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拂过陶艳的脸颊,点上了他的嘴唇,笑得格外意味深长。
“那好,既然你没有这个想法,再好不过了……那我就顺了你的意思,我上你吧!”
“啥?”
陶艳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北谛君这个混蛋都烧成这样了,还狗改不了吃屎的光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了么?这都什么跟什么?
“等等!我说不上你,可也没有说让你上我啊!”
北谛君不理会陶艳小嘴的喋喋不休,索性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倒他身上,一面开始胡乱的撕扯着他的衣服:“你不想让我上你,那你刚刚躺我边上干嘛?——你躺就躺了,还乱摸我胸部挑逗我做什么?你这不是在暗示要我快点醒过来上你么?”
“你……你断章取义!”陶艳挣扎着想从他身下爬出来,可北谛君竟然力气出奇的大,与身体好的时候无异,陶艳刚刚伸出一个胳膊,就又被重新拽会了怀抱。
“我说错了么?算我错了也好,反正你刚刚让我很兴奋,正好我体内热好发不出来,你陪我一起做下健康运动帮我出出汗好了!”
一边说着荤话,一边手不停的去拉陶艳衣服上的扣带。
——刺——啦!
衣带被扯了下来。
“你这个变态,哪里有用这种法子出汗的!”
陶艳一时心急,他可不想在这种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就被某人吃干净了。
有那么多的疑问,那么多的事情没处理,甚至连最重要的心意都没有问清楚,这种情况下就想吃定他?北谛君你想的真美!
陶艳不敢对北谛君用全力,这时候若使出全力打他,万一力气没有掌控好就把他打晕了,那陶艳这辈子估计就没好日子过了。
他想到门口有下手值守,是不是应该趁北谛君还没有把自己剥光之前就大叫救命呢?
痛定思痛的结论是:不能在别人家里喊“救命啊,有人要强 奸我了”这种没有面子也没有营养的话,要是让下人们看见自己被北谛君压在下面因为怕被人捅屁股而大喊救命,一定会丢脸丢到江南。
陶艳沉默片刻,鼓足一气,扭头对着大门喊去:
“——来人啊!——北谛君他咽气啦!!!!!!!!!!!!!!!!!”
七三 周柏轩和之幽
“——来人啊!——北谛君他咽气啦!!!!!!!!!!”
陶艳面朝大门,一点时间都不耽搁,耗尽嗓门大喊道。
这一声刚出来,鱼贯而入公孙府的人,带头冲进来的就是之幽,脸色煞白。他赶在最前面,比后面的人早先了一步,但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竟愣了几秒,而后急忙转身拉住了紧跟而上的琉剑等人,尴尬的讪笑道:“那个……咳咳……没事……不用进去了……”
“没事?怎么能没事呢!刚刚我分明听到陶公子喊主公咽气了!”琉剑不假思索直接略过的之幽的手,没头没脑的冲上前去。
而这一眼,让琉剑也愣在了原地。
却见北谛君横竖抓着床板几乎要从床上摔下去,在他身后狠狠补上一脚的正是陶公子!
刚刚就因为陶艳的大喊,招进了一伙人冲进房,北谛君一脸怒意,不过稍微发忡,就被陶艳鲤鱼翻身,一脚揣在大腿上,而后也不浪费一点机会的连被带人一把裹了狠踢下床去。
北谛君原本就还在发虚中,没什么力气,更没有想到陶艳真不拿他当个病人看,还是下了重手,抓着被子就飞下床了,还好脑子还清楚,机灵的扣住床沿,吭哧吭哧的跟只八爪鱼一般吸在上面,硬是不肯撒手了。
那陶艳一面抓紧时间系上衣带,一面准备再补上一脚叫他知道自己的厉害,没有想到刚刚这声竟然把之幽也给招来了——还是说,他一直就在门口没走远?故意把空间留给他们了?
管他如何,总之,陶艳看在之幽的面子上收了脚,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跟个没事人一样,拍了拍目瞪口呆的琉剑的肩膀道:
“没事……你们主公刚刚咽气了,我踢了他一下,给顺过来了,不必言谢!”
“……噗!”之幽抚着花架,一口气没忍住,笑了出来。
任谁也不敢把堂堂镇国公踹下床,何况他还是个病人,天下敢那么做并且叫北谛君也无计可施的,估计只有一个陶艳了。
这算不算,是一对冤家呢?
“……哎呦!”
丢脸丢到公孙府的,现在可不是陶艳,而是北谛君他自己了。被那么多人看到自己从床上掉下来,抓着床沿又愣是没有爬上去,窘态毕现。
他索性两眼一闭,装作又昏了过去,直接摔在地上做不省人事状。
“主……主公……?”琉剑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北谛君有没有摔伤,正要伸手去扶,被之幽拉住。
之幽看着这两人的一出戏,不禁莞尔,对逃得飞快的陶艳道:“陶公子,送佛送到西!”
说完指了指地上打滚的北谛君,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众目睽睽,全部看到是陶艳一脚踹了北谛君下床,虽然不知道缘故,却也都瞪大眼睛觉得是陶艳的不对了,毕竟一个还是病人人,而这个病人一身的毛病,都是陶艳给气出来的。
他泱泱的又往回走,老大不情愿的蹲下扶起北谛君,北谛君被他抱在怀里,身子实沉,好像是故意要叫陶艳使上点力气才好。
陶艳气鼓鼓的在对方耳边道:“别装了,在人家面前装可怜呐?快点起来,沉死了!”
北谛君抿着嘴,低声回道:“担待点吧,陶大爷,你不是说我咽气了么?千万别跟死人计较!”
一面说着,一面故意赖在地上不起来,撒娇似的逗着陶艳。
陶艳拿他没辙,只好化作了柔和的语气:“……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上床躺着,那么多人看着呢,这回我到是成为罪人了!”
“谁让你狠心下重手踢我?现在知道错了?”
“……”他不表态,狠狠瞪了一眼地上的恶人。
恶人倒好,不怒反笑,那双细长的眼,扫过陶艳颇为不爽的脸蛋,他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把陶艳拉进自己怀里。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跌跌撞撞跑进来一名下人,哆哆嗦嗦的朝之幽禀告道:
“公……公子……大老爷……大老爷他……他咽气了!”
“什么?”
全屋的人都将视线从陶艳和北谛君身上转向了门口。
里侧的陶艳也没有反应过来,光顾觉得今天怎么一个个都咽气了?
“你说什么?”之幽又问了一声。
那下人一把跪在地上,对着之幽公子大哭道:“……大老爷……刚刚归西了!……”
之幽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将身边的花架撞个粉碎。
随后疯了一般的冲出了房间。而众人也全部大惊失色,跟着之幽一道冲了出去。
北谛君原先还在地上装死,听到这一句,一把从地上飞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上了衣服。
陶艳回过神来:“……可是说,那公孙家管事的,也就是之幽公子的大哥,……他去世了?”
北谛君收拾完毕,揉了揉额头,对着陶艳道: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北谛君凝眉道:“公孙世家,估计要换主子了,但看之幽,到底愿不愿意做公孙家的新主子……这事,自然没有那么简单。”
说完,一并随了队伍,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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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谛君说得没有错,大老爷一蹬腿,公孙世家便乱成了一锅粥。
头七刚过,公孙家上下就为谁能做大当家,继承世子名号而大打出手。
大老爷是嫡出长子,下面只有之幽一个庶子弟弟,再然后,就是他那几房做了寡妇的夫人们生的儿子了。
而那群侄子的年纪远远没有达到可以承担起家业的岁数,几房妾室远在大老爷病重时就争得头破血流,如今从京城回来了多年没见的之幽公子,竟然一起把矛头对准了之幽。因为能担当家业的,只有之幽的年纪和资历够格。
本家堂家表家齐聚一堂,各说各话,好好的一个大家,一瞬间四分五裂。
有老辈分的提出让之幽继承家业,马上就有妾室跳出来说,之幽已经入了镇国公的户籍,不再是公孙家的人,等于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更何况之幽做的是人家镇国公大人的男妾,这要传出去说公孙世家如今管事的曾经做过男人的胯下臣,岂不是丢进了公孙家的颜面。
之幽听了这些风言风语,也全不去理会,只是一心一意的把入殓送葬安排水陆道场的些许事宜做得有条不紊,一一按照公孙府的规格,不辱没家族的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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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谛君在公孙府修养了几日,烧也退了,身体也养得差不多,只是陶艳一直对他还心怀芥蒂,高兴的时候对他笑笑,不高兴的时候就不搭理他,让北谛据有点郁结。
唯一庆幸的是,陶艳起码不会再吵着囔着要逃跑了。
那日天气不错,风和日丽,北谛君寻到陶艳的住处,想找他说说话。
说什么?他也没有打算好,只是觉得这一路过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明明心里都有话对对方说,可是最后都没有开口。他是真的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的。
来到他的住处,不见陶艳的人,抓住下人问,说是陶公子一大早就带着鹦鹉和小貂逛花园去了。
逛花园啊!
北谛君急急想见他,便朝花园赶去,到了公孙府后院,那小家伙果然在院子里蹦跶。
假山林立的亭子间,立了熟悉的清瘦身影,高高托了鸟笼子,对着鹦鹉挤眉弄眼,那只小貂懒洋洋的蹭在桌子上,看着一桌子的糕点溜哈喇子。
北谛君刚准备走上前去,就被后面的来人叫住,回头一看,正是从外面刚回来的周柏轩。
那周柏轩也不跟北谛君客套,开门见山就道:“来跟你说个急件,早上衙门收到条子,太后差人来问,想知道主公什么时候回去?”
北谛君停下脚步,沉吟片刻:“是不是京城出事了?”
“那到不是,永南王还没有动向,可听探子汇报,说是最近岭南操练兵马很是勤奋。也不知道永南王到底想干什么……他拿了兵符,也没有用处,怎么能那么容易就可以调度主力军队呢!”
“他不需要调度,他只需要让兵符消失,这样我们调度不了,他就有实力跟我们硬干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呢?” 周柏轩又问。
北谛君不回答,看了看前面正跟小畜生玩得欢乐的陶艳,指了指他道:“……这就要问他了!”
周柏轩真切的从镇国公的眼底,看到了柔情似水,也看到他苦于求人却不得的无奈。
“他要是一辈子不回去了,你怎么办?”
这话问的很叫北谛君伤脑筋,可却一点也不夸张,北谛君其实自己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我只能请你跟太后说声对不起,我这一辈子,都要耗在这里,什么时候陶艳愿意跟我走了,我再什么时候回京城。”
周柏轩没有想到他竟然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这一点也不像当初的北谛君,可是真的就这样能抛开一切,一走了之的在江南守着一个人,守一辈子么?
“江山不要了?”
“可以不要。”
“太后和皇上不要了?”
“他们跟我去哪里没有冲突。”
“好吧……”周柏轩又问了最后一句:“……那雅公子,也打算不要了?”
北谛君顿了顿,对周柏轩道:“……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
“结果如何?”
他面色凝重而痛苦,却是真的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中,吐出的字,也根本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倒是真的有仔仔细细考虑过:
“……我对不起寂月,如今我更不能对不起雅,不管怎么样,雅是我的责任,我会照顾他一辈子……至于陶艳,……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是因为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