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上前拍拍子画的肩:“回京后要低调行事,好好与五殿下相处,知道吗?”
    子画强忍酸意,点了点头,林敬轩却没林总兵这么好心,勾着子画便道:“若在京里有什么不顺心可尽管回来,总兵府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那时还可以为你娶一门媳妇儿,爹娘他们还等着抱孙子呢。”
    安熙宁一听,这还了得,这不是明着破坏他和子画的感情吗?以前他看林敬轩不顺眼是因为他有情敌的嫌疑,现在都变成大舅子了他还是看他不顺眼,因为他会策动自家媳妇儿叛变啊。
    绝对不能让他俩走太近!
    安熙宁趁着扶子画上马的空隙回头好好警告了林敬轩一眼,才狗腿兮兮地跟子画一起向林总兵他们告别,岳父岳母什么的还是要打好关系的。
    两人与大军在宣城外的十里坡汇合,多日不见的小狼在看见子画的瞬间眼睛都亮了,摇着尾巴便从施达怀里跳了下来,哼哧哼哧地跑到素月脚边围着转圈圈。
    安熙宁看着小狼一边流哈喇子一边摇尾巴的蠢样,简直吐槽不能,偏偏子画就很吃它那一套,神色温和地将它抱起,摸着它的小耳朵问:“我不在的几日,小狼可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调皮捣蛋?”
    小狼在他怀中蹭着脑袋,顶上的呆毛凌乱不堪,听他问话也不明所以,拔出脸来就冲着子画呜呜叫。
    安熙宁简直嫉妒不已,如果子画能抱着他这般问,他简直要死而无憾,偏偏他问的是一只啥事不懂的蠢狼……
    大军刚到京城那天,正好是腊八当日,城中喜气洋洋,锣鼓喧天,大军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外,陈元帅带着几个将领及一千精兵进了城,接受明德帝的封赏。
    刚进了城门,夹道欢迎的百姓便涌了上来,今日天气晴好,又正值节日,百姓们的热情高涨,道路两旁,酒楼高层里都围满了人,听说皇后嫡子,当今的五殿下也在兵将之列,就更是吸引了一票的二八少女前来围观,更有一些大胆的名门闺秀乔装打扮前来观看,幻想有朝一日能嫁入宫门。
    马上的五皇子的确是英武不凡,在一众中年将领的衬托下就更是出类拔萃,看的众女脸红不已,只是他身边的白衣男子也甚是惹眼,俊美潇洒,气质卓然,丝毫不逊色于五皇子,人群里不由发出了私语之声。
    “五皇子不愧是皇后嫡出,瞧这气度,现在又大胜而归,怕过不了多久就要封王了吧。”
    “那可不是?听说他还未娶亲,看来最近这京里的大家闺秀们要闹一阵了。”
    “随她们闹去,再闹也轮不到咱们,这有个好出身就是不一样。像咱们这种平民百姓,就是立一百个战功那也见不到皇上一面。”
    “哟,你就别酸了,人上战场也是命拼回来的,你就会说,上次来招兵时你逃的比谁都快。”
    那被羞辱的年轻人哼了一声便走了,留下一片的嘲弄之声,刚回呛他的那人接道:“这五皇子身边的白衣公子是谁?看着也不像什么将军啊什么的。”
    他身边的人一听,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在军营里的一个兄弟说,这白衣公子可是个神仙,当时还救了深受重伤的五皇子一命,后来还是五皇子求他留在军营他才答应的,而且奇怪的是,自从这白衣公子来了后,我军就连连大捷,不是神仙保佑是什么。”
    “真有此事?”一男子惊叹连连,“虽不可尽信,但传言总有几分真啊。”
    顿时,众人看向子画的眼神就发生了变化,投向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多。
    朝堂之上,一派喜气的明德帝坐在龙椅,听着身边的大太监念着手中的诏书犒赏三军,待完毕后,又钦点陈元帅,朱将军等几人,亲自封赏加爵,堂下众将都喜气洋洋。
    接着明德帝目光转向安熙宁,眼中有着欣慰与自豪,稳声道:“左先锋听赏。”
    安熙宁压下心中的悸动,一撩将袍上前跪下:“儿臣在。”
    “尔身为朕之五子,战场上出生入死,骁勇善战,又屡建战功,现朕封你为宁王,赐宫外府邸一座,望你护我大夏安宁,再建功业。”
    “谢父皇!”
    安熙宁终于如愿以偿,转身去看太子,只见他也一脸喜气,对着自己暗暗点头,朝中不断有大臣向他恭贺道喜,一时风光无限,唯有二皇子暗了眼眸,若不是在苗国的那场意外,现在封王的就应该是他安熙哲。
    嫉妒与不甘犹如野火,几乎要烧毁他所有的理智,若不是李威远及时阻止了他,他怕就要上去与安熙宁厮打一番了。
    傍晚时分,明德帝赐宴皇后的惠安宫,只邀了太子,太子妃及安熙宁三人作陪。
    皇后今日打扮的雍容华贵,脸上容光焕发,看着比以前更加美艳,拉着安熙宁就是好一番打量,越看越是满意,笑道:“我家宁儿真是越长越俊,现在又被封王,母后真是高兴死了。”
    太子妃在一旁听了,一脸温婉道:“母后,您每日念叨着五弟什么时候回来,可有没受伤,今日可得偿所愿了。”
    “是是是,母后今日可真的是得偿所愿了。”
    太子妃扶着皇后坐下后回到太子身边,没了其他宫嫔的介入,这一场家宴也少了点拘谨。
    明德帝今日高兴,便不顾皇后的劝阻多喝了几杯,看着太子和安熙宁道:“你两一母同胞,都是朕看着长大的,虽有时朕会厚此薄彼,但从未将你们区别对待,这宫里亲情淡薄,幸而皇后教育的好,没让你们发生兄弟阋墙的事来,朕心甚慰,今后你两也须兄弟齐心,替祖宗守好这江山才行。”
    太子与安熙宁齐齐称是。
    明德帝满意抚须,神情放松了许多,开玩笑道:“这小时候啊,铭儿就总是木着张小脸,害的朕与你母后都以为是对你缺了关爱,担忧不已,而宁儿啊,就过于调皮捣蛋了,不知打折了朕多少根木条。”
    桌上人都笑了起来,太子妃道:“父皇现在可放心了,太子稳重能干,五弟又建功立业了。”
    “是啊,现在这些事都放心了,只是别的不放心的事又来了。”
    “何事?”
    “朕与你母后可是想抱小孙孙了。”
    太子妃一听,脸红了个透,她身边的太子趁机拥她入怀,对着明德帝道:“父皇,母后,昨儿太医来给淑清诊脉,说是有喜了,已经快有两个月。”
    “真的?”皇后大喜,“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说,快检查下这桌上的菜,有什么忌口的,可千万碰不得。”
    “母后,淑清原是想趁今日的好日子来向您说的,至于有什么忌讳的,我们都晓得。”
    “这就好,这就好!”明德帝大笑,“今晚真是双喜临门啊!”
    皇后眉开眼笑:“陛下,今晚恐怕还不止双喜。”
    “哦?说来听听。”
    皇后的目光瞟向安熙宁:“宁儿如今已封王,也是时候选个正妃好好管管他,我与淑清这个月就一直在物色人选,总算让我们选到几个满意的,画像就放在我宫中,就等宁儿来选了,宁儿你看如何?”
    安熙宁骤然被点名,一时傻愣在当场,他今晚一直心不在焉,想着被他安排在宫外别院里的子画现今是在做何事,恨不得现在就插翅飞回去,奈何父命难违,只好留下用饭,但从头至尾都一言不发。
    见桌上众人都看着他,不由茫然道:“你们刚说了什么?”
    ☆、第27章 受罚
    明德帝一见安熙宁的样子,便知他是神游天外去了,刚还夸他呢,现在就这么没规矩,正要训他两句时,对面的太子妃却先开了口:“父皇母后你们看,这一说娶亲啊,五弟就高兴的不会说话了。”
    她笑语盈盈地转向安熙宁:“五弟,母后这次给你挑的可都是知书达理,蕙质兰心的名门闺秀,模样那也都是顶尖儿的,你如果看了喜欢,父皇定会给你做主赐婚。”
    太子妃与太子从小青梅竹马,与安熙宁也算一起长大,向来将他当弟弟般疼爱,此时见他一副不知其所以然的样子,才会出声提醒。
    太子妃这一打岔,原来僵硬的气氛重新活络起来,皇后笑着问:“宁儿是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活泼的,娴静的,还是知书达理的?只要你喜欢的,母后都为你做主。”
    安熙宁原还萎靡的神情顿时鲜活起来,目光有神地看向皇后:“母后您说的可都是真的,只要我喜欢的就可以?”
    太子看他一眼,戏谑道:“五弟这般问,可是有了意中人了?”
    桌上四人皆将目光投向他,安熙宁也不扭捏,爽快承认,离席跪在明德帝面前:“儿臣确有中意之人,此生非他不娶,请父皇母后成全。”说着便磕了一个响头,直起身时眼神认真地看向明德帝。
    皇后被安熙宁如此大的阵仗给吓了一跳,要上前搀扶时却被他躲过,执拗地看着明德帝道:“请父皇和母后成全。”
    明德帝来了好奇心,什么样的女子竟让自己儿子重视成这样,看他的样子怕是那女子出生不是太好,若真是如此,只要那女子不是太过不堪,什么捏个身份抬正也就好了。
    想通此处,明德帝也就放了心,乐呵呵道:“不知是何女子,竟让朕的五皇儿如此痴心绝对啊,都说来给大伙儿听听。”
    余下三人皆笑起来,打趣安熙宁今日总算是开窍了。
    安熙宁直直跪着,口齿清晰道:“我心爱之人就是林世诚林总兵的儿子林子画。”
    “哦,原来是林世诚家的儿子啊,林子画,名字不错,家世也挺配,朕还以为你要娶个有夫之妇才如此严肃呢。”
    明德帝悠哉道,说完却见其他三人皆一副痛心疾首且震惊的样子,正奇怪时就听身边的大太监一脸忧心忡忡的过来在他耳边道:“皇上,五殿下说的是林总兵家的儿子,儿子!”
    室内一片诡异的寂静,半晌明德帝才找回自己的舌头,颤抖着声音问:“再说一遍,你要娶谁?你的意中人是谁?”
    安熙宁腰一挺,目光直视明德帝:“儿臣中意的是林总兵家的儿子林子画!”
    “混账!”明德帝一声怒吼,在皇后等人的惊呼声中拿起手中的酒杯就向安熙宁砸去。
    安熙宁也不躲不避,被酒杯砸中额角,里面的酒水湿了脸也不去擦,就这么跪着,眼神执拗。
    “朕再给你个机会,你说你要娶谁?如果你非要娶个男人为妻,那你就别认我这个父皇。”
    “陛下,您有话好好说,何必说这种绝情话,”皇后责备道,继而看向安熙宁,“宁儿你怎么能如此糊涂,你娶个男子为妻可是要被天下人笑话的,更惶论你年老之后,谁为你养老送终?”
    安熙宁眼中有了动容,看着皇后道:“母后,并非儿臣想娶男子为妻,而是情之所钟,莫可奈何啊,若今生不能与子画结为连理,我也会孤寂终老,绝不娶她人为妻,请父皇母后成全。”
    他说着深深磕下头去,明德帝见他如此作为,怒上心来,抬脚便向他心窝踢去,怒喝道:“你这是在威胁朕吗?”
    明德帝自幼习武,现在虽然年纪稍长,但力道还是不容小觑,安熙宁被踢得向后滑开好几步,捂着胸口直不起身来,连呼吸一下都扯得生疼,鲜血顺着口角便下了来。
    “宁儿!”皇后哀呼,跑到安熙宁身边要去检查他的伤口,却被安熙宁推拒了。
    “快去传太医,”太子立即吩咐身边被吓呆的宫女,随后对明德帝道:“父皇,五弟现在是年轻气盛,遇到情投意合的便以为要天长地久,您现在强行逼他断开只会适得其反,而且还伤了您与五弟的父子亲情,不如关五弟一段时间,让他清醒清醒,或许他就改变主意了也说不定。”
    “不,皇兄,我不会改变主意的,我说过了,除了子画我谁也不要。”
    太子暗恼自家弟弟的榆木脑袋,此时还要火上浇油不知退让,他身边的太子妃也是急得没法,不断向安熙宁使眼色:“五弟,你就听你皇兄一句劝,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安熙宁只觉胸口越来越痛,连说句话都费劲,强撑着道:“嫂嫂不用再劝,我意已决,若父皇和母后不同意儿臣和子画一起,那儿臣就在这长跪不起。”
    “呵,你以为你开府立宅翅膀就硬了,既然你愿意跪就滚出殿外跪着,朕倒要看看你的真心抵不抵得过这数九寒天的冷风。”
    “儿臣,遵旨!”
    看着安熙宁拖着病体向殿外走去,皇后真是肝肠寸断,唤了声宁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