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啃起来。
古人不是曰过哪个啥“非礼勿视,非礼勿闻,非礼勿言,非礼勿问”么?作为跟慕黑锅半生不熟的女朋友,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对他做一些“非礼”的事。
“小白……”
他在身后柔柔地唤我。
我脊背一僵,飞快咽下口中的西瓜,转脸应话:“啊?”
他拿着手机站在我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我,黑亮的瞳仁里闪烁着柔软的水光,下巴微微扬了扬,他说:“走,我们约会去。”
“啪!”
我手中的西瓜掉落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下敏感字~
我跟晋江不熟,不知道那些词会被□,大家如果发现有不明白的□,可以说一声,我会采取隔断政策~
。
当时写联文时,正好是暑假。听老妈说起8424西瓜,觉得好玩就写了进来。
嘿嘿~有木有1984年8月24生的?你跟西瓜很有缘分喔!
3
3、黑白配の突来的吻 ...
〖03〗『黑白配の突如其来的吻』
【那个吻,就这样铺天盖地毫无预兆地落下来。我忽然间瞪大的眸子里,倒映着一片耀眼的黄……】
※※※
夕阳西下。
s大东门公交站台前。
慕逆黑一手插在裤袋中,一手颠着掌中的硬币,低头看着面前的指示牌,眼神专注且柔软。
我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脚尖,正默默忍受着周围女生时而不是投过来的或鄙夷或好奇或愤怒或恶毒的目光,耳畔忽然传来一个莺啭黄鹂般娇媚的声音:“夏小白,你站这是在等公车么?”
她说的是地道的x市方言,在周围的一片普通话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脊背一僵,狠狠地磨了磨牙。抬起头,脸上已然笑容明媚,用方言回道:“不是等车,难不成还是等你这朵大葱花吖?”
听了我的话,大葱赵聪颖不怒反笑:“呵!我只是好奇,你一个宅女怎么舍得出门了?”
我双手环在胸前,抬着下巴睨着她,一副女流氓的架势,反唇相讥:“嗤!这年头连大葱都谈恋爱了,宅女出门有什么好稀奇的?”
赵大葱的脸色变了变,伸手挽上身边男子的胳膊,娇嗔道:“程匀,你看你徒弟,说话总这样横冲直撞含讥带讽的,真气人!”
气人?我是想气爆你个大头葱好不好?别没事总把自己当人类!
程匀低头看着我,眼中有亮晶晶的光点斑驳闪烁。嘴角微微扬起,他说:“小白,怎么一见面你说话就夹枪带棒的?谁招你惹你了?”
明明是熟悉的调侃的口吻,因为他在护着那颗大葱,此刻这话听在我耳朵里却成了一种尖锐的讽刺。
白眼一翻,我那句气贯长虹的“我夏小白说话就是tmd横冲直撞!就是tmd的含讥带讽!就是tmd的夹枪带棒怎么了!”刚冒到喉咙,肩膀突然被一双手覆上,温热的气体呵在耳畔,有种别样的温柔:“小白,我们坐43路。”
转过脸,他莹亮的眸子近在咫尺。
我噎了一下,放下环在胸前的手,将憋在喉咙里的粗话强行吞进肚子里后,点头:“哦!43路是空调车,2块钱。”出口的话很自然地由稍显硬拐的x市方言转为平仄得宜的普通话。
在慕逆黑面前,我哪有熊胆撒泼耍赖?
我突然转柔的语调一出口,面前两人表情一滞,同时抬眼看向慕逆黑。
电光火石的一瞬,我分明瞧见赵大葱看见慕逆黑时,狐媚的眸子里倏地闪过一道诡异的亮光!
慕逆黑对他们视而不见,嘴角微勾笑了笑,将两个硬币塞到我手心:“喏,车费。”
干燥温暖的手指划过我的掌心,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直直传入我心脏。
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
原来,我不再是一个人。
忽然间,觉得自己不需要说话很大声,也可以很有底气!
“小白,也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抬起头,程匀正蹙眉望着我。
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介绍,身边的人已经很自然地将手伸过去:“你好,我是小白的男朋友慕逆黑。”
程匀愣了一下,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伸手与他相握:“你好!我是程匀,夏小白的‘小师父’。”
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我顿时囧囧有神!他们以为这是两国领导会晤么?居然还握手!好官派、好正式、好别扭、好……好瘆人!
“哦?”黑锅挑了一下眉,一脸古怪地望着我:“八戒,你什么时候背着为师认的‘小师父’?”
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这、这是在讲冷笑话么?
“小白当年学画时,因为底子不好,在画室一直是程匀带着她画的,所以她叫程匀‘小师父’。”一直在旁边当背景的赵聪颖突然插嘴解释,笑靥如花地望着慕逆黑:“学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环艺1班的团支书赵聪颖,我们在孙教授那见过几次!”
某黑望着她,一张脸面无表情:“对不起,我没印象。”
赵大葱瞬间被秒杀!
虽然很不厚道,可他那句“我没印象”真的让我爽到了!
看着大葱艳丽小脸上一片的姹紫嫣红,我登时觉得整个人好酣畅好淋漓好痛快呀呀呀呀!
不过……
想起cc跟我说过的“奸/情”,我正蹙眉想着慕黑锅怎么可能对面前这颗艳名远播的大葱(系)花“没印象”,他忽然揽着我的肩说:“小白,车来了。”
我抬头,果然看见43路迎面开来。
正要转身离开,刚吃了憋的赵大葱望了一眼前方公交车,嘴角嘲讽地扬了扬,慢悠悠地说:“小白,你们这是要去哪?程匀的车就停在前面的车位上,让我们送你们一程呗!这么热的天,公交车哪是人坐的呀?”
呀呀个呸!
这大头葱纯粹是没事找抽吧?
以前,不知是谁经常背着我鬼鬼祟祟恬不知耻地坐一个钟头公交跑q大私会程匀!要不是她这般孜孜不倦持之以恒披星戴月风雨无阻,凭我跟程匀这么多年亦师亦友的关系,还能让她挖了墙角?
想起当年的夺爱之恨,我正憋着一腔怒火没地发泄,这厢却听见慕逆黑问:“哦?你说的是2号车位上的那辆白色轿车吗?”
我望过去,前边的停车坪上只有一黑一白两辆车大大咧咧地停在那。
大葱扬起下巴呈得意状:“是,就是那辆四个2的宝马。”
哦哦哦哦哦!我说这葱头现在怎么这么“2”,敢情是为了配合这车位和车牌呢!
“这样啊!”某黑点了点头,勾起嘴角温文尔雅地笑:“恰好,我的车就停在你们旁边的车位上。”
闻言,程匀和赵大葱转头望过去,待看清那车的标志和车牌时,两人无声地张了张嘴。
我正满脸诧异地仰头望着吹牛吹得脸不红心不跳连眼都不眨一下的慕黑锅,他已含笑对俩人点头道别:“我们先走了,再见!”
“砰砰!”
将硬币投进投币箱,慕逆黑牵着我的手走到后排的座位上并肩坐下。
我透过窗户看着站台上表情诡异的两个人,脱口而出地问:“黑锅,那车真的是你的?”
他望着我,眼中蕴着潋滟的柔光:“你叫我什么?恩?”
我眨了眨眼,字正腔圆地答:“慕逆黑。”
他转过脸看向前方,恢复了他标志性的面瘫脸:“不是!”
我刚松了一口气,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忽然冷冰冰地补充一句:“朋友有事借了我的车,我只得暂时用他这破车。”
破破破破车?
我默默地望了一眼他口中那辆金光闪闪的破车,心里囧囧地想:咱不说冷笑话行不?
公交车后门“咔嚓”一声关上,车子缓缓启动。
交往以来,一直在我面前表现得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某黑,此时却一直蹙着眉看着窗外,一副“我很不爽,我很郁结!”的模样。
我坐在他身边,苦思冥想了两站路,终没参透他的“不悦”从何而来。
挠了挠头发,转了转眼珠,咽了咽口水后,我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那个……你是不是不高兴?”
他斜眼睨了我一眼,勾起唇,慢条斯理地问我:“小白,我再问一遍:你刚才叫我什么?”
我眨了眨眼,刚张口冒出一个“慕”字,他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来,我一个风中凌乱,登时把“逆黑”二字脱口而出成“黑锅”!
他唇角的弧线扬了扬,眼中也晕出笑意,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笑:“呆子!”
他、他、他这是在暗示我应该叫他“黑锅”么?
前几天,是谁因为我不肯叫他名字而用一张冷屁股迎接我的热脸的呀?
悄悄睨了一眼他那张貌似已经“雨过天晴”的脸,我默默地仰头望向车顶:这口喜怒无常莫名其妙的黑锅呀,真真让俺匪夷所思!
※※※
晚上七点。
我仰头看了看面前已经闭馆的风和艺馆,又转头看了看正低头拨电话的慕逆黑,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那个黑锅,我们不是要去看电影么?这,这里是艺馆呀?电影院在对面……”
说完,我的手指准确地指向屹立在我们身后的电影城。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处旋起一个小小的梨涡:“现在这个时段放的是《色戒》,你要看吗?”
我两眼一放光,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看看看!”
他眉一挑,诡异地望着我,别有深意地说:“影院放的都是删节版,你这么想看,改日我找未删节版的给你看。”
说完,他将拨好的电话放在耳畔,慢步走到一边打电话。
我默默地低头抠手指——
谁要看那啥少儿不宜的未删节版本呀?谁要看那啥高难度的回形针式呀?谁要看那啥汤唯的全/裸和梁朝伟的屁股呀?我最最最想看的是那里面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一身民国学生扮相的王大帅哥好不好?这人真是太不懂俺冰清玉洁的小心灵了!
正这么义愤填膺地想着,他已放下电话一脸笑意地对我招手:“小白,来这边。”
当我和慕逆黑在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引导下,从工作人员的专用通道进入空无一人的艺馆时,我忍不住用胳膊撞了撞他,小声问:“你是不是有亲戚在这里工作?”
他扬眉:“这也给你看出来了?”
我下巴一扬呈得意状:“那是!瞎子都看出来了,何况我这么犀利的小眼神儿?”
语毕,竖起两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他眼角浅浅弯下,但笑不语。低头牵住我的手,拉着我走进一间展厅。
进入展厅的一瞬,我仿佛进入了一片黄色海洋!
这里展出的是著名油画家玺子的“葵之恋”系列作品。
墙上,数十幅画布上千篇一律都是黄灿灿的向日葵,它们颜色外形相似,却又千姿百态各有风情!
在玺子笔下,画布上的向日葵已不仅仅是植物,而是带有原始冲动和热情的生命体——
那豪放的笔触、那跳跃的颜色、那流动的智慧、那洋溢的激情……满室旖旎看得我目不暇接心潮澎湃,满腔的感慨欲喷薄而出……
一幅幅地看过去,我们来到玺子仿梵高《向日葵》创作的《至爱之葵》前。
慕黑锅仰头看着墙上的画,忽然开口对我说:“梵高的《向日葵》是我最喜欢的一副画。”
“哦!”
我偷偷咽了一下口水,想到了我向他表白时举到头顶的那支价值2830块的新品种向日葵,突然福至心灵——莫非,我表白成功是托了那向日葵的福?造孽呀!我怎么就瞎了眼选了他最爱的画上的花呢?
“小白。”
“恩?”
“你最喜欢的画是什么?”
我仰头看向他,墙上的壁灯照在他眼里,波光粼粼,金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