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疑惑的当下,那个背影慢慢的,转过身来,她睁大了眼睛,万分期待地想看清这个男人的模样,这时,又是叭的一声,室内所有的灯光全部灭了,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半明半暗朦朦胧胧的状态。
有那么几秒钟,她觉得这是上帝同她开得另一个玩笑,就像是放了一块肉在你的嘴边,偏偏让你看得到,吃不着。
她挣扎着,想要起床开灯,这时,却摸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她努力地瞪圆了眼,是刚才那个男人,现在就坐在她的面前,黑暗的光线,让她始终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坚毅的下颌和那弯成优美弧线的薄唇。
“之之……之之……之之……”那削薄性感的嘴唇轻启,声音犹如天籁之音,柔情蜜意地唤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又一声。
他拉起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膛上,沿着他的性感的锁骨,一路慢慢向下,再向下……在她迟疑的那一瞬间,他的脸缓缓向下倾来,他的唇轻柔地贴上她的,他的双手抚摸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那感觉好软好温柔……
她情不自禁紧紧地抱着他,那触感万般的柔软,闭上双眼,她觉得快要窒息了,身体的温度也开始慢慢升腾,喉咙里禁不住地轻逸出声。
好热……
她半眯着眼,透过那一丝光亮,她看到了一张俊美却十分熟悉的脸——是纪言则o__o”
她吓得连忙伸手用力地推开他,却听到“哎哟”的一声惨叫,这一声惨叫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真切。
倏地,她睁开了双眼,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呆滞的目光看向正前方。
没有纪言则,只有跌坐在地毯上苦着一张脸的夏姐。
夏姐从地毯上撑坐起身,埋怨地望着袁润之,道:“唉,丫头,你是不是做恶梦了?满面通红的,热汗直流,我看你双手将棉被压在胸口,死抱着不放,然后嘴巴里一直哼哼,我想你一定是做恶梦了,叫了你半天都不醒,结果一醒来就将我推下床。”
被夏姐这样一说,袁润之的脸蓦地一下烧了起来。
“嗯……”刚才,她根本做的不是恶梦,而是春梦……
“你睡觉姿势不对,把棉被抱那么紧,怎么拉都不松手。这层楼刚好停电,空调也没的吹,热得我一大早就起来冲了把澡,本来我想拉开窗帘的,那阳光晒的,所以就又拉上了。”完全没有看到袁润之呆如木鸡的表情,夏姐自顾自地说着,“你昨天晚饭没吃,今天早饭,我叫他们给你带上来了,你快去再洗个澡,刚才流了很多汗,洗完了快点出来吃早餐。”
原来是这样,洗澡的是夏姐,可她做春梦,却梦成了纪言则……并且在梦中是那样的high……
她捂上双眸,身体向后直直地倒下。
上帝啊,开玩笑不带这样开的。
一定是昨天看了他的裸体,导致今天早上才会做这样可怕的一场春梦,男人的身体果真是不能乱看的。
她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强迫自己镇定,深呼吸了一口,便起了床,从背包里拿了另一身衣服,走进浴室。
尤其受到早晨那一场春梦的惊吓,致使袁润之一直精神恍惚地跟着大家一起下楼,到了集合地。
直到有人喊了一声“纪总早”,她才猛然一震,回过神来。
她抬眸轻轻瞄了一下纪言则,今天的他换了一身全白的运动衣,与平日里的白衬衫有异曲同工之妙,领口微敞,露出锁骨的前端。她蓦然脸一热,不禁想起早上在梦里伸手摸着那性感的锁骨……
“哎,之之,你是不是生病了,脸一直红到现在?”夏姐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
“啊?没有!”她心虚地往一旁一缩,又是不经意地看了纪言则一眼。
只是一眼,便与他的目光碰上,以往戏谑的双眸,如今冷漠如霜。
显然一夜过来,这个男人的气尚未消。
她撇了撇嘴角,心中无所谓的哼了一声。
经过一夜数羊咩咩的纠结,她决定捡起自尊,就算今明两天战死在这将军山,也非要顺利拿到另两项的合格。
不成功,便成人。
绝对不能让纪言则门缝里看人看扁了她。
第二十八章
“之之——”
袁润之听到几个熟悉叫声,回转头,便看见四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向这边走来。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王媛媛、朱小娴和马红艳她们,另一位则是“梨花二扣”孟梨花。
靠!真给她来加油了?见鬼吧!是来欣赏帅哥的吧。四个人穿得这么风骚,那衣服布料少的真是可怜。
“之之,我们来给你加油了。”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齐道。
“谢啦。”袁润之撇了下嘴,话音刚落,只见除了梨花的另三个人“嗖”地一下子就蹿到了纪言则的跟前。
“纪总,你热不热?”“纪总,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纪总,我特地做了冰镇绿豆汤给你。”
袁润之的嘴角隐隐抽动几下,对那三个丫头简直是无语了。
纪言则冷眼看了面前三个聒噪的女人,语气冷淡:“既然你们吃饱了没事做,待会就跟他们一起集训。”完全漠视三人,直接向前方走去。
三个女生当场石化,僵在原地。
袁润之忍不住喷笑出声,不停地拍着大腿,嘲讽那三个丫头:“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孟梨花扬着高傲的下颌,道:“我才不会像她三个那么没品味,我的目标是天宇集团的二世子。”
天宇集团的二世子?
袁润之下意识地一扬眉,咦?天宇集团的二世子不就是纪宇昂吗?难道他今天又来了?
她四处张望,果不其然,不远处,正在和纪言则攀谈的男人不正是他。昨天他给她加油,她答应一定会拿满分,结果满分是骗来了,然后又悲剧地清零了。
突然,她有种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感觉。
纪言则与纪宇昂说完了话,就又回到这边。
袁润之见纪宇昂冲着她微微一笑,她颌头,傻傻地回以一笑。
恰巧,纪言则抬眸要宣布今天的集训内容,目光不经意地扫到她,只是冷冷地一瞥,便转向其他人。
袁润之不以为然,嘟起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接着,便听到纪言则清冽而酷酷的声音响起:“今天我们集训的任务是穿越池林栈道。每个人将拎两桶物品,穿越池林栈道,到达对面中点会有人在你们的衣服上贴一个标贴,获得这个标贴后将拎着你们的物品原路返回,限时为半小时。今天的任务很简单,主要是考核大家的臂力与耐力。”
“咦,纪总你昨晚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今天玩真人cs吗?”不知谁出声问道。
纪言则解释:“war game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所以还是决定放在明天,最后一天。最后申明一点,谁要是把桶中的物品扔了,今天午饭就没得吃了。ok,准备好了,就去提你们的东西,我们出发去池林栈道。”
明天最后一项集训考核是wg?
袁润之不由得对纪言则投以敬佩的目光,就连折磨人都能让下属那么拥戴。市场部的人会经常约着办公室里其他小姑娘一起去玩wg,这真可谓是投其所好了。
想起以往被子弹打在身上的疼痛感,她下意识地颤抖了两下。
袁润之刚要提起两个塑料桶,纪宇昂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笑道:“昨天考得怎么样?”
袁润之呵呵傻笑两声,然后才红着脸,小声地回答:“被当了……”
纪宇昂的薄唇浅浅地勾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你们纪总可真是铁面无私,都没放水帮帮你吗?”
“……”放水了,可是后路被她自己断了。袁润之咬了咬下唇,然后斗志激昂地对他说:“没关系,今明两天一定可以过关的。”
“唔,想起来一件事,”纪宇昂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个手编的草环,递在袁润之的面前,“这是我妈送你的。”
“你妈送我的?”袁润之惊诧地盯着那个手编草环,只是以四股枯草交错相编,上面穿着几颗红红蓝蓝的木珠子,再简单不过,扣结处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嗯,自从她病了之后,很少会送人东西,你是第一个。希望它能带给你好运。”
“哦,谢谢。”袁润之接过,小心翼翼地套在自己的手腕上,对着纪宇昂做了一个加油的握拳姿势,“有了这个护身符,今明两天一定会过关的。”
“加油。”
……伦家是阳痿的废料分割线……
大部队人马杀到池林栈道,便听到一阵阵感叹的声音。
数千棵水杉树一颗颗挺拔地耸立在水中,碧绿的水清澈见底,杉桥曲折,贴着水面,蜿蜒而行。水清林幽,格外清爽,到处都浸润着清新芬芳的气息,深深地吸一口,仿佛全身都活络了人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倾泻而下,星星点点,微湿的的杉桥面就像是铺了一层金子。
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星光大道算什么,我们今天走金光大道。”
接着大家跟着哄笑而起。
集训开始,第一组先行的便是赵夜群等五个人,不过到半小时,他们便回了头。
袁润之排在第三组,终于轮着她,她拎起两只桶,大步上前,踏上杉桥。
两只桶不算重也不算轻,轻轻摇晃,还能听到声音,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池林栈道是整个将军山最闻名的景点,所以游客比较多。要想在这池林栈道快速穿梭,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袁润之顺利地到达中点,获得小标贴,便立即返回。
离着终点还有五十米远的样子,前面快要到岸的小李冲着她直喊:“快点,还有两分钟。”
她一鼓作气,正要加快步伐,可是身后一个细细的女声喊道:“哎,前面拎水桶的小姐,你的东西掉了。”
她顿住脚,回过头,一位白白净净的小女生指着水面一根枯草,她定眼一看,是纪宇昂送给她的那根草编手环。
一时之间,她面犯难色。
如果去捡,势必要跳下水中,可是如果不捡,那么,不仅仅是一位饱受精神病患折磨的母亲的心意要付诸流水,而是她将失去她心仪的男人所赠与的祝福。
“嗯,自从她病了之后,很少会送人东西,你是第一个。希望它能带给你好运。”纪宇昂的话在耳边回荡。
她咬了咬嘴唇,望了望不远处站的岸边,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她放下东西,脱了鞋袜,想都没想,便跳入了水中。
“啊——”栈桥上立即暴发出女人的尖叫声。
这边,一直在关注着袁润之的赵夜群突然叫了起来:“哎?之之那丫头在干什么?好像要跳水。哎呀,不得了了,她还真的跳水了。”
喊着,赵夜群便向杉桥栈道奔去。
纪言则正和纪宇昂谈着事情,听到赵夜群的喊声,抬眸的刹那,刚好扑捉到袁润之落水的瞬间。
“这个白痴!”他阴寒着俊脸,迅速向栈道奔去。
纪宇昂和其他几位男同事听着,也跟着一起奔向栈道。
看到纪言则等人赶到,那位告诉袁润之掉了东西的女生,带着哭腔:“我只是告诉她,她手腕上的东西掉在水里了,早知道她会跳水,我就不告诉她了。”
纪言则的眉头深蹙,双目直盯着水面。
赵夜群指着浮在水面的衣服叫道:“在那边。”
“你们别下去,待会在上面拉人。”纪言则一边说着一边拖鞋袜,下一秒便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向一团白影游去。
水并不深,纪言则游了没多远,很快便抓住了那团白色的衣服。
手臂迅速地穿过那纤细的腰肢,收紧,带向自己。
袁润之弯着腰身,憋着气,正欲借水的浮力站起身,随之,腰间被这蓦然一勒,整个人被拉起,惊慌之下猛灌了一口河水。
“噗——”出了水面,袁润之便将口水的河水喷出,只见一道优美的水线直射向纪言则的面部。
她站着趴在纪言则的胸膛前,难受地咳了起来:“咳咳咳——”
怀中柔柔软软的身体,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