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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谛君大手一挥,从称心居出来就带着琉剑去了书房。
    琉剑将书房门关上,对着北谛君小声道:“主公,前些日子您叫小人去查找的那个绿衣男,有了眉目……”
    “哦?可真是永南王真身?”
    “不假,永南王在官车到京城前,已经私自提早几天到了……”
    “这帮子守城门的都是在干什么?那么容易就让永南王混进来,指不定这五年他已经回过京城多少回了!”盛怒的言辞,几乎要把
    手里的茶杯摔裂了。
    琉剑也是蹙眉,迟疑片刻道:“还有一件事……小人查到,前几日,陶艳公子的家里,突然有几个不像京城人士的陌生人到访……
    如果不是本家亲戚的话……那么……”
    后面的半句没有说完整,北谛知道他要说什么。
    琉剑发现了陶家最近活动很频繁。有不是本地的陌生人打扮的进了陶府。
    这事,到底是可大可小的。
    北谛君头疼欲裂,如此说来,永南王回来的时候,也顺便派遣了手下,去会了旧部了……
    那么再一想来……
    北谛君的心突然被东西绊住了一半,似乎是漏跳了一拍,将事情前因后果的理顺了一遍,北谛君突然恍然大悟了。
    陶艳这个傻子!人家永南王哪里是碰巧跟他遇到的,一定是他拿出银票或者银子的时候,那官家的戳戳,印的是他镇国公府的名号
    ,所以这个永南王才会很合“时宜”的出来替陶艳解围!
    北谛君气得就想想马上冲进称心居把人压到在地,大肆惩戒一番!
    ——这个榆木疙瘩还真以为自己运气那么好,魅力无限逼人呢?
    每次都能遇到好心人帮他解围?
    虽然北谛君现在还不清楚永南王的动机是什么,不过凭着他的敏感,他可以完全肯定的说,那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一个是傻头傻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一个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北谛君的眼前浮现了这个笑得很是斯文的男人的脸,顿时觉得人生的玩笑开大了,陶艳和永南王这两个人,若要除去个人原因,客
    观的来看……
    呃……还真是绝配了。
    北谛君的脑海里,还出现了陶艳的新形象,—— 一尾被人架着刀赶上砧板,不断拍打着尾巴很是可怜的小鲤鱼形象。
    “噗……”
    一口茶,全部一滴不剩,喷给了站在对面还目瞪口呆弄不清楚状况的琉剑……
    “主……主公……?”
    琉剑摸了一脸的茶叶,再回头的时候,却见北谛君捂着嘴巴飞奔地消失在了书房门口。
    刚刚那一尾无害小鲤鱼形象叫北谛君自己都忍不住喷茶出来。
    不过这回,北谛君又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来,这几天光顾跟陶艳玩躲猫猫,差点忘记了杏林苑主子,还有杏林苑主子怀里的那
    颗宝贝。
    永南王入京,目的,绝对不会仅仅是祭祀先祖,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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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来到杏林苑的时候,北谛君看到雅公子和之幽两人都在。
    “主公……”之幽见到北谛君,随即躬身行礼,正欲起身退出去,却被北谛君一道拉住了。
    “你们都在大好,我正有事,要找你们……”
    “有事找我们?”雅公子微微侧身,从床榻上起来,笑道:“主公最近可是如鱼得水了,据说称心居的主子很能倒腾,主公怎么就
    想到我们这些偏殿的了。”
    那话里隐隐闪过醋意,整个镇国公府,也就只有雅公子有这个胆子敢那么腹排北谛君。
    对方听了,也不动怒,哄人一般的靠上前去,也不避讳身边还有之幽再,将雅公子抱过,捏过他的脸:“……呵呵……我的雅儿也
    会吃醋了?”
    “哼,谁敢吃主公的醋了!美得您了!”小嘴巴很是不饶人。
    北谛君很是耐心的,对着雅公子尴尬傻笑。
    之幽公子看雅公子等下估计还要折腾一会儿,留在这里不太妥当,问道:“主公找之幽,可有什么吩咐?”
    “恩……”
    他将目光转向之幽:“有两件事情,你记一记,过两天,永南王要上门来,你好好准备宴席,决不能出半点纰漏,这是其一……其
    二……”他顿了顿,转身投向了雅公子:
    “其二……你吩咐各房公子,永南王来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照看好】雅儿……雅儿这里,不能出一点差错……”
    “是,之幽记下了!”他淡淡点头,随后便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雅儿见房间里只有两个人了,这才缓缓攀上了北谛君的身子,猫一样的纠缠上去。
    一面饶有兴致的看着北谛君的表情道:“你这回,叫老三到老七统统都来【照看好】我?那永南王来了,谁作陪?”
    “……你若愿意陪我,自然大好……可我知道你不愿意动……”
    床上的美人侧目一笑:“确实,我不愿意动……也不能动……不过只让之幽作陪,到是单薄了点……”
    “哦?”北谛君弯起眉毛。
    “——称心居的主子不错,小嘴巴能说会道,疯起来没边了!”
    “呵呵,原来你还是在吃醋!”北谛君笑着将人压在身下,凑过去轻啄了一下额头。
    雅公子瞪了一眼北谛君,将头扭了过去不想理他。
    “我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
    “是是是,我的雅儿,最大度了……”温柔地将人抱紧,却在耳边细细叮嘱:“……切记得……这世上,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
    ……我的命根子都交给了你……自然不能让你出一点差错……”
    怀里的美人伸出双手勾住了北谛君的脖子,他心里自然都是懂的。
    “……我都知道……所以……别惦记我,只管带陶艳……总有天,我会先走一步的……你这辈子背了太多责任……我这一部分……
    早就可以卸下了……”
    那声音越来越弱,被北谛君揉碎在了怀抱里。
    而身上的男人也不接话,直接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了雅公子的胸前。
    隔了很久,才从嘴里碎碎地吟了一句:
    “……雅……你知道的……我卸不掉……江山还是你……都卸不掉……”
    身下的美人好像听到了,合上的眼睛动了动,嘴角泛起浅笑。
    【到我死的时候……就可以卸掉了……北谛啊……】
    那话不必说出来,两个人心灵相通,自然不说来也知道对方眼里的意思。
    抱人的力道重了几分,雅儿蹙眉,微感生疼。
    他侧过身去,从北谛君怀里出来,转向了里侧,淡淡道:“今天我累了……最近天冷的厉害,都不如以前活络了,你别在我这里过
    夜了。”
    有人下了逐客令,北谛君只好松开手,将被子重新捂在雅公子身上,也不做勉强。
    “我让之幽过来陪你?”
    里侧的人摇了摇头,低低传来一声:“……能陪我一时,也陪不了一世的……”
    轻柔的叹息,从朱唇里幽幽飘出来。
    北谛君安静地从寝室退了出来,缓缓将门合上。
    出门的时候,看到之幽等在门口,端了一碗药正准备敲门进来。
    见北谛君出来,之幽行礼:“主公这就要走了么?之幽刚刚已经给命人给各房打过招呼了。”
    “哦。”他有把目光转向了之幽手里的东西,“这是雅儿吃的药么?”
    “正是,已经到了该喝药的时候了。”
    “……那你……就多去陪陪他……”
    “之幽明白的……”他淡淡笑着,转手准备进门。
    不想身后,传来北谛君的声音,那声音里荒凉而又无奈,却是真心实意的放下了身段。
    “之幽……”
    “恩?”
    那男人道:“……我欠你,和欠你家的……这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对方顿了顿。
    “呵……还不清……自就不必还了……”
    “之幽……”
    北谛君又是轻唤一声。
    那清秀的身影倚在门槛上,侧目一笑,云淡风轻。
    “主公……我之幽不过是个庶子,公孙家拿我做了这笔好买卖,早就超过了之幽作为砝码的价值……你没有欠公孙家,至于我……
    哪里都是一样,金窝也好,草科也罢,怎能一辈子称心如意,不过就是当受则受,受不住了,两腿一蹬的事。人到哪里不是过日子……
    所以……也不必还……”
    头一回,犀犀利利,一气说了那么多字。
    他一如当年,江南世家,高楼玉阑下,独自饮歌的绝世公子。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眉目的柔情,一点一滴,像极了杏林苑的主子。
    流水可以冲刷磨平砾石,圆如鹅卵。
    可砾石终究是砾石,纵然有鹅卵的外表,砾石坚毅的犹在。
    之幽,公孙之幽。
    亦如砾石。
    五三 三十斤糖葫芦
    o(╯□╰)o
    陶艳:北北,我想去江南……o(>﹏<)o
    北谛:= =||||你昨天不是已经说过一遍了么?
    陶艳:可是你没答应嘛……o(>﹏<)o
    北谛:(╰_╯)#那是因为你去江南的动机不良!
    陶艳:o(>﹏<)o……那我不去江南了,换个地方你答应不?
    北谛:-_-|||……说来听听。
    陶艳:~\(≧▽≦)/~……岭南……
    北谛:……(#‵′)凸!!!!!!!
    于是……某人的小内内又被某人撕了……
    冬至祭祀大典,一切平安,永南王竟然没有一点动向。
    那日琉剑报,永南王手下的官人去会了以前的旧部,可最近几日一切如常。
    北谛君不想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