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跟着老爷子对吧。”
阿瓜面色一变,却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黄老板冒出了一句:
“嘿,你小子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他忙着和你们漫山遍野地去找那块玉了。”
我扯着嘴角笑笑:
“其实,枯老爷子独自一人在斗中时,早就把两块玉给找齐了。”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阿瓜吼我:
“你他妈不要信口开河!那老头没事干嘛找到剩下的半块玉又放回去?!你以为他娘的他是吃素的?!”
我仍旧静静地看着他:
“你在杀他之前,可有仔细看过他的左手?”
阿瓜眯着眼,似乎正在回忆。
“在他死前我也见过他,我发现他的左手像烧焦了一般,已经完全枯骨化了。”
我微笑:
“你说你上次没到过主墓室,那么这一次呢?看到主墓室里的浮雕,难道你联想不到什么吗?”
突然阿瓜脸色一变,猛地退后了一步。
我沉下脸:
“对!那老爷子本就知道那玉的传闻,才坚持和你们一起下斗。直到看到自己的手变成那样,才确定这两块玉是邪物!也是千百年来这墓被掏空而这两块镇墓之玉却安然无恙的唯一原因!”
“他知道你们拿不到玉肯定不会罢休!只得把东边石室里这半块先放回去,当做只淘到了半块玉然后打道回府!然后他自个以一个低价偷mai了那半块玉并坚持不肯再下斗!你他妈以为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好!他恐怕在地狱里也想不到他一心想护着的居然是条狼崽子!竟然亲手送他下了黄泉!!”
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枯龟子终其一生虽然也是个狠厉的土夫子,可他毕竟有真心在乎真心想照顾的人,然而却落到了这般下场。
周围均是静默。
半晌,黄老板突然笑了:
“就算这样又能如何呢?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问题是那两块半玉究竟会落在谁的手上。”
一听黄老板这么说,老k把枪上了栓,阿瓜也仰起头,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我心下一沉,刚才那番话虽然句句在理,却完全是我自己的猜测,为的就是让阿瓜良心发现。
看来要感化那小子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我们的处境依旧危险。
我挪动了下脚步,决定放手一搏。
“原来如此。”
闷油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嘴角居然噙着一丝笑意。
这家伙!搞没搞清状况,我们很危险诶!
突然,黑眼镜在我身边一跃而起,像没事的人一般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身后,胖子不知什么时候也站起了身,脸色是少有的难看。
“你……你们……”
我张了张嘴,又合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黑眼镜笑嘻嘻地一巴掌拍在我的肩上:
“你还真以为我会被一破子弹打穿肺啊?那小子想和张影帝斗还嫩着呐!”
————————————————影帝!你们都tmd是影帝的分割线——————————
阿瓜他们傻眼了,其实我傻得比他们还厉害。
我看看闷油瓶,看看胖子,再看看黑眼镜,一遍一遍地重复了半天。
终于发现……
妈的,我被耍了。
似乎就我一个人被他们蒙在鼓里!
这斗果然不该下!下这一趟的代价是我的血压……娘的,又升高了。
“这主意谁出的?”
我半低着头,恶狠狠地看着面前那三个奥斯卡明星。
黑眼镜和胖子似乎被我的气势所震,齐刷刷地看了闷油瓶一眼。
我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拽过闷油瓶的领子大吼:
“你他妈有事不能提前和我说一下?!当我是傻子啊?!”
闷油瓶低着头,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
黑眼镜急急上来把我们俩扯开:“你们,要吵架麻烦也看看场合好吧?”
我猛地松开闷油瓶:
“好了,我知道。我是累赘,很多事情了解也是白搭。”
心灰意冷,我的语气也是冰冰凉的毫无起伏。
我该放弃了,除了放弃我还能做什么?
“那就合你的意吧……以前我说过的话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我吴邪从此和你张起灵没有任何关系!今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猛地抬头看我,神情有一丝错愕。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真是……太狼狈了……
我甩开他的衣领,转身找了个地方坐下。
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需要我操心了。
寂静。
从胖子和黑眼镜卸下伪装后,没有人出声,似乎双方在暗暗对峙。
小小的石室里凝结着厚重的空气,紧张因子在不断地扩散。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终于,阿瓜开口,语气全是揶揄,但在我看来,他只是在缓解自己的紧张,毕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罢了。
我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血气方刚却冲动无知。
“你他妈的臭小子!!”
原本胖子就一直在压抑情绪,现在见阿瓜还有胆子开口,不禁怒火攻心:
“真是给胖爷我丢脸——!我们家怎么会出现你这个败类!我他妈今天就要替王家清理门户!!”
阿瓜一怔,但立刻就充满杀气:
“你过来试试,我老爷子他娘的都敢动,也不差你一个!”
胖子脾气虽然大,却很少真正地发过火,这下他却彻底动怒了,操了把刀子就要往前去。
黑眼镜在一旁急急把他拉住。
“现在只有我最冷静了。”
黑眼镜一边拉胖子一边打哈哈:
“来来来,听我说几句。”
原来在胖子带着阿瓜找上门时,闷油瓶就开始起疑了。
因为枯龟子的死在倒斗界里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闷油瓶对那时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些耳闻。
当时就有人说枯龟子的死有蹊跷,因为行凶的手法说明枯龟子的死肯定是一个熟练的土夫子所为。
阿瓜和胖子上门时,阿瓜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他眼神里时不时会露出一股狠劲,这和他所表现的行为一点都不相符。
“重点是刚进斗时的那个石刺机关。”
黑眼镜看着阿瓜微笑: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墓穴并不想置人于死地,所以这里的陪葬名器都被掏得一干二净。我认为那条蛇只是个意外,其实只要有点经验的土夫子进来,多半都能平安出去。”
“所以,那个石刺机关也是,如果没有人专门去碰触它,是不会开启的。而阿瓜你却借着和胖子吵嘴摔倒的劲,自己开启了那机关。”
“然后,你告诉我和吴邪,你说‘这个墓试图把队伍给分开’。”
我一听脸色一变,这么想来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阿瓜的脸色也很难看,只是他一声冷笑,道:
“这就是你们开始提防我的原因?”
“不止不止。”
黑眼镜笑得肩膀直耸:
“你的破绽太多了。”
“我们仨趴在那墓道顶的时候,原本黄老板的队伍都过去了,但那时老k问了一句‘这消息准不准确’。你就出了状况,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怕这对话再继续,那黄老板把你给供出来,所以干脆暴露了我们的位置。”
我看到阿瓜的手得攥紧紧的,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还有,你和黄老板上次是一起下的斗。他们还是杀害枯老爷子的最大嫌疑人。换做一般人如果认出了黄老板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但你呢?”
黑眼镜似乎很享受这种一步一步把猎物逼到死角的过程:
“这是你的最大失误。”
“当然还有其他的,比如说我们发现老k和黄老板不是土夫子出身,所以由他们俩杀害枯老爷子的可能性也比较小……比如你小子在最后关头要求打开探照灯,其实是怕黄老板他们误伤到你……”
黑眼镜摇了摇头,看了眼闷油瓶,笑嘻嘻地对阿瓜道:
“所以,你以为你那么拙劣的演技真的可以骗得到我们?”
“闭嘴——!!”
阿瓜恼羞成怒,猛地朝黑眼镜扑来。
黑眼镜似乎早有防备,一个闪身就避开了阿瓜。
一旁的胖子却一个胳膊抡了过去,直直打在阿瓜的脸上。
“哎呀。”
黑眼镜摇了摇头道:
“肯定好痛。”
嘿,我不禁笑了。
黑眼镜这家伙真是有够帅的!
我刚这么想,黑眼镜却突然一个狗吃屎地摔在地上。
他似乎摔懵了,一会才大喊:
“我靠了张起灵!我避得开好不好?!”
我这才反应过来黄老板刚刚换了那把装有消音器的枪,朝黑眼镜的方向开了一枪。
而在一旁的闷油瓶立刻伸脚把黑眼镜给绊倒了。
……当然摔倒的样子是不大好看。
闷油瓶二话不说,抽了那把短刀直奔已经拔出了枪的老k。
黑眼镜则迅速爬起了身开始认真对付逼近的黄老板。
我静静地坐在一边的岩石上。
用不着我,真的。
连我兜里那把盒子炮都用不到。
那胖子三下五除二就压得阿瓜嗷嗷乱叫;
黄老板原本就是小老板,那战斗力充其量和我差不多,黑眼镜对付他根本就不用费脑子。
比起他们,那老k显然难对付得多,但闷油瓶这个人鬼共惧的家伙出手毫不迟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攻击的样子比之前轻松多了。
那老k也是面色诧异,我才确定闷油瓶那家伙之前根本就是保存了实力。
……
那就是说,即使那条蛇不出现,他也不会被枪打到咯?
……
……
心情越来越差了……
我看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黄老板和老k,再看看一边垂着头不说话,明显被打击傻了的阿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又看了看胖子,现在心里最难受的应该是他。
于是走了过去,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闷油瓶和黑眼镜也顾及到了胖子的心情,毕竟阿瓜也曾经和我们同生共死过。所以没有给阿瓜上绑。
大势已去,我只觉得身心疲惫。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