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会是雷笙吗?”
    他没有回答,思桐端着瓷盘走了出来。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叶湛再看到她的时候,伤口已经缠了纱布,她仍在昏迷中,肤色白如床单。
    子扬站在一边说:“我检查了一下她脑部的血块,它在生长,虽然很慢,但这次撞击导致血块更一进步的靠近动脉,恐怕会引起经常性的头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他怔怔的点了点头,表情复杂。
    子扬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安静的坐在床边,他看着床上的人出神。
    她两次遇险,都是因着他的原因,而这样的凶险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次,他明明发过誓,就算受到全世界的唾弃,他也要保她一世平安,却没想到,让她不安的那个人会是他。
    “思桐,拜托你照顾她。”
    “少爷要回公司吗?”
    叶湛点点头:“我回去拿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好,您放心吧。”思桐憨厚的笑着。
    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叶湛转身快步离开。
    其实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认真的冷静下来。
    linda正在接收快件,看见他从电梯里走出来,忙恭敬的说道:“叶少,有您的邮件。”
    邮件已经很破旧了,上面发出的日期竟然是两个星期以前,不知道是被邮局哪个新来的糊涂鬼当成了废弃品,搁置了这么久。
    他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个牛皮纸袋,装着他那天晚上连夜修改的标书,当时因寻不到,没在意,又重新让人做了一份。
    linda好奇的探过头,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说吧。”叶湛将标书重新塞回去。
    linda含了丝笑,小声说:“有一天,叶少在开会,萧小姐拿着这个纸袋子来找过您,这袋子上面有叶少写的两个字‘工程’,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指尖一颤,他心中迅速的过滤着linda的话。
    她突然失踪那天,辛妈妈说她是拿了东西要去公司送给他的,结果,他竟然在白逸朗的家里找到了她,这样说来,她当时的确是来过东城天下,也来过他的办公室,可是为什么,她没有将标书留下呢?
    “linda,跟我进来。”他严肃的表情像是寒霜,linda有些惴惴不安的跟在他的身后,她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多嘴。
    “那天的情形,你再重复一遍,越详细越好。”坐在巨大的皮椅上,将那份文件扔向桌子。
    linda见他面色不善,哪敢耽搁,急忙说:“萧小姐那天。。。”
    “哪一天?”他厉了声音。
    “对不起,叶少。”linda吓白了脸色,仔细回想起来:“17号。”
    “继续。”
    “萧小姐来的时候,您正在开会,我便让她在您的休息室等您,她看样子很高兴,还叮嘱我,不让我告诉您她来了,想必是要给您一个惊喜,然后,我就去下面的公关部查文件了,没有再看见她。”
    linda战战兢兢的说完,偷眼看他的脸色。
    “你出去吧。”
    “是,叶少。”
    linda鬼追一般的逃离,剩下叶湛独自坐在那里沉思。
    17号,正是他与冷墨琛吵架的那一天,当时他们在办公室里打得很凶,那个时候,她。。她在里面的休息室,也就是说,他编造的那些关于蓝菱的谎言全部被她听到了。
    他当时说了什么?
    他说他这一生只爱过蓝菱一个女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说,萧暮优不是蓝菱,她永远比不上蓝菱。
    叶湛手一挥,桌子上的电脑被甩落在地,尖锐的棱角在他的手背上撞起一个乌黑的青印。
    该死,叶湛,你干了什么?
    他可以想像得到,她听了那些话该有多伤心,不,是绝望。
    后面的事,已经不难解释,她独自开车回去,半路遇到了白逸朗。。。然后,然后一切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的疏离与冷漠,她的绝情与疼痛,所有的所有,都有了答案。
    叶湛抓起外套,疯了一般的冲出去。
    他在心中不断的重复,那些话是假的,都是假的,他爱的人只有她,这一辈子,除了她,他已经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她萧暮优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她是他的唯一,此生的唯一。
    这些话在心中重复了许多次,重复到不需要用脑筋思考就可以脱口而出,可是,看到病床上犹未醒来的人时,所有的话又像是吞到嘴里的水,吐不出来,只能咽下去。
    他慢慢走到床前,在她身边坐了下去,去抓她的手,冰凉的温度让他的心一慌,将头埋在她的胸前,静静闭上眼睛。
    疼!
    这是萧暮优醒来后的第一感觉。
    她下意识的想要伸出右手去摸一摸发出疼痛的皮肤,却发现手被人握着,丝毫也挣脱不开。
    费力的偏过头,被近在眼前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吓了一跳,幸好她的心脏足够强大,才没有失声尖叫。
    冷静下来,才看清原来是叶湛趴在他的身边睡着了,他的脑袋倚在她的胸前,乱蓬蓬的头发是吓到她的罪魁祸首。
    不禁失笑,用左手轻轻的抚上他的眉心,是有什么愁苦的心事吗,怎么睡着的时候也这样蹙着眉头。
    好像从没有这样认真仔细的看过他的睡颜,他的觉轻,往往一动就会醒,想必现在也是累了,她醒了许久,他都没有发现。
    他安稳睡觉的样子,敛了平时的冷肃与淡漠,有了股孩子气,一只手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不肯松。
    不忍心打扰他,便自己看着天花板。
    额头很痛,像是有许多蚂蚁在啃咬,她伸出手想要去触摸,他却在这个时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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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周末愉快
    第4卷 身上的香水味
    额头很痛,像是有许多蚂蚁在啃咬,她伸出手想要去触摸,他却在这个时候醒了。
    一睁开眼,就赶紧将她的手拿了下来,口气严厉:“别乱动。”
    她心中一委屈,憋了嘴。
    他立刻心软如水,哄着说:“那里受伤了,不能随便乱动。”
    “可是,疼。”刚才还不觉得怎样,此时见他醒了,就想着撒娇耍赖,当真是被他宠坏了,在他面前,丁点的委屈都受不得。
    “抱歉,是我不好。”他内疚的看着她额头包扎的纱布,眼中浮上痛苦:“缝了七针,会。。会结疤。”
    她似乎愣了一下,没有哭喊吵闹,倒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受伤了吗?那个人没有打到你吧?”
    她当时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好像看不到那人的手里有枪,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保护他,就像他平时保护自己一样,所以,拼了一条命也不害怕。
    额头伤了,会留疤,这都不要紧,只要他平安,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她眼中闪动的关切让他垂下头,鼻尖紧紧贴紧了她的手,“对不起,对不起。”
    第一次,他向她道歉,如此郑重的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她心里一暖,也同时像被塞了块棉花,说不上为什么,堵得难受,她不喜欢他说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没关系的,我早就想剪个刘海了,很好看,还显年轻的。”
    她本就不老,二十三岁而已,正是青春年华,正是大好人生。
    “对不起,对不起。”他将整张脸埋在她的胸前,只是不断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词,可是萧暮优竟觉得它一句句的敲打在她的心头,每一下都让她觉得钝痛,她搂住他,语气带了丝悲凉:“没关系。”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她额头的纱布拆掉了,露出如半埋的蜈蚣一样浅粉色的疤痕,对着镜子照了半天,不是不心惊,叶湛说,伤口完全康复之后,可以做皮肤美容,将疤痕去掉,但是恢复到之前的光滑是不可能了。
    萧暮优将额前的头发放下,正好可以挡住这个疤。
    她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叶湛出手,但是他有权有势,想必也得罪过不少人,用他的话解释就是,树大招风。
    院子里的树木,落光了叶子,佣人已经不用每日清扫,不知不觉的,冬天的脚步已悄然而至。
    她这几日养伤的时候,叶湛几乎每天都在,可是她的伤一好,他便不见了踪影。
    辛妈妈正在拆洗客厅的沙发套,一个人,有些费劲,她立刻走过去帮忙。
    “少奶奶,你这身子还没养好,快去歇着吧。”
    “我早就没事了,外伤,不打紧。”
    一边帮辛妈妈,一边问:“叶湛今天还没有回来吗?”
    辛妈妈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目光,昨天她睡得早,半夜想起厨房的窗户好像没关,便披了外套去关窗,站在厨房里,正好能看见别墅的大门,一束灯光打来,是叶湛的车子,他没有将车开进来,而是在门外停下。
    她清楚的看见车里坐着一个女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瞧那轮廓应该是个美人,两人在车内缠绵了一会儿,女子指了指面前的别墅,叶湛摇摇头,然后开车带她离开。
    辛妈妈一直没睡,等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这件事,她不能对萧暮优说,可是,面对她无邪欢快的面孔,她又觉得自己像是帮凶。
    “少奶奶别着急,少爷想必是忙着应酬。”
    “嗯,我等他。”
    萧暮优一直等到半夜,他都没有回来,她困得昏昏沉沉的睡去,却在凌晨的时候听见开门声,可她醒不来,睡意越发的浓,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才懒洋洋的睁开眼。
    好一会儿,清醒了过来,她这才想起,叶湛昨天晚上回来过。
    她下了床,跑到他的卧室,床铺收拾的很整齐,已经人去楼空。
    她想起当日买的那两条围巾,她一直藏在自己的衣橱里,一模一样的款式,不过一长一短,拿了那条长的,装进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