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清晰,字字如针,针针入心,很难想像,这是刚刚才跟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说出的话,别人说的,她不信,可是他亲口承认的呢?她还要再一次说服自己是误听吗?
    手机依然没有开机,她自嘲的笑:他恐怕要找翻天了吧,不过,那也不是在找她,何妨?
    “程星楠,萧暮优跟你在一起吗?”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已失了平静。
    “这次她真的没来,我向天发誓。”翻着手里的报纸,程星楠很想问他和冷墨琛之间出了什么事,但想了想,终于还是放弃了。
    叶湛挂了电话,心急如焚。
    辛妈妈说她昨天下午去给自己送文件,可是她出去了就没有回来,她会去哪?
    正坐立不安,电话响,他急忙接起:“有消息了吗?”
    他以为是方涵,却是个女声。
    “我看了报纸,现在所有的电视报刊都在报道你与冷墨琛反目的事情,可是,这会不会有些欲盖弥彰?”
    “愚蠢的人会这样想,聪明的人不会,我们的对手就是个聪明人。”
    “不管怎么说,你这出戏演得很精彩,冷墨琛现在绝对安全了,你的身份真相也变得琢磨不透。”
    “我在演戏,可墨不是。”他叹了口气:“他恐怕有一阵子不会再理我了。”
    “我很好奇,能让冷墨琛对你大打出手,你是用什么事激怒的他?”
    “我编造了一些关于我和蓝菱的谎话。”
    “蓝菱?”
    “抱歉,关于她的事,我不能多说。”
    “我明白。”
    “我老婆失踪了,你派些人手过来。”
    “好。”那边笑了笑:“你对她可真好,真是心尖上的人,一时也离不了。”
    叶湛笑了笑,温柔的扬了下嘴角:“当然,她是我的唯一。”
    转念又问:“雷笙那面有什么动静?”
    “下个星期,他要参加大师展。”
    “好,密切关注他的所有动向。”
    “你怀疑雷笙是自由党的特工?”
    叶湛凝向窗外,叶子落了,冬天到了。
    “我一直怀疑,只不过缺少证据。”
    就像一场看不见彼此的博弈,就看谁能最先抓住对方的死穴,一招致命。
    而同时,在雷笙的办公室,他拿着手上的报纸,陷入沉思。
    “雷,你看到报纸了吗?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叶湛和冷墨琛确实关系匪浅,他怕你怀疑到他的身上,所以故意与冷墨琛闹翻,来证明他们的关系并不好,弄得整个冰岛都沸沸扬扬。”
    雷笙却冷冷一笑,表情凝重:“飞鹰,如果是你的话,你会做这种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吗?何况,祭夜那么聪明。”
    那边沉默了一会:“你说得也有道理,他这样一闹,几乎把所有的火力都引向了他,等于引火**,不是他的作风。”
    雷笙拿出一根烟点上,渺渺的烟雾里,他似乎看到男人正拥着那娇小的背影渐渐远去。
    “叶湛跟祭夜必然有关系,但是,他是不是祭夜,我还无法做出肯定,就算他不是祭夜,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我们把矛头指向他,他必然反击,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他的血液样本。”
    “上头催得厉害,雷,别让我失望。”
    挂了电话,雷笙不屑的将手机扔到一边,嘴角微翘:不让他失望,那又有谁来给他希望。
    **********
    黑夜降临,冷热交替,空气中弥漫着烟尘的味道。
    开车行驶在喧哗的马路上,电话接了一个又一个,希望,失望,再到希望,反反复复,心里的焦急被捏成一团,膨胀,再膨胀。
    “叶少。”方涵的声音终于透出一丝释然:“找到了。”
    眉头舒展,悬着的心落下一半。
    “她在什么地方?”
    方涵顿了下,欲言又止。
    “说吧。”
    “少奶奶在二少爷家里。”
    男人的眉目瞬间冷了下来,像是结了层霜,锋寒不敢靠近。
    她在白逸朗的家里,呆足了两天一夜?她关掉手机,未留任何音讯,只为了与他的前男友私会?
    萧暮优,谁给你的胆子。
    方向盘被倏然握紧,车子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上高速,夜色下只留下一抹尾灯的影子,长而明亮。
    萧暮优什么都吃不下,这两天,她只喝了一杯牛奶。
    握着杯子,呆呆的坐在床上,也不去看电视,也不看窗外,盯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个点,静静的出神。
    她不说话,不哭,不闹,这个样子急坏了白逸朗,偏偏他又不敢多说多做。
    “优优,我做了米粥,你吃一点好不好?”终于不忍心,想哄着她吃些东西。
    萧暮优摇摇头,“小白,我不想吃。”
    “不吃饭,身体会垮掉的,就喝一小碗行吗?”
    他的目光殷切中带着心疼,她鼻中一酸,不想让他担心,缓缓点了点头。
    白逸朗大喜,转身去盛了碗稀饭,他用小勺一点点搅凉,待到温度可以了才递给她。
    萧暮优接过来,在他的注视下,艰难的往嘴里送,温热的粥水流入胃中,暖了身体,却暖不了一颗早就冰冷的心。
    吃了小半碗,实在吃不下,但白逸朗也很高兴了,她肯吃东西就好,慢慢来。
    他将碗勺收拾好,想要去给她洗点葡萄,敲门声突然响起,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厚重的防盗门。
    白逸朗看了她一眼,去开门。
    当他看到站在外面的男人时,回头征求她的意见:“是叶湛。”
    萧暮优猜到是他,表情木然的说:“让他进来吧。”
    白逸朗不解,但是,他知道这个男人的本事,他既然能找到这里,一定是笃定了萧暮优就在这儿,如果他不开门,他有很多种法子破门而入。
    第4卷 双面误会
    一股寒气侵入,叶湛黑衣裹身,眉毛紧拧,修长的腿迈过,根本无视门口的白逸朗,他目标精准的走到床前,将萧暮优一把抱了起来,转身就走。
    “你带她去哪?”白逸朗一把抓住了他的臂肘。
    他冷笑,“我带我的老婆回家,没必要向白警司请示吧?”
    “那你也要问她愿不愿意跟你回去?”白逸朗的目光看向萧暮优,她只是垂着头,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心里一凉,哪怕她是哭喊打骂也好,偏偏是这样万事与她无关的情绪才最让人心急,让他想到了两个字:绝望。
    叶湛低头去问怀里的人:“你难道不想跟我回家吗?”
    她的脸色苍白,黑发垂在脸侧,挡了眸中的莹光,许久,才蚊子般的出声:“回去。”
    他头也未回,但是一声冷笑清晰的落进白逸朗的耳中,他叹了口气,再一次的感觉到失败。
    外面起了风,他脱了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将她塞进车子,系好安全带,她自始至终一声未吭。
    叶湛也没有说话,但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泛起条条青筋,他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悬而未发。
    车子一直开到别墅,辛妈妈也没睡,正焦急的等待着,见到少爷将少奶奶抱了回来,高兴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叶湛朝她点了下头,径直走上楼。
    房间,反手锁了门,灯只开着床头的那一点,昏黄的,神秘的。
    他将她放到床上,他的外套滑落下来,掉在深棕的地板上,他从上面踩过,看着她。
    气氛僵硬,彼此间只有呼吸可闻。
    握在身侧的手不觉得收紧了,一双重瞳里燃着熊熊的怒火。
    她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她就不想解释这两天消失的原因?她以为这样的沉默就可以为她辩护了?
    终于,修长的指捏起她的下巴,逼迫着她抬起头看他,她的眼睛里平淡无波,像是一幽千年石封的碧水,已历尽了沧桑。
    “萧暮优,你和白逸朗是怎么回事?”终于问了出来,压抑的怒火仿佛要把他整个燃烧。
    在白逸朗的床上看到她,那一刻,他几乎要暴走了,他很惊讶自己还能够镇定的将她抱走,甚至从容的与白逸朗对话,天知道,他的心里已经炸开了锅,他快嫉妒的发疯了。
    萧暮优直直的盯着他,他好看的眉眼此时在她的眼里都变成了讽刺。
    他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他不过是把她当成了蓝菱,他只是在气蓝菱为什么可以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清不白的两天一夜,他气的那个人不是她,她有什么好难过的。
    瞥开眼,去盯屋子里的花瓶,不想解释的态度明显。
    “萧暮优,你什么意思?”不知不觉,手上的力道加重,她下巴一疼,眼里就染了泪水,结婚以来,他从不曾对她下过这样重的手,什么时候不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心酸,那并不是她。
    “萧暮优。”他低吼:“是不是我太宠着你了?”
    “是啊。”她轻声开口,声音不大,但是尖如利矛:“后悔了吧,不该把我宠得这样无法无天,现在连你的话也可以不听了。”
    眸色一暗,掐着她下巴的指又紧了两分,不知道是身疼,还是心疼,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他心里一慌,手便松了。
    她抹了把眼泪,躺回床上去,将背影扔给他。
    “我困了,想睡觉,如果你还想审讯的话,明天早上,等我起来再说。”
    “你。。。”他气得咬牙,但偏偏拿她无可奈何。
    脚步声起,她听见他快步出了房间,然后把门关得震天响。
    笑,笑得凄惶。
    萧暮优,你真是胆小鬼,你连向他求证的勇气都没有吗?你难道就想这样一直做一个替身与影子跟他纠缠下去吗?心已经给了,你该怎么办?
    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