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也不会有紫薇的千里寻父;如果硬是让紫薇接受尔康和金锁,很难说不会是三个孩子的悲剧。
    “不回去?你打算去哪儿?”乾隆气急的将茶碗摔在尔康的跟前,这句话却是对紫薇说的。
    紫薇不敢答话,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不愿意答话,在这对父女的静默中,仿佛沉重的让空气都冻结。
    曹威看了看还靠在自己身上的紫薇,其实她不重,很单薄的身子。原本伪装在柔弱外表下锐利的目光变得如同死水般的无助,也许是可怜紫薇的为情所伤,也许是曹威明白乾隆此时心中的纠结,不常言语的他却在无人敢言的时候开了口,“不如让她随我们回重华宫去,宫里的院子也多就给她先拿出一间来,就是不知道明珠格格怎么想?”
    紫薇不是没有想过去淳妃那儿避一避,听宫里的人说皇阿玛早就下令让人不得去打扰淳妃,重华宫可谓是宫里最红又最清净的地方。只是,紫薇有点儿后怕,面对一张和逝去一样面容的活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更何况紫薇自认为自己几乎和这个淳妃没有任何交集,人家定也是如宫里其他人般将她看成宫外的杂种,放荡的女人。
    “这样可以么”
    晴儿对紫薇淡淡的一笑,点了点头。紫薇甚至忘记了道谢,晴儿的话对于面临绝境的紫薇来说不亚于是雪中送炭。
    “那馥雅就带明珠格格先回重华宫去了……”晴儿将紫薇扶了起来,和坐在一旁的乾隆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去,却被乾隆叫住。
    “爱妃且慢……”乾隆冷冷的扫了一眼还在眼前得瑟的福尔康和金锁,说,“朕与淳妃一同回重华宫,尔等跪安吧……”
    可是,还未等众人跪安,乾隆就已经拉着馥雅和紫薇走出了御花园,只是留下身后一片匪夷所思的窥探……
    收为己用(下) 却说乾隆和馥雅走后,令妃也没有逗留在御花园,甚至没有和尔康正面的打招呼,只是颇有深意的和永琪笑了笑,便带着腊梅、冬雪回延喜宫去了。
    送走了这一干人等的,尔康才常常的舒了一口气。可是,转念一想他今儿得罪的都是主子,加上原本自己还有一个额附的头衔罩着,也不知道这个位子自己还能不能保住,不由得又皱起眉来。不过不管事情如何尔康还是想让金锁把孩子保住,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尔康扶起旁边的金锁,想带她回漱芳斋歇息,却被永琪叫住。
    “这事儿,你就打算这么撂下了。”永琪说的声音并不大,但足以显示出他的威严。
    尔康低下头踌躇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改怎么办的好。安抚紫薇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要是回家和他阿玛商议,估计最终的结果不过是要他放弃金锁和孩子,所以尔康打定主要在他还没想好之前暂时不见他阿玛。
    永琪早就看出了尔康的心思,也知道紫薇品性。该怎么做其实他早就给尔康想好了,只是他们之间还差一个交易。
    永琪推了推身边的小燕子,“这样吧,依我看这事儿还在风头浪尖上,你就不要去漱芳斋了,让小燕子和明月,彩霞带金锁回去就好了,她们也不会亏待了她的。你就先跟我回景阳宫,从长计议才是。”
    小燕子很不情愿的回头看了眼永琪,自打皇上迷上了淳妃,自己被老佛爷关了禁闭之后,永琪对她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好,现在竟然让她去照顾金锁这么个小丫头片子。想当年就是知道了紫薇是格格,她也没多照顾她,何况现在自己是主子,金锁是奴才。
    “我和紫薇是拜把的姐妹,现在她抢了紫薇的男人……”小燕子努了努嘴,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金锁,心里很是不爽,“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小燕子就带着漱芳斋的奴才们走了,把金锁一个人落在那儿,是跟上不是,不跟上也不是。金锁就不是一个有心计又处处与人争的女子,以前和紫薇一起来京城找皇上的时候,也是因为受了她家夫人临终前的嘱咐才故意做出一副保护她家小姐的摸样。可是,从跟着小姐进了宫,认了爹,金锁就恢复到原来的摸样,事事都以她家的小姐为先,甚至连一开始和尔康少爷在一块,她也确实是因为小姐把她许给了尔康,可现在小燕子却说自己抢了小姐的男人,更不用说刚刚紫薇的举动更是深深的刺激着金锁的神经。怀孕的女人是脆弱的,特别是这头三个月更是了不得,一时间金锁觉得小腹一坠,便晕了过去,尔康和永琪见了忙不及将她带回景阳宫去。
    “太医怎么说的?”永琪拿一本孙子兵法看着,在老红木的太师椅上一坐,头也不抬的对着姗姗来迟的人说着。
    “太医开了药,说只是因为心情的原因胎儿受到了影响,没什么问题……”尔康立在那儿回永琪的话,却始终未曾抬起头来看上坐着一眼。
    “这样便可以了吧……”永琪说的很慢,语气仍旧是一种淡淡的世外之感,只是多了一种不同的味道。
    尔康没有立马把话头接过来,而是依旧的站着,永琪也没有像往日里的热络,还是原先尔康进来时那副看书的样子。在这撷绮馆的不大的厅子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主子,一个奴才,一个看书,一个选择……
    许久许久了,尔康才提起离他不远处的茶壶向永琪走去,“五阿哥,茶凉了,换杯热的吧……”
    “想明白了……”永琪放下手里的书,嘴角轻轻的一挑,“没什么想问的,想求的么?”
    福尔康知道现在说没有,这句话太假,太不真实,更何况他眼下确确实实要靠这个主子的不少,现在不说也许就没有什么机会了,尔康话未出口便先跪了下来。
    “五阿哥,我只要金锁和孩子能够保住。”
    永琪直直的盯着死死地跪在地上的男人,哼,福尔康啊福尔康,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的种,为了个女人和孩子就把你拿下了,在永琪看来有些意外。永琪不是没有打算将福家收为己用,他曾经不止想过数次,福伦家虽然出身上不占什么优势,但是,皇阿玛除了对孝贤皇额娘家意外,就属看得起福伦家,福家才会在朝中的势力不断的壮大,所以永琪才会一直把福家兄弟留在身边,一直有意的接近令妃,就连尔泰娶塞亚的事也是受了他的意而为之。
    “这个没有什么问题,只要你助我得势,好处是不会亏待了你的,也不会少了你的女人和孩子。”永琪虽说已是站起了身,尔康看不清永琪此事说话的颜表,但那股子俯仰天下的威严之势便是在字里行间显现的淋漓尽致。
    但是尔康仍心有疑惑,当今皇上虽然很器重永琪,但从大皇子,二皇子去逝之后就没有打算过立储之势,也曾经有过大臣在朝堂上上过折子,也都被万岁爷给压了下去,后来朝臣也大多看出了圣上确实无心立储,况且皇上龙体健朗,渐渐地也就不再纠缠于此事,只是都自己在暗地里向几个有望有势的阿哥示好靠拢,当然大多数的人都很看好永琪,他们福家也不例外,不过这是在令妃娘娘没有十四阿哥之前,后来局势变了,可如今的局势似乎又变了回来,尔康突然觉得下毒害死十四阿哥的真的有可能是永琪。
    福尔康跪在那儿思前想后,还是打定了主意跟着永琪,“只要永……五阿哥吩咐,臣一定马首是瞻……”
    永琪背对着尔康,面部有些狰狞,可惜无人可以看见,终于经营了这么多年,他行动的日子就快到了。
    岔口 “明珠格格,淳妃娘娘吩咐了,您暂时在云岘馆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吩咐奴婢去做。”沫儿奉了晴儿的命令带了几个宫婢收拾了重华宫的云岘馆给紫薇休息,还特地交代了让人尽量的不要去打搅紫薇的休息。
    紫薇四下打量了一下,果不其然,宫中人人都说这重华宫是龙潜之所,她从未来过,现在这一来果然这屋内陈设之物都不是常物。看来这个淳妃娘娘在皇阿玛的心中位置一定也与他人不同,紫薇虽然心中作此所想,但更多的是对淳妃这次收留的感激,本来见淳妃相貌上与晴儿相似,自己本不愿意多做接触,故而实际上漱芳斋与这位住的颇近的娘娘没有什么往来。
    “格格,格格……”沫儿见明珠格格想的入神,便打发了宫女们出去。
    “啊……”被沫儿一提醒,紫薇才晃过神来,略有失态的颔了颔首。
    “要是格格无事吩咐,奴婢便先回去了。”沫儿自觉地忽略主子的失态,请示着,“奴婢让人在门外伺候着,格格要是有什么事吩咐她们下去做就是了。”
    紫薇在宫里说实在的没几天受到真正当格格应有的待遇,也不是宫里的人不尊重她。一则是小燕子早入了漱芳斋,说了漱芳斋的奴才们可以不守宫里的规矩,皇阿玛也准了小燕子的没大没小,就算后来紫薇也当了格格,成了漱芳斋的主子,却不好再立规矩;这二是,宫里除了令妃还算待见她和小燕子,其他六宫的妃嫔不怎么与她们姐妹往来,故而接触的机会也就少了。
    所以现如今,紫薇遇上重华宫的奴才们的这般把自己当成真主子的待遇,倒有点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好在沫儿是个机灵的丫头,乘着她愣神的劲儿恭恭敬敬的自个儿退出门外,让紫薇实实的松了口气。
    这边紫薇在重华宫安安心心的住下了,永琪却指示尔康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都要保住他与紫薇的赐婚。
    这会儿尔康与金锁的事儿,也传出宫墙进了福伦夫妇的耳朵里,两位父母自然是不敢去找紫薇理论,只能在家里等着儿子归来,再做打算。却不想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尔康回来,此时夜色渐浓,宫门深锁,福伦想要进宫找尔康都不成。
    “老爷,门外礼部侍郎丁大人求见……”福家府上的管家在福伦的房门外问道。
    礼部侍郎丁有维,福伦看了身边躺着的夫人悄声的问了句,“他有何事找我?”
    福伦夫人倒是心思细腻,眼睑一垂,思绪千缕,便猜出个一二分来。
    “礼部向来是掌管外邦交往,宫中礼丧事物的,进来宫中无事,便是……”
    “那依夫人看,是见还是不见?”福伦向来觉得自家夫人那是才思过人,故而很多大事都请示过夫人才做定夺。
    “见,当然要见。”此时,福伦夫人以起身加了件单衣,“这可是机会,尔康现在在宫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丁大人深夜来访定是要紧的国事,既然是国事还不如进宫启奏圣上定夺……”
    福伦听到后来才恍然大悟,亏得自己平素里还是个官棍,竟连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利用。福伦含笑的点了点头,对门外的管家吩咐道,“带丁大人到客厅见我,我随后就到。”
    待到一盏茶的功夫,福伦心下不得不佩服自家夫人的神机妙算,果然这礼部侍郎不为别的事,正是为了阿里和卓进贡的事情而来,于是在福伦的诱导劝诫之下,本来并不是什么紧急的公务,变成了万分紧急的国邦要事。当然,福伦也在丁有维的盛情邀请之下陪他一同进宫面圣,只是丁有维未曾细看,跟着福大学士一同进宫的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福伦夫人。
    马车一进宫,福伦夫人就乘着丁有维不曾留意的时候,悄悄的溜下了马车。福伦故意选了从贞顺门进而未从顺贞门进,正是因为这样能离景阳宫和延禧宫近些。
    福伦夫人一路甚为小心,当然作为一直依仗令妃娘娘威名生存的福家,她第一时间想到就是去找令妃帮忙。只是到了延禧宫,她才发现今时不比往日,延禧宫的下人早就在御花园见到明珠格格怒休驸马一事,这会儿又是深更半夜的,打搅主子就寝谁又能担待的起,故而延禧宫的守夜奴才连门都没让福伦夫人进去。
    无奈想了想,福伦夫人还是决定去景阳宫再试试,只是这次她的运气不错,或者说是早就有人做了安排,恭候多时。
    福伦夫人自知自己深夜未经许可进宫,也不敢往正门了去,只能走各宫的偏门。
    “张妈妈,张妈妈……”在门外轻声的喊着,福伦夫人还得注意身边的动静,宫里的时局是时时刻刻都有无数双眼睛不知在什么地方盯着你。
    吱呀……
    一个睡眼惺忪的中年宫婢悄悄的探出头来,打量着来人。福伦夫人抽出袖兜里的锦囊递到张妈的手里,又出示了腰牌。张妈立马睁大了眼睛,闪身把福伦夫人迎了进来。
    “夫人深夜来访可是有要事?”张妈心下数着袖陇锦囊里的小金珠子。
    “还是有事请张妈妈帮忙……”福伦夫人热络的和张妈套着近乎,虽说大家都是包衣奴才出身,可福伦夫人平日里早就把自己与一般的包衣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