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帮他笼络?你根本不是断袖,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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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城文章网 更新时间:2012-12-27 23:36:58 本章字数:3100
    东方潜没有作答前,梅迦逽就从自己的问题里感觉到一阵发自心底的阴森寒冷,已在帝陵多年的先帝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被自己的妃子杀死,会是什么心情?如果看到他的子嗣们为了皇位如此相斗,又会多么的心寒?如果见到当年的宠妃完全不是在他面前的温婉娇媚的模样,又会不会恨自己眼拙?还有东方烨,他防了东方闲,却没想到,与他多一层亲血关系的姨母之子,他纵容他断袖,纵容他生活在帝京,竟是纵容了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会不会恨得想亲手杀了东方潜?
    梅迦逽突然就害怕起来,她怕还要得知太多她曾经不知道的故事;她怕她以前自以为太平的朝堂和帝京,不过是一个假象;她怕她之前认为两个最特立独行最需要她保护的人,其实是隐藏最深的两个人;她怕现在的帝京,早已不是她能掌控的局面;她怕的东西太多了,真的太多了。
    “小迦逽,你,说对了。”
    他确实帮小七七笼络了太多的朝廷官员,他确实是假断袖,是龙阳滟。
    梅迦逽陡然明白了,为什么东方闲能在突然篡权后稳住朝廷,为什么他能有京畿南部和南晋南线的人马,为什么他敢陪她去城外。这一切,都有一个非常得力的助手在帮他。俊王爷时年三十二岁,他十二岁就在帝京为东方闲做准备,试问,一个做了二十年准备的大局,让登基不过二十年的东方烨如何破解?她曾猜测六王爷乐见小七登基,因为他们的关系亲近,但她怎么都没想到,六王爷不仅是乐见,甚至是小七称帝最得力帮手。
    “俊王爷,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梅迦逽冷冷道,“除了断袖,还让你隐藏了自己的高深功夫。这开国第一功,该记给你。”
    东方潜看着梅迦逽,眼底突然的有了忧伤,“小迦逽……她”
    他拿她当真朋友,他并不想欺瞒她,只是,现实不得已,他不得不这样做,但不管他做什么,他对她都没有伤害之心,他是真的很喜欢和她做朋友。
    “本王从没想伤你。”
    “是因为我当时喜欢的人是你要助的人吧。”
    东方闲眸光轻闪,看着梅迦逽,听到了她的用词,当时。
    是了,是当时,她只是‘当时’喜欢他。
    “如果我喜欢的人是太子恪,只怕,你早就对我有什么动作了吧。”
    东方潜局促,梅迦逽说的这个,他没想过,事实上她喜欢的就是东方闲,根本不需要假设她喜欢东方恪的情况。如果是真的,一切都不是现在的样子。
    辰阳宫的大殿里陷入一种无尽的安静……
    火炉边的三人,静坐,无话。
    无话,是无言以话。
    -
    深夜。
    德景宫。
    宫女太监见一袭明黄出现,急忙跪地,有些话都来不及喊出口东方闲就走过了。
    “哟,皇帝来了。”
    虞文看着门口的东方闲,脸上立即出现了笑容,“来,过母后这坐。”
    东方闲走过去,声音不大的喊了声,“母后。”
    虞文拉着东方闲坐下,心情格外好,“这会儿不忙了?”
    “嗯。”
    “母后知道你忙,今天没去看你,不怪母后吧?”
    “儿臣怎敢。”
    虞文笑出声,“哈哈……一看到你这样孝顺的样子就让哀家想起你小时候,特别的听话,特别招你父皇喜欢,真是,人长大了,有些最根本的东西还是没变。母后喜欢你乖顺听话的样子,很喜欢,很喜欢啊。”
    东方闲看着自己的母亲,现在每晚睡觉,他都不停的问自己,自己当年的母妃真是现在的母后吗?为什么脸相同,声音相同,对他的关爱也相同,但他感觉却不一样了呢?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本身并没有他身下坐着的那把龙椅对她来的重要呢?
    “母后,有件事,儿臣想请你帮忙。”
    “闲儿你说。”
    “把逽儿剩下的解药给儿臣。”
    虞文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母后以后每天按时派人送去不好吗?”
    “请母后高抬贵手。”
    “若母后每天亲自送去呢?”
    东方闲看着虞文,“若母后如此打算,儿臣会每天等在德景宫门口亲自接母后。”
    虞文一怔,他这是对她的不信任吗?
    “闲儿,你在挑衅母后的威严?”
    “是儿臣心疼母后每日的奔波。”
    “哼。”虞文将脸转到一边,“说得倒是好听。我看哪,你是一门心思只顾得上那个梅迦逽。”
    东方闲亦不避嫌,直言。
    “逽儿不会功夫,比不得我们习武之人的体质,多年在外征战,身体损耗更甚,且有眼盲,儿臣于心不忍亦是本理。还望母后能成全。”
    虞文看了一眼身边的林诗乐,待了片刻,不提梅迦逽的事,反而和东方闲说起了旁的。
    “闲儿啊,现在朝廷慢慢稳定,这后宫里还虚位无一妃嫔,你看,是不是纳些妃子进宫?”
    “朝纲重整,天下未定,儿臣不想谈儿女私情。”
    “成家立业,男人是先成家再立业。哪个帝王后宫像咱的宫里,冷冷清清的,也没人陪母后说话。再者,你年纪亦不小了,你父皇在你这么大时,大皇子都五岁了。”
    东方闲看着虞文,垂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也无从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闲儿,母后觉得……”
    赫然的,东方闲打断了虞文的话。
    “母后,儿臣心中没有中意的女子。待有了人选,再行定夺。如何?”
    虞文显然没想到东方闲会直接否认她想说的人,他心中没有女子?那诗乐算什么?对他也没分量了吗?
    林诗乐在一旁本有些心喜,听到东方闲的话,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心底不是滋味的很,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幽怨起来,她不信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们认识二十余年,现在他帝位在手,她回他的身边,没有什么再能伤害到他们,也没什么人能拦住他们在一起,只要他下旨,她就能成为了他光明正大的女人,他为什么要说自己心中没她。
    虞文笑了笑,“闲儿啊,你心中当真就这么‘空’?”
    儿臣只想如何治好这天下,不想旁的。”
    “连天下第一美人梅迦逽都不能入你的眼吗?”虞文问。
    东方闲凝了下目光,什么?!
    难道母后让他纳入后宫的女子是……逽儿?
    “逽儿她……不会愿意。”
    东方闲很清楚,现在别说下旨让梅迦逽当他的女人,就是将她留在皇宫自己的眼底都需要绞尽脑汁,她根本不想见到他,如果不是他们都想对百姓好,他们早就不能说上一句话了。她在努力抵制着他,抵制着他想对她的好,抵制着他的歉疚。
    虞文笑得高深莫测。
    林诗乐也听出了问题,当太后娘娘说‘梅迦逽’时,东方闲并没有不愿,他似乎还有期待,只是他担心的问题是梅迦逽不愿意。他心中不是没有中意的女子,而是他看上的,现在已经不想和他在一起罢了。
    “哀家以前入宫的时候也不愿,高墙碧瓦,举目无亲,步步惊险。呵呵……闲儿,感情是可以培养起来的。”
    东方闲笑了下,没有顺虞文的口,他听得出她的话音,若他松了态度,这培养感情的对象,怕就不是逽儿了。
    “母后,御书房还有不少的折子,儿臣先行告退。”
    “去吧。”
    看着东方闲从进来到离开都没有看她一眼,林诗乐强忍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望着东方闲的背影,虞文则想着另一件事,梅迦逽的解药还五颗在她的手里,她倒看看他的儿子能为那个女子做到哪般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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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城文章网 更新时间:2012-12-28 23:34:13 本章字数:3233
    从德景宫出来,东方闲走在灯火通明的皇宫里,吹过次第重生不见尽头的宫殿的寒风卷拂着他的身躯,重洄拿着大氅想给他披上,被他伸手制止了。
    重洄担忧的看着东方闲,“皇上,风太大,小心身子。”
    东方闲只顾朝前走着,不紧不慢,脑海里忽然就空了,看着眼前的景色,却是没有丝毫成就感和满足感,为什么得到了他蓄谋多年的东西,自己却无法从心底轻松呢?这些宫殿,他在九龙寺时,无比的向往,而今住在这里,却感觉这奇冷无比。比起他住在九龙寺简单的阁楼里,这里有他的母后,众多宫人,以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看似得到了很多,但他握紧掌心,就会发现,他其实什么都没有。
    “哎……”
    长叹一记,东方闲在拐角的地方站住了脚步,想了想,改了方向溱。
    -
    辰阳宫。
    梅迦逽坐在房间里,这座宫殿比其他宫里都暖和,只因东方闲特意嘱咐了重洄,要多用一倍的暖炉来保温,而且炉边都得有人守着,免得伤了人或者出现什么着火的意外斩。
    “梅姑娘,夜已深了,要不,奴婢服侍您安歇吧?”宫女小声的在梅迦逽身边问着她。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坐着。”
    宫女看着梅迦逽,她的眼睛看不见,他们站在这里只要不说话,不等于就是她一个人待着吗?
    “梅姑娘,皇上下旨说不让我等离开。”
    “监视我?”
    宫女立即否认,“不是不是,皇上是怕着宫里的火炉伤了姑娘您,我们在这,好照看着。”
    “我不乱走动,你们都去休息吧。”
    “这……”
    宫女犯难。
    “梅姑娘,我们不出声行不行,如果走了,被皇上知道,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梅迦逽没再说话。
    大约这就是世人对皇位的一种忌惮,哪怕那个人曾经背着‘天下第一活佛’的名号,只要他坐上了那把椅子,便会让人心生畏惧,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大家的视线,他说的一句狠话都可能让许多人失了性命,他的喜怒哀乐操控着很多人的心情。
    可,梅迦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东方闲才是活生生的人,在九龙寺的他,尽管与世无争,但那样的他,到底是让人感觉很远很远,远得触摸不到他的心情和灵魂。如今的他,有着世俗的烟火气息,虽是她不喜的,却亦是她可能能真正去了解的……人。
    东方闲走近寝宫时,宫女正想施礼请安被他止了声音,脚步轻轻的走进房中,看到的,便是梅迦逽临窗而立的画面,半开着一扇窗子,凉白的雪花轻悠悠的飘进屋内。
    重洄看到东方闲的手势,把手中的大氅呈了上去,随后对着房内的宫女们挥挥手,带着她们退出房间,留下东方闲和梅迦逽两人。
    “别着凉了。”
    东方闲将大氅抖开,披到梅迦逽的身上,拢好,系紧颌下的束带。
    “怨我吧。”
    等了片刻,梅迦逽问,“怨你什么?”
    “俊王爷的事情。”
    “与你何干?”
    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愧疚,但梅迦逽觉得,他不必把任何事情都揽到他身上去。他是有让她心寒的地方,可她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俊王爷的事情,他当时才六岁,可能什么叫谋朝篡位都不明白,自己母妃背地里为他安排的一切,他又哪里能知晓。若怨,该怨生他的人。
    东方闲伸手接住一片从窗外飞进来的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成水,沁凉。
    “他是不得已的。”
    “嗯。你们都有不得已的理由。”
    “可他……你别怨。”
    梅迦逽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