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我发现今天通宵的人明显比昨天多了很多,看来今天确实来了不少人。再看主机台旁,赵易军并没有坐在那旁边,很显然他现在出去了。我爬下床,从他主机台旁的抽屉中掏出一支烟点燃抽上,翘起我的二郎腿准备等他回来再和他算帐。
“啊,你醒了啊。给,我给你买的吃的,看你睡得那么熟就没叫醒你。真想不到那么大个人了睡觉居然还流口水。哈哈,笑死我了。”赵易军一进门,看见我在主机旁坐着就赶紧递过来一包吃的和一瓶水。
“我不是让你叫醒我的么?现在都几点了,肯定进不去了。”我有点生气地说,但气归气,我可从来都不会在自己饿着的时候明明有东西吃却赌气不吃,那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啊。我这个人可是宁愿得罪朋友也不得罪自己的胃的。要知道,说不好哪天朋友不在我身边了,至少还有我的胃陪着我啊。我觉得古人就是愚了点,你就拿我这个说法做例子,肯定比什么“受之父母,不敢有所损伤”要来得更直接点,而且还更容易让人接受。
“你看,你那么累,又那么困,做为你老哥,我有理由有责任要让你休息好,你说是不是?你回不去没关系,但是你休息不好我肯定会责怪自己的。”赵易军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好了,好了,咱俩你也不用搞这个表情,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其实你就对我说你想我在这陪你就是了,还搞那么多理由,摆那么让人恶心的表情,你不难受,我看着还别扭呢。先说好,今天我可不陪你通宵了,我打算好好休息下,估计明天来的人更多。”我一边吞咽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对他摆着手。
“嘿嘿,生我者,父母也……”赵易军一脸坏笑的说。
“得了得了,我吃饭呢,不想吐出来。”我装做受不了的对着赵易军猛做呕吐状。
“哈哈。”
“哈哈。”我俩同时大笑。
说实话,我宁愿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大家在一起不用虚伪,不用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直来直去的说,心里都畅快。假如交到那种扭扭捏捏,明明一句话就能交代了的事非要搞几个假设,再来几个例证,我非被折磨死不可。也许真的如同我来之前我家人对我说的那样:在外不比在家,对人对事都要多张几个心眼,免得吃亏。可我始终都认为,只有真心以待才能知道什么才是值得深交的朋友,而什么是不需要一顾的恶友。朋友间本就应该以诚相待,虚假,嘿嘿,那是小人之间才做的事。
我就这么跟坐在旁边机子上上网的赵易军说了。他沉思了一会,转身郑重地告诉我:“也许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现在是在学校,我们都还是学生,单纯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吃亏也吃不到哪去。假如我们到了社会上呢?社会是个大染缸,什么样子的朋友都有,你不可能对什么人都不设防心的,如果你还是这么单纯的对待别人,就有可能吃大亏。”
“我靠,你丫这是跟谁学的啊,一套一套的,吓唬人呢。”我听的一愣一愣的,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哇哈哈,你看看你的电脑上。”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朋友的qq空间上清晰地写着刚才赵易军说的每一个字。
“靠,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大的见地呢,我就知道就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么深沉的话来呢。没什么文化品位就不要装啦。”我十分鄙视地看着他。
“我靠!我没文化!我没文化怎么可能就考上大学了!”赵易军义正词严地反驳着我,但看到我仍旧不肯变动的眼神,他也是颇不具底气地补充了一句,“哦,尽管是个专科,不过,你哥哥我可是打算在大三结束后就继续考专升本的。”
“就知道。”我也不再和他多说废话,继续翻看着别人的空间,看能不能再次看见点什么新鲜玩意,结果令我大失所望。我关掉机子,回头看他依旧兴奋地边砍人边骂娘,我摇摇头,碰了碰他:“军哥,我先睡觉去了,估计不到正式开学那天我是有得忙了。”
“恩。你去睡吧,我继续。妈的,爽!”他头也不回地继续砍人爆装备。最他妈的让我郁闷的是,这小子一点也不厚道,他这个号砍人红名后,不是忙着回安全区洗红名,而是上另外一个小号拿着把新手用的破剑跑到非安全区害人红名!我将手伸到他的眼前挡着屏幕,狠狠地比画了个国际通用的手势!他倒挺看得开,竟然毫不介意的继续他的害人红名之旅。我摇摇头,看不下去了,睡觉去!
第二天我爬起来的时候,看见他用两个电脑坐椅并在一起睡得跟个死猪似的,那台电脑也继续不知疲倦地轰响着,而他那个害人红名的小号则嚣张地在非安全区躺着。我摇了摇头,将他叫醒,让他上床去睡,我先帮他照看到老板来的时候再走。他也挺不客气,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后上了那张悬空的床,顺势一头倒在床上之后,就再也不见他有任何地动静了。我关了他玩的那台机子后,看看空无三人的网吧,无聊地坐在主机旁,翘起二郎腿晃晃悠悠地看着外面,果然是非开学时间的情景啊,人少得几乎要n久后才经过一个。我扭回头,扫兴地看着主机,随手点开一个网站,看着上面的垃圾广告和内容,真的无聊到了极点。
“小伙子,你就是阿军说的那个新生吧,还真个性啊。来那么早你不觉得有点孤单吗?”我正翻点着一个关于长个头的广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的声音传来。我回过头去,一个身形稍显单薄、个头不是很高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安放主机的桌子旁边,一边抽着烟一边打量着我。
“哦。你好,我叫叶玄,正是你口中的人。你应该是这家网吧的老板吧,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等得有点急了哦。呵呵,我还要去帮我们的辅导员接新生呢,先不和你聊了,你忙,我先闪了。”我站起来,拍拍衣服——还得去接新生。
“恩。好的。你去忙吧。还有,我叫张玉龙,你可以叫我小龙。”张玉龙脾气好好地向我道别。
“得了吧,龙哥。”我摆摆手。
第7章
飞速跑到办公室门口,我拍了拍大喘的胸口,整理了一下稍乱的衣服,我用手理了理奔跑时被带动的风吹乱的发型,走进办公室。
“比我告诉你的时间又晚了十分钟哦。”辅导员头也不抬地看着我,继续忙着他手中的事情,拽拽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装。”我倒在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又狠狠地喘了两口气,“看我都跑累成什么样子了,你居然还找我的事。”我不满地看着坐在旁边的“宋拔皮”。
“哦?你不会告诉我你还是从昨天那个网吧出来的吧。”他终于停下手里忙活的东西,乜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调整下姿势看着我。
“这个,呵呵,昨天回去后从那旁边过,被那里的网管拽住不让走,就在他那睡了,谁知道一睡睡到晚上十一点多。烦,本来说好叫我的,他居然不守信用。”我懊恼地抓抓头,本来想回宿舍好好地冲个凉水澡的,被他那么一搞我连衣服都没换,这身穿了两天的衣服现在正紧紧贴在我的身上,难受得要死。我扭了扭身子:等中午怎么说也要回去冲个澡,要不还真得要难受死。
“得了吧,是那个网管不叫醒你的,和你的头发可没有关系啊,别再摧残他们了。”宋导拉住我的手,阻止我继续抓挠自己的头发。“对了,你说你是从那跑来的,用了多长时间?”
“呃,大概用了三分钟吧,要不我怎么跑得这么累呢。”我毫不在意地抓了抓脑袋。不过说实话,这么一段路还真不短,跑得我都要累死了。
“三分钟?你真的只用了三分钟?”宋导不相信地看着我。
“哦,有什么不对的吗?”我很经验他怎么用这么个表情。
“那这么说你的百米速度不是要在12秒之内?”
我的天,就为了这么个东西就让他那么个样子看着我,要知道,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可是全县闻名的以体育出名的学校,大多说随便拉出来个都能跑个12秒左右的成绩,象我这号的人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的。
“恩,我决定了,这个学期的秋季运动会就找你去参加了。嘿嘿,好好跑,给我拿个好成绩回来。到时候有奖赏的哦。至于什么奖赏吗,到时候再说吧。”
“无所谓,但是要是到时候我跑不好你可千万别找我的事哦。”我耸耸肩,装作毫不在意地回答。既然你能给我安排个虚无缥缈的赛跑,我也就和你打打太极拳。
“恩。”
“请问,新生是在这里报到吗?”一个和我大小差不多的男生背着个鼓鼓的书包站在门口问,脸上稚气未脱。
“哦,你是中文系的吗?”我问道。反正最近几天都是干这事的,而宋拔皮也就是随便在新生报到名册上划拉几下就让我带着他们处理新生入学后的一切繁杂事务。
“恩。我是汉语言文学的,哦,对了,非师范的。”那个男生回答。
“呵呵,咱们俩是一个班的。这个是咱们的辅导员。”我指指旁边坐着装大爷的某人。
“恩,蔡玉德,”宋导看了看他的报到条,“给你,拿着这个和他一起去找……算了,反正他会带着你的。你就和他住在一去寝室吧。”宋导指指我,递给他一张报到条,接着继续他手中的事。我摇摇头,摊上这么个不负责任的辅导员算我倒霉。
我带着王玉德领床单等一些生活用品,回到寝室。一路上的时间我们就已经聊熟了。他是复读了一年考上这个学校的,听到我是第一年就考上了这个学校,虽说这个并不是什么教好的学校,但还是让他惊讶了一番,随口夸着我,这让我很是有些飘飘然。在得知他和我原本是在同一个县城的时候,我着实兴奋了一番。但当我带他到男生宿舍楼六楼后,他气喘吁吁地抱怨辅导员太会安排寝室了。唉,同感啊。我把他安排好后,就趁着他整理自己床铺的时候迅速用凉水冲了个澡。真他妈的爽啊!本着一个寝室、以后有福独想有难同当的想法,我把他也带到了辅导员那,给自己找个助手。
接下来一直到新生报到的那天,我的同寝室人终于全都来到了,有来自a市的罗荣,h市的陈文琼,l市的李俊以及j省n市的胡月。我也长长地舒了口气:这种做苦力没好处的工作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放下了。在9月二号那天晚上全寝室的人一起到学校后山的小饭店里吃了个第一个“寝室团聚饭”,大家也全都放开了初来时的拘谨和陌生感,嬉笑打闹着开始着手准备大学生活了。
9月三号晚上在辅导员的号召下,全班的同学在教学楼属于自己的班级里开了上大学后的第一个班会,各自作了自我介绍。
看着讲台上正介绍自己的同学,我无聊地扣弄着自己的指甲:不知道这些同学是否好相处。我并不是担心他们和我相处不来,我是怕我和他们相处不来。传闻大学就是个小染缸,里面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物,就以我这个大大咧咧的个性,非常容易地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人。这点我很了解自己,但我了解不代表他们也了解,万一哪天正的起了矛盾,我真不知道自己那易冲动的性格会不会发生点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这正走神呢,就听见辅导员在讲台上叫我的名字了。又是自我介绍。我不由得想到在高中第一堂课时的情景。本来打算继续那个样子做个介绍的,但想到大家在一起还不熟悉,还是稳重点好。
我站起来走到讲台上站好,扫视了一眼全班同学,发现一个个都拽地跟大爷似的,满眼的不在乎,我心里莫名的一阵悲哀:什么时候异常嚣张的我居然会被人象看个不值钱的垃圾似的看过?我突然异常强烈的想念我高中时期的朋友们,他们现在还好吗?还是象我一样站在讲台上给别人当猴子看?
“喂,你倒是说话啊,别站那装哑巴。”班里一个老几似笑非笑地大声嚷嚷着。
我瞥了他一眼,按捺住心中强烈涌起的反感:估计在高中的时候,我已经提醒他担心晚上一个人回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了。我甩了甩了有些发热的头,理了理思绪:“我叫叶玄,来自……”
“叶玄,嘿嘿,这名字起得够玄的了。”还是刚才那个人,他正假装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吃吃地笑着。
“你叫什么名字?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听。”我十分有礼貌地问那个人。
“我?哈哈,我的名字就没你那么个性了,我就是张扬。”那个人一甩头,故作潇洒地用手理了理头发。
“恩。知道了,谢谢你。我希望我能和你们做朋友,我这个人的爱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