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别再爱苏子弦了。现实摆在眼前了,你逃避也没用。绵绵,接受吧,苏子弦爱上了别的男人,那个人不是你,不是裴家小少爷裴绵绵,不是被苏子弦捧在手心里宠大的裴绵绵,而是,别的男人。”叶可书觉得这些话说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心痛。
偌大的客厅里不再有人说话,只能听到闷闷的低泣。
“可书,我胃好疼,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该怎么办?!”
“放弃吧。”
“我不要!”
“既然不要那就追回来吧。”
裴绵绵猛地抬起头,挂着泪痕惊讶的看着叶可书。
“既然不想放弃那就追回来吧。”叶可书又重复了一遍。
裴绵绵突然就笑了,对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没想到呢,只知道一个人在这里自怨自艾,自我欺骗,却没想过解决问题的方法。
可他却没想到,即使有方法,问题也不一定能解决,也许他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愿去想。
“可书,我胃疼死了。”
看来心情恢复的不错,已经开始撒娇了。
“谁让你这么折腾自己,乖乖等着,我给你煮点粥。”
走到厨房门口,叶可书回头看了眼抱膝坐在沙发上的裴绵绵,叹了口气,他其实更希望裴绵绵能放弃苏子弦,但他也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
裴绵绵的固执他是知道的,他认准了一件事,不到片体鳞伤他是不会放弃的。
所以,往往伤的最深的也是他。
***
洪氏副总裁办公室里。
“你去找过裴绵绵了。”江天启坐在洪放对面冷着脸问道。
“我说你找我什么事呢,原来是为了那只小羊的。没错我是找过他了,还告诉了他一些有趣的事。”
“你最好别乱来。”
“我说,小天启,你到底是喜欢那个什么笑的还是——裴小羊呢。”洪放邪邪的勾着嘴角,戏谑的问道。
“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很清楚。”
“哦?是吗,但我觉得你似乎更关心裴小羊。”
“哈哈,洪放啊,洪放,我的好堂姐,我对大美人这么关心的原因想必你比我还清楚,我和你的原因可是一模一样哦。”
江天启的这句话成功的换来了洪放的冷脸。
“出去。”冷冰冰的语气。
“ok,ok,别生气啊,我马上出去。”看到老是挂着邪笑的女人冷下脸来,似乎也挺有趣的,江天启如是想。
站在玻璃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蚂蚁般的人群,洪放突然想,如果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复杂的家族史,该多好。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自己也就不会遇到那个男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大京城警察机关里,要说哪个部门几乎是形同虚设,那也只有缉私局。
要说缉私局被闲置下来也不奇怪。要知道这京城就是裴家和洪家的天下,敢在这大京城脚下干走私行当的也只有裴家和洪家。
再说自古以来这黑和白都是相辅相成的,没有黑的衬托,这白的显不了它的本事,没有白的帮衬,这黑的展不了它的身手。
所以说这上面的人护着裴洪两家,下面的人也就顺势装聋作哑,久而久之这缉私局想不闲置下来也难。
可这也只是以前。自从一年前警局秘密来了个新局长后,情况就改变了。缉私局里的人被慢慢换掉了,动作不大,不足以引人注目。如今的缉私局俨然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之色。
***
这是一件奇怪的办公室,里面的东西不多,地方不大。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一个档案柜。办公桌背对着门,正对着窗户摆在办公室中央,窗户特别的大。
用这里主人的话讲就是他喜欢面对阳光的感觉。
一个男人倚在椅子上背对着门,双腿交叉放在办公桌上,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儿。享受着从窗子里照进来的阳光。
男人闭着眼睛听着坐在对面的带着眼镜的斯文女叽里呱啦的汇报着。
“真没想到苏大少竟然会把这批货给沉了,好大方啊,这得多少钱。我还以为她会等到天黑把在港口盘查的人都给咔嚓了,然后再把货给运回来。”
“苏子弦可没这么蠢,准确的说,只要是个有脑袋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女人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
“我希望她这么蠢,不可以吗。不过也没关系,虽然没能抓住她的尾巴,但能给她制造点麻烦也不错。”
“怎么讲?”
“不要忘了,虽然现在的裴家是苏子弦在当家,但苏子弦毕竟不姓裴,对苏子弦不满不服的大有人在,而这次的货又是在她手上出了问题,你说她是不是有麻烦了。”
说话的人笑得一脸灿烂。
“好了,我要走了,以后可能没机会回来了,我的办公室就交给你了,记得帮我打扫。”
“真会使唤人,不过你自己要小心。”女人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依旧面无表情。
走到门口的男人摆了摆手,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
***
裴尽海提着水壶在花园里为她精心培养的花洒水,苏子弦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苏子弦心里清楚的很,裴尽海今天叫她来是为了什么事——无非只有两件事,一是为了裴家的事,二是为了裴绵绵的事。
自从裴绵绵父亲死后,裴尽海她自己这辈子也就耗在这两件事上,其实也可以算一件事——都是为了裴绵绵,她最爱的人这辈子留给她唯一的宝贝。
不可否认,裴尽海是个痴情的女人,裴绵绵这点倒是随了她。
“听说,你把那批货给沉了。”
“是。”
“哦?为什么。”
“当时港口盘查的紧,只能这么做。而且,就算有办法把这批货运回来也是个麻烦,裴家已经被盯上了。”
“原来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不过,帮里的那些老家伙可没这么好说话。”
“没关系,我可以解决。”
“我对你有信心,不然也不会把裴家和...绵绵,交给你。”
听到裴尽海提到裴绵绵,苏子弦的心沉了沉。
裴尽海放下水壶,一边捶着腰一边往花园南边的凉亭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念念有词,“到底是老了,站上一会这腰就受不了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怎么会,您可是老当益壮。”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可不真心啊。”
“是真心的。”
苏子弦心里苦笑,怎么可能不是真心的,裴尽海虽说是把裴家交给了她,可实际上她的一举一动裴尽海都尽收眼底。
这裴家的大权到底还是在裴尽海手里,只要裴尽海一句话她便会一无所有。
“好,好,真心的,真心的,可是老了就是老了,很多事都力不从心了,不服老不行喽,还在帮里的那些老家伙要是能明白就好,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是时候该放手不管,安享天伦了。”
苏子弦没有说话只是跟在裴尽海身后。
进了凉亭,拿起桌上下人早就准备好的茶水,为裴尽海沏了一杯茶。
她知道该来总是要来的,裴尽海叫她来这儿的重点来了......
“听说绵绵这几天都住在叶丫头家里,叶小子在陪着她。”
“是,本来要接他回来,但可书说要让他在那儿住上几天。”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不想多管,特别是感情的事。”
苏子弦的心上像压了块大石,绷紧身体等着裴尽海下面的话。
“但我只有绵绵一个儿子,我希望他幸福,你明白吗。”
“明白。”
“你明白就好。”
裴尽海躺在太妃椅里,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气,“人老了,总是犯困。”
“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不用了,就在这,空气好,帮我把那边的毛毯拿过来。”
苏子弦站在一旁,直到裴尽海真的沉入梦乡,苏子弦才将一直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才发现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苏子弦苦笑,现在可是深秋啊。
看到只用毛毯盖住肚腹的裴尽海,苏子弦回房又拿了个大点的毛毯回来,盖住裴尽海的下身,上了年纪的人,关节总是脆弱的。
***
站在裴家大宅门前,苏子弦扯了扯上衣领口,她突然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这个大宅就像个牢笼一样锁住了她的一生。
回到客厅看到沙发上的人,苏子弦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只剩下不知所措。她没想到裴绵绵会自己回来,而且这么快。
在裴绵绵跑掉的那天她就知道他肯定去了叶可书家。当天晚上她原本想把裴绵绵接回来的,但叶可书却对她说,要让裴绵绵在他那儿住几天,让他冷静冷静。
其实,当时她也松了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绵绵,本想等再过几天接他回来,没想到他却自己回来了,弄的她不知所措。
因为即使是现在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裴绵绵。
“绵绵。”
“我回来了。”裴绵绵一直看着前方,没有看苏子弦一眼。
苏子弦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也只是一句:回来就好。
两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不发一言。
不知过了多久。
“我不会放弃的。”裴绵绵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
“绵绵......”
苏子弦想让他别这样,可是对裴绵绵甚是了解的她,知道说了也没用,最后也只是无力道,“算了,随便你吧,我先回房了。”
苏子弦转身的瞬间,裴绵绵红了眼眶,劈了劈嘴角,将头埋进双膝间。
她疲惫的躺在床上,伸手遮住了眼睛,裴绵绵不想放弃,她也不想。26年来,她唯一一次想为自己争取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无法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长形的会议桌两边坐满了裴家元老级的人物及一些小辈中出色的人才。
苏子弦坐在主位上,徐毅站在她左后方,她右下方位置上坐的是叶可文。
实际上按叶可文的身份本没有资格坐在这儿,但这次她是代表她母亲来参加会议的。
这是子苏子弦掌权后首次开这种集裴家各方势力于一堂的会议,而且也算是她的声讨大会,苏子弦不禁觉得好笑。
“裴老这次会议都不来,看来这帮里的事她是真打算撒手不管了。”坐在左边第二位一个身材消瘦,鼻挺唇薄,双眼细长上挑,颇带尖锐五十多岁的女人说道,阴阳怪调的语气,又带了点失落,还特意加重了“这次会议”这几个字。
“方姨,瞧您说的,什么叫撒手不管,这撒手可不好听。再说,别说这帮里的事,就是博远裴姨也一并交给子弦了。金盆洗手那天裴姨可都是讲明白了,难道,裴姨的话您没放在心上——”叶可文语调柔和,说出的话却是咄咄逼人。
“你......”方忠裴也就是叶可文口中的方姨被她这么一堵,也说不上话来。
这个方忠裴原本没有名字,大家都叫她方子,后来跟着裴尽海后才改的名字,意思不言而喻。
还是裴尽海年轻那会儿的事了,那时候她只是裴尽海身边的一个跟班,没什么地位。
一次裴尽海路上遭人暗算,她帮裴尽海当了颗枪子儿,直奔心门的一枪,差点丢了自己的命。这才让裴尽海注意到她。
当年的裴尽海站在她病床前看着命危的她说道:你他妈的给本少快点醒过来,不然本少崩了你爸妈,让她们下去陪你!你要是醒了,随你开口,你要什么本少都允给你,就是阎王老子的命,本少也给你弄来!
第二天,她这个就差医生判死刑的人竟然奇迹般的醒了,盯着站在病床边的裴尽海,咧嘴一笑道: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