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推门进来,陈慎还没来得及说话,来人就扑倒在床上,抬起那双天真的眼睛说道:“师兄,我们看吧!”
    陈慎:“……”
    卧槽,你这么开门见山,想过陈哥搜肠刮肚出一堆委婉的说辞的感受么?
    陈慎磨磨蹭蹭走到床边,刚脱掉外衣,整个人就被卷到被子里。
    两根香肠就这么并排紧挨在床头,流树已经把书端正摆在床头。
    在流树目光的催促下,陈慎伸出罪恶的手,颤巍巍的打开了封神演义的封皮。
    陈慎轻咳了一声,抖着声音说道:“你,你,你看吧。”
    流树奇怪看他一眼,把注意力放到书上认真看了起来,陈慎眼睛四处乱飘,就是不放在册页上。
    “师兄,这样才是双修么?”
    正在忐忑流树反应的陈慎眼前一暗,流树竟然把书举到了他面前,差点贴他脸上。
    陈慎一把把书拍掉:“对,对啊。”
    心里开始默念阿弥陀佛赎罪。
    “师兄,为什么他们好奇怪?”
    陈慎默默往里挪了一点:“……”
    “师兄,这个人长得好奇怪?”
    胸前的东西好丑,没师兄的好看。
    陈慎装作听不到,玩他的桐木葫芦:“……”
    “师兄,他们修行的方法好奇怪,我们要不要试试?”
    卧槽,本来移到墙根的陈慎动作一顿,这是妥妥的搞基的节奏么!
    良好的三观要从娃娃抓起!一直装死的陈慎觉得,这孩子到了该好好教育的年纪了。
    于是陈哥又移了过去,把书给夺了过来,指着里面的图片给流树看着,侃侃而谈。
    “这个双修啊,只不过是一种修行的方法,心里清静,眼神自然是清明的。”
    “那什么是□?”
    卧槽,他怎么知道这么狂野的词汇,不过这个难不倒陈哥,他微微一笑:“□就是小动物的爸爸把他的东西,放到小动物妈妈腹部的小房子里。等到时间到了,小动物就出生了。”
    “那我也可以和师兄□么?”
    “人是不叫□的!”
    重点好像歪了的赶脚……
    “那叫什么?”
    “那叫……你不要管他叫什么,反正我们都是男的,是不能……□的,先天条件是不允许的。”
    流树天真的目光冷了下来:“那你要和谁□?”
    陈慎无奈的拍了下他的脑袋:“我和……说了那不叫□!”
    “那师兄要和谁做这种羞羞的事情。”
    “反正要是个女孩,将来我们总要分开的,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现在看书。”
    陈慎伸出手把他的头摆正,临收回还给顺了下毛。
    流树看着书页的眼神说不出的阴郁,师兄的以后要和别人做这种亲密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
    房外的天气忽然电闪雷鸣,大冬天的竟然打起雷来,众人奇怪的看着明晃晃的天空。
    流树多次心情的浮动,已经让他的境界不稳,必须要赶在入魔前修成魔,他现在已经找到了一个发泄的方法,但是这种雷咒压抑不了多久的。
    只有一个方法才可以完全的克制,但是师兄何时才会说他喜欢自己呢。
    流树眼里红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那些女孩。
    比我合适。
    所以要分开。
    这样也好。
    那么我就。
    把她们都杀掉。
    他抬起头来,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般,听话的继续翻着书页。
    书页的哗哗声里,不时传来他天真的询问:“师兄,他的手怎么了?”
    “师兄,为什么那个人这样的表情,很痛苦么?”
    “师兄,我们试试这个样子好不好?”
    陈慎掀开趴在自己身上,还不断在耳边吹热气的人。
    陈慎看着他天真的眼神:“……”
    “师兄,我觉得这个姿势修行肯定会很累!”
    陈慎:“……”
    ……
    流树一把拔下陈慎偷偷放上的耳塞。
    “师兄,这个样子要怎么修行啊?灵气运行受阻啊!”
    陈慎:“……”
    卧槽,师弟能不能给师兄条活路,你看看房梁上那窝燕子,一家老小都恶狠狠瞪着你呢!
    第二天,陈慎黑着眼圈上了车,流树刚要上去,就碰到师兄黑着脸放下的帘子。
    流树摸摸鼻子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和车夫哥在外面一起赶车。
    不过几个喷嚏后,陈慎就沉不住气发话了:“进来吧!”
    语气虽然还是臭臭的,却是难掩关心的意味。
    流树狡猾一笑,挑帘子走了进去,恰巧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
    对方犹豫了一下,一个物件就飞了过来。
    流树抱着揉成一堆的毯子在怀里,凑到陈慎跟前坐下,试探着把脑袋放在他肩膀,却被冷冰冰抖开。
    流树无奈笑笑,说了几句撒娇的软话才打诨过去。
    路上流树又去买了点胡记的馅饼,给了车夫哥一个,车夫哥看着流树把饼献宝似的给了陈慎,觉得他俩的相处模式怎么那么奇怪呢。
    陈慎老佛爷似的高高地瞧流树一眼,流树立马会意地把馅饼上的芝麻拍掉,狗腿的献了上去。
    趁着门帘吹开的间隙,看到陈慎拉长的老佛爷脸,一瞬间变成小媳妇相。
    车夫哥疑惑了,这不是明显的新婚小夫妻闹别扭的样子么?
    眼看着几天后就能到达子呜村,可是陈慎抬起头,马车前进的方向,只能看到连绵的山脉。
    城镇也越来越稀落,晚上到下个镇子找客栈还赶了一会子夜路。
    让陈慎忧心的是,人烟稀少带来的是交通不便,道路越来越颠簸。到了山前怕是要弃车前行。
    晚间客栈里吃饭,流树对着车夫哥说道:“不知道小哥可曾去过子呜村?”
    车夫哥皇城本地人一个,哪里来到这厢穷乡僻壤,果断的摇头。
    显然流树也想到了他忧心的问题,陈慎吃着饭菜皱起眉头,还是要找个人去问清去子呜村的路况啊。
    没等陈慎开口,车夫哥主动请缨:“我去和这里的同行聊一聊,他们的根就在这里,对这里的情况比较清楚。”
    说罢把最后一口饭菜吞掉,抹抹嘴巴,筷子一丢,走出门去。
    不一会,车夫哥就把消息带了回来,就这路况,马车撑死还能走三天,到时候进了山,就只能靠双脚。
    流树给了车夫哥几钱银子的小费,车夫哥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陈慎想可能是快要分开了,车夫哥舍不得吧,毕竟他们还是比较慷慨的雇主。
    睡觉的时候,两人回了房。
    碍于流树看书的要求,他们依然只要了一间房。
    谈起路上的情况,流树提议绕路,毕竟他们时间紧迫,一路风雪奔波走到这里,被人捷足先登就真的是呵呵了。
    陈慎放下把玩的桐木葫芦,说道:“我们明日问下有没有雪橇,绕路太远。”
    流树闻言摇头:“我刚出去在镇里逛了一圈,养狗的人家不少,却是没有雪橇的。”
    陈慎脑袋灵光一闪,他说道:“明日去买几条狗,雪橇的事你不用担心了。”
    流树疑惑看他一眼,还是应了。
    流树见陈慎还在玩葫芦,好奇地伸出手去拿。
    出乎意料的,师兄反应奇大的避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流树心里拧成一团疙瘩,师兄本身就是个大谜团,一接触,便时不时掉落些小谜团让你猜。
    难道真的要把师兄剖开,他才能够彻底了解他么?
    这些日子他们的关系又有了进步,他可以像个孩子撒娇,可是师兄却也会把他当成孩子,可是师兄说喜欢他了,这也算进步吧。
    就这么想着,躺到床上看书的时候,脑海里还是师兄的影子。
    慢慢的上面的人影变了模样,有了清晰的五官,他眯起眼睛再睁开,上面还是师兄的模样,而旁边的那人是自己的样子。
    他有种做亏心的事的感觉,怎么都不敢看陈慎近在咫尺的脸。
    陈慎躺在他边上,双眼盯着流树,眼里带着疑惑和担忧,记得他第一次看毛书的时候,不是会lol的么,这小子昨晚可是老老实实的!
    被陈慎的目光盯着,流树看不到却更清晰的感受到,心里越是想要停止幻想,脑海里的情景就越清晰。
    两个人同样的汗如雨下,一个紧张,一个惊吓。
    流树忽然一个机灵跳了起来,他看着陈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手紧紧捂住亵裤,脸色隐隐发红。
    陈慎扯好被子盖住自己,解释道:“我就是摸摸你没问题吧!你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流树开始结巴:“什,什么问题,你要摸我的,我的……”
    陈慎把流树扯进被窝,开始进行第二次启蒙教育,再看流树脸色已经正常许多,眼神却有些漂移。
    陈慎问他:“你觉得你没事吧?这很正常,不要羞涩!”
    刚才手感……卧槽,光被这小子的反应吓到了,谁还顾得上感觉!
    流树的脸轰得红成了猴屁股,本来陈哥还很hold住场,结果好像羞涩会传染,陈慎脸也红了起来。
    陈慎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流树回过神来,弱弱撒娇
    陈慎起身穿衣,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我出去走走。”
    流树不甘心的拽住他的衣服,死活不让走。
    陈慎的衣服被拽下半边,颇有种男人下床走人被挽留的即视感。
    看到陈慎香肩半露的模样,流树的手抓的更紧了。
    陈慎不想把快要滴血的红脸转过来,他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小心点就好了。”
    过了一会,流树轻呼一声,声音里似乎带了哭腔。
    陈慎吓得立马转身。
    ……
    流树第二天去镇上买了些材料,农家买卖朴实,一两银子牵走了五条狗,还有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