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李为修付银子,当然都是捡东西最贵的挑,李为修跟在后面倒是风度翩翩,没有一句怨言。
凌子颜摆明不给李为修省银子,挑了一家门面最好的客栈住进去,本来只想定两间客房,但是杨莫璇心存顾忌,怕旁人看出她跟凌子颜之间的端倪,硬是要了三间,却不知反倒有欲盖弥彰之嫌,还好李为修以为是凌子颜的主意,把他当冤大头使,也不以为意,各自回房沐浴更衣,这才往百花楼来。
宜兴的花街也不比扬州苏州兴旺,只有寥寥三四家,还有着鲜明对比,百花楼门口的人络绎不绝,其他家只有三三两两的姑娘,站在门口,扯着手中的绢子打秋风。
走进百花楼,里面更是人满为患,最里面搭了个台子,铺着大红毯子,甚是喜庆,老鸨站在上面指挥着手下人安排座位,后面坐着几个吹拉弹唱的,弹着小曲儿营造气氛,衣着华贵的大爷公子哥被安排在靠台子的座位,那些看上去寒酸,和看热闹
43、第四十三章 ...
的放在后面站着。
凌子颜三人虽也穿的体面,但是进来的晚,百花楼的人忙得根本顾不上他们,穿梭着端茶倒酒的伙计还嫌他们站在那里碍事,你来我往的差点把杨莫璇撞倒,凌子颜抓住其中一个让他给杨莫璇道歉,杨莫璇连忙劝她放人,这么混乱的场合哪还顾得上这种小事。
坐在最里面的吴文出来方便,一眼便看到李为修,连忙让人在他旁边安排三张椅子,王城王通两兄弟也早就到了,先将李为修抱怨一番,说他来的太晚,再看到杨莫璇和凌子颜时,竟傻了眼,两人都长的俊美非凡,尤其是杨莫璇,因为遮不住女儿姿态,虽穿着男装,依然清雅动人,王氏兄弟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挤兑李为修给他们介绍。
凌子颜见他们看杨莫璇的眼神甚是无礼,心中不喜,不等李为修说话,先冷道:“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王城王通和李为修凌子昊他们自称苏州五公子,其实就是五霸王,虽不是官宦人家,但是仗着归天的老头子给他们留下的殷实家底,在苏州也一向都是横着行的,竟被凌子颜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一顿讽刺,哪里还坐得住,王通性子烈,拍着椅子就站了起来,瞪着凌子颜道:“你小子先报上名来!”
李为修连忙挡在中间,笑道:“大家都是我的朋友,给小弟一个面子,别伤了和气,好不好?”然后又跟王通一番耳语,“这两个人,你我都得罪不起。”
王通听他如此说,怒气立即消了,李为修在苏州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了,连他都得罪不起,虽猜不中身份,也知道来头不小,他是见风使舵惯了的人,立即换了张笑脸,道:“既然是李兄的朋友,当然也是我兄弟二人的朋友,刚才言语冲撞,还请见谅,我叫王通,这个是我哥哥王城,请两位多多指教。”
杨莫璇颔首,凌子颜则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并不领情。
王通正站着尴尬,还好百花楼的老鸨见客人都安顿好,走出来说话,才解了围,王通坐回椅子里,好生没趣。
老鸨花四娘站在台上,笑脸迎人,道:“多谢大家赏脸来到我百花楼,我女儿年方二八,貌美如花,琴棋书画,一样不差,家遭横祸,才沦落花巷,本是富家千金,现成花魁姑娘,还望各位千金一掷,为她捧场,有诗说的好,美人为你宽衣裳,莫要惦记家中狼,家花哪有野花香,春宵一刻难下床。”
花四娘前面说的还挺正经的,最后一首打油诗立即引得哄堂大笑。
凌子颜跟柳翠云拜过师,更羞人的话都听过,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还觉得花四娘说的有趣,杨莫璇却是第一次见识,早已面红耳赤,见凌子颜听的津津有味
43、第四十三章 ...
的样子,心下着恼,伸手掐了她一下,凌子颜吃痛看她,一见到她的脸色,立即明白过来,握住她的手,附在她耳边,笑着说:“我听听又不会学坏,就算学坏,也坏在璇儿身上。”
杨莫璇白了她一眼,威胁道:“你敢学坏试试?”
有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叫喊着快让人出来。
花四娘这才大嚷一声:“女儿,见客!”
丝竹声重新响起,只见帷幔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人,身姿曼妙,花容月貌,旁边跟着两个小丫头,撒着花瓣,缓缓而来,那场景竟美的梦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听凌子颜轻声惊讶道:“咦,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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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凌子颜话音落下,有些混惯风月场的人,也纷纷认出台上之人,其中一个怒道:“什么大家闺秀,清纯佳人,这不是扬州楼外楼的紫衣吗?”
此语一出,立即引得很多人附和,有的说曾跟紫衣饮过酒,有的说曾跟紫衣对过诗,更有甚者大言不惭的说曾跟紫衣同过床,不过很快遭到鄙视,去扬州花街的人都知道,紫衣是出了名的卖艺不卖身。
大多数人是不认识紫衣的,也跟着瞎起哄,嚷嚷:“什么千两卖初夜,我看纯属诈骗!”
一时场面陷入混乱。
凌子颜悄悄告诉杨莫璇,上次迎亲去青楼,就是这个紫衣姑娘招待的她。
杨莫璇斜了她一眼,道:“你艳福不浅嘛!”
凌子颜连忙解释:“我们就喝了酒,什么都没做。”
杨莫璇本来没往深处想,看凌子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反倒生了疑,毕竟她们是女子相恋,如果凌子颜对漂亮的女孩子有好感也属正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酸酸的问:“一点亲密举动都没有?”
凌子颜那天喝了很多酒,哪知道自己做过些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除了杨莫璇,她不会跟任何人亲近,哪怕是醉的不省人事,更何况那天还有英俊潇洒跟着呢,便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杨莫璇见她说的郑重,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这是吃的哪门子醋,便不再理她。
退银子的声音此起彼伏,花四娘站在台上连连擦汗,不过毕竟是经历过场面的人,定了定神,道:“我女儿叫紫衣不假,精通琴棋书画也不假,清白之身更不假,在座各位都是咱们宜兴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有公子大爷不远千里而来,其实大家的目的都一样,就是想抱得美人归,正所谓千金易得,美人难求,难道我们紫衣姑娘,不值得大家为她一掷千金吗?”
花四娘凭着对紫衣美貌的自信,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更说中了这些寻花问柳之人的要害,嘴上嫌弃紫衣是烟花之人,心里却个个都想与她同床共枕,紫衣站在台上,台下的男人们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不知道谁又问了一句:“不是说紫衣姑娘一个月多前已经赎身嫁人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百花楼?”
如此一问,议论声又起,纷纷怀疑紫衣是否还是处子之身。
花四娘又笑道:“大家莫急,紫衣姑娘自然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言罢,给紫衣让出位置,自己走到一边。
紫衣缓步走到台前,冰冷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有年轻的,有老成的,有英俊的,有丑陋的,长相不一,表情却相似,都是贪婪中带着跃跃欲试,放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不知道谁会成为她第一个
44、第四十四章 ...
榻上之宾,守身如玉这些年,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过了今晚,她就真正踏上人尽可夫之路了,心中冷笑,掏出的真心没人要,留着一副好皮囊又有何用?
目光突然被中间的两人吸引,近百人的大厅内,人人都看着她,只有这两人旁若无人,低着头窃窃私语,放佛当她不存在般,紫衣一向以美貌自诩,只要她出现的地方,男人们无不对她顶礼膜拜,今日百花楼的人更是冲着她而来,没想到竟有人对她不屑一顾,连看都不看一眼,顿生暗气,待到其中一人不轻易的抬了一下头,紫衣冷漠的脸上立即露出惊讶之色,是他!
都说烟花之地无情人,无金无银莫近身,自十三岁家中变故,被狠心的二娘卖入青楼,紫衣就认定了这个理,虚与委蛇的应付着形形色色的过客,只认银子不认人,直到几个月前遇到凌子颜,平静如湖水的心竟起了涟漪,从来没有人像凌子颜那样,花了几百两银子,只让她陪着喝酒说话,不但没占她半分便宜,还对她礼让有加,那张清秀俊逸的脸更是所有少女梦中情人的样子,虽然太过俊美了些,所以那日才放□段曲意迎合,甚至动了献身的念头,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别半个月凌子颜都没再来过楼外楼,便知不是扬州人,既无相见之日,也就死了心。
但是春心已动,便一发不可收拾,每日兀坐幽居叹寂寥,又想到现在因为年轻貌美,自抬身价,妈妈才不逼着她接客,等到年纪大了,姿色淡了,自然沦落到跟其他姐妹一样,如此一想,便有了赎身嫁人的念头,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心仪可嫁之人。
有一日,紫衣带着小婢出城进香,途中遭遇大雨,便躲进一个破庙避雨,发现里面已站着一个青年男子,面目清秀,一副书生打扮。
虽然出门在外,但是紫衣依然穿的妖娆,更何况衣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一览无遗,换作一般人早对她有非分之想了,但是那人却翩翩有礼,毫无轻薄之意,还把生好的火堆让给她们,自己则退到屋角目不斜视,甚有风度。
雨下了一夜,那人都没有丝毫的无礼举动,紫衣对他立生好感,后来经过多番打听,知道此人叫张恒,尚未娶亲,可惜的是家中一贫如洗,不过对紫衣来说,银两并不是问题,这么多年积攒的银两,早就够自己赎身的了,最重要是看这个张恒是不是个可托付终身的人。
紫衣便试着与张恒接近,当然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只说家中遭到不测,才流落在扬州,靠着写字卖画维持生计,张恒见她琴棋书画都精通,倒也信了,如此交往了半个月,紫衣对张恒彻底放了心,
44、第四十四章 ...
张恒虽不会花言巧语,却是老实可靠之人,可以托付终生。
只是紫衣见他迟迟不主动向自己提亲,心中着急,不过她到底是混迹风月场的人,早练成了敢爱敢恨的性格,不像一般女子心里喜欢人却不敢说出口,便直接把以身相许的想法告诉张恒。
张恒知道了先是吃惊,跟着就同意了,毕竟紫衣是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更难得有貌又有才,是男人都会心动。
紫衣这边说服了张恒,那边就商量赎身的事,自然又是一番折腾,毕竟她是楼外楼的头牌,老鸨怎么可能轻易放人,最后紫衣以死相逼,要么让她拿银子自赎,要么一拍两散,让楼外楼落个人财两空,算盘都会打,老鸨准她赎身,不过在赎身前放出她要嫁人的消息,到底又大赚了一笔,这才放了紫衣。
没有大红花轿,紫衣甚至连凤冠霞帔都没有,只用红布盖头,跟张恒拜了天地。
紫衣见惯有钱人的嘴脸,所以并不嫌弃张恒清贫,只是夫妻之间应该以诚相待,喝完交杯酒,便将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跟张恒说了,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