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爷爷做了手术还在医院,父母见她过年呆在家里,心想和苏莫怕是真的要吹了,心里当然不舒服,真离了,她哪里找得到像苏莫这样的。
    过年几天,郝心晴基本都呆在家,也没去串门,心里其实有些烦闷的,心里却不知烦恼为何而来。
    人就是这样,在跟前的时候不觉着什么,等见不到了,又开始挂念了。对于自己突然出现的这种情愫,郝心晴理解为在一起呆久了,自然会有感情,就像是亲人一样。
    初三,她懒心懒意地去楼下买食醋,刚走到小超市门口,就碰到赵秀枚手里拎着袋东西从收银台走来。
    “妈。”郝心晴尴尬地喊道。
    赵秀枚笑了笑,“你还知道喊我妈呀?”
    郝心晴愈发尴尬,其实就算装样子,过年她也应该去苏家过的,只是苏莫没有联系她,她也不好意思直接上门,结果就成了这种情形。
    见她傻站在一旁,赵秀枚敛气笑意,意味深长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我儿子可是很优秀的。”
    郝心晴走进超市,还是回想她的话,似乎令有深意。
    大年初七,正式上班了,也没有一点苏莫的消息。不过倒是接到了张恒妻子的电话,说是她老公找到工作了,谢谢她之类的。女人显然很激动,语无伦次的。
    他还是听进了自己的话,网开一面了,郝心晴呆呆地出神,可为什么他这么久都没和自己联系,就连过年也没有一个电话。
    郝心晴徒自烦恼了一阵就开始手头的工作,现在的她一事无成,什么都是空中楼阁。从小到大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随变自己怎么作践,都没人唠叨。可惜,面对高居不下的房价,只能是望洋兴叹。
    中午,她接到封远华的电话,邀请她作伴,一起去参加市经委主办的企业家联谊会,郝心晴当然不便拒绝。
    想到要去的地方名流云集,郝心晴平常也没有出席这种场合的衣服,就问章妍借了套。
    夜色深沉,夜风寒凉,郝心晴就站在公寓楼下,幸好,旗袍上披了件皮草,不至于太过寒冷。又是一年,想起去年此时,她才刚结婚不久。
    “心晴。”封远华走到她面前,眼含笑意。
    郝心晴脸被寒风吹得通,搓搓手道,“真冷。”
    封远华的从上至下打量,看到她旗袍侧边露出的修长大腿,目光幽亮,嘴里却道,“快上车。”
    车子行驶在大马路上,封远华还在想着郝心晴,今晚的她头发盘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脸色白里透,眼珠乌亮,身着紫色旗袍,身材愈发婀娜。
    只觉她的容貌身材竟是所见女子中最令他喜欢的,只可惜,封远华内心低叹,暗自惋惜。
    郝心晴却是浑身的不自在,她的身材比章妍略微丰满,旗袍穿在身上就像要被撑爆,箍得极其不舒服。
    好在路程不远,车子停下后,未等她推门,车门就开了,封远华身子微低,手伸至她面前。
    郝心晴稍犹豫后,就递过了手,他的手掌很温暖,不过下车后,她还是抽出了。封远华低头看她,郝心晴见他手臂做弯状,才想到应该挽起他的胳膊。
    来到观光电梯,直到顶层,一出去,就到了大门口,大厅内人头攒动,甚是热闹。郝心晴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未免有点好奇。
    抬眼望去,有不少电视节目采访过的企业老总,高层,亦有政府官员,三五成群围站在一起。
    封远华像是遇见了熟人,径直往正前方去,“张主任。”
    只见前方站着一名五十出头的男人,满面油光,肚子凸起,俨然就是电视里常见的官员形象,并肩而立的是一位年轻美丽的姑娘,神态亲昵。
    “封总。”张主任热情地招呼。
    两人聊得兴起,郝心晴只好做花瓶,不停地微笑。想到花瓶,不由想起苏莫所说的,以后身边会有花瓶,可是不会对不住她。
    她不由观察对面的花瓶,真是漂亮的姑娘,头都靠在张主任的肩膀,时不时还会插上几句话。郝心晴立刻断定,此花瓶和老男人的关系不一般。
    果然封远华玩笑道,“张主任,你干女儿可真漂亮,令人心生羡慕啊。”
    张主任会意地哈哈笑道,“也就年轻点,人也乖巧。”
    姑娘像是不满意他的回答,嘟嘴道,“人家就这么点优点啊?”眼睛瞟向老男人,挽着他胳膊不停地晃啊晃。
    郝心晴看得脸耳赤,心想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这般**,如果在私底下,不知会闹成啥样。
    此时大门口一阵喧哗,一群人鱼贯而入,领头的年约四十出头,很面善,郝心晴猛然想起在苏莫的相册里看到过苏莫和他的合影,原来此人就是本市政府首脑陈市长。
    而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苏莫,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在一群官员中耀眼夺目,彷如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郝心晴一直看着他,不料他跟随陈市长走到大厅中央就停住了,所有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站在两侧,动作是异常的迅速。
    原来市长要训话了。
    封远华眼底闪过讥讽,低头看着她,“陪我出去会。”
    郝心晴也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从小到大,对这样的场合她就很不喜欢,当即点头,小声问,“去哪儿?”
    封远华抓住她的手,声音微微低沉,“去了就知道了。”
    俩人从最旁边过道走出门口,郝心晴不敢抬头,总觉得有道慑人的目光跟着她,直到走出了大厅,才轻松了。
    封远华牵着她上了楼梯,踏上最后一级台阶,面前豁然开朗,原来顶层之上还有一个圆形的玻璃屋,抬头所见,是黑色的苍穹,一轮孤月挂在天空。
    玻璃屋内花草众多,步入其中,暗香浮动,令人恍若来到花园。里面摆了些许躺椅,不知为何竟然没人,郝心晴走过去坐下,视线所到之处灯火辉煌,如繁星点点。
    天上人间,人间天堂,也莫过于此吧。
    封远华不知从哪拿来一瓶饮料递给她,郝心晴打开后,喝下大半,只觉内心清凉,近日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
    她闭着眼,静静地感受鼻尖所闻的花香,很淡,很清香。
    封远华就坐在她身边,默默地打量她,总觉得她看哪哪顺眼,心里腾地升起一种渴望,渴望能离她近点,再近点。他的喉头一热,目光忙移开,呼吸已渐紊乱。
    他不敢再和她单独呆在一起,声音暗哑道,“心晴,我们下去吧。”
    郝心晴揉揉眼睛,歉然道,“我差点睡着了。”
    封远华微笑,“你这样子好像我的女儿。”
    “你女儿多大了?”郝心晴好奇问道。
    “下个月就十岁了,她每次睡醒都喜欢揉眼睛,然后埋怨我们吵了她的美梦。”封远华想到女儿,嘴角更弯了。
    郝心晴记得他上次似乎是和妻子闹离婚,那现在他女儿岂不是单亲家庭了,不过这么私密的事情也不好相问。
    “她跟着母亲,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封远华满是歉意。
    “现在离婚家庭也很多,你就别自责了。”郝心晴见他神色黯然,忙安慰。
    封远华意外地瞅着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带着她下楼了。
    再度回到大厅,已经成了舞会,不少男女跳起了慢三慢四,郝心晴,驻足一旁,看得饶有兴趣。这些人在电视报纸上呈现的都是冠冕堂皇的一面,而在跳舞中形态各异。
    有点绅士风度的,会和舞伴保持一定的距离,而色令智昏的,则紧紧黏住舞伴的身体,那眼光跟野兽也差不了多少。
    就在她仔细观察的时候,突然有一对舞伴闯入她的视线,竟然是苏莫,他的舞伴是名十分美丽的女子,身材也是纤细苗条,胜过她无数。
    两人神态亲昵,苏莫甚至低头在她耳边低语,在外人眼里,俨然是对情意正浓的情侣。
    郝心晴突感室内空气稀薄,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抚摸着胸口,眼神却怎么也移不开。
    “心晴,你怎么了?”封远华端来一杯酒,递给她。
    郝心晴接过饮下后,才感到稍微舒畅点,“没什么了,就是有点不习惯。”
    “什么事都有第一次,以后你接触的人多了,公司开大了,这样的场面也是会经常遇到的。”封远华凝视着她。
    郝心晴心头一暖:封大哥果然是好人,他带我来恐怕也是怕我以后不适应。
    此时身边的中年妇人和别人聊得兴头,咯咯笑个不停,身形晃动之际,手里的酒泼洒出来,正好滴在郝心晴的鞋上。
    这可是郝心晴最贵的一双皮鞋,全羊皮,今年的新款,平常都舍不得穿。她心疼地看着鞋子,想弯腰擦拭,无奈身着旗服,着实不方便。
    封远华看出了她的眼里的矛盾,蹲□,掏出纸巾擦去鞋子的污渍,未等起身,面前就来了俩人。
    苏莫的视线从下往上,淡淡笑道,“封总,可真是绅士。”
    郝心晴的目光却停留在对面的女人身上,一头乌黑的卷发洒落在肩头,眼睛弯弯的,长相甚是甜美,化了妆看不出年纪,可身材皮肤都显得很年轻,应该年纪不大。
    她的手就挂在苏莫的臂弯上,目光仰视他,眼里的倾慕显露无疑,“苏莫,这里好无聊,送我回家吧。”
    苏莫拿眼望向郝心晴,笑道,“你玩的开心,我就不打搅了。”他转身翩然而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郝心晴不知怎地,身体凉飕飕的,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和他如此亲密?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封远华已经起身,见她脸色苍白,扶住她的胳膊,只见她目光追随着远去的俩人,始终不肯移回。
    “我们也走吧。”
    郝心晴低声应道,“好。”
    封远华牵着她的手,只觉凉彻心扉,心里不忍,这姑娘,可真是傻孩子。
    走出大厅,郝心晴变了个人似的,活泼异常,嘴里不停地说,“苏莫今天身边的那位女子真的很漂亮,眼睛水汪汪的,身材又好。我太胖了。”
    说完后,沮丧地低下头。
    走到停车场,她的声音就没停过。
    站在车边,郝心晴扶着车身,仰望夜空,只觉像是黑洞,要把人吞噬了。她的心好痛,从来没有这样痛过,比十四岁那年还要痛。
    “封大哥,陪我站会,就一会。”郝心晴哀求道,“我不想回家。”
    封远华见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