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摔了下去,倒在了地上。而朱莉扑在斯内普怀里,没有一点“应该起来让斯内普爬起来”的意思,兀自还在哭着哀求。
“斯内普先生,你听我说。”朱莉把头埋在斯内普怀里,没看见斯内普被摔得生疼而扭曲了的脸,还在伤情:“你从小看我长大的,我什么性情,有什么能力,还有谁比你更清楚吗?先生,就算我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想法,你也应该相信,我绝对是站在你这边的啊~先生~~你千万别对我失望,我喜爱你,如同我最亲最爱的人一样,blabla……”
斯内普其实在朱莉说个不停的期间,曾经说过了一句“起来”的话,但是,显然,沉浸自己情绪中的朱莉根本没听见,连句都没断,还在说个不停。
背很痛,刚才被椅子给撞了一下。斯内普躺在地上,能感觉到地板又冷又硬,可是身上的趴在自己怀里的朱莉却很软很轻,还有……淡淡的香气,与自己身上的味道完全不同。斯内普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本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很暴躁很阴郁的情绪在这种无意义的唠叨申辩中变得平静下来。
初时的一秒,斯内普是愤怒的,言语无用之后,也试着把这丫头推开,可是,意外的是,这个丫头这一次抓得比哪次都紧,简直象只八爪章鱼一样死死地缠在自己身上。自己被卡在桌子与书架的狭窄的中间,除非自己使用魔法,把她丢出去,否则,自己根本甩不开她。可是……她哭成这样,似有无限伤心。斯内普手摸到了袖中的魔杖,却终于还是在紧握了几分钟之后,慢慢放开来。
从来不知道这小丫头有这么词可以说。同样的事,翻来复去,就没重过词。斯内普面无表情,看着书架的顶端,听着朱莉叨叨,心中感叹,却并没有出声打断。什么最亲最爱的人……一再听见这个词,斯内普忍不住心思微动,自己竟然在自己这样荒凉的生命中,会有一天听见有人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这感觉……斯内普觉得,可能可以用“五味杂陈”这个词来形容才比较贴切吧。
从没有与人如此长时间的亲近过的斯内普,慢慢从纷乱的情绪中回过味来,才突然感觉到有一丝尴尬。但奇怪的是,这样被迫而来的拥抱并不真的让自己难受。如果可以正视自己心思的最深处,斯内普甚至可以说,这种感觉很享受,被亲密被信任,还有身体接触特有的让人安心的感觉……很微妙很难描述。当然,这种感觉,斯内普不但不会说出来,而且,恐怕他自己也没办法面对。在他的心里,自己现在不过是在忍受……而已。
朱莉的头发扫在斯内普脖子上,随着朱莉哭着说话的动作一动一动地让斯内普很痒。而胸前,朱莉哭得已经湿了,随着她说话的动作,胸前被压的力道一会儿重一会儿轻,意外的是,也有点痒。而其它部位……直接被斯内普非常顽固地忽略了。
如果说,之前斯内普还对朱莉有什么伤心不满,郁闷无奈,现在……已经全都记不起来了。斯内普微微垂下目光,看着朱莉的头顶,暗自猜想自己的心思。也许不是自己对朱莉放纵,而是她其实发现了自己拒绝的不坚定性,是她在暗地里纵容自己?!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斯内普身体一僵,刚才的那点舒服感觉完全没了。
抬起眼,正好看见,对面墙上画像里的老头正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与朱莉,斯内普心中一惊,面色骤冷,一抬手,魔杖举了起来,还没出口魔咒,那老头就“啊”的一声惨叫,咻就消失在画框里。斯内普面色冷峻,低下头,就看见朱莉也被老头的惨叫惊住,正抬着头,与自己对视。
“自己起来,还是要我把你丢起来?”斯内普的声音冷冰冰的,一点也不象被人压了有半个小时的人。
“我,我,我自己……”话都说不清楚,朱莉连滚带爬地起来,还撞了好几下桌子,把头发撞得乱七八糟,才好容易站直了身体。怯怯地站在一边,想着要不要对斯内普伸手,斯内普已经对自己使了个飘浮咒,轻松又平稳地站了起来,就在自己对面。
“霍尔小姐,”斯内普好整以暇地坐定,一派轻松地看着形容狼狈的朱莉,道:“想说的说完了?”
“咳咳咳……”朱莉一阵干咳,脸上既带着泪,还粘着头发,这时更是红透了,看起来……很古怪,也很可爱。只是朱莉自己并不觉得,别别扭扭地整了下长袍,结结巴巴地道:“对,对不起,斯内普先生。我,我,我刚才失态了……”
沉默……斯内普发现沉默对朱莉来说是非常好的威压工具。自己只要沉默,这丫头就会胡思乱想。于是,斯内普非常合时宜地沉默了一会儿,不意外地看见朱莉微微发抖起来,才满意地道:“很好,霍尔小姐,你终于醒悟你刚才失态了……”
不敢说话的某人头低得更低了。斯内普唇角微扬,声音却故意低沉了几分,道:“不如,就趁你现在还算正常,把你刚才所说的,你与别人的‘不同’仔细说明一下吧。你不是说,我不是别人,是你最亲最爱的人吗?或者,你是打算对你最亲最爱的人隐瞒到底?嗯?”
“诶……”朱莉完全傻眼了,下意识沉吟。
“嗯?!”斯内普面色一沉,好容易好了一点点的心情登时大坏,冷冷地瞪着朱莉。
“咳咳咳!”朱莉再次大咳,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拒绝,那绝对就是关系崩裂!不,不行,绝对不行!朱莉扭扭扭,上前一步,抬眼看着斯内普,小声道:“先生,其实我不是不告诉你,而是不知该怎么说……”
“用英语说。拉丁语也可以。”斯内普突然说出一句冷笑话,让朱莉面露囧色。
朱莉一囧之下,也恢复了点勇气。脑中各种念头急转,最后才确定下来,在这样的形式下,自己这点事不得不说,于是,叹口气道:“先生,其实,我的能力并不是先知。很多事我都不知道。只是偶尔会在某个画面下闪过一个念头,还经常不准,所以,我也一直没当回事。至于上次给哈利徽章……确实是巧合。哈利是救世主,我觉得他的麻烦多,给他一个防御类炼金用品,只是一个正常的想法而已。这一次的防石化眼镜……是真的有闪过一个念头。事后,我自己也猜过,可能是关于我自己的事,我才能有这种所谓的能力吧。而且……往往这个念头既不全面也不准确。更象是女人的直觉。先生,你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可值得提起的吗?”
隐瞒哈利的事,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灵通。而且,那件事也要好解释得多。这种极其微小的占卜师的气质,很多女巫都有,并不奇怪。比如:做梦做到将来的事之类的,就算是麻瓜,也有这样体质的人。朱莉把自己尽量往这方面靠,希望能再不起眼一点。也想让斯内普在面对邓不利多的时候,不那么为难。
“女人的直觉?”斯内普挑挑眉,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想起了喝了增龄剂之后的朱莉的样子……那才叫女人。现在……斯内普没有深究自己这突然冒出的念头,听了朱莉的话,几乎没有任何想法地立刻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微微点头,道:“好,以后有这种念头告诉我,我们再验证验证。”
“好!”朱莉咧嘴大笑,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大力点头,道:“请斯内普先生千万不要告诉邓不利多校长。”
“霍尔小姐……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这么害怕校长?别告诉我又是女人的直觉。”斯内普这时放松下来,终于感觉到背上火辣辣的痛,肯定是摔伤了。斯内普不由就皱起了眉。
见斯内普这个表情,朱莉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不,不是。先生,我是看你一直没给过校长好脸色,我想,先生都不喜欢也不得罪的人,肯定是我惹不起的。先生,你比我强大得多,你是我的标准。”
“得了。”斯内普发现自己的左肩也动不了了,恼火地抬起头,瞪着朱莉,道:“去,给你半个小时,炼制一瓶撞伤药!”
“半,半个小时?!”朱莉完全傻住。怎,怎么可能?!但是,在斯内普的瞪视下,知道斯内普说的是认真的,朱莉一愣之下,突然“啊”地惨叫一声,转身就跑,瞬间进了魔药室,然后发出一阵叮叮哐哐的声音。
“但愿……不要在炼药之后还要重建一个魔药室……”斯内普半倚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左肩疼得手都抬不起来。不然,自己来做不过三分钟的事,哪至于沦落在这里瞎操心?!真是!!
迅速流过的时光
这简直是噩梦一样的时光。
所谓半个小时就应该能做出来的撞伤药,结果折腾到半夜。好容易得到的成果,并没得到应有的感激,反而是被迫面对了一张横眉冷对的脸,一脸嫌弃表情。
郁闷得回到寝室,还没来得及上床,就被莉莎拉着,一阵叽叽喳喳的八卦。在头晕之前,终于理清缘由,原来自己离开图书馆之后的这半个下午,自己与那个珀西的绯闻就传遍学院了。朱莉又累又困,听见这样的消息,按她平时的性格,肯定会愤怒的,今天却因为手软脚软连同心脏舌头都软了,完全没有力气应付这种强烈的感情,结果从心底里生出来的只是无奈至极的情绪,听着莉莎还在兴奋不已的轰炸声,朱莉简直想拿个苍蝇拍一拍下把她拍晕。
周一早上,睡得太少,以至于起来以后头晕脑涨,还隐隐做痛。不得不一直揉着眉头。
本来,打算一路睡到自然醒,然后用时间转换器转回去再去上课的。可谁知道,经过一夜被迫的乱谈乱听,莉莎见朱莉睡得深沉,自我反省,感觉要对朱莉的晚起负责,走之前特地跑来把朱莉叫醒才离开。
怒怒怒!可是,无论怎么怒,还是不能改变被莉莎叫醒之后反而睡不着了的事实。翻来翻去,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起床出门,此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一路没什么人。空荡荡的走廊上随着朱莉的走动,不停地回响起嗡嗡声。朱莉开始并没有注意,可是,随风传入耳的几个单词让朱莉顿住了脚:什么什么斯内普,什么什么就是她!什么什么抱在一起?!
朱莉猛地回过头,就看见几个画像凑在一起,看着自己偷偷贼笑,一见自己转过去与他们对视,立刻变成哈哈大笑,得意不已。只一瞬间朱莉就明白了,昨天斯内普房间画框中的老头是个超级大嘴巴!这不过只是一个晚上,所有的画像都知道了!而且……显然传得比事实桃色多了!一晚上积蓄的怒气怨气再也撑不住,朱莉冷着脸,随手魔杖一指“石化石化!”--朱莉用来对付皮皮鬼这些没实体的家伙最好用的咒语,这回也没让朱莉失望。那几个挤在一个相框里的家伙全都落到了相框的底部,一动不动,满上还是刚才哈哈大笑的表情,只不过眼神里全是诧异。肯定没想到会有学生对他们不客气吧?
朱莉面无表情地过去,看着几个打扮成上个世纪模样的八卦男女虽然不能动,但是露出惊恐的眼神,心中就暗爽。拿出羽毛笔,开始给他们化妆。很好,怎么丑怎么画,这些巫师们个个道貌岸然,其实是非常注重形象的,尤其是这些可以上霍格沃兹走廊画像的人物。最重要的是,在他们笑得完全露出来的牙上清清楚楚写上一句话“我是贱人!”,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开口说话!哼!让你们八卦!
忙乎了十分钟,看着一群鸟人,朱莉满意地笑了。心情舒服了不少。看看时间,已经上课了。既然要迟到,不如就更彻底一点吧。朱莉拿着羽毛笔与魔杖开始了霍格沃兹的画像巡查之旅。
到了中午吃饭时,人们发现,画框里的画像少了很多,能在众人面前出现的画像也特别得温柔娴淑,客气有礼。对此,斯内普只是挑了挑眉,眼中一闪而过的……应该是笑意。
不过,对此事有反应的学生并不多。因为,科林·克里维被石化的事不知被谁传出来了,把科林的遭遇形容得可怕至极,把学生们都吓坏了。谣言四起,人心动荡。很多学生坚决地执行起没有同伴不出行的原则,看着谁都象那行字上写的“斯莱特林的传人”。一时间,霍格沃兹气氛压抑了不少。
甚至连昨天还热情到爆的珀西再见到朱莉都显得忧郁了不少。再怎么说,科林也是格兰芬多的学生,而且,照情况分析,很多人都认为,斯莱特林的传人如果要攻击人,肯定第一个选择就是格兰芬多。做为级长的珀西深感责任重大,对于萌芽中的感情只能先放一放,更何况朱莉几乎是见到他就躲,他一时也没时间紧迫逼人。而一向勇猛的小狮子们也因此而变得有些消沉与愤愤不平起来。
晚餐的时候遇见了哈利三人组,朱莉问候了他新长出来的手臂骨。但哈利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过了好一会儿,餐厅人走得差不多了,朱莉放下叉子正要离开,却被她一把拉住。
“朱莉,我,我,我想问你个事。”哈利表情很紧张,紧紧盯着朱莉。
朱