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热情的地方。顾煊很久以前就被周围的人明里暗里提醒要洁身自好,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石安宴的手笔,但倒是养成了不乱来的性格。而陆沉今晚能选择俱乐部,就是想清静一下。
    几人于是商量片刻,转去了俱乐部的娱乐区,顾煊只对一种球类感兴趣,说道:“打台球吧。”
    石安宴自然随他,邓文泓见陆沉也没意见,便看向凌希。
    凌希笑道:“随意。”
    沈玄牵着他的手,跟着他们穿过走廊,垂眼问:“玩过?”
    “一两次。”
    沈玄估摸凌希的技术也就和菜鸟一样,因为这人以前基本不怎么出来玩,更没什么谈得来的朋友,尤其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会玩才怪呢。他笑着将人一搂:“没事,哥教你。”
    凌希保持微笑,温和地一点点把他推开,扭头走人。
    沈玄低笑一声,快速追上去,重新握住他的手。凌希有些嫌弃他,想要挣开。沈玄立刻增加力道,不让他如愿。
    此刻恰好路过拐角,对面也正有人过来,他们差点和对方撞上,只得作罢。
    凌希看了看,这人约莫五十岁,不拘言笑,似乎很难相处的样子,他的身形削瘦颀长,戴着茶色眼镜,随意扫了自己一眼,越过他们离开,擦肩而过时,那带起发梢甚至都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凌希微微一顿,下意识回头,盯着他的背影。
    沈玄道:“认识?”
    “……不,”凌希迟疑道,“但我总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儿?”
    凌希静静思索一阵,放弃了:“不清楚,走吧。”
    俱乐部供应的东西都是专业级的,他们要了一个大包间,顾煊在石安宴选杆的时候凑到邓文泓身边,小声咬牙切齿:“算你狠。”
    邓文泓笑容满面地顺了顺毛,忽然道:“对了,听说你要查下药的人,查到了么?”
    顾煊早就清楚这混蛋知道了他们的事,也被嘲笑过几天,愤恨道:“都是我二叔,他买通了服务生,想让石安宴回家后药性发作和我起冲突,连我爸妈搞不好也是二叔弄来的,为的就是激怒我爸妈,轰石安宴下台,其实他不知道我们本来是在谈恋爱,还天真地以为我们是兄弟关系呢,哼!”
    凌希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闻言笑着问:“那服务生呢?”
    顾煊道:“据说跑掉了。”
    凌希不由得和邓文泓对视一眼,暗道亏石安宴能想出这么一个法子,不仅解决了春药的问题,还把脏水泼到了他二叔身上。
    沈玄恰好回来,递给凌希一把杆:“打一局?”
    凌希看他一眼,点点头跟着他走了。沈玄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他就知道,凌希既然肯来就不会让顾煊那二货嘲笑,肯定会和他在一起。
    房间有两个台子,他们去的里面那张,虽然中间仅仅隔着一扇水晶帘,却让人觉得是进了另外一个小天地,沈玄对此很满意,低头在他唇上吻了吻。
    凌希很快察觉嘴唇被他舔了一下,急忙躲开:“你是来打球的。”
    沈玄笑了:“我知道。”
    凌希后退半步:“开球。”
    沈玄嗯了声,没有发挥全部的实力,准备耐心陪老婆玩,不过他很快发现聪明人到底是聪明人,凌希虽说以前只打过几把,但基本姿势很到位,只是由于要观察和计算,打得很慢。
    他坐在椅子里欣赏地看着,见凌希进完这个球后上半身趴在了台子上,整个人绷起一道优美的弧线,不由得心中一动,起身贴过去,嘴里一本正经问:“你想在这个角度打?”
    凌希问道:“不行?”
    沈玄握住他的手,慢慢带着他换方向:“看见没?打4号,稍微用点力,主球反弹后差不多还能回到这个位置。”
    耳畔的呼吸若有若无,有些暧昧,凌希侧过头,瞬间对上沈玄近在咫尺的眸子——带着一点点笑意,深邃而专注。
    他的心微微一动,感觉不太习惯,转回视线:“知道了,我试试。”
    沈玄惋惜一声,暗道如果不是外面还有那些人,他真想把凌希抱起来放倒在台球桌上,一颗颗解开这人的衬衣扣子。
    嗯,其实可以考虑在小楼放一台,等到他们彻底确定关系的时候用。
    他默默思考完,松开了手。
    二人刚刚贴得很近,凌希能感觉到他没硬,稍微满意,心想不错,至少不会随时随地发情。当然,他如果知道某人的真实想法,估计会用台球杆戳死他。
    接下来的时间沈玄又教了几个诀窍,凌希刚开始领情,后来终于认识到这人是在吃他豆腐,打完一局便放他自生自灭。
    陆沉便是这个时候进来的,见他们不玩了,和沈玄开了一局。片刻后,凌希听见邓文泓在叫他,便起身走了过去。陆沉看看他们,察觉到沈玄正望着他,了然问:“你打完了?”
    沈玄嗯了声,随口问:“你好像对凌希有点感兴趣?”
    陆沉挑眉:“哦?”
    沈玄心想我忍你很久了,说道:“从刚才在酒吧你就在观察他,我能感觉到。”
    陆沉盯着目标,准确地将它撞进球洞,笑着问:“你猜猜原因。”
    “这得你告诉我。”沈玄回答道,接着慢慢在心里补充,倒是没感觉出有什么恶意。
    “我被陆老带过一段时间,总听陆老提起他,只是一直没怎么和他接触过,”陆沉道,“我以前听过不少传闻,可他似乎和我知道的不太像。”
    沈玄暗道一声原来如此,凌希的毛病是死穴,发病的根源只有少数人知道,外界不明所以,自然越传越离谱。他简单道:“他小时候受过刺激,只要不再刺激到他就没事。”
    陆沉想了想:“我听说他被绑过,和这个有关?”
    “嗯,就是这件事。”
    陆沉点点头,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他只觉好奇心得到了满足,终于不再研究某人,而是专心打球。
    几人一直玩到十点半才作罢,结伴向外走。凌希和沈玄都喝了点酒,便让保镖先去开车,他们慢慢迈出大门,只见一个青年迎了上来。
    “请问您是凌先生么?”
    凌希打量他:“是,你是?”
    青年把手中的东西递上前,挂着职业的微笑:“您好,我是x快递公司的,24小时为您服务,这是您的快递,请签收。”
    凌希、沈玄以及旁边的陆沉等人几乎同时皱眉,连顾煊都觉得不对劲:“大晚上守在这里给你快递?”
    “也许是有重要的事呢。”凌希表情不变,含笑盯着眼前的文件袋,并不接。
    青年在几人的注视下有些肝颤,急忙解释:“只是一些照片,我们亲自装的,”他停顿一下,抓抓头,“不过它是装在信封里的,我只知道是照片,没看内容,可我们扫描过,没有危险的,真的,您签收吧,如果不想要可以扔掉。”
    凌希审视他,见他不像在说谎,便对留下的保镖示意一下,后者上前拆开,捏了捏:“凌少,是照片,大概三四张。”
    “给我。”
    “是。”
    凌希简单撑开一点信封,垂眼望过去,眸子霎那间沉到底。
    第67章 尝试
    啪!
    凌希将手中的东西狠狠扔了出去,往日里平和温润的气质瞬间荡然无存,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尖锐,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走将这栋环城大厦炸成废墟。
    沈玄早已暗中提防,见状急忙把他抱进怀里:“凌希……”
    “放开我!”凌希猛地推开他,却几乎在同时被重新搂回,顿时剧烈地挣扎,“特么又是你!给老子唔唔……”
    沈玄单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死死按着他,很快察觉他这次的愤怒不同以往,身体似乎还在发颤,眸子微微一沉,低头亲吻他的发顶:“凌希,冷静,乖。”
    “唔唔唔!”
    沈玄一下下地亲吻他:“冷静点凌希,没事的,我陪着你。”
    凌希被沈玄用力禁锢着,鼻腔呼进的都是这个人熟悉的气息,那不知为何竟神奇地带着一点令人安心的味道,他只觉暴虐的情绪渐渐被抚平,抓着他的衣服,手控制不住有些发抖。
    邓文泓几人先是被地上的信封吸去注意力,见里面的东西愣是没有被摔出来,还没来得及猜测是什么,紧接着就察觉凌希开始暴怒,于是齐刷刷看过了过去。他们多少都听过凌家当家的传闻,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被刺激了一下,”沈玄道,“没事,一会儿就好。”
    顾煊不由得回忆起凌希还是小孩时发疯地摔过枕头,但之后很快就恢复了,试探道:“不用让他发泄出来么?”
    沈玄嗯了声,察觉怀里的挣扎在慢慢减弱,便试探地松开一些,抱着他安抚地揉了揉,示意保镖把东西拿过来。
    保镖点头,快速递上前。
    沈玄让他举着,单手抽出一张简单看两眼,立刻狠狠塞了回去。照片上是赤裸的一对男女,一躺一站正在缠绵,镜头从上往下拍摄,只见女人将腿张开到最大,二人相连的部位看得清清楚楚。
    他看向快递员,正要问问是谁寄的,便听怀里的人低低地叫了他一声,急忙看过去:“嗯?”
    凌希喘了几口气,捂住嘴:“……放开,我想吐。”
    沈玄微微一顿,迅速带着他回到大厦进了附近的洗手间,默默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眸子里一片冰冷。他果然没感觉错,凌希这次确实比较严重,至少之前几次都没到要吐的程度。
    可是为什么?
    是因为照片拍的是正在莋爱的场面比露肉要霪乿,还是其他原因?
    还有寄快递的人,对方肯定事先知道凌希在俱乐部,否则不会派人专门守在门口。
    ——会是谁呢?
    沈玄不禁陷入沉思。
    凌希很快出来,脸色极其难看,锐利的眸子还带着几分暴虐和疯狂,这样站在那里,像是一柄出鞘嗜血的剑。
    沈玄大步迎上前:“你怎么样?”
    “还行。”凌希低声道,去洗漱台洗了洗脸,接着抽出几张纸慢条斯理地将水擦干,等到抬起头,他已经基本恢复平静,只不过温润的眸子仍是有点冷。
    沈玄打量一阵,握着他的手来到大厅。
    顾煊几人正在这里站着,他们刚刚看过照片,第一反应便是上面是凌希认识的人,于是只看一眼就急忙放了回去,脸色都很不好看,但这时却见几位保镖围成圈边看边骂,其中夹杂着“卧槽,真有两个男人的,混蛋!”、“尼玛这是三劈!”、“妈蛋这也是三劈……话说这小妞挺可爱的啊”等等之类的对话,不由得诧异了。
    顾煊遇到问题,有些本能地看向石安宴:“什么意思?”
    石安宴揉揉他的头,望着保镖的方向:“里面的人你们认识么?”
    “不认识。”
    “那凌希这是?”
    保镖们不清楚能不能告诉他们真相,便简单道:“我们凌少一向恶心这个,看不惯。”
    聪明如石安宴等人,马上将这件事和凌希种种恐怖的传闻做了一个联系。顾煊的关注点则有些偏:“那轮到他自己呢?”
    保镖们齐齐望天:“谁知道啊。”
    沈玄应该没吃到手,所以还是未知数,其实要不是有沈玄这个上帝,他们都觉得凌少会打一辈子光棍来着,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他们说话的空当余光一扫,见快递小哥往后蹭了蹭,便快速冲过去亲切地将他架回到原地:“哪去啊小哥,我们凌少的字还没签呢。”
    快递小哥简直欲哭无泪,他就是送个东西,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早知道刚才应该死死护住件,等他们签完再给东西,这样自己也就能走了,后悔啊!话说不要签字了可以么?他真怕被揍一顿。
    “表紧张,我们凌少是很温柔滴,”几名魁梧的壮汉围着他拍肩,“放松点嘛,乖。”
    快递小哥几乎想要咆哮,这种情况老子能放松才见鬼了呢——!
    凌希和沈玄过来时便见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被轮过了似的,凌希问道:“谁寄的快递?”
    “是个年轻人,”快递小哥递上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