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都是喜欢随便赏罚,不拿白不拿。
有了打赏秋深干活也更卖力,杨定远没好气地送出自己的礼物便纳闷的回到饭桌边。他的饭桌一向是摆在长方形的“宽”那里,且单独一人雄霸一“宽”,当然,普遍的主子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一般都能显示自己与生的优越感,但是这时候缺点就显现了出来。秋深本打算跟其他“火头军”的大叔们一起坐,毕竟只有她一个女流之辈,跟大叔们呆了一上午也算半生不熟。谁知道刚坐下就被身后一阵阵的“哎哎哎!过来过来!”给惊起。
沈寅西周围的人都在撮合他们,秋深摇摇头示意不想去,两只手摇得跟电风扇似的。“不了不了,在这挺好。”
沈寅西见状也帮忙把那些跃跃欲试的家伙拦下来,“你们别吵了,别为难秋姑娘,喂!再说我可不放过你,给我坐下。”沈寅西拍了一下旁边要站起来让位的人,言语表现得十分气概。
杨定远一言不发假装拿起酒杯实则偷看事情发展,见秋深没过去心头就舒服得不得了,这顿饭也吃得别有滋味,听旁边那桌的人赞叹秋深萝卜切得好便霸占了这桌的萝卜。
大事不妙
下午一行人又出去打猎,杨定远一股作气宛如跟沈寅西过不去似的见兔子狐狸就上,一帮粗人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沈寅西则觉察了点什么,每次刚要拔箭射杀就能看见杨定远已经一箭射了过去,一下午自己也只收获了了两只兔子和一只狐狸。而杨定远则又是满当当的一袋子。沈寅西询问的视线转向杨定远的时候也不见他看自己,似乎是将军有意这么做。沈寅西一时拿不下主意,心下打算先探探秋深到底是将军的什么人。
傍晚众人满载而归,秋深面对沈寅西的两兔一狐竟又表现出吃惊,“厉害,谢了啊。”沈寅西本以为是她故意讽刺,看她神情又是一脸真诚,心中也似被鼓励了一般高兴。
收拾猎物打点行装,众人牵马的当儿秋深有些犹豫地走到马群边,最好是换个人,但沈寅西已经骑着马走向她,秋深一看没办法,只好再搭一程。刚要抬脚上马就听得杨定远的声音“秋深!慢着。”
大家本想再嬉笑他们一番却不料将军杀了出来。秋深正发愣,杨定远就骑马跑来命令她到另一个侍卫的马上去,大家悄悄私语,旁边的沈寅西相当尴尬。
“你多跟着点人学骑马比较容易熟练。”这番话是说给大家听的,也是为了缓解沈寅西的尴尬,毕竟当着众人的面坏了他的好事。这次挑给秋深的是个成过亲的中年男子,容貌也一般,想她秋深也不能再提起兴趣了吧。
秋深讷讷上了陌生大叔的马,杨定远微弯着嘴角带着队伍回程,蹄下轻松不已,后面的人则多了份复杂的想法,想不通将军到底怎么想的。
赶回将军府后,大家吃了一通回房各自休息,秋深前脚跨进屋里后脚就有人来敲门,打开一看竟是杨定远。
“将军这么晚了什么事?”神经病,这么晚有什么p事啊!
杨定远把身后又一袋兔子狐狸提到跟前,“这些送你。”
无事献阴情,阴谋!一定是阴谋!“将军这是做甚么?”
“今日多打了些,一并赠予你,你不是让沈寅西给你打么?我听去了,就顺便给你多打了些回来。”杨定远一下全抖了出来。
“小秋谢过将军。”一定是大家一起抓了之后被他搜刮过去的!一个人哪能搞到这么多!秋深从心底里藐视比她高大几圈的杨定远。后者则沉浸在对方收下“礼物”的喜悦之中,看得屋顶上监视了一天的袁辰直摇头——大事不妙啊。
_____
杨定远刚走,躲在拐角处的沈寅西就冒了出来,秋深迎着敲门声过去,心想今晚真热闹。
沈寅西被秋深邀了进去,袁辰在屋顶上把头摇得像电风扇。
“那个……秋姑娘,我……”
“叫我小秋就可以。”秋深给他倒茶。
沈寅西还是个芳龄22的小伙子,第一次表白难免害羞,虽然刚才见到将军似乎也对秋深有意思,但是他还是准备试一下。“小秋……我……”害羞。
“你什么?”
“我……你说我们能不能……”
“恋爱?”秋深直接给他接下去。沈寅西忙点头。屋顶上袁辰也绷紧脖子耳朵贴在瓦片上。
秋深叹口气:“不瞒你说,小秋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沈寅西的脸一下跨下来,秋深连忙补充:“没关系,姑娘多得是,我帮你留意着。”
沈寅西听闻更加伤心,低着头走出门外。秋深目送他走后便躺回去睡觉。
袁辰听了急忙拔腿冲向杨定远房间,杨定远原本正睡得香,被屋顶轻微的脚步声吵醒,微怒道:“下来。”
袁辰作了个揖:“将军,方才沈寅西去了秋姑娘房间。”
杨定远一挑眉从床上坐起来:“哦?他找她什么事?”虽然明知道自己所有行为会被袁辰看见,杨定远还是义无返顾找了秋深,做了一番大家心之肚明的举动,眼下爱将已然将这三角恋情看在眼里,并且站在了自己那一方。即使有些对不住寅西,但是秋深是他先发现的!
“寅西向秋姑娘表了白。”
杨定远一听,果然担心的事发生了。“那秋深怎么回答的?”
袁辰嘴角一歪:“秋姑娘说她已经有爱慕的人了。”
杨定远嘴角歪得更厉害,“知道了,你下去吧。”见手下退下,杨定远才放肆笑起来,睡意全无,全身都充满了非凡的快意。
第二天一早秋深照常来服侍杨定远起来,他则早已散了头发只着亵服等秋深上门。秋深得到他的许可推开门进去,杨定远闭着眼睛庸懒地说:“衣服……”
秋深不动声色把他的衣服给他穿上,然后仔细给他梳头洗脸漱口。杨定远一时像怀揣着小鹿激动不已却碍于面子不好发作。这个秋深明明心里有他还故意跟寅西在一起刺激他,我也得好好憋憋她!
杨定远心里打定小算盘准备一段时间之内不理睬秋深,反正都已经知道她心意,他便有恃无恐,只等这丫头自己送上门表白。
秋深看他要笑不笑的表情觉得很别扭,完成了任务便先行退下,反正还只剩半个多月时间,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就是光明。
当天杨定远没让秋深跟着一起去打猎,秋深来得高兴,随即打扫完毕开始四处兜售,并且把那张反馈单拿了回来,同时得到了一笔定单。她在街上巡视一圈,盘算着要在哪里挑个好点又便宜的门面。
回去吃晚饭的时候杨定远率一众人等回府,各自猎了好东西,沈寅西虽说告白失败,还是替秋深打了兔子狐狸,杨定远也不甘示弱,故而秋深当日收获不少。秋深乐得拿下,这全是货啊!赚死了。
半月过去,秋深积攒的兔子狐狸数目可观,本来是委托王叔替他扒皮的,兔肉狐狸肉留给王叔,眼见东西越来越多,秋深干脆到镇上找了屠户专门给她扒皮,兔肉狐狸肉作为一部分报酬,另外又付了一笔钱。她在府里要了间屋子放干燥过的毛皮,打算将来有番作为。
杨定远一直在“孤立”秋深,早上碰到也不表态,晚上吃饭也不理睬,凭他堂堂杨国大将怎么能委身向一奴婢示爱,但是这丫头好象也在跟自己较劲一般不声不响,眼看着皇帝给的一月假期将近,她还是没什么具体行动,杨定远终于心急起来。
秋深则满心欢喜只等月满开店,然后事业有成找到尧臣报答一番,自从被他救了以后秋深虽然捉弄他,但也是她表示喜爱的一种方式。她把抽屉里的尧臣图拿出来反复看,虽然画得没有真人好看,却颇神似。秋深把图藏到枕头低下安稳睡去。
好吧,她承认,和尧臣分开越久越是想念,尽管一直不受那脾气古怪的将军待见,但是想到月满开店后可以找到尧臣心中就分外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该死的快递,什么态度!
将军表白
日子过得飞快,这夜杨定远在房里番来覆去睡不安生,宛如夏天在屋里摆了几盆的碳炉般令人焦躁,再有三日就得回去,府里的人也说秋深只是临时工,等他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着,这丫头也不向自己表个态,简直是磨刹人了。一番思量下来,杨定远起身唤了管家要他找人烧水洗澡。
“你去给我找个年轻得力点的烧水去。”杨定远是这么说的,管家一听就知道是要秋深去,莫不是真的看上了小秋?管家心里比较欢喜,毕竟小秋这姑娘他也疼,有个将军作靠山总是好的。
想罢他就走到秋深房前,把正在做内衣的秋深叫了出来。
秋深不知管家深夜到访有什么事,“什么事啊,宋管家。”
“你去好好梳洗一下,然后到将军房里烧点洗澡水,将军要沐浴。”管家乐颠颠地走了,留下秋深莫名其妙了一阵。
烧水就烧水嘛,还要我梳洗干吗,秋深灭了屋里的烛火到杨定远的居士去。
敲了敲门得到杨定远的回应,她推开门进去正见到他光着上身拿着大刀舞动。小麦色皮肤上淋了不知是水还是汗,一袭黑长马尾微微濡湿,乍看下来真是年轻力壮惹人心跳,而他也是故意的,想他杨定远在皇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哄抢着他的女人可以排到城外去,他就不信这个边城来的丫头看到他的英姿会不动心。
可惜秋深也只略瞟了一眼就径直到小间烧水去了。方才看到杨定远舞刀弄枪的架势倒真不错,不过也看得多了,homobar里什么人没有啊,外国人个个身强体壮体毛乱长,秋深看得多了也就乏了。曾经想跟外国人试试,结果做了一晚上自己享受颇少,那老外倒是不停的喊着“fuck”,刚才瞥他一眼也是稍微回味一下,多余的想法绝对没有,她还是喜欢匀称一点的体型,像尧臣那样的。
杨定远觉得有点丢脸,仿佛被人揭穿诡计一样,他放了刀悻悻走到小间门口“秋深,你水烧多点。”没话找话。
“哦。”真麻烦,都快走了还这么麻烦。
“我再过三天就得走了。”杨定远试着主动。
“将军走好。”最好马上就走,她还等着开店呢。
“你……你没什么话对我说么?”
秋深扭头看他一眼,狐疑道:“什么话?”
杨定远一时有些扭捏,目光游移不定:“你想不想跟我去皇城?”
“不想。”秋深很干脆,虽然皇城商机更多,但是她好不容易在这安定下来暂时不想走,何况这杨定远平时冷淡现在却故意讨好,肯定没好事。
杨定远没想到秋深这么干脆,又劝道:“你父母都不在世,你在这里又无亲戚,何不同我去皇城,那边的生活更好些。”
非亲非故的干嘛听你的,秋深摆弄完柴火抬起头看着他说:“将军请别难为我,我在这挺好的,皇城我又不熟小秋怕不适应,还是留下来好了。”
“你在我府上没人敢对你怎么样!”杨定远一时情急慌不择话,命令的口气把秋深唬住了。
_____
敢跟我吼?秋深干脆站起来朝着高他很多的杨定远挑眉道:“小秋也不是将军您家的长工奴隶,等您走了我还有事要做,这么久的心血小秋可不愿放弃,还请将军放了小秋。”
“什么重要的事偏要留在这里?”我就不信说不动你,你既然喜欢我怎么舍得我走?!
“做生意啊,混口饭吃。自己做老板还自由些。”秋深从实招来,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杨定远倒没想到她居然为了生意可以放弃喜欢的人——他自己。
“到皇城一样可以做生意,我,我替你开,还,还能做大些。”杨定远激动得说话打结。
“不行,我在这已经接了定单,不能失信。将军你不用费口舌了,小秋心意已决。”何况还要把尧臣找到。
两个人争执了半天眼看着水蒸气越来越多室温越来越高,杨定远也越来越急,完全丢失了在沙场上的镇定自若。看到秋深拍拍手要站起来走人,杨定远急忙截住她:“跟我走!”这是最后通牒。
神经病“不行。”秋深拔开他。
“什么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你不是还喜欢我吗?
“你走了我就做生意了。”发痴啊,堂堂一个将军居然这么执扭,不走就不走了嘛,烦死了。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既然喜欢我为什么不肯跟我走?
秋深哼了一下:“我才要问你什么意思,脚长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