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出宫了,更何况现在小燕子和紫薇还醉成了这副模样,要是走漏了风声,被皇后抓住的把柄可就不好了。可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回漱芳斋给两人醒酒才是。
    掀开车窗的一角,永琪摆足了阿哥的派头,冷冷的丢了句,“是我!”
    神武门的侍卫一见车上有五阿哥这样的人物,当下立马就放了行,小路子上车赶忙顺贞门一拐,马车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明月,彩霞,小邓子,小卓子……”金锁打先进了漱芳斋,招呼着伺候的奴才们,“明月,彩霞,你们去打点热水到格格的房间,小邓子,你到太医院去拿点解酒的药丸来,小卓子,你到门口守着吧。”
    看到金锁忙碌紧张的模样,又见五阿哥和福大爷分别抱了连个格格急匆匆的进来,宫里的奴才本就是些容易紧张的人,这会儿都拉紧了神经,赶快照着金锁的安排办事去了。
    一屋子的人围着醉酒的小燕子和紫薇,忙的是目不暇接,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老佛爷和皇后竟然在这个点到漱芳斋来。
    只听见,漱芳斋外慈宁宫的通传奴才尖锐的声音,“太后老佛爷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老佛爷带着宫里的几个教养嬷嬷走在最前面,径直的到了正厅就坐下了,那拉跟着进去,看见两边的紫薇和小燕子的房门都紧锁着,也不急着把她们拉出来,在一旁陪老佛爷候着。屋内的永琪和尔康知道这次的事儿,摆明了是皇后在背后挑事,心里早就把皇后骂死了千万遍,可重要的还是怎么度过老佛爷的关口才是正事,两人一合计,决定一定要压下去,不能让老佛爷知道紫薇和小燕子是私自出宫,还在宫外醉酒。
    吱呀——
    永琪和尔康坦荡的从紫薇和小燕子里的闺房出来,虽说,之前老佛爷就听皇后说永琪和尔康大晚上的还在漱芳斋,本还有点不信,才过来瞧瞧的,不想不仅二人皆在,还是在格格的闺房里,这还成何体统,一下子便板下了脸来。
    “永琪,尔康,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老佛爷,紫薇和小燕子病了,孙儿和尔康担心二人才过来看看的。”永琪说着一脸担忧的神色,尔康也看永琪这么个说辞果然甚好,跟着附和,“臣也是担心紫薇,不得已才过来看看。”
    老佛爷对永琪的话是确信不疑的,虽然她老人家不喜欢小燕子和紫薇,但是,怎么说也是血溶于水的亲情,一个是孙媳,一个是孙女,生病也怪叫人心疼的,便放缓了语气问道。
    “两个丫头,果真是生病了,你们也不该选这么个时候过来看望啊!”责怪自然还是有的,不过,老佛爷脸上的怒容已不再那么明显,“可请过太医来瞧过了么?”
    见老佛爷似乎没有深究的意思,永琪心下自喜,“老佛爷,已经让太医来看过了,说没有什么大碍,休养两日便好。都是孙儿不好,心里一急竟忘了避讳。”
    尔康附和的低头认错,老佛爷本就喜欢永琪和尔康,看两个孩子都诚心认错,也就不打算追究下去。只是那拉不甘心的在袖子里就帕子,探子只说五阿哥带了两个姑娘回了漱芳斋,她一想定是紫薇和小燕子,就连忙去慈宁宫把老佛爷请了出来,设想着这次可以借老佛爷之手好好的出口气,不想就这样被永琪给瞒过去了,可是他们越是遮掩着越能说明小燕子和紫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金锁姑娘,我去太医院把格格的解酒药拿来了……”小邓子边跑边喊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小药瓶,跑进了漱芳斋,不想老佛爷和皇后都在这儿,一时傻了眼站在正厅门口。
    解酒药?
    众人不解,只有漱芳斋的奴才和永琪,尔康听了脸上一阵青白。
    “大胆奴才,见到老佛爷和皇后娘娘也不知道行礼,还胆敢喧哗。”容嬷嬷瞪大牛瞳般的大眼,怒目而视的责问着小邓子。
    “给本宫拉出去杖毙了。”那拉话音一落,就有奴才上来托小邓子。
    小邓子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向皇后磕着,“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
    明月,彩霞,小卓子,金锁跪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发生也吓得全身打颤,皇后乃是后宫的中宫正主,杖毙一个奴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众人觉得自己头上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后劲阵阵发凉。
    “等等……”谁也想不到老佛爷会在这会儿开口,“你去太医院,可是取药去了?”
    小邓子确实取药了,可是他怎敢说了,这是解酒药,可是欺瞒老佛爷是要掉脑袋的,一旁跪着的几个人,朝小邓子挤眉弄眼,示意万万不能说出实情,小邓子心里挣扎着不知如何回话。
    “老佛爷问你的话呢,还不快快回话。”桂嬷嬷早就看漱芳斋的这几个奴才不顺眼了,又见小邓子迟迟不回话,便喝了一句,吓得小邓子把手上的药瓶滑到了地上,小小的药瓶在大理石的地上打了好几个转,醒目的躺着厅子的中央。
    “何物,呈上来给哀家看看。”老佛爷沉着脸,看不出是什么神色,漱芳斋的所有人看着桂嬷嬷小心的将东西呈了上去。
    老佛爷看了看瓶子,瓶子上字迹分明的写着解酒药。
    “这个是谁的,不要说这个就是太医给两位格格开的药吧。”老佛爷淡淡的语气里却透着震慑众人的威严,一时间连永琪和尔康也不敢辩解。
    那拉一见永琪和尔康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八九不离十,便让容嬷嬷带着几个宫婢进内室看看去。
    “回娘娘,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醉倒在床榻,这间屋子酒气熏天的。”
    “什么,永琪,你不是说小燕子和紫薇病了么?”老佛爷怎么也想不到,永琪会说谎骗她,心下怒气上涌的厉害,将脸涨得通红。
    “这个……这个……”永琪急得汗湿了鬓发,也不能给老佛爷一个满意的解释。只看见皇后和容嬷嬷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心里恨得不行。
    “来人!”老佛爷觉得永琪一个文武双全,忠义仁孝的孩子,变成了这么个目无尊长,欺上瞒下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还珠格格的缘由,自己不能看着一个这么好的孩子就这么毁了,当时就下了懿旨,“桂嬷嬷,孙嬷嬷,李嬷嬷,容嬷嬷,把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带回慈宁宫醒酒,永琪在景阳宫闭门思过半月,尔康也会学士府思过吧,近期不要进宫了。”
    说着就要带着小燕子和紫薇回慈宁宫去了。
    老佛爷下旨醒酒,果然一进慈宁宫就让宫婢准备了一只大木桶子,放在偏厅,灌上了凉水,关上了门窗。四个嬷嬷提着小燕子和紫薇站在老佛爷的面前,等待着旨意。全然不知事态发展的小燕子和紫薇,呕着酒气,穿着杭绣的男装,看的老佛爷眉头紧锁。
    “把她们这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给哀家脱了。”
    “喳。”
    几个嬷嬷得了旨意,便动手开始扒小燕子和紫薇的衣服。
    “不要脱我的衣服……”紫薇即使酒醉还是惊恐的保护着自己的贞操,竟不知从哪儿来的大力,和孙嬷嬷、李嬷嬷挣着衣物。
    容嬷嬷和桂嬷嬷本来在给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燕子扒衣裳,一见紫薇那儿棘手就上前去帮忙。上好的丝绸被几个人,你一抓我一扯的,撕成了布条,接着又将扒的仅剩下里衣的二人投入凉水里醒酒,两人挣扎着呛了几口水,又加上寒冬的冰冷,二人乖乖的抱在一起得瑟。
    那拉全程观看,看着平日里嚣张的小燕子现在的落魄样,忍不住笑眯了眼,想着是否应该差人去把坤宁宫的刑具去给取来用在这两个丫头身上。
    会宾楼醉酒(下) “娘娘,娘娘不好了。”令妃和乾隆还未起,腊梅接到景阳宫小路子派人捎来的消息就立马来报。
    令妃掀起床棂,好不容易皇上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昨夜两人一夜缠绵,令妃几乎要把乾隆给榨干了,此时都在补觉,却不想腊梅却进来打搅。
    “何事呢?”令妃做了个小声的动作,披上单衣,小心的下了床,以避免吵到还在熟睡的乾隆。
    腊梅也压低了声音,“娘娘,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昨儿让老佛爷带回慈宁宫去了。”
    令妃一听大骇,小燕子和紫薇昨儿不是出宫了么,怎么被老佛爷带走了,难道是……她做了最坏的打算,也就是两个姑娘被发现私自出宫了,而放她们出宫的人就是自己。阴云不由的浮了上来,可是一转身令妃看向床上还在熟睡的人儿,心底便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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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驾到……”
    “令妃娘娘到……”
    慈宁宫的宣道太监依旧是那万年不变的嗓音,令妃跟随着乾隆走进漪澜殿,殿上各宫已经给老佛爷请过安了。
    “魏佳氏令妃给老佛爷请安……”
    那拉白了正低头行礼的令妃一眼,没想到皇上离了馥雅才半个月,就又被令妃这个贱人给套牢了,连着这几日那拉看见内务府的魏石来找自个儿签附碟时,心头的恨意总是难以的抑制。
    “起了吧。”老佛爷让令妃平身,见她坐到原本的位置上,才转向了乾隆,开口问道,“皇帝,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其实,在座都心知肚明,紫薇和小燕子被关,五阿哥,福尔康被罚,令妃在这个点把皇上拉来,不就是来救场的么,当下众人都低着头琢磨着上位者心思。
    “朕就是过来看看老佛爷的。”乾隆依旧是老样子,即使知道了小燕子和紫薇被老佛爷扣下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娘不能起正面的冲突,还是曲线救国的路线为上策。
    老佛爷岂会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皇帝最近国事不多么?”
    清朝祖制,后宫本是不得干预国事的,但是,皇太后的位置特殊,皇帝始终是自己的儿子,太后关心国事,就像家长关心自己孩子的作业一样,所以这话本也稀疏平常,可是放在这会儿说就不大是这么个意思了,过大年的,不是紧急的军务基本不会有那个不长眼的上奏章要皇帝大过年的加班,故而乾隆一听这话就知道,老佛爷这是在催他说出来意。
    “朕听说,紫薇和小燕子这两个丫头,昨儿又闯祸了,大晚上的还劳驾了皇额娘,所以皇儿特意过来看看。”
    乾隆的话面子上是担心老佛爷,可是,谁又能不知道这个皇上是何等的护着那两个丫头,要不然小燕子在宫里也不敢嚣张的那么无法无天的,妃嫔们心里腹诽着乾隆对两个民间格格好的过了头,表面上却不敢插话到老佛爷和皇上的对话。
    “原来皇帝是为了那两个丫头来的……”老佛爷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没有丝毫放一马的意思,“哀家,昨儿用过晚膳,想和皇后一起去漱芳斋看看两个丫头的冬衣备的怎样了,却不想……”
    老佛爷的话还没说完,孙嬷嬷就一脸惊慌的冲了进来,跑的太快被漪澜殿的门榄绊了一下,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这么急匆匆,成何体统。”慈宁宫可谓是宫里最重规矩的地方,何况孙嬷嬷又是教养嬷嬷竟做出这么不合规矩的行为来,不免老佛爷责难。
    “老佛爷,大事不好了……”孙嬷嬷在容嬷嬷的搀扶在才艰难的站起身来,也来不及向老佛爷谢罪。
    “十五阿哥不见了。”
    这句话真真的把上座的乾隆和老佛爷给吓的不行,两人都在听到“不见了”那一刻站了起来。
    老佛爷吓得身子向后一仰,好在那拉坐得离她很近,立马上前扶住才没有就这么倒下去了,其他宫妃也被这个消息惊得花容失色,惊慌的交头接耳。
    这可了得,在慈宁宫里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失踪了一个阿哥。乾隆首先联想到的就是和敬的话,果不其然啊,就是在慈宁宫加了再多的人手,还是没能保护好晴儿和孩子。看来此人定是冲着自己的子嗣来的,他愤愤的握紧了拳头,周身因为愤怒散发的杀气,震慑的下座的宫妃都不敢出声了。
    “来人……”
    “遮。”进来的是清一色黄裳的御林军,按着刀柄单膝的跪了一地。
    “给朕搜查慈宁宫的每一个角落,务必要找到十五阿哥,要是找不到就提头来见朕。”此时,被乾隆握着的玉佩化作了细小的粉末。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老佛爷已经渐渐地缓过了气来,可是脸上的惊恐之色更加的明显。
    那拉还在一边帮着老佛爷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