一切只是他在痴心妄想。
他生活在永经营的幸福﹐却丝毫没有察觉撑起这一片天的永﹐是如何的辛苦……他就像一个无知的小孩﹐活在一双为了保护他而已经伤痕累累的羽翼下﹐他在欢笑﹐而这双羽翼的主人却在淌着血。
一切……他懵然不知﹐就算永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不对劲﹐可他却轻易的被永以各种理由瞒骗。
不……他其实有怀疑过﹐可是有一天﹐永的脸色回复健康的色彩﹐他以为永之前真的只是太累﹐在充份的休息后而没大碍……原来……这只是破灭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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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红色流线型的机车在黑夜中呼啸而过﹐划出一道红光。机车如雷迅速地闪进两架大货车中间﹐在狭窄的空间中加速超过两架大货车﹐切入左线﹐转弯的时候倾斜的身子几乎碰触到地面﹐技术超群之余﹐亦令人替亡命驾驶的人捏一把冷汗。
机车「飕」的驶进罪恶之名的红灯区﹐在早上的红灯区﹐罪案率之高已是司空见惯﹔入黑后﹐更是警察亦管不着的地方﹐杀人﹑抢劫﹑弓虽.暴……平民百姓进入此地﹐要全身而回的机会简直是微乎其微﹐盼望警察的救缓更可以说是一种愚蠢的行为﹐因为警察在这里的作用微小得近乎蚂蚁的体积。
高速行驶而掠过的风声掩盖红灯区四周令人不适的粗语﹐不到片刻﹐机车来到一处极其漆黑隐敝的小巷﹐转入转角位﹐一道铁门映入眼帘﹐他把机车停在恶臭的垃圾堆旁﹐「轰轰」的引擎声熄灭在寂静的小巷﹐脱下头盔﹐一张丑陋的麻子脸隐隐若若地出现在黑暗中。男人用垃圾把漂亮有型的火红机车掩盖住﹐不好好地隐藏的话﹐机车被人偷了﹐他可要花多些时间回家。
他来到铁门前﹐用特殊的节奏轻敲铁门﹐铁门上原本关闭着的小窗随即打开﹐露出一双眼睛﹐男人掏出一块牌子﹐从那一双眼睛长度的小窗递给铁门后的人。那人拿过牌子﹐看了一会儿﹐才打开铁门给男人进内﹐男人把两张二十块美元当作小费给了那人。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小费不能给得太多﹐亦不能给得太少﹐若给得太多﹐便会使人贪婪﹐惹起麻烦﹔给得太少﹐又会使人忿怒﹐也会有麻烦﹔不给的话﹐下一秒钟可能出不去了。
男人进内﹐背后传来关上铁门的声音﹐他步下楼梯﹐来到第二道铁门﹐铁门前有一名黑人看守着﹐黑人要男人举高手﹐让他敛查有没有携带危险物品﹐例如小刀﹑手枪等等。男人任由黑人在他身上﹐左拍拍﹐右摸摸﹐黑人在他的腰背接近臀部的地方摸了一把﹐发出淫脏的笑声﹐因为灯光灰暗的关系﹐黑人看不清男人长得如何丑陋﹐纯綷凭着那副矫健的身材判断出男人的「可塑性」。
男人眉头都不皱一下﹐他微微挪了挪脸﹐让灰暗的光线逞现他的麻子脸﹐黑人登时收回手﹐一脸的鄙视﹐不再纠缠住男人﹐打开铁门让他进去。
铁门甫开﹐强劲巨响的音乐像逃狱般奔涌而出﹐眼前是一幕又一幕男女吸毒﹑交缠贴舞的画面﹐在微弱的七彩灯光下﹐不管皮相好坏﹐皆展露出丑恶的一面。
他闪过挡着他路的人﹐到达吧台前﹐对着调酒师说出流利的英语。
调酒师微微颔首﹐要他坐着等一下﹐便走进吧台后的一道门。不久后﹐一名长相平凡﹑没什么可取之处的粗汉出来﹐见到男人﹐他两眼发亮﹐嘴巴咧出欣喜﹐然后招呼男人从那道门进去。
二人来到一间没有窗的房间﹐锁上门。
「相随﹗」粗汉终于忍耐不住的一把抱住男人﹐嘴边咕噜着﹕「怎么戴着这么丑的面具﹐害我看不到你那张脸了。」
永相随微笑着。「五汉﹐我要的东西呢﹖」
五汉﹐是永相随坐牢的时候的同仓兄弟之一﹐出牢后﹐五汉希望能和妻子儿女移民到美国﹐可惜因为有案底而作罢﹐纵使美国的亲人申请他们过去亦无济于事。后来永相随得悉此事﹐想办法帮他消毁所有资料﹐让他顺利全家移民﹐更每年寄给他一笔钱﹐让他与家人生活无忧。
五汉亦没有浪费时间﹐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银色的箱子﹐放在桌上。箱子「啪」一声打开﹐一枝像科幻电影中如机梭似的针管枕在黑色软绵上﹐在旁摆放着三瓶约一个手指头大小的绿色液体。
「相随﹐这是你要的药。」五汉一脸凝重。「但我有必要警告你的朋友一声。」
永相随骗他需要这种药的人是他的朋友﹐他并不知道﹐需要这种药的人是永相随本身。
「请说。」说话的同时﹐他敛查着药物。
「这种药黑市仍在开发﹐所以你手上的也只可以算是实验品。然而﹐这种药虽然能控制任何病情﹐遗憾的是并不能完全根除。若注射这药的人病情已到末期﹐一瓶药大约可以延长他一个月的寿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