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做客哟。”说到这儿,我不禁拉开一抹愉悦的笑容,想起昨日下班的时候不二信誓旦旦抓着我的肩膀说道,“明天我就要去见岳父岳母了!”说完后,也不听我的回答就径直地走出店门,只是颇为潇洒地留给了我一个挥手再见的背影。“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洗干净房子等我吧!”
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征求意见吗?!
当时,我是如此苦笑不得地想的。即使腹黑如不二,其实偶尔也像普通12岁少年一样别扭可爱啊。
风烟见我笑开了花,歪了歪头,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我依旧笑着,只是又揉了揉她的头,把话题转开,“话说风烟,你的学习进度怎么样了!?要努力啊,下学期你就和我一起上学了。”
一下子,成功地把风烟从好奇少女打击成了种蘑菇少女,她揪着被我揉得有点乱的头发,““啊啊啊啊!我最讨厌数学了!”
我但笑不语,厨房里幸村久美子忙里忙外地办理着早餐,看见我下来,便扯开了灿烂的笑容,“早上好,小精市,小风烟。”
一下子,刚刚还有点温度的笑容被冷冻,我只是单纯地保持着嘴角弧度,“早上好。母亲大人。”
她并没有被尴尬,只是有点稍微有点失望地又朝我笑了一笑,转头,一脸温和地看着我身旁的风烟。
风烟还是有点受宠若惊地朝母亲鞠了一个躬,“早上好,幸村夫人。”
对,是幸村夫人,而不是母亲或妈妈。对于这个称呼,他们夫妇似乎谁也没想过要去修改。而我,也认为这么样的父母实在不配做风烟的爸爸妈妈,于是便也由着她去。只是,这个称呼一直像一根刺,梗在一家人之间,甚是尴尬。
她并没有被尴尬,只是有点稍微有点失望地又朝我笑了一笑,便有转身料理着早餐。
餐桌上父亲正捧着报纸看着,我礼貌地说了一声,“早上好,父亲。”
他放下报纸,笑容是没有阴霾的灿烂,“早上好,精市。”
当我们围坐在一起时,母亲已经做好早餐,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
简单的西式料理,土司面包加荷包蛋。
我若无其事地在荷包蛋上涂辣椒酱,咬着土司面包似乎是不经意地说道,“今天我媳妇要来。”
于是,父亲口里的牛奶喷了出来,母亲也因为被面包噎了而猛拍胸口。只有风烟依旧一脸淡定地嚼着土司,她软软糯糯的童音响起,“所以,刚刚哥哥说的那个朋友其实是哥哥未过门的媳妇?所以哥哥你今天的笑容才又灿烂了那么个0.5%?”
我表面上依旧是雷打不动的圣母系笑容,心里已经抽翻了天。这孩子明明没和柳混上啊?而且,她数学不是惨淡得前途暗淡无光吗?于是,内心纠结的我没发现风烟正纠结着眉。
0.5%是0.05还是0.005呢?!啊,我果然讨厌数学来着。此为风烟此时正纠结之问题。
所以,独抽抽不如众抽抽。幸村家,你们就一起抽吧!
母亲极为淡定地用纸巾擦了擦父亲的嘴角,好吧,如果忽略父亲那因为被擦得很痛而死皱着的眉头,咱姑且认为她很淡定,她清了清喉咙,“是谁家的孩子!?”
我摸了摸下巴,“恩~不二家的。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呢。”
于是,父亲咳得更甚,他说,“小精市,你该不会是把人家给……”
风烟那丫头听得一脸云里雾里,我脸上扯开了极其明艳的笑容,“别把我和你那种随地可以发情的人相比!”父亲的脸一下子煞白,又转为铁青。我在心里极其无诚意地忏悔,啊,跟着不二那家伙后口水果然带毒了,难道是接吻的缘故!?
于是,我的奇思妙想终究还是被门铃打断。
母亲转头看了一眼似乎还能克制住怒气的父亲,便起身跑到门口开门。我用筷子慢慢地挑着荷包蛋,暗衬道不二那家伙该不会这么早就到了吧。我瞄了瞄时钟,时针正对着七点。
暗自抚额,要是真是那家伙的话,我该不该和他说一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二周助你果然是脑残来着,你到底要从几点就从东京搭地铁到神奈川啊!知不知道你这个钟点来随时都有可能碰上主人还没有起床的乌龙事件啊!据我所知,某个名为妙娴的不良脑残放假是绝对不会早起的。据说,不到十点不起床是她的座右铭。
于是,当母亲半僵着脸,声音有点爆发趋势地朝我说道,“小……小精市,有……有人找!”时,我的筷子就这种硬生生地掉了。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到不二那厮笑得一脸春风送暖入屠苏的欠扁样,我的声音就那么抖了3抖,“你丫的果然是脑残吗?”
一旁的风烟错愕地盯着不二,随后低头瞄了瞄自己的胸部,“居然比我还小。”于是虎牙微现,“原来我不是垫底的!”
不二歪了歪头,看到了瞄着自己胸部的风烟,轻笑开来,他说,“小妹妹,我是你哥哥的未过门的夫君来着!所以,无所谓胸部大小之说哦!”
于是风烟被打击了,她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果然我是最小的吗?”
我很想抚额,孩子,重点不是在这儿吧!?你到底有多在乎自己的胸部是最小的这个事实啊!?
母亲搅着手,有点尴尬地说道,“小精市,你不是说是媳妇要来的吗?”
我歪了歪头,决定还是先放过不二那个家伙,当务之急是处理眼前的事情。攻受问题还是一样等以后在床上再讨论。“恩,虽然这家伙不肯承认他就是我媳妇来着。但是我想说的是,跟我共度一生的人是他准没错。”
于是不二笑开了花。他说道,“精市你果然是闷骚啊!我就知道你一直对我芳心暗许……”
我一掌拍上了他的头,脸上微微暗红,“小子你别给我得寸进尺。有些事情还是憋在心里暗爽比较好。”
于是不二非常配合地点了一下头,“遵命,老婆大人!”
“……”现在我抽人的话,我多年营造的形象会不会全毁了?!
于是某娴飘过,决定还是给幸村一点自尊,不告诉他其实他早已没有形象这一事实,毕竟他内心的吐槽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是?!
决裂
父亲颤抖着手,指着不二说道,“男……男人?!”脸色基本上有煞白变成泛青,再由泛青变成煞白。风烟异常疑惑地歪了歪头,左手锤击右手道,“男孩的话,怎么做哥哥的媳妇?!”
在心里给风烟竖了一个拇指。孩子,哥哥没有白疼你。我脸上挂着笑,转头对父亲道,“恩?!我有说过我媳妇是女的吗?”
于是不二特无赖地从我的后面窜上来,“都说了是丈夫不是媳妇,精市就是这样不诚实。”他蓝眸乍现,直视着我的父亲,“就是这样的,伯父。我和精市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了!”
“荒唐!”父亲气得泛青地拍了一下桌子,“且不说你才12岁,对感情的事情还处于懵懂未知的情况,但就对方是男性这一个事实就是个错误!”他说得有点气急,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我皱了皱眉,忽视心中狂怒中的一丝担忧。
母亲上前拍着父亲的背脊,她有点责怪地看着我,“精市,就算你恨我们!也不要用这种作践自己的方式来激怒我们!”
我本以为不二会生气。毕竟任谁被这样近乎侮辱的话语刺激下,愤怒是非常正常的情绪。但是他并没有,他只是平淡的朝我母亲说道,“我们并不认为这样是作践自己,伯母!”
出乎我意料的冷静。我惊愕之余便也释怀,不二向来就是成熟冷静到令人恐惧的地步。我上前抓紧他的手,直视我的父母。“虽然我并不认同你们可以做我的父母,但是,毕竟给了我生命的的确是你们。我认为告诉你们我的伴侣是义务。但并不代表我这是在咨询你们的意见。我只是在向你们陈述事实而已。”
不二反握住我的手,向我传递着勇气和力量。“你们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干涉我的感情。毕竟,起先放弃我的,是你们。所以,别以为你们再次回到我身边,做一些自以为是的感人举动我就会原谅你们!”我抚上胸口,“一直以来,这里属于亲情的地方一直没有填满过!”闭上眼,我仰起头,努力不使酸涩的眼睛掉出眼泪,“当我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说‘我回来了’的时候,你们正在哪个未知的国度嬉戏,当我打开电视坐在暖桌上吃年糕看新年综艺节目的时候,你们正不知道在哪个爪哇国卿卿我我,当我欣羡着隔壁一家热闹非凡地聚在一起吃晚饭时,你们又身在何处?!”
“所以,”我睁开眼,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决,“这次,是我抛弃你们了!”
不二有点震惊,他睁开蓝眸,在我耳边低语,“精市,不要冲动!”
被揭穿的父母脸色惨白,父亲更是有种恼羞成怒的愤慨,“你给我滚!我幸村家没你这个儿子!”
于是我释怀一笑,果然如此。我摸摸口袋,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存款。那种分文不带,只能沦落街头的离家出走可不是我的幸村精市的做人风格。
吃亏!?笑话,我幸村精市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一个词。
我拉起不二,走过玄关,拽拉起网球袋套上鞋子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所房子。
路上,我笑得如同我的心情般的明媚,倒是不二,微蹙着眉活像被赶出家门的是他似的。我拍上了他的头,“喂喂喂,大爷我现在是要去你家借宿耶!你这样死皱着眉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很是尴尬耶!”
不二捂着头,笑容有点无奈,“这样行吗?为了我和家人决裂!?”
我抚上他的额头,“没发烧啊?!还是说你被冰帝的迹部上身了!?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自恋了?”我笑咧了嘴,“才不是因为你和家里决裂呢。你不二周助的面子才没有那么大。你顶多,就算一根导火线而已。”
不二有点愣神,抓着我在他头上的手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
我微笑着又用另一只手拍了他一下,“真的只是导火线而已。那个家,再那样下去迟早也会像这样粉碎的!”我想我的笑容大概有点残忍,“与其生活在虚伪的美妙假象中,我更愿意生活在抓破脸的真实之下。”
不二大概是有点明白了,毕竟在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除了我自己,大概就是他了。他抓紧我的另一只手,笑眯了月牙眼。“话说起来,我早上为了赶地铁,还没有吃饭就过来了。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呢。精市,你是否该有所表示!?”
我白了他一眼“谁叫你脑残来着!走吧,请我去吃早餐。被你这样一弄,我早餐也没有吃好啊~”
“啊!?你不请客?你居然不请客?你怎么可以不请客?”不二双手捧着脸,一脸抽象派的抽风囧状。
“啰嗦。”表面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其实我内心还是被不二这么搞笑的表演給娱乐了,我状似正经地摆了摆脸,“吃完早餐还要回东京呢!”
不二很是无奈,他握住我的手,“好吧好吧!谁叫我摊上了你。请客就请客。不过,”他话锋一转,“上次来神奈川都没好好玩呢。吃完早餐我们再去约会好不好!?啊啊啊,不然,我这么早从东京赶过来就没有意义了~”
“没人叫你这么早来吧!话说,你这么早就来本来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好不好!大体来说,不二周助,你其实不是天才,你只是脑残而已。”
不二特委屈的扁了扁嘴,他说,“脑残不脑残的,都怪你那个据说是你亲妈的妙娴写的吧!她脑残导致了我的脑残。大体来说,咱这些人之所以会如此脑残,全都是因为那个家伙吧!”
我拧上他的耳朵,“你这胡言乱语说的是什么啊?别以为随便扯个借口就可以为你的脑残开脱。走走走,你做好钱包脱水的觉悟吧!”
不二不满地跟着我的身后,叽叽咕咕道,“我说的是真的啦,昨晚梦见一个脑残女说是你亲妈。她……”
他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好好好,脑不脑残咱先别讨论了。民以食为天,还是先解决民生大事吧!”随着我话音而落的,是从肚子传来的叽里咕噜的声音。
于是,不二只能无奈地闭上嘴,拉上我的手跟着我一去觅食去。
我眯着眼,仰望着依旧蓝得令人想要落泪的天。振翅而飞的鸽子成群掠过,在寂寥而又忧郁的苍穹中飞翔……我抬手挡住刺眼的光。
前途或许不平坦,未来或许很迷茫,但现在你还陪在我身边,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