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闭月带着人又是拿纸又是搬琴忙的不亦乐乎,都好奇的跑来看热闹,这边紫衣刚把纸摊开,周边已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不但挡了花花草草,还把杨莫璇隔在了人墙外,哪还有美景可言,还是闭月虎了脸,把人驱散开些。
    杨莫璇拨开琴弦,紫衣提笔勾勒。
    众人听着美妙的琴声,屏住呼吸,看紫衣作画,当美景佳人跃然纸上的时候,都不由得叹为观止。
    杨莫璇的琴声未停,紫衣看着画中人却出了神,提笔写下:芊指弄春风,桃花点点红,相思琴意现,幽香入梦中。
    紫衣将画赠予杨莫璇。
    杨莫璇拿着画,看到上面的诗,立即红了一张脸,刚才弹琴的时候确实想到了凌子颜,没想到不但被紫衣看出,还提字在画中,既惊叹她的妙笔生花,又感叹她的心细如尘。
    凌府下人们都啧啧称奇,有的赞郡王妃琴弹的好,有的夸紫衣姑娘画作的妙,还有大胆的直接跟紫衣说,希望她也帮他们画一幅。
    一群人正聊的热闹,突然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丫头小厮立即散到两边,杨莫璇跟前空了一片,看到了来人,说话的是云罗。
    紫衣看到云罗旁边的人时,以为看花了眼,凝神定睛,没有看错,是张恒,那个曾伤她到骨子里的男人,封尘已久的怨气立即涌上心头,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冷却下来。
    张恒看到紫衣时,也是不敢置信,随即又大惊失色,不知道她有没有跟杨莫璇讲过他们的事。
    凌子昊从昨晚开始就想去找杨莫璇,怎奈总被云罗用各种借口拖着,就连她跟张恒对弈,都要他跟在旁边,若不是因为云罗有孕在身,他早就拂袖而去,而且徐柳清特别吩咐过,不准惹得云罗生气,以免动了胎气,虽忍着性子陪着云罗,但是耐心已被云罗一点一点磨完了,烦闷之际,突然看到杨莫璇,不由得眼前一亮,欣喜道:“莫璇,你们也在这里。”
    云罗见一直萎靡不振的凌子昊突然变得欣喜若狂,自然是因为杨莫璇,心中又嫉妒上了,脸上却是笑容满面,道:“还以为妹妹刚从外面回来需要多休息,才没去打扰,没想到妹妹有如此雅兴,竟然在园中
    53、第五十三章 ...
    作画,让姐姐看看画了什么。”也没经过杨莫璇同意,直接从她手中抽出那副画。
    杨莫璇脸色微变,画是可以让她看,但是那首诗寓意太明了,让人不乱想都难,谁知道云罗竟是不问自取。
    紫衣也暗暗后悔,以前在青楼时,经常即兴作诗,或写在香扇上,或写在丝绢上,比之香艳露骨的诗随处可见,就像那天在百花楼,借题在屏风上的菩萨蛮,早就习以为常,哪有什么忌讳,刚刚作画竟忘了身处王府,随便题诗,杨莫璇是郡王妃,题这样的诗,不是直接陷她于窘境吗?
    凌子昊皱了一下眉,云罗怎么如此不礼貌?不过也好奇画中的内容,侧目看过来,只见一个白衣女子在桃林中抚琴,紫衣的画惟妙惟肖,就连杨莫璇的神态都入木三分,美感意境尽现,凌子昊只觉惊艳,待看到那首诗时立即脸色大变。
    云罗自然也看到了,几个人的神色也尽入眼中,同时也肯定了之前对杨莫璇的猜测,果然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心中冷笑,却故作不知的赞美道:“果然诗情画意,怪不得颜儿要请紫衣姑娘做老师,张公子的琴棋虽了得,这诗画怎么也比不上紫衣姑娘的吧?”
    张恒连忙答道:“小生自叹不如。”
    云罗又称赞了几句后,脸上涌起愧疚之意:“没想到妹妹对相公竟如此一往情深,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却好像相隔万里般,都怪姐姐不好,如果不是有孕在身,肯定不让相公寸步不离的陪着我,妹妹,你能原谅姐姐吗?”
    云罗明明是讽刺杨莫璇心里有一个千里之外的人,偏偏把这人说成是凌子昊,讽刺意味更浓,旁边站着的几人都有心病,如何能听不出,凌子昊听了尤甚,云罗的话就像一根尖刺深深的扎入他的心口中。
    凌子昊一向自负,生的风流倜傥,又是郡王,身边从不缺莺莺燕燕,未成亲之前到处拈花惹草,欠了不少风流债,可能是万物相克,娶了云罗竟处处受制于她,放佛帮以前的女人讨债来了,不过云罗嫉妒心虽重了点,一颗心还是在他身上的,可惜人心总是不足。
    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杨莫璇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是他却始终近不了她的身,更得不到她的心,这让他心痒难耐,对杨莫璇充满征服的欲望,但也仅此而已,杨莫璇清如白莲,让他根本不敢生出歹意,唯恐亵渎了她。
    画中的杨莫璇,脸上毫不掩饰的情意,不用猜也知道,肯定不是为他,他回家这么久,杨莫璇连个好脸色都不曾给他,何况如此情意绵绵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大怒,一直对她敬重有加,她却不守妇道,一心一意想着别人,让他如何能原谅?
    53、第五十三章 ...
    凌子昊本来心中就怒了,听了云罗的挑拨,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撕了那张画,不过到底忍住了,他要听杨莫璇的解释。
    而张恒这些日子处在凌王府中,打听了不少关于凌子昊与杨莫璇的事,更通过下棋结交上云罗,对她肆意奉承,云罗满腹苦水真愁没地方倒,知道张恒因为杨莫璇被凌子颜刺成重伤,所以一直记恨二人在心,立即将他引为知己,时常在他跟前说杨莫璇的坏话,有一次倒苦水时,竟然说漏了凌子昊和杨莫璇至今仍未圆房,让他震惊不已。
    他知道凌子颜喜欢杨莫璇,只有嫉妒才会让人失去理智,而且凌子颜也亲口承认过,只不知道杨莫璇心意如何,以他认识的杨莫璇是一个礼教根深蒂固的人,绝不会做出离经叛道的事,但是相思琴意现,幽香入梦中,显然不是指的凌子昊,杨莫璇心中果然另有其人,会是谁呢?难道她真的对凌子颜生了情愫?又隐隐觉得说的是自己,那天杨莫璇舍身挡在他跟前,似乎并没有忘记他们昔日的情分。
    紫衣自然知道伊人是谁,就不知杨莫璇会如何作答,是迫于形势承认,还是随她自己的心意否认?
    杨莫璇微蹙着眉,目光落在画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些小卡文,没写完,今早补上了发出来^^
    那首小诗,lz瞎诌的,写完了才发现有些歧义,哈哈,不改了,因为题目误会进来的,自行面壁思过^^
    54
    54、第五十四章 ...
    杨莫璇看着那副画,笔随意动,意由心生,原来她想念颜儿时是这样的神情,如果将这幅画送给颜儿,颜儿一定很喜欢,再看画还在云罗手上随意的攥着,边角起了褶皱,心生不悦,一言不发径直取来,卷好放在衣袖中,又见沉鱼手里捧着棋盘跟在后面,便道:“我和紫衣去别处走走,不打扰你们下棋了。”
    云罗有些错愕的看着杨莫璇,一向温和谦让的杨莫璇也有蛮不讲理的时候,竟然直接将画从她手上抢过去。
    凌子昊一直耐着性子等杨莫璇解释,却听到她说离开,脸上依然是冷淡琉璃的模样,甚至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放佛当他不存在般,顿觉难堪,不等她抬脚,先抓住她的手臂,沉着脸冷冷的问道:“你没有话要说吗?”
    杨莫璇没料到凌子昊会动手拦她,终于抬眼与他对视,眼中尽是疑惑:“说什么?”
    凌子昊见她明知故问更怒了,愤怒的火苗似乎要从眼中窜出,近乎咬牙切齿的说:“你欠我一个解释。”
    胳膊还被凌子昊抓着,放佛要被捏断一般,杨莫璇疼的眼中升起雾气,只能咬牙忍着,一直以来对凌子昊没什么好感,也没有恶感,但是今天的凌子昊似乎有些不同,脸上更因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立即起了厌恶之心,冷言道:“放开我。”
    云罗适时上前,拉开凌子昊,嘴上说着:“子昊,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妹妹,有话好好说。”心里却是极高兴,最好问出杨莫璇心仪之人,然后冠她个不贞的罪名。
    凌子昊也是怒极攻心,见杨莫璇目中含泪,才知下手重了,虽然放开了杨莫璇的手臂,却没有让出道,依然挡在她前面,颇有不解释清楚不准走的架势。
    杨莫璇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凌子昊好好的问,她还能答个三四五六来,偏偏凌子昊用凌厉的口气质问她,激的她连话都懒的说了,只瞪着一双美目,与凌子昊对峙。
    丫头小厮们本来是看热闹的,现在见到少爷和少奶奶吵架,生怕殃及池鱼,哪里还敢多留,正准备退了,却听云罗喝道:“谁都不许走!”然后横到两人中间,挽上杨莫璇的胳膊,笑道,“下人们最喜欢背着主子说是非,如果就这么让他们去了,还不知道如何误会妹妹,再以讹传讹,坏了妹妹的名声就不好了,反正妹妹坐得正行得正,就当着他们的面给相公解释清楚,免得落人口舌,其实子昊就想知道,妹妹为何突然离家出走。”
    云罗表面上是做和事佬,实则每一句话都在煽风点火,只差说出其实凌子昊是怀疑杨莫璇是否红杏出墙。
    杨莫璇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意思,紫衣随意题的诗,不想却道出了她的心思,凌子
    54、第五十四章 ...
    昊见到了有想法也属正常,只是昨日已向徐柳清坦诚一切,并且答应她挥剑斩情丝,今日自然没有必要再解释一遍,何况还有这么多闲杂人等,但是如果不说出个理由,旁人又会胡乱猜测,正如云罗说的,只会将她越传越不堪。
    而且云罗处处针对自己,之前无心与她争权夺宠,所以都礼让与她,没想到她竟越来越过分,不是挑拨离间,就是落井下石,还在徐柳清跟前给她小鞋穿,当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再在不反击,还以为她真怕了她,。
    杨莫璇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臂,淡淡一笑,不答反问道:“不知道郡王新婚之夜离家出走,又是为何?”
    凌子昊一愣,放佛被她突然散发的无形气场震慑般,竟答不上话。
    云罗连忙接道:“妹妹说笑了,子昊哪是离家出走,只是寻医治腿而已。”
    杨莫璇丝毫不给云罗面子,冷哼道:“是寻花问柳吧!”
    一句话不但把凌子昊讽了,还把云罗和烟花巷的人归类到一起去了。
    云罗脸上的笑果然挂不住了,怒气顿生,暗讨,这个杨莫璇怎么突然转性了?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不过她也不是好欺的主儿,笑着反击道:“我倒觉得是寻找意中人,如果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哪有还有幸福可言,子昊追求自己的幸福没什么不对,妹妹,你说是吧?”
    杨莫璇点点头,道:“姐姐说的有道理,按姐姐的意思,如果莫璇离家出走也是为了寻找幸福,那就情有可原了。”
    凌子昊听她如此说,立即插上话,怒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杨莫璇冷声打断他:“所以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能三从四德?”
    凌子昊哑言,随即强词夺理:“本来就是这个道理,自古以来都是男尊女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