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
    我解下围裙,端起餐盘就要走过去,万泉拉住我,“习享,别吓着小妹妹,”其实,一脸纵容的笑,
    我回头望了眼后面的袁棵,他双手潇洒地按在台子上,也是一脸纵容的微笑,
    “我不会吓着她的,她叫什么名字?”
    “李晓,”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端着餐盘走过去,脑袋里飞快地在转————
    “小姐,袁棵先生托我过来为您做三件事儿,”
    这一圈儿女人都看着我,颇为好奇,女孩儿更是皱起了眉头。我笑得很真挚,
    “第一件儿,这是特意为您炸的黄金油条,里面有他的一点心意,”我递上餐盘,然后从容地拿起旁边侍者端着酒盘上的一杯红酒,没有犹豫,非常豪气的一饮而尽,
    “第二件儿,这一杯酒全当为您挡下今天所有您不想应酬的酒,这是他的一点诚意,”
    最后,我非常真挚地望着那女孩儿,
    “第三件儿,他送给您一首小诗,‘我写思字月上头,爱恋如水不知愁,李花瓢瓢相思尽,晓看菊开映水流’。”
    别说,老子话音还没落,女孩儿望着那边袁棵的眼神都感动地————
    是的,这三件儿事换作任何一个场景分开做,都会觉得幼稚俗气,可,现在,此时,就是恰到好处!
    女人,都有虚荣心。女人身在圈子里,特别是众多瞩目的情况下,虚荣心更甚,更容易被打动,所以,在这么多同类的或羡慕,或嫉妒,或感动,或嗤鼻的复杂眼神中享受一个男人对你独特的示爱————
    我回去时,万泉完全不顾周遭的眼光框着我的脖子直叫唤,“习享!你个渣子,你就会瞎改老子的诗!”
    呵呵,是的,那首藏头诗是我根据万泉以前的一首歪诗现改的,其实,万泉那原创可是首不折不扣的龌龊下流诗。
    第二十四章
    “师师生得艳冶,香香於我情多。安安那更久比和。四个打成一片。
    幸自苍皇未款,新词写处多磨。几回扯了又重挪。姦字中心著我。”
    口里轻浮地哼着柳三变大人的淫词滥调,手里晃着用长绳窜着的钥匙,老子摇头晃脑地准备去厕所打个小岔。带来的料全部都炸完了,咱们也成了清闲者,享受这纸醉金迷的浮华宴会。
    “扑哧,”
    我听见身后一声笑,随即,——“这小娘子黄的很,”
    老子挑眉转身,n款型男就在身后,我只看见其中那个最妖媚的,————宠小贱人。
    别说,宠小贱人这模样,真让老子看着立马腺下分泌激狂,恨不得压下去就操个痛快,瞧那随意敞开的衬衫领口————
    老子硬生生压下饥渴淫望,瞟了一眼就回头继续往前走,没办法,老子现在确实腺下分泌激狂,一泡尿憋地难受哇!
    可那妖精要造反,上来框住我的脖子,“我写思字月上头,爱恋如水不知愁,袭花瓢瓢相思尽,享看菊开映水流,”学着老子刚才的声调咿咿呀呀,
    我胳膊肘往后一撞,“我要上厕所!”
    他把我一拽又框上,蹭着我的脸蛋儿,“这小黄货是我妹妹,”怎么听怎么着透露着骄傲,
    型男们纷纷了然模样,可看着分外暧昧。要平时,老子非彻头彻尾狎戏一番,可这时老子真有内急!
    “老子快憋死了!”
    甩开他的胳膊,老子极不顾形象地往厕所冲,后面,是笑声,某只妖精尤甚。
    终于释放了!老子舒服快摊到马桶上。
    手上甩着水珠出来,其他人都不在了,就俺们家习宠靠外面守着,看见我出来了,直接拉着我进了对面男厕,
    也不避,当着老子面解裤子,动作真他妈————老子由衷佩服,这妖精连他妈撒尿都这么漂亮!
    我盯着他那活儿,放荡地靠一旁,眼神骚骚地飘呀飘,
    “这地方没别人吧,”
    他穿好裤子,走到洗手池优雅地冲冲手,转头戏谑地望着我,“有别人又怎样,”
    “有别人老子就换女厕干!”
    老子突然上去粗野地就把他推到一间小空格,他低低撒野的笑声里是身后门板“哐铛”的巨响,
    他坐在马桶盖上,我跨坐在他身上,两个人贴地连一丝缝儿都没有,唇舌更是没完没了地纠缠,
    他扒我的衣服,我蹭他的裤子,他顾上,我顾下,
    他咬着我下身时,我双手贴着门板,仰着脑袋直啜,“豆蔻——花开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钻了半日———钻不进去,爬到花儿上打秋千,————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
    就这时,他钻进来了,老子,一佛升天了!
    “厮磨”这个词好哇,听着就这么艳情,而且不猥琐,反而温情漠漠。他埋在我的身体里,我无意识的摩挲着他的脸颊,
    “习享,你想去哪儿,”他摸着我的脸蛋儿,
    “去哪儿,”我微眯开眼,脑袋里软绵绵的,他说什么我只有重复,
    “我想和你一起去,”
    “恩,一起去,”
    这样毫无逻辑可言的对话,他轻轻说一句,我软软答一句,也许身体里契合靡艳的氛围把思维什么都冲淡了,我只想长时间这样包围着他,
    他轻轻吻着我的唇,吻一下停一下,他的唇柔软透了,他这样吻我,我可以舒服地为他去死,————
    当我们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各自穿上自己的衣服,奇异地,我的脸通红,是那种羞涩的红。他从我身旁错开推开门先走出时,我看见他的耳旁也是通红,
    很不可思议,我们如此放荡,却完事后,这样涩然?————这是怎样的心理在作祟!
    我这才发现,我和习宠真象,连情绪都能这样怪异的契合,他先我离开这个银荡之地,那干净的背影怎么着也没有了艳乱之意,我微笑着,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也许,我和他的灵魂只有经过一次更甚一次的秽乱不堪,才能一次又一次的洗涤的纯洁无暇。
    嗤笑,我在为我们的胡闹找出最高尚的借口呢。
    我一直撑在栏杆上抽着烟。这是是香格里拉三十五层楼高处,从透明的钢架结构往外眺去,一切都是那么渺小。孤高和寡。我有份身在孤独中的兴奋。
    烟已经抽去五六支,突然觉得非常口渴,可是现在并不想立马去大厅,于是,我再次返回洗手间,而且,进了男厕,就着刚才习宠洗过手的管子,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水,
    舒服!直起身体我大咧咧抬起手臂就一抹嘴,却一抬眼———镜子里,我身后站着的一个身影,————让我愣了!
    显然,他也是才从小方格中出来,这时看见我,他也愣了!
    关键是,他不是别人,我对他也不是别人,
    他是习沫,我的二哥。
    事实上,我们是兄妹,可我们并不熟,如果不是习宠和我有那样一段经历,我和习宠也会不熟。因为,他们兄弟三个全部在国外生活,之前,也是因为习宠先回国处理一些他的私事,我们接触多点,而,这个二哥习沫,和大哥习裕,我们见面五个指头数的清,也就止于我知道他是谁,他知道我是谁的地步。
    所以,很尴尬。
    老子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对待他,干干的。我轻轻甩甩带水的手,又在身上蹭了下,走出洗手间。这次,要赶紧回大厅了。
    “嘿,汪精卫这孙子长得还不赖,”
    老子摸着下巴这么一轻哼,不知招来多少“革命老前辈”的皱眉,我把手往后一背,拍着简介继续参观,管他那!
    你说,真也怪不得老子一张贱嘴在这里扫他们老人家的兴儿!我前儿接了个电话,是姥姥生前那个高中学校工会打来的,说是他们学校建校八十周年有一系列活动,其中一项就是组织退休老教师市内一日游,已经过世的教师家里也可以去一名家属参加这个活动。老子当然不想去,可那位打电话来的王奶奶不停地游说,什么连我姥姥不知多少年前得的“三八红旗手”都抬出来了,好好,耐不住这样的磨,咱就去了。可,一去才傻了眼,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即使是亲属也没个年轻人,老子在这群“夕阳西下”里真就他妈一异类,而且,非常不爽的是,市内一日游,去的全部是“纪念革命先辈”的“爱国主义基地”,老子顿觉吃了颗不小的弹子。
    可,硬着也要“游”哇。天儿又热,老子到了个地儿,首先找个空调风下面吹,再来就是帮那些老头老太太提提东西,送送水,得!咱“义务劳动”来了一天,
    汪精卫真他妈一小白脸,老子没瞎说,那老照片上写着呢,“中山先生左二 汪精卫”,老子还在想,他小样儿当时就凭这张小脸蛋儿,日本人也得喜欢,————
    “叮儿个铛,老狼要回家,——-”手机这时响起来,老子此时还敛着对“汪小白脸”不怀好意的笑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儿呢,”是“习宠哥哥”,老子顿时笑地更涩情,
    “在看小白脸儿呢,”
    “没个正经,”他隐着笑啐了我一下,声音低了下,估计他那边场合很正经,“习享,要没事儿我现在过去接你吧,今天爸爸、二哥都在家,还来了姥爷以前几个老同学——-”
    我一听脸色就变沉了,没了好兴致,“不去!”很干脆。他那边连忙说,“别挂电话,你听我说,”他停顿了下,我现在确认他现在肯定在家里,旁边而且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人,
    “习享,别任性,今天让你回来不为别人好不好,就为姥爷,他那几个老同学也是想着再过几天就是姥爷的忌日了,先来家看望看望,想想,姥爷生前最疼爱的小外孙女儿他们都没见着,人家心里怎么想,那方爷爷一直还‘小享小享’的念叨,再说,”他又停了下,声音又沉了些,“您老就算为我好不好,他们可都看着我呢,小祖宗,”
    老子一直注视着照片上汪精卫那张俊秀的脸蛋儿,突然嘴一撇,一坏笑,“你让我‘压’,老子就去!”
    他当然知道被人“压”是什么意思,所以————
    “习享!”声音提了好几分,可也不过分,他那旁边有人,他也有分寸,不过,这一声名字叫的,真还他妈好听极了,即有怒,又有腻,暧昧玩味儿至极,
    “你开辆大点儿的车来红楼!”说完电话一合,挂了!老子继续盯着汪精卫的小样儿意淫。
    结果,习宠同志真的开了辆本田过来。为什么要车大点儿?好多送几个老头老太太回家啊,瞧这些老同志嘴都合不拢了,一来,俺们家习宠太养眼,二来,俺们家习宠那个风度翩翩,太对这些老知识分子们骨子里另含的“资产阶级”情调,三来,俺们家习宠太贴心,“您老慢点儿”,“您老觉得这温度可不可以”,————简直大小通吃,老少皆怡!
    老头老太都高高兴兴回家了,再没人记得我是怎么夸汪精卫那孙子是个漂亮祸水了。而我,就坐在我们家这漂亮祸水旁边被不情不愿领回家去了。
    检讨一下
    对不起,最近看碟去了,更新所以滞后。那个,《法政先锋》很有意思,还有美剧《4400》,呵呵,检讨检讨。
    第二十五章
    水果湖,省委大院,独立三层小楼,环境清幽简朴。我家那老头儿不是当官儿的,可作为“为国家作出突出贡献”的海外归国科学家依然享受国家津贴及部级待遇。他这儿我没来过几次,一、咱和这家人不亲,二、同为衙门居住区,这里的门卫比咱从小到大住的军区大院苛严的多,咱来不得这样的“庄严肃穆”。
    我进屋时,家里确实热闹,宾客相言甚欢,待老子一进去,那气氛——
    “哎呀,小享,这多少年不见了——-”
    “看小享都长这么大了,要是章老见着还不知道多高兴,他以前就过不得这个小丫头哇,”
    “小享以前几调皮呀,我记得她玩那煤球儿——-”
    拜托,老子好久没这样象个闷头衰娃娃让人揉搓过来揉搓过去的,可这些偏偏又都是以前姥爷的老同学,我只能“王爷爷好,”“刘奶奶好,”“冯爷爷好”的象个老实乖乖一顿点头问安。我老头儿甚至站起来看着我不知激动个啥,我也不敢看他,就怕没两句我又和他呛上了。去看习宠吧,他放下车钥匙,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远远就靠在饮水机旁睨着我轻笑,这是落井下石!老子暗地里狠狠瞪了他一眼。
    然后,老子眼神一滑,就看到了那边窗台下藤椅上坐着的人,习沫。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端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