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听来却是不对劲,想到它在说什么,庄南星的脸刷地一红,想要给它一拳头,没想到手哐当一声,那锁链刚好限制她去窗边附近,眼看着手指在那老虫子头上舞动,可就是无法触及它。
    “你打不到我,打不到。”
    虽然虫子是没有表情的,虽然它已经很老了,可它的语气满满是欠揍的调调,庄南星咽了咽口水,冷哼一声,默默地转身走回去。
    见她默不作声,老虫子非常有成就感的继续唧吃东西,直到它被一件硬物砸中,痛叫一声:“哎哟!杀人了!”
    庄南星把身边能举得起的东西几乎都抓起来扔过去,边扔边道:“要么给我滚,要么给我吃的!”
    “给你。”
    作为一只有觉悟的生物,这老虫子在屋内乱飞的器件中,最终还是把烤肉给贡献出来。天知道它从哪里拿来的烤肉,但庄南星饿极了,抓起来正要入口。门开了,律炼端着不少水果走进来。
    长大嘴巴正要咬东西的举动,在他推门而入的瞬间停住了。
    四目相对,庄南星突然心虚地将肉藏到身后。
    “饿了?”律炼将水果放在庄南星身边,淡淡说道,“不过你最好放下你手里的东西,相信我,你不会想吃下去。”
    “这是……”
    “新鲜的大腿肉,”律炼说着,眼帘微垂,声调都低沉下来,“人类的。”
    庄南星胃里一阵翻腾,脸都青了,她猛地将那烤肉扔出老远,但送肉的老虫子又不见踪影,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幽灵一般出没在她身边。
    可庄南星现在注意力根本不在它身上,想到昨日被带去见女王的时候,那血淋淋的厨房,从那些场景,从她看见的那些所谓的“宠物”人类,她早该推断出的,这星球上,还圈养着一部分智力低下的人类,他们只是备用的食物,豢养的牲口。
    “不管你从哪弄来的,扔了好,吃这些。”律炼拧起一个鲜红的果子,放在庄南星手里。他则继续解开庄南星的衣服,将替换的药物给重新涂上,如果这附近有特勤舰队上配备的实验室的话,他或许还能做出浓度更好的针剂,这里的做饭,显然有些过于原始了。
    “你离开就是为了找这些?”庄南星捧着果子,透过他垂着的发梢,看着他认真的面容,心里涌起暖暖的东西。
    律炼浑身都挂着露水,显然一晚上都在奔波中。这个星球自从环境改变后,水果和植物,不仔细辨认的话,很多对人类身体来说都是有毒的。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摆在庄南星面前的东西,少量而青涩,显然是很难才寻回来的。除了他以外,周围恐怕很难有生物知道人类能吃什么,需要避开什么了。
    对于庄南星的问题,律炼并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吃完我把锁链给你解开。”
    “你要放我走?”庄南星顿时来了精神。
    “不,”律炼情绪一变,突然一脸地严肃冰冷,抬起头,以无可抗拒的气势俯视着庄南星说道,“你就这么想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戏我写得好头疼,写互动什么的对我来说,好艰难,泪奔……
    第六章 主人
    ()  “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我的回答不会变,是的,我要离开,这里不是我能待的地方,我要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庄南星毫不畏惧地瞪着他的眼睛,直看得他的眼神越来越深沉,仿佛化开了一团寒意彻骨的冰水,满满的是失望。
    律炼的手缓缓抬起系住庄南星的锁链,定眼看着说道:“李洛告诉我,女人需要哄着、疼着,洗干净,喂饱她,多听她的倾述,这样她才愿意接近你。庄南星,你也认为我是异类,所以总是想逃离,对?”
    他本来少言寡语,突然默默的说了这么多,庄南星还有点不适应。其实在她心里没有异类和怪物之类的区别,有的只有基因链的不同构造和酶蛋白的分布那么简单的判定。
    她张口欲回答,律炼却突然按住了她的嘴。
    庄南星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却嗤嗤的笑,然后是放肆的笑,清晨的阳光斜射入房间,金色的光辉洒在他的发梢,看起来仿佛镀了一层金子。但庄南星知道,那是他头发变色的原因,这种色素的转变,往往意味着身体主宰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
    银发银眸,那空洞地如死灰的银色眼睛流转着极度不正常的光芒,这是疯癫指数最高的卡斯迪奥的状态,正如他们初次见面那样。
    庄南星下意识的缩了身体,却被他强势的按住,他熟练的将她牢牢绑在床上,她则趁机叫出声来:“卡斯迪奥放开我,我不喜欢这样。”
    金属的锁链坚硬度极高,她越是乱动,手腕处越是勒出清晰可见的血痕。
    “哟,宝贝,我以为我们也算是共度过生死,意义不同,”卡斯迪奥笑了起来,双手探入她的衣下,“结果你一如既往的无情,连为我留下都做不到。知道吗?我啊……”
    他在她压抑的呼吸中,徐徐揉捏,仿佛很愉悦的玩|弄着她的身体,然后再将她的衣衫缓缓解开,声音没有半分笑意,反而有些冷:“很失望,上次拼命为你的报酬还没收,现在一并收回来。”
    说完,他就倾身压了下来:“要让我满意啊,宝贝。”
    庄南星丝毫动弹不得,来不及说一个字,他就带着压抑的怒意侵入了她的体内。她痛叫出声,“啊!”的声音未断,就被他全部吻了回去。
    他不给她机会开口,深深看着她,在她的身体内深深浅浅,呼吸、心跳都随着她一起,或者是彼此相互呼应,融合为一。
    庄南星本来没有吃多少东西,体力就虚弱,哪里经得起他这种疯狂性子的折腾。这种带着律炼的深沉压抑和卡斯迪奥的激烈疯狂的力道,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让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待到干涩的痛楚减弱,身体也逐渐敏感起来,庄南星的眼前已经有些发白,快要晕过去。
    “唔……不……不要……”
    他动作一窒,亲吻落在她脸上,嘴角是上翘的弧度:“不要?”
    “呼呼,你……放开……我。”
    “还要离开吗?”他定定的看着她。
    庄南星本来可以讨好的求饶一句,说不会。但被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的她,下意识的声音先思绪一步,破碎而出:“我要……”
    卡斯迪奥眸色一沉,不等她说完就狠狠的没入深处,咬着她的耳垂说道:“不准想任何人,任何事!记住我,只有我!”
    他的笑声伴着她的战栗,几乎只剩下癫狂。贴合相连的身体那么近,心却一点点的排斥分离,越来越远,彼此心里都是苦涩。身体达到一种极致的瞬间,庄南星眼前发白,意识什么的都不清楚了,这个男人再这么下去,恐怕她会被折磨死。
    每次都是这样,仿佛不用这种方式,他就无法证明自己在她心里的存在。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不会想着其他,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感官满满承载着他。
    随着激|情褪去,律炼的人格又渐渐恢复了主导,他气息缓慢而深沉,看着她身上并没有完全康复的伤口渗出朵朵血花侵染在床单上,醒目而刺眼。
    还是伤了她,或许她说得对,她不适合这里。她在他身边一天,就能引得他各种失常,若是以后给她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害的话……这样的念头刚闪过,律炼终于下定决心送走她。
    够了,已经够了。若他不懂得如何心疼她的话,不如给她最想要的。
    现在,先止血。他还在她里面,动用那种联系的话,应该可以治好她的伤势。前提是,她的意识必须配合。
    可庄南星安静的不正常,从刚才开始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周围一片死寂,在暖意阳光挥洒的清晨,死寂得可怕。
    难道?律炼身体一僵,手指探到她的鼻息前,接触的那一刻,有着从未有的颤抖、后悔和懊恼。
    哐当一声,一只手猛地捏住了律炼的手腕,瞬间被挣断的锁链晃荡着打上律炼的臂膀,然后垂落在庄南星的脖颈侧面。
    “你……”律炼盯着眼前那双缓缓睁开的冰冷眸子,里面的银色既熟悉,又疏远。
    话音未落,那只纤细的手在律炼面前急速放大,速度快得以他的反应都很难躲避,她只是那么轻轻的一挥手,就将身材高大的律炼直接丢飞出去,砸入墙壁中,龟裂的石壁发出巨大的碎响,纷纷扬扬的落下石屑。
    律炼像是一只被粘在蛛网中心的昆虫,抽|出一只手臂来都极度吃力。在他还想抽离其他四肢的时候,陡然发现身体不听使唤了。那种你强行命令身体的某部分做动作,却根本无法传达的诡异现象,正发生在他的身上。
    “是你?”
    银色眼睛的庄南星情绪极少,抬手五指一转,律炼的手就直接捏住了自己脖颈,缓缓收紧。
    她动了动四肢,很简单的碎掉锁链的束缚,就那么赤|裸着身体,缓步走到被钉在墙壁上的律炼面前,把手放在他的脸颊边,轻轻地抚摸着:“吵死了,给我闭嘴。”
    细密的汗珠从律炼额角滑落,在庄南星眼底光芒的压制下,他动弹不得,完全对调了角色,身上最后的力气都快流失干净,没什么比意识清楚但身体不属于自己掌控更加可怕。
    然而,就这么看着她披散着黑色长发袒露着身体,看着她黑色的发丝更加映衬得她的身体洁白如玉、柔腻滑嫩,律炼身体最深处对眼前女人的渴望,却越发的清晰起来,折磨着他每一寸神经。
    他喘着气,斜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手越来越紧的掐住呼吸,眼里的血丝更深了几分,像是要炸裂开来。
    陡然,他浑身一松,身体意识又重新回来。
    “搞清楚,我,才是主人。”庄南星拍拍他的脸颊,冰冷而傲慢,“不要让我一直容忍你。”
    律炼摇晃着身体站稳,极度的虚脱让他有些抬不起手来,也或者那不是虚脱,而是意识与身体失去联系的这个过程的后遗症,他还需要恢复。不管是哪种,他都无力对付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眼见着她钩住他的脖颈,狠狠的一口咬下来。
    “我饿了,很饿很饿。”她说。
    律炼听着血液被吮吸的声音,感受着肌肉被撕裂的痛苦,他只紧紧咬牙,一声不吭。直到他被她推倒,被她翻身压在身|下。她白净的脸颊上,嘴巴一圈全是触目惊心的黑,那是他的血,她吞食得有些迷醉,连带着身体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竟然有着前所未有的暗哑。她是跨坐在他的身上,最湿润柔软才承|欢过的地方,正紧紧贴着他的又紧绷的地方。
    “我?”庄南星的发丝垂在他赤|裸的胸前,然后挑衅的看着他,“我就是我。”
    “你不是庄南星。”
    “我不是?”她笑了起来,正如卡斯迪奥般的疯狂,她若有若无的舔着律炼敏感的唇舌,摇头道,“不,不,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而你,就是我的投影,我是什么样子,你就是什么样子。”
    “不懂吗?”她说着,慢慢往下吻去,“我们都有着不能认同的自己。”
    律炼猛地抬手抱住她的腰收紧,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