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减三千元，他实际上花九千元包到了学校的商店，是有史以来承包费最低的一个。
刘恒坡非常眼谗彭老师，暗地跟人家说彭老师是占了他的光。没有他毁约，彭老师休想九千元承包店子。今年他至少可以赚五万元。他想再承包，开不了尊口。在家跟老婆说：“这叫做‘螳螂捕食，黄雀在后。’好了他发财。”
第五十九章 报复心切
第五十九章 报复心切
刘恒坡这几天闷闷不乐，觉得自己丢丑了，惹了一身祸，给学校造成了巨大的直接经济损失。虽然谭校长没批评他，他内心有愧，觉得对不起谭校长。谭校长是一个大好人，如果自己不当点干部，谭校长不帮这个忙，这一万二千元承包费泡汤了。八字先生算得是准，但没考虑有险失。一万二千元这是一个天文数字，丢失了一辈子都记得。他恨张晓亮，这家伙落井下石，与一般的人不同，别人说说而已，他玩真的，不想后果，蠢直道，一点小事就得罪人，这人真缺德。在学校里，领导怕他，领导恨他。这件事本来跟他无半点关系，你一个老师算什么东西，合理不合理是领导说了算，领导还没放个屁，他到局里告状，害得学校又赔了二千多元人民币。如果不是谭校长菩萨心肠，保了自己一着，这次吃大亏了。这笔帐总有一天跟张晓亮好好算一算。
星期天早晨，刘恒坡在自家门口吃饭，看见张晓亮抱着一台显示器跟学校管电脑室的老师往家去了。他立即放下饭碗，打开电脑室门一清点，真的少了一台显示器。他兴奋起来，这下张晓亮不死也得脱层皮，告他俩合伙偷学校显示器，看你怎么说清楚。到时我也告到教育局。张晓亮呀张晓亮也有够你喝一壶的。他真的像抓到一个小偷似的。
回到家，立即打电话给办公室主任，说发现学校电脑室少了一台显示器，要办公室主任向派出所报案。办公室主任问门是否被撬？还丢什么没有？刘主任说暂没发现。办公室主任纳闷：门没撬，只偷一台显示器，这一定是那个老师借去了，还是先向校长报告，不要把问题搞大。
这天谭校长回老家看父母去了，没在学校。听了办公室主任的汇报，觉得不是被偷而是被那个老师借走了。他本来打算在老家住一晚，星期一回学校。想着这件事心里有点不安，急忙赶回学校。他立即把在校的领导和管电脑室的老师找来商量如何调查显示器的去向。管电脑的老师告诉谭校长是张晓亮老师借去了：“他家的显示器突然坏了，向我借一台显示器暂用几天。”
谭校长松了一口气，说：“我晓得是哪个老师借去了，这么一点小事你们不去问一下就乱下结论，把我找回，真没有脑子。”谭校长有点生气的样子。
办公室主任指着刘恒坡说：“刘主任说被偷了，还要我到派出所报案。我只好请示你。”刘主任见管电脑的老师主动说明了情况，缩在一边不吭声。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又出了个洋相。
谭校长问：“借显示器有不有什么手续？”
“有，我要他写过借条。”
“乱弹琴。散会。”谭校长显得很生气，拂袖而去。
刘恒坡听说是借的，又写了借条，没有二话说了。他担心张晓亮知道了一定会找他的麻烦。这一天他忐忑不安，好像有大祸临头的预兆。
吃了晚饭，办公室主任碰到张晓亮，说：“张老师，你搞死人，借了学校显示器不说一声，差点到派出所立案了。”
“我是向袁老师借的，还写过借条，怎么了？”张晓亮感到蹊跷，借台显示器到派出所立案。
“没什么，都是刘主任没事找事。”
“他早上吃饭时还亲眼看见我和袁老师抱着显视器出来的呀。”张晓亮更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打破沙罐 纹（问）到底。
“这个刘主任不知他搞什么明堂，明明看见你俩人从电脑室出来，还向我报什么案，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办公室主任给张晓亮解释上午的那回事。张晓亮听后破口大骂：“老子操他娘，诬蔑好人，我跟他没完。”说完找刘恒坡去了。
刘恒坡正在家里炒菜，张晓亮在门外大声吼道“刘恒坡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刘恒坡知道张晓亮找麻烦来了，想躲也躲不了，只好硬着头皮出来圆场。张晓亮一点也不客气地说：“刘恒坡你是一个十足的小人，我借台显示器你明明亲眼看见的，硬说我是偷，你安的什么心？你没上一节电脑课，独霸学校电脑室一台主机，不准别人用，你这是在抢！我告诉你，你想整我没门。”
刘恒坡知道张晓亮的火爆脾气，一发火就乱来，抑制不住自己的过激行为。真打起来还不是他的对手。只好忍气吞声向张晓亮解释，说他没看见张晓亮跟袁老师借显示器。张晓亮不听他的解释边走边说，“你专用的那台电脑如果不把密码解除大家用，我明天就抱回家，试试看。当这么一点豆大的官就搞特权。”
刘恒坡气得要命，“你、你、你”你了半天，望着张晓亮远去的背影，说：“真是一个流氓老师。”他也没心事炒菜了，把铲子一丢，找校长去了。
操场上，张晓亮正在跟谭校长反映情况，说话声调很高，气呼呼的。要求谭校长责令刘主任向他赔理道歉，并把他专用的电脑交出来。谭校长耐心开导张晓亮说：“别急，先消消气，这些话明天再说”。
正在火候上，刘恒坡走过来，在一旁插话，说张老师借显示器他确实不知。张晓亮火了，大骂起来：“老子操你娘，你眼又没瞎。我亲眼看见你端着饭看着我们走在一起。你想借这个机会整老子，老子跟你没完。”
刘恒坡也来气了。他本来想解释消除矛盾，没想到矛盾更加激化，被张晓亮骂起娘来。他用颤抖的手指着张晓亮说“你那里象一个老师，一点都不讲文明，开口骂人。”
“我不像老师，但我从不搞小动作。骂人，对你还算客气，小心老子揍你。”
刘恒坡再也忍无可忍了，说：“你敢打人？告诉你我不是倪跃思，你试试看。”
“你，狗日的过来，老子跟你拼了。”说着就奔过去动起手来。刘恒坡吓得边骂边往后退。谭校长伸手挡住了张晓亮，一旁的老师把张晓亮拖住了。双方在操场大骂出口。在教室里晚自习的学生也跑出来看热闹。谭校长苦苦哀求说别吵了，学生听见不好，都是教师怎么为人师表。张晓亮气愤地说，“我被这个家伙无端诬蔑是贼，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大家边说边拉把他们拉走，张晓亮还在骂：“刘恒坡你这个小人，我每年给学生照点相，请你吃过饭，饭没下喉就跟学生说，不要到我这里照相。你们看看全世界有没有第二个这种小人。”
张晓亮突然发威，唐玫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骂张晓亮疯了。当弄清事件真相后，也帮着骂开了。谭校长又苦苦劝了好一阵才平息下来。
刘恒坡互骂了一阵，嗓子嘶哑了，他老婆骂他：“你这个人吃了饭没事找事，别人借东西关你什么事，这下舒服了？”刘恒坡这次确实心虚，吃了大亏，就是被张晓亮打一顿也没话可说。主要是报复心切，反落得如此下场。
谭校长怕这件事跟倪跃思那件事一样麻烦，就找来两个校长分别做他俩的思想工作。考虑到张晓亮的思想工作难度大，谭校长和乔校长亲自出马，连夜家访。张晓亮总觉得太委曲，要求刘恒坡向他赔理道歉，乔校长说：“张老师的脾气跟我一样，火起来不讲后果，这点今后我们都要改一改。就是这么一件事，你气出了，人也骂了，就算了。在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要得理不饶人。”张晓亮虽然听出话中有话，他们是向着刘恒坡的，但听起来还舒服。张晓亮也不想多说什么，对待领导该骂的就骂，不要考虑面子和后果。与领导对骂是最划算的事，一方面出了气，二方面扫了领导的脸面，领导看见你怕三分。张晓亮气出了，他也知道没什么结果，就给了他们一个台阶走人，答应不再找刘恒坡的麻烦。在校长的调解下这场风波结束了。
刘恒坡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跟别人说，张晓亮气消了主动向他认错，他才原谅了他。
第六十章 醉鬼闹事
第六十章 醉鬼闹事
冬日的阳光好温和，晒在身上软绵绵的，照在脸上有点辣辣的感觉，像喝醉了酒似的，头感觉迷糊糊的。老师们从办公室走出，三五成群站在操场晒太阳，谈论着一天的见闻。
下午四点多钟，突然从外面开进一辆北京牌帆布吉普车，从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一米八高的大胖子，喝得醉熏熏地朝高老师这边踉踉跄跄走来，走到高老师身边用双手掐住高老师的脖子，高老师吓得乱抓，好不容易争脱。高老师咳嗽了几声，还没缓过神来那醉鬼又抓住了高老师的衣，高老师甩了好几下才脱身。高老师说：“你找我干什么？”
那醉鬼不做声，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就打高老师。高老师没办法只好撒腿就跑，醉鬼穷追不舍。
在一旁的老师二三十个人没一个人帮高老师说句话，都在看热闹，有几个中层领导见此情景赶快离开了现场。张晓亮问站在一旁的那两个人：“你们是哪里的，醉汉为什么追打他？”
开车的说：“我们是镇信用社的，那醉汉是我们主任。刚吃完中饭主任要我把车开进学校有点事。为什么追打他，我也搞不清。”
醉鬼主任围着操场追高老师追了三圈半。两人跑一阵停下来，喘会气接着再追。不时地你捡一块砖头打过来，我捡一块砖头打过去。醉鬼黑黑的一脸横肉，张开嘴巴在喘息。
张晓亮喊住正要离开的学校政教主任：“喂，贺主任，外面的人到学校追打老师你们领导不制止，不闻不问，这不好吧？”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制止也是一样的嘛。”政教主任竟说出这样没水平的话。
“那你当什么政教主任，吃冤枉。”张晓亮说话太直，不留情面，也不管是当官的还是老百姓。难怪得罪人，特别是领导最不喜欢他。
“你想当，我这个主任借给你当一天。”贺主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无聊。”张晓亮见跟他越说越离谱，没有效果，扭头走了。边走边嘀咕：“学校十三个领导，每个月每人领五六百元补助，到了关键时候竟没一个人上场，全死光了。”
正走着，小车司机叫住张晓亮：“老师，你叫几个人把我们主任按住，拉上车走人，好不好？”
“也是啊。”张晓亮开始没意识到这点，经司机一提示他把手一招说：“老师们，上。”十几个年轻老师在张晓亮的带领下，没半点犹豫，蜂拥而上，三下五除二把那主任搬倒在地。张晓亮竟没想到自己有这股号召力。其实，老师们早看不惯这种欺侮人的行为，心中怒火在燃烧，经张晓亮一号召，一种自发的力量从躯体内迸发，产生了一种不可抗拒的奇妙的效果。一顿拳打脚踢，主任扒在地上动弹不得。正在这时，高老师从地上搬起一块大石头向主任头上砸去，血像喷雾一样喷出，吓得大家一哄而散。
司机见状和另一个伙计把主任扶上车急忙开往医院。
张晓亮知道闯祸了，骂高老师：“我们帮你忙，教训他一下就可以了。你砸他一砖头，出了人命我们跟你受罪。”
高老师也是一时气愤，不知深浅，后悔莫及，说：“砸死他我一个人坐牢，决不连累你们。”
回到家里，唐玫英把张晓亮狠狠臭骂了一顿：“你真行，世界上就是你最正直。刚和刘恒坡吵了还没歇嘴又在外面打架，你把他打死了看你怎么办。你有没有脑壳，那么多领导一个人不出面，你站出来，知道是什么后果？你呀，不出大事不收心，出了大事一家都完了。”
张晓亮听着老婆的数落，也有点后悔，如万箭穿心，这一次他害怕了，想起那鲜血喷涌的情景，他好像杀了人似的恐惧。真的出了事有谁站出来说自己见义勇为？还不是高老师的同伙、帮凶。他第一次后悔自己的举动鲁莽，意识到自己的浅薄，是一种粗野的表现。几十年的书光读了，对社会认识不清，少年时看《水浒传》看多了，中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毒害。
张晓亮父亲总不说他的话，这次叹了一口气，说：“儿子，你的脾气随老子，将来吃亏的。你看社会不惯，社会就看你不惯。”
张晓亮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没说。
张晓亮一直挂着这件事，接连一个多月没有安宁。他天天怕那个信用社主任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