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政庭边说边打了一个死结,关泽予刚才打的是活结,还能解得开,他说,“政庭信我的鬼话。”
蓝政庭去捡起相机,他回,“即使是胡说八道,我也相信你,这是我们人最美好最简单的愿望,不过是想过得平安喜乐。”
关泽予心事此起彼伏,他不知道,自己该欢喜,还是深怀期待,或者用一颗平常心来对待这个为了自己一而再让步退步尽情纵容的男人。
如果是一个人的任性,那么作为陪伴的人,他要是不跟着开玩笑,这会被匹配成一对吗?
他们回到了旅馆,早已回去的斯瞳,见到两个人晚归,他说,“你们两个去哪里厮混了?”
关泽予眉开眼笑,“我们游遍了小县城。”
斯瞳正想讽刺几句,他却看到了两人手腕上的绳子,那鲜红鲜红的绳子。
“哇呜呜,你们,你们手上那是什么东西,呀呀呀呀,这偷偷去私会了不算,还偷偷成亲了?”
关泽予不理会小神经病,骂晁宏熙是神经病就可以了,再不用骂斯少爷了,他推开门,要进去,斯瞳不让,他说,“快快如实招来,说,你们手上这什么破东西?”
斯瞳捏了捏那柔软的绳子,“好软好软。”
关泽予盯着神经病患者,他说,“你够了。”
斯瞳抱住人家的手臂,不够不够,他贴进去悄悄话,“快告诉我,在哪里买的这种绳子,我也去买一根,好装饰装饰我的爪。”
关泽予错愕,他不想说,我带着,还有蓝政庭带着,我们成双成对就行了,至于外人,就不用了吧。
“关总关总,快告诉我,告诉我。”
斯瞳继续凑进去,靠上去,差不多要爬到人家身上去。
晁宏熙黑着一张脸,他陪着旅馆的老板娘端菜上来,他说,“斯瞳,你在干什么?”
斯瞳还抱着关泽予的手,他想到了地地道道的当地人,“老板娘啊,瑶大姐啊,你知道他手上的这种绳子在这里哪里有卖吗?”
斯瞳拉扯着那根可怜的绳子,关泽予赶紧阻止,“你你小心点,会断的。”
斯瞳松开了夹住的手指头,老板娘说,“这种绳子啊,在我们这里,也就是一种代表平安的绳子,需要请道师做过法事才算,是传统留下来的吉祥物,现在很少有人相信了,少数人就图那个意思,希望平安。”
关泽予撞开还抱住自己胳膊的人,他说,“观望台那里有卖。”
“真的,你不早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085章 敬酒
蓝政庭自顾一人走去就餐房间看看,他才到门口,往里张望,桌上已然布满了几道美味珍馐。
晁宏熙和旅馆的老板娘把其它菜端进来,蓝政庭惊讶的问,“这么多菜?”
老板娘笑容满面,她说,“是啊,就是这么多,总要对得起你们花出的银子。”
蓝政庭仔细看了看菜品,大多是土菜,绝对是土色土香,嗯,色香味俱全。
晁宏熙把手上端的大盘扣肉放上桌,他说,“蓝总,你经常见到这样一桌桌丰富多彩的美味佳肴吧。”
蓝政庭点点头,“见过是见过,在大城市里,虽然有厨艺高绝的师傅,但他们做出来的美味,缺少了一种风味,那是传统的味道吧。”
大家帮忙去把做好的菜都端上来,老板娘说,“这些都是我们这里的特产美食,各位小伙,你们尽兴。”
关泽予跟着斯瞳一起入座,他们两个吃货,一看到吃的就忘爹忘娘。
一桌子,大概七八个人,全是汉子。
关泽予和斯瞳一起拿了筷子,他们的目标一致,对着一盘扣肉就戳…………!!!
晁宏熙说,“你们不用这样吧?”
关泽予咬了一口,他油腻腻的嘴唇,看起来闪闪发亮,蓝政庭坐在右边,他递了一张纸巾,“擦擦嘴,流口水了。”
关泽予一手拿筷子,一手和左边的斯瞳争抢;
斯瞳右手抱住身强力壮的总裁的左手,他说,“下一次动筷子,我先来。”
关泽予捏住人家的手指头,他说,“谁速度谁先来。”
斯瞳嗷嗷大叫,“关泽予,你个熊汉子,欺负我比你弱小,你这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你造吗?”
关泽予边吃着嘴里的,边扫了一眼可怜被自己捏住手指头的小弱受。
蓝政庭看着咬一块扣肉弄得满嘴油亮以致蛊惑人心的总裁,他说,“泽予,注意一下形象。”
关泽予看不到自己的嘴巴油光发亮的样子,他说,“没事,餐桌前,男人就是这样子。”
蓝政庭不知该说什么,他看到对面的卓啸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至于其他人,都在忙着吃,哪还会顾及早就被认定成一对的两总,就卓啸盯着关泽予不放,而关泽予压根看不到对面的人虎视眈眈,他给蓝政庭夹一块最好的猪脚,他说,“尝尝。”
蓝政庭再次递纸巾,关泽予说,“你帮我擦,我没有第三只手了。”
关泽予的左手被斯瞳的右手穿绕缠住,为了吃,这小受也够拼,既不想输了面子,更不想放过欺人太甚的总裁,所以,两个人左右手像喝交杯酒的手势环在一起,这让外人看着怎么都有点叄p的阵营。
蓝政庭无奈,他拿了纸巾帮忙擦擦,两个人的亲密举动,全部落入卓啸的眼里,卓啸说了一声什么,听不清楚,桌前很热闹,几个人大吃大喝,就为了畅快,尽兴,开心。
关泽予说,“斯瞳,吃过满汉全席吗?”
斯瞳嘴里塞满了食物,他哼哼了几声,把自己的右手拿出来。
关泽予穿着白衬衫,而且是领口开了几只扣子,他不再和斯瞳相争,他说,“哟,有点冷呢。”
蓝政庭转头看一眼,他看到频频给自己夹菜的总裁只穿一件单薄衣衫,当起身去翻来一件外套,他说,“把外套穿上,越是晚上,天气越冷。”
关泽予依言穿了衣服,坐在旁边举起筷子敲着碗的斯瞳观察着到处秀恩爱的两总裁,两人手上的红色绳子,闪瞎人眼,仿佛是天上的月老下凡,给两人扣上了姻缘锁。
这八个男人围着桌子庆祝今天的十五,他们有的人,不是第一次经历在外过节,倒没什么感慨,但蓝政庭是第一次在外面陪着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萍水相逢的朋友相聚,他说,“敬各位一杯。”
蓝政庭先干为敬,晁宏熙也起来,他说,“正好,我也为上次的莽撞,代几位兄弟向蓝总赔罪。”
关泽予嚼着一根辣菜,他想,这恩仇的结梁与释怀,其实就像一杯酒,喝与不喝,全在个人,只要他们喝了,那就把一切恩怨尽消;而要是不喝,那就得罪人,从此对着干。
几人一起干杯释怀,晁宏熙说,“他们也是一时义气用事,希望蓝总不要放在心上。”
蓝政庭笑笑,他说,“就当做不打不相识,这也算是一种缘分。”
晁宏熙终于松了一口气,看蓝政庭的外表,他就是那种不会为难别人的人,但是隐隐约约,又觉得他不会轻易释怀,本以为,在此之上,要想打动这表面看似温雅的总裁需要多费些口舌,看来,以貌取人不可为。
斯瞳撞了撞坐下的人,他问,“过节顺了,你还叹什么气?”
晁宏熙耸耸肩,“我只是觉得,关泽予,蓝政庭,加上一个卓啸,要是他们真的战乱起来,不亚于第三世界大战爆发。”
蓝政庭没想过那么多,他不认为自己该和卓总对着干,但是本身不想,却不代表别人不想。
晁宏熙说,“我们这些人,也不算是知交好友,其实不过表面情缘,萍水相逢一场,在漫漫的长路上认识,既然有缘,当然在彼此有需要的时候,互相为对方搭把手,蓝总,关于那件事,也是我们头昏脑热,一时冲动,这事算是揭过去了,就是希望你能放下。”
聚餐结束之后,每个人吃饱喝足,各闲聊了一会儿,有的去计划明天的行程,有的到楼下散步,就只有蓝政庭站在走廊里,他陪着晁宏熙聊天。
晁宏熙倚着栏杆,他面对楼下,蓝政庭则背靠栏杆,他面对着所住的房间,晁宏熙说,“蓝总没有外出旅游过吧?”
蓝政庭转头问,“为什么这么说?”
晁宏熙笑,“看你的样子,想必每天都忙于穿梭在高级大型的商务谈判会场里,或者在酒席间陪着那些有钱人合作商大客户觥筹交错,你身上的气质,确实跟我们这些人不符。”
蓝政庭沉默,晁宏熙说,“你别误会,我说的不是卓啸的意思。”
蓝政庭不由一笑,“放心吧,我没那么小气,其实他也没说错,我跟你们格格不入,之所以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关泽予在这里,上次,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我怕他耿耿于怀,要是那样的话,他就算在外面玩,也不会尽兴的,刚好,我也想出来走走,所以,就这么参与进来了。”
晁宏熙说,“你也别在意卓啸所说的话,我们这些人,在外面走久了,见过太多人,他们完全不像身居在商场中每天筹谋着计划着接手几单大生意的老板,我们不会把话说得很委婉。”
蓝政庭说,“这我可以理解,泽予想必就是被这样的环境影响了,他身在商场的最高端,却依然秉持个人一贯作风,那种直,明,朗,是我所欣赏却绝不会拥有的风度。”
晁宏熙转头看一眼,他敲着栏杆问,“听你这么说,你好像对关泽予很了解?唉,你们谁更在意对方多一点?”
蓝政庭疑惑的表情,他问,“什么?”
晁宏熙挠挠头,好吧,也许是蓝总不想说,这么明白的话,不可能听不懂。
蓝政庭问,“这些人,他们的来头都不小吧?”
晁宏熙点点头,“有的家世显赫,有的家道中落,而有的家势一般,不过,都是有故事有经历的人。”
“是吗。”蓝政庭忽然问起坎老龙,“他处理得怎么样了?”
晁宏熙笑,“连你也知道?”不过想想也是,蓝总是谁,他能不知道吗?
“那事,你们就安心吧。”
蓝政庭追问,“那你的身份?”
晁宏熙拍住手下的栏杆,他笑,“蓝总,我的这些哥儿们,他们有的还不清楚我的身份,就算关泽予真的知道了,蓝总你也知道了,我希望你们当做不知道,至于以后被揭开,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蓝政庭会意,关泽予跟这些人关系的界限分明,晁宏熙说,“关总这人性子比我们还直,而且身在那么高端的位置上,他离我们太远,说起来,要不是他个人脾性太过冷傲,说不定会跟我们玩得很愉快,你也清楚,我们这些人,包括我和你,言语之间,一半用真心说,一半尽睁着眼瞎说,这种事没必要追究透彻,毕竟我们不是为了参悟升修,各自为生活吧。”
晁宏熙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说完后,他拍了拍俊雅的总裁的肩膀,他去陪几个弟兄扯淡,蓝政庭站在原地,他靠着栏杆,当回头,看到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男人。
关泽予边擦头发边走出来,他问,“刚才晁宏熙找你麻烦?”
蓝政庭有些错愕,他说,“没有,我们随便聊聊。”
“是吗,他为难你了?”
“恩?别人能为难我?”
“不能吗?”
“能,那个人就是你。”
关泽予笑,这个答案他很满意。
蓝政庭拿过干毛巾帮忙擦头发,“冷不冷,冬天还用冷水洗澡?”
关泽予摇头,“习惯了。”
两人并靠在走廊的护栏边上,关泽予说,“听到了吗,欢度元宵节的童歌。”
“啊?有吗,在哪?”
关泽予指向灯火闪烁的县城,家家户户,挂着灯笼,度过春节最后的欢宴。
蓝政庭仔细听,他听到了一声声的童声歌谣:
十一嚷喳喳,十二搭灯棚,十三人开灯,十四灯正明,十五行月半,十六人完灯。
“嗯,我听到了。”
关泽予转头看着身边的人,蓝政庭说,“听着这样的童谣,仿佛回到了儿时岁月,那无忧无虑的时光,那般年纪,不知何谓愁苦,何谓悲离。”
关泽予停下擦头发的动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