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父亲,是你的长辈、家长。”
泉绪泽尽力的表达着自己心里的疑惑,并不是他猜测了什么,只是有时候,这对父子的相处模式都让他觉得很诡异,随着这孩子的成长,愈加的清晰。
迹部尧与迹部景吾——并不是传统的父严子孝,更没有什么长辈小辈之分,迹部尧对迹部景吾的宠爱简直到了一种没有理智的地步,而这个孩子……
迹部景吾今天的动作,那种刚刚在别墅门口带着一丝敌意望向他的眼神,都给泉绪泽很不好的感觉。
这孩子表现的像是被抢走了所有物的主人。
……
抱住迹部尧的手顿了顿,随即更加紧密的揽住了男人的腰,迹部景吾微微弯着唇角,笑容是泉绪泽看不懂的深意:“啊,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父亲。”
“这一点从最开始的时候,我便明白的,泉叔叔。”
紫灰色碎发的少年干净利落的道出这句话,转过身不再看泉绪泽的表情,兀自揽进了怀里的人走向了那个亮着暖色灯光的别墅。
在泉绪泽看不到的地方,少年唇边的弧度变得诱|惑又肆意,狭长的眸子中深邃中带着深深的铸锭。
泉叔叔,我当然知道,那个人是父亲——
迹部景吾垂下眸子,背对着所有人低头啄了一下男人轻轻抿着的唇角。纤长的睫毛掩住了瞳中的深意。
……
迹部尧是承担父亲角色的人,是在他年幼无知的时候,温柔的带给他阳光的人;是在认识到成长的痛苦时,纵容他任性的人;是在他迷惘犹豫时,给予他肯定的人。
如果没有这些岁月,如果迹部尧不是迹部景吾的父亲,那么迹部尧也不可能陪在这个高傲的少年身边十几年。
同样,桀骜如迹部景吾,他也绝对不可能这样轻易的,爱上这个男人。
这所有的一切,便是在‘父亲’的前提下开展——又怎么能因为这个起始的因素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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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边刚刚泛起朦胧的鱼肚白时,迹部尧便皱着眉睁开了眸子。眼眶是前所未有的酸涩胀痛,就连太阳穴也跟着一起抽疼着。
男人伸手捂住自己的额,仰在柔软的大床上不停的翻着身。
这种宿醉后的疼痛在上一个世界经常会经历,但是当身份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之后,他的酒量也随着环境变好了不少,很难有醉的这么彻底的时候。
头痛的结果便是导致全身无力酸疼麻木,碍于太阳穴不停抽痛的感觉,迹部尧只好哑着嗓子唤着自家管家。
“白叔……”
带着沙哑却柔和的声音在安静的清晨显得十分刺耳,并没有让迹部尧等多久,尽职的白管家便快速的出现在了仰在床上的男人身旁,无奈的看着自家少爷捂着额头的痛苦样子。
“少爷,是需要解酒的药吗?”
“啊……没错,多拿一点。要最有效的。”
“好的,请稍等。”
老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视线内,迹部尧疲惫的合上了眸子,打算等白叔进来再叫醒他喝药。
只不过,事情似乎出了点小差错,迹部尧并没有被白叔耐心的声音叫醒,而是被一双抚触在脸颊上的手吵醒了。
浅灰色的眸子带着一丝迷惘睁开,迹部尧眯着眼睛看着坐在床旁边的少年,声音带着刚刚睡醒后的沙哑朦胧:“小景?”
“嗯,头痛吗。”
随着他意识的清醒,少年也渐渐的俯下了身子,背光深邃的眸子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低头轻轻的以额头抵住迹部尧的额:“还好,没有发烧。”
……
迹部景吾自然的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便起身去拿起摆在一旁桌子上的药瓶,而没有注意到床上睁大眼睛脸颊浮现不正常红晕的男人。
迹部尧快速的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左颊,那种火辣辣的热度他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因为自家儿子一个简单的担心动作,他脸红了!他脸红了!?
心跳同样咚咚咚的听的异常清晰,让迹部尧猛地翻身,趴在柔软的枕头里,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包子爹的内心正在被一种强烈的罪恶感啃噬着,他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救了……竟然当着儿子的面产生这种不正常的反应……
老天……
……
迹部景吾心情不错的把瓶子里的药水倒进小巧的瓷杯中,用余光看着床上男人纠结的抓着枕头的样子。
看来他的运气真的不错,自家dad并非没有那份感情,只不过还在别扭着不愿意承认罢了。没关系,只要不是没有希望……他可以慢慢来……他不着急。
“dad,来……喝了药再睡。”
昨晚,这个男人被泉绪泽送回来的时候,他的确很生气,打了多次的电话不仅没人接,最后还看到他被另外的人送回家。
不过……在现在有些确认了迹部尧的想法后,少年的怒气似乎消减了一点,安静的坐在床边俯下身子,温热的手掌抚上迹部尧冰冷的肩膀。
“嗯?dad?”
……
然而,少年这份低沉温柔的类似哄劝的话语,让埋在枕头里的包子爹开始深刻的检讨自己作为家长的行为错误,竟然会被儿子哄着吃药……
这么想着,迹部尧勉强转过身,努力的把注意力放在那瓶药水上:“嗯,我自己来。”
有些苍白的手指接过少年递过来的瓷杯,迹部尧并没有发现迹部景吾那一瞬间眸子中的狡黠。
下一秒,刚刚接到手中的瓷杯他竟然没有一丁点力气能握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色的杯子直直的掉落下去——
白瓷杯完美的被迹部景吾稳稳的接住,甚至没有洒出一滴药液。
少年忍住唇角的那份得意的笑容,装作严肃把愣住的迹部尧按倒在床上:“我来就好了,dad需要休息。”
“……”
被儿子轻易按倒的包子爹睁大眸子,无语的看着少年小心翼翼的用汤匙舀着药水递过来,耐心的喂他喝下去。
药液的确非常的苦涩,然而迹部景吾却非常的细心,在喝过药后又一勺一勺把一杯新鲜的果汁喂迹部尧喝下去。
……
痛苦的吃完药后,迹部尧趴在床上装死,心里不停的唾弃自己没有个家长的样子,而旁边收拾着药水的少年却没有马上离开,反而坐在床上,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解酒药的瓶子打量着。
随后,少年打开瓶子,微微用指尖蘸了药液,放入口中。
“唔,果然很苦……”
迹部尧扭头,有点奇怪儿子的举动。然而,脑海里的疑问还没问出来,少年便已经压下了自己的身子,重新以额头抵着他的,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甚至就连对方眸子里自己的倒影,他都可以看的很清楚。
全身酸疼麻木的男人哪里有什么力气做出反抗的动作,所以在迹部景吾吻上来的时候,迹部尧除了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红晕之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只好任由少年柔软灵活的舌尖钻入他的口腔里,舔抵着残余果汁的甜味。
……
再又啄了几下对方的下唇之后,迹部景吾才彻底的放开了男人的唇,像个普通的国三生那样,在离开前对父母道别,乖乖站起身开口:
“那么,我去上课了,dad要记得好好休息……我回来会检查。”
“……”
迹部景吾微笑着拿起自己的书包走向门外,看着窝在大床上的男人像某种猫科动物一样,默默的翻了个身,无声的把脸庞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然后用被子捂住所有露在外面的皮肤。
少年停下开门的动作,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他现在说出‘真可爱’这样的话……会不会被遭到对方几天不和他讲话的对待?
呵,没关系……他不着急……
chapter 25
在尽职的白管家带头下,迹部家大宅里所有人开始强烈反对他们刚刚回国的少爷走出宅子半步。
因为就连最新来的侍者都知道,迹部家的董事长是一个工作狂。如果放他出门,除了公司不可能再有别的地方。
白管家为了这件事还特别的制定出一份迹部尧的生活作息计划表,严格的每天按照计划上规范着自家少爷在意大利颠倒黑白的作息。
当然,迹部尧身为迹部家现任的掌权人,自然是不可能这么乖乖的伏法认罪……只不过,每晚都按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年,总会微笑着看着他按照计划表上吃完两倍的饭量后才离开房间。
这也是白管家的计划为什么那么成功的原因——他们的幕后boss是迹部家少爷唯一管制不住的迹部家小少爷。
……
迹部尧在乖乖过了将近半个月的圈养生活之后,终于在某一天的清晨迹部景吾离开去社团练习后,叫来了白管家。
他不能再放任自己这么堕落下去了!
每晚少年窝在他怀里的身子似乎带着前所未有灼热的温度,让他小心翼翼的抱着却又在心底不停的犹豫。
自家儿子的心态非常的明确,那么他怎么还能对这个少年做出这种近乎暧昧的动作?
即使如何明白不该这么做,迹部尧依旧无法拒绝少年的眸子——那双已经愈渐狭长的紫灰色瞳孔,带着他拒绝不了诱|惑,每次都让男人近乎失去理智。
直到在不知道第几次默许了少年的亲吻后,迹部尧终于赶到了一丝恐惧。
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渐渐的接受默认了自家儿子对他的一切动作……不管是拥抱,亲吻还是什么……
不反感,甚至带着前所未有的复杂思绪与淡淡的宠溺。
……
包子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终于趁着包子离开后,挣扎着抓住了脑海里剩余的最后一份理智,把自家的管家叫到了房间里。
“白叔。”迹部尧让老人坐下,浅色的眸子柔和清明,眼睑下方的青色也经过最近的修养消失不见:“我今天上午或许会出去一下。帮我通知一下阿初准备车子可以吗。”
“少爷要去哪里?”
老人冷静的回问,如果自家少爷的答案是公司,那么他一定会拨通小少爷的电话。
“北海道。”话音刚落,烟灰色碎发的男人便看出了自家管家皱起的眉头和眼中的担忧,迹部尧顿了顿,声音低沉却柔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你知道的,白叔,我要去见她……我回来东京快半个月了,我必须去见她。”
“……您想怎么做呢?”
“早川小姐不能总呆在疗养院里,如果医师允许,我或许会接她回来。”
……
白管家叹着气,脑海中回想到自家高傲的小少爷当年见到那个美丽的女人时的表情——那绝对不是欢迎:“您……想过小少爷的感受吗?”
“她是那孩子的母亲。”迹部尧压下心底的那抹犹豫,修长的手指渐渐收拢,直到手背露出青白色的骨节。
他不能再纵容自己下去……并不全是为了迹部禛的警告。而是,他的景吾还年轻,可以做错事,但是他不行……这事情诡异的发展方向必须改变!
“白叔。”
迹部尧站起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